她知道,接下來雪茜肯定會提到有關(guān)丁瑞的事,但她想要聽聽看,雪茜要怎麼說,又或者是,雪茜會怎麼說服她,目的又是爲(wèi)了什麼。
“謝謝少夫人!”雪茜鬆了口氣,臉上稍微露出了一絲笑容,接著趕緊道:“少夫人,我知道夫人對您做過很過分的事,少夫人恨夫人也是應(yīng)該的,但少夫人,我希望您,勸勸少爺,夫人始終是少爺?shù)哪赣H,還有這葉氏,也始終是少爺?shù)摹!?
凌淺轉(zhuǎn)眸,看向葉木寒,而正好,他也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兩人的心都在爲(wèi)對方著想。
“少夫人,夫人知道您跟少爺不想見她,所以她並沒有去找你們,我也知道,少爺很愛少夫人,所以他可能不打算要這葉氏了,但這葉氏,是總裁一手創(chuàng)立的,夫人再怎麼管理著公司,遲早也是得將位置傳給別人,難道,少夫人您要讓這葉氏,落入其他人手裡嗎?”
雪茜是打算著,恩怨先放一邊,能讓葉木寒回來接手公司目前就滿足了,等接手後,再慢慢從公司這邊去讓彼此都放下恩怨。
葉木寒聽完她的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黑眸裡寒意盡顯,他顧不得被雪茜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在聽,冷著聲音道:“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淺淺嗎?”
將這麼大的一個公司,這麼大的一個決定,全部推壓到凌淺身上,逼凌淺做出決定。
雪茜的主意想得不錯,凌淺只跟丁瑞有仇,但跟葉氏、葉景苑確實(shí)沒有一點(diǎn)仇,若凌淺執(zhí)意要葉木寒不去繼承葉氏,那葉景苑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公司,就只能落入旁人手裡了。
雪茜在賭,賭凌淺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就連知道自己父母是丁瑞害死的,她最後還是接受了葉木寒,並沒有因爲(wèi)葉木寒是丁瑞的兒子而拒絕他。
聽到葉木寒的聲音時,雪茜愣了半晌,葉木寒也在旁邊聽著?他是怕自己說了什麼話傷到凌淺吧,只是一通電話,他也要對她跟丁瑞防備到如此地步。
她垂下眼,道:“少爺……我只是想……”
“一分鐘的時間到了。”葉木寒不容她再說些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通話已結(jié)束的字樣,雪茜閉上眼,好一會兒,纔打起精神,將通話記錄刪掉,起身走到辦公室門邊,打開門。
沈芯芯站在門口,聽到開門聲,立刻挺直了腰板,道:“雪茜姐。”
“可以了,謝謝。”雪茜將手機(jī)遞還給她,沒有多說什麼,重新關(guān)上門。
沈芯芯低眸看著手中的手機(jī),又?jǐn)E頭看了看雪茜辦公室內(nèi)的方向,片刻後,轉(zhuǎn)身離開。
葉木寒掛斷電話後,很順手的將這個手機(jī)號拉黑,接著把手機(jī)放一旁,一邊道:“不用理會她說的話。”
凌淺看著他這般保護(hù)著自己,眸裡有情緒在波動著,難以言喻。
似終於決定了什麼,她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木寒。”
葉木寒微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那隻手,目光又慢慢循著那手往上,
最後柔下眼神,薄脣稍稍勾起一個能包容她所有一切的笑容:“淺淺,怎麼了?”
凌淺也跟著他揚(yáng)起嘴角,她的語氣輕鬆,表情是那般的隨意:“要不,你就繼續(xù)去公司吧,那是你爸爸留給你的,別因爲(wèi)我而讓你爸爸的努力功虧一簣。”
本來就該如此,只是他顧忌著自己的感受,才放下了葉氏。
葉木寒聽了她的話,眉間擰起了一個川字,他眸眼中帶著一絲不悅。
見他這副略生氣的表情,她收起了笑容,忐忑不安的瞅著他。
難道她說的不對嗎?
“什麼你爸爸,是我們的爸爸。”
他說完這話,還擡起手,微使力地揉了揉她的發(fā)頂:“知道不?是我們的爸爸。”
凌淺呆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所以這是同意她的觀點(diǎn),同意回去繼續(xù)接手葉氏了嗎?
她鬆了口氣。
“知道了,是我們的爸爸。”推開了他還在自己頭頂上亂揉的手,她蹙眉整理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嘟噥著道:“有話好好說嘛,動手動腳的。”
“我這是加重你的記憶力,免得下一次又說錯了。”葉木寒輕笑了笑,看她微撅著嘴一臉煩悶地整理頭髮,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將她的雙手拉下,自己耐心的用五指把她的頭髮梳好:“蠢死了,本來沒那麼亂的,被你越弄越亂了。”
凌淺斜眼瞪了瞪他:“你還敢說,你不弄就不會亂了。”
“好好好,乖啦,不亂了。”葉木寒摟過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脣瓣:“不生氣了,廖醫(yī)生也說了,生氣不好。”
一提到廖醫(yī)生,凌淺的氣更躥高了起來,她伸手就是往他腰間一掐:“你這個出爾反爾的人,昨晚都拉鉤鉤說好了不許提的!你還提那事!”
“輕點(diǎn)輕點(diǎn),你力氣怎麼越來越大了?”葉木寒誇張的倒吸了口氣,黑眸瞅著她,小心翼翼、帶著撒嬌語氣說道:“不能怪我嘛,誰知道那廖醫(yī)生聽力這麼好,我說得那麼那麼的小聲,她也都聽到了。”
唉,跟凌淺在一起久了,果真智商被拉低了,自己轉(zhuǎn)移的什麼爛話題!
“不怪你怪誰!”凌淺又是瞪了他一眼,一碰觸到他那雙撲閃撲閃的黑眸,明知道他這是在裝可憐,但也是心軟了,她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剛剛自己掐過的地方:“真有那麼疼?”
她剛剛也沒用到力啊,就是唬唬他而已,畢竟在廖醫(yī)生那已經(jīng)狠狠地掐過他一次了。
葉木寒正要下意識地說不疼,突然舌頭一轉(zhuǎn),眸眼一垂,薄脣一抿,語氣一軟:“疼。”
唔,他忽然間想起一個人,那人用過苦肉計把某個比凌淺還要蠢的女人騙回家了。
雖然現(xiàn)在這時候用苦肉計似乎沒什麼用,但他就是想要試試看。
凌淺一聽,自責(zé)的心理立刻浮上心頭,她兩隻手並用,要撩起他的衣服:“真的那麼疼啊?我看看會不會烏青了。”
烏青?哪有那麼誇張,可能連一點(diǎn)點(diǎn)紅的印跡都沒有呢!
葉木寒眸眼一閃爍,趕緊抓住了她兩隻手,很小聲的道:“其實(shí)也沒有那麼疼的,不要看了。”
“不行,給我看看,要是嚴(yán)重了,等會得去藥店買點(diǎn)藥膏抹抹。”她皺緊了眉頭,眼裡滿滿是對他的關(guān)心以及剛剛自己動作的懊惱,她嚴(yán)肅而認(rèn)真的道。
葉木寒扁下嘴,比剛剛更加可憐楚楚了,黑眸溼漉漉的:“淺淺,我錯了,一點(diǎn)也不疼,想逗你來著。”
凌淺手一頓,擡頭看他,接著立刻揚(yáng)起手,揪住了他那白皙透著微粉的耳朵,但又怕弄疼他,只是兩指輕輕地捏住,她提高了聲音道:“好啊你個葉木寒,這種事你也能拿來逗我?看我擔(dān)心你很開心嗎?”
還別說,看她擔(dān)心自己,真的很開心。
當(dāng)然這話葉木寒萬萬不敢說出口。
他垂頭做出十分內(nèi)疚而痛苦的表情:“我知錯了,以後不拿這事開玩笑了。”
“好好檢討,下不爲(wèi)例。”她輕哼了一聲,鬆開他的耳朵,手一下又一下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瞥見他還看著自己不動,她高傲地昂了昂下巴:“等什麼啊,不回家啊?”
葉木寒的嘴角勾得極上,黑眸中映著她嬌嗔的小表情,他攬過她的脖頸,將她的人拉過來一些,他低啞著聲音如熱夏的一杯冰水,如冷冬的一杯熱水,令人感到舒服至極,又像是被撥動了心中的琴絃。
他道:“等著親你。”
語畢,他吻住她因聽了自己的回答而詫異得微張的嘴,輕啄慢舔抹復(fù)撩。
一個吻時溫柔時霸道,深藏著他對她濃郁到無法揮散的愛。
離開她的脣時,他低低笑了一聲,額頭與她的額頭輕輕抵著:“其實(shí),在醫(yī)院裡我就想這麼做了。”
凌淺喘著氣,眸底還蒙著一層茫然,她靜靜地看著他,短時間內(nèi)失去了說話這個功能。
葉木寒捏了捏她的鼻尖,又蜻蜓點(diǎn)水地親了一下她的脣,這才端正地坐好在駕駛座上,繫上安全帶,啓動引擎開車回家。
片場內(nèi)。
歐陽南晴演起壞人的角色來,卻是讓墨羽曦驚訝得連連在心底暗暗感嘆她的演技。
原先還擔(dān)心歐陽南晴會被導(dǎo)演說演技的事,怕歐陽南晴被導(dǎo)演打擊到了。
沒想到,看起來這般蠢的她,駕馭起這霸氣又壞到骨子裡的角色,倒是輕鬆自若啊。
歐嘉譽(yù)默默的在墨羽曦旁邊,看著鏡頭前的歐陽南晴擡手投足裡都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傲氣冷漠,他忍不住了,湊近墨羽曦耳邊,低聲問道:“羽曦,你覺不覺得,她現(xiàn)在很像一個人啊?”
“像誰?”墨羽曦轉(zhuǎn)眸看他,很是好奇。
歐嘉譽(yù)左看右看了一會,才用著脣語,無聲的說道:“唐、溫、書。”
他記得,最近在電視上看到唐溫書時,唐溫書都是這麼一副高高在上、沒人能入他的眼的模樣,現(xiàn)在跟眼前的歐陽南晴一對比,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啊。
墨羽曦聽了,繼續(xù)看著歐陽南晴,片霎後,同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真有點(diǎ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