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糾糾纏纏,幾乎是整整一下午。
到了晚上,黎曉曼因為太累,睡了一會,醒來已經(jīng)超過九點,而龍司昊已經(jīng)不在她的身旁。
她起來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穿上了一件還算保守的白色睡裙,便走出了臥室。
一陣陣飯香從餐廳里傳出來,她心中一喜,進了餐廳,卻沒有見到龍司昊。
蹙了下眉,她聽到與客廳相連的花園里傳來熟悉的低沉聲音,隱隱夾雜著一絲怒氣。
“索菲,我再說一次,離開te,如果沒什么事,不要再打電話來。”
黑綢布般的蒼穹中,綴上了雪白珍珠般耀人的星星,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為有些昏暗的花園鍍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秋風(fēng)習(xí)習(xí),在夜色下仿佛被潑了墨一般的花草驕傲的抬起頭,板起身子,與晚風(fēng)翩翩起舞,遠處是聳立的高樓大廈,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其中,夜景迷人。
龍司昊背對著客廳站在花園里,俊挺的身影在月色下更顯頎長高大。
此刻的他如畫的眉宇間壓抑著一絲怒氣,俊美的臉上線條凌冽,目光犀利沉冷,語氣堅決,“我現(xiàn)在絕不可能回馬賽。”
“司昊……”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你不回馬賽,我也絕不會回去,司昊,你不要逼我……我……我……”
電話里突然沒了聲音,伴隨著是一道急促的喘息,緊接著便是一道慌張的聲音傳來。
“索菲小姐……索菲小姐……”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是傭人慌張的聲音,龍司昊如畫的俊眉微蹙,沉聲問:“怎么了?”
“龍先生,索菲小姐她哮喘病又發(fā)作了,但是卻不肯吃藥,龍先生,索菲小姐說除非你回來,否則,她死都不吃藥。”電話里傳來的是傭人急切慌張的聲音。
聞言,龍司昊目光一沉,眸底閃過一絲戾色,俊美的臉上表情陰沉駭人,白皙的大手握緊了手機,沉吟半響后,他才聲音沉冷的說道:“讓她先吃藥,我一會就過去。”
話落,他冷冷的掛了電話,轉(zhuǎn)過身卻見黎曉曼正站在他的背后。
他如畫的俊眉輕蹙,俊美臉上的陰沉表情褪去,目光柔和的睨著黎曉曼,“曉曉,什么時候起來的?晚飯已經(jīng)好了。”
黎曉曼秀眉輕蹙,斜睨了眼他握著的手機,輕抿唇問:“你一會要出去?”
剛剛他的話,她聽的不是很完整,但是大概聽出他一會有事要離開。
龍司昊狹長的幽眸緊鎖她,淡淡應(yīng)道:“嗯!”
黎曉曼本想問他去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應(yīng)該要對他有足夠的信任吧。
她走上前,主動拉起了他白皙的大手,“我餓了,先去吃飯。”
進入客廳,龍司昊一把將她擁進懷里,低下頭親吻著她鬢邊的發(fā)絲,目光深情的睨著她,幽深的眸底染上一絲笑意,“曉曉,你不問我去哪嗎?”
她挑眉睨向他,清澈的水眸瞇了瞇,“為什么要我問?有心的人自己都會說,問來的也不一定是真話……”
說到這,她睨著他會心一笑,“司昊,我應(yīng)該試著信任你,如果這個世上連你都信不過,那這個世上的男人就真的全都不可信了。”
龍司昊垂眸睨著她,目光柔和寵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挑她的下顎,“你這算是在夸我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值得信任的男人嗎?”
話落,他修長的雙臂一收,將她緊緊摟著,白皙的下巴磨蹭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沉溫柔,“曉曉,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會在十點之前趕回來,等我回來,我再告訴你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聞言,黎曉曼挑眉睨向他,蹙了蹙眉,“你不吃晚飯了嗎?”
龍司昊低下頭在她粉嫩的唇上印了一吻,狹長的幽眸深睨著她,“吃了晚飯,我在十點之前就趕不回來了,你先吃。”
隨即他放開黎曉曼,穿上外套后,讓她吃完晚飯困了就先睡,才離開了公寓。
在他離開后,黎曉曼吃完了晚飯,洗好碗后還不到半個小時。
見距離十點還有半個多小時,她拿了紙筆,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邊想邊描畫著吳總那個case的設(shè)計圖。
她畫了兩張設(shè)計圖,但都不滿意,好不容易有了靈感,在畫第三張時,她放在名貴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因為在專心畫設(shè)計圖,她沒有看是誰打的,便接了。
電話里傳來的卻是霍云烯的聲音,“曼曼,在哪?爺爺他……”
聽到與霍業(yè)宏有關(guān),黎曉曼停下了手里的事,蹙眉問:“爺爺怎么了?”
“爺爺他……有事要見你,你……你現(xiàn)在在哪?我去接你。”霍云烯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像是在隱瞞什么,又像是因為什么而有些慌張。
霍業(yè)宏一直把黎曉曼當(dāng)作親孫女看待,因此事情一與他有關(guān),黎曉曼就十分上心。
聽霍云烯問起她在哪里,她蹙了蹙眉,并沒有告訴霍云烯她在紅花苑的地址,而是說了距離紅花苑不是很遠的地址。
和霍云烯掛了電話,她打給了龍司昊告訴他要回霍宅一趟,但她卻沒能打通,龍司昊的手機關(guān)機了。
猜想他的手機應(yīng)該是沒電了,她換了一身衣服,才離開了公寓。
出了紅花苑,她走了一段路,在她剛剛給霍云烯說的地點等他。
已經(jīng)入秋,有些涼,晚風(fēng)吹來,令站在路邊上等霍云烯的她身子哆嗦了下。
她秀眉蹙起,正準(zhǔn)備抬腳走動一下,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便在她身前停下。
不用說,車里的人正是霍云烯。
“曼曼……”霍云烯下了車,繞到黎曉曼身前,紳士的替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雙眸目光溫和的睨著她,“先上車。”
黎曉曼睨了眼似乎變了許多的霍云烯,并沒有坐到副駕駛座的位置上,而是伸手拉開了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曼曼……”霍云烯見狀,雙眸中劃過一抹失落,蹙起俊眉,替她關(guān)上了車門,才繞到駕駛座上,然后發(fā)動了引擎。
去往霍宅的路上,黎曉曼一直沒有出聲,拿出手機給龍司昊發(fā)了一條信息,告訴他,她去霍宅了。
而正開車的霍云烯見后座的黎曉曼一直不出聲,他俊眉越蹙越緊,低聲說道:“曼曼,我們好好談?wù)劙桑∥液拖牧找呀?jīng)徹底斷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黎曉曼沒有理會他,低頭玩著手機,打開了瀏覽網(wǎng)頁,看著最新娛樂新聞。
霍云烯見她低頭看著手機不出聲,他沉默了一會,又繼續(xù)說道:“曼曼,你對我就真的一點感情就沒有了嗎?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
他沒說完的話被一首突然響起的神曲《忐忑》打斷。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啊啊……”
聽到這首觸動人神經(jīng),雷死人不償命的神曲,霍云烯抽了抽唇角,蹙眉著黎曉曼,“曼曼,你做什么?”
黎曉曼沒有回他的話,任憑這首《忐忑》神曲將霍云烯的聲音淹沒。
到了霍宅,黎曉曼才關(guān)掉音樂,率先下了車,拿出一塊錢來塞給了霍云烯,瞇起眼眸睨著他,禮貌性的說道:“不用找了,謝謝!”
話落,她徑直往大廳走去。
霍云烯瞥了一眼黎曉曼塞給他的一塊錢,大步上前,伸手一把拉住她,雙眸緊緊睨著她,“曼曼,你又把我當(dāng)成司機了?你別忘了,我們還是夫妻。”
黎曉曼甩開他的手,瞇起澄澈的眼眸,目光清冷的睨著他,語氣冷漠,“別在我面前提夫妻兩個字,我和你從來就沒有過任何關(guān)系。”
她的冷漠令霍云烯的心一陣陣抽痛不已,他目光悲痛的睨著她,“曼曼,你要我怎樣做你才肯回心轉(zhuǎn)意?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好嗎?”
“不可能!”黎曉曼目光清冷的睨著他,冷漠的勾起唇角,“霍云烯,聽好了,我黎曉曼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更不可能再接受你。”
話落,她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進入大廳,霍云烯再次伸手將她一把拉住。
他雙眸緊緊的睨著她清麗的小臉,生怕錯過她臉上半個表情,一字一頓的問:“你~是~不~是~愛~上龍~司~昊~了?”
黎曉曼挑眉睨著他,勾唇一笑,“這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見她沒有否認,霍云烯捏住她手腕的力度加大了幾分,睨著她的目光也凌厲了幾分,“曼曼,如果你非要和我離婚,那么我和你離婚的條件就是你不許嫁給龍司昊,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跟你離婚,如果你能答應(yīng)我這一點,明天我就可以跟你去離婚,但是你不許嫁給龍司昊這一條,我們必須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不止要你的口頭答應(yīng)。”
黎曉曼不顧手腕上的疼痛,奮力甩開了霍云烯的手,清澈的水眸瞇起,目光凜冽的睨著他,“我憑什么要答應(yīng)你?我偏要嫁給龍司昊,而且非他不嫁。”
她話音落下,身后便傳來了霍業(yè)宏略微嚴厲生氣的聲音。
“曼曼,你在說什么?司昊是你和云烯的大哥,爺爺就是死也不會同意你們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