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我的人名爲(wèi)黎昭,是一個極其溫潤如玉的男子,翩翩的一襲淺青色袍子。他,真的很像羲禾——
我呆呆的看著這個,淺笑著和我說抱歉的男子,一時有些失神。
“姑娘,姑娘。”男子的聲音,瞬間拉回了我的思緒。我稍有些尷尬的別開頭,再看他時,卻覺得沒有一點(diǎn)相似了。
相似的只是方纔的笑容而已。羲禾習(xí)慣的淺笑。
“實(shí)在對不起,將姑娘撞到,還害姑娘受了驚嚇。”男子道。
細(xì)細(xì)打量,男子的面容雖然沒有羲禾的絕色,但也很好看,俊逸雅緻,溫潤的氣息,讓人不覺親近。
謝過這男子的相救,我們也熟識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也是神祗。他沒有居住於神界,只是住在這片海域,浮空的一處小島上。
“一直聽聞?wù)押偷劬宰犹竦瓉硎钦娴摹6嗄陙恚恢拿枺@真身倒是第一次見。”我笑道,然後看了看周圍的景色,這處被結(jié)界籠罩的島嶼,靈氣充裕,景緻怡人,便是比神界也不遑多讓。
“不需客氣,離末既然是主神的徒弟,算起來倒是和我一個輩分,你若不嫌棄,便喚我黎大哥吧!”黎昭道。
“好啊。”我開心的回道。這昭和帝君的母神也是和羲禾一樣,自混沌中誕生的神祗。只不過,她已經(jīng)失去蹤跡很多年了,神界的人也都推測怕是兇多吉少了。
至於他的父神,據(jù)傳說是明帝,可是明帝有妻子兒女,而黎昭的年歲又處在明帝的一堆兒女之間,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是一個尷尬而又蘊(yùn)含了很多深意的年齡。
若說他是明帝的兒子,那必然揭發(fā)出明帝偷腥的事實(shí)。明帝的妻子又是出了名的作風(fēng)彪悍,眼裡容不得沙子。便是捕風(fēng)捉影,聽到謠傳,已經(jīng)和明帝鬧得不可開交了。父子認(rèn)親的事,自然不可能發(fā)生。
所以黎昭和明帝是否真的是父子?至今也沒人證實(shí)過。但也不離十了,神界就這麼大點(diǎn)地方,藏不住秘密,更何況是神族的血脈,這豈是明帝不承認(rèn),他妻子不同意,就可以抹殺的?
然而黎昭好像對自己的父神是誰並不在意,他因著母神的血脈,承了昭和帝君的封號。與世無爭,在這一方小島之上,日子倒是頗爲(wèi)悠哉。至少,我現(xiàn)在看到的便是如此。
能認(rèn)識昭和帝君是件不錯的事情,一直聽聞他釀酒的本事乃世上一絕。今日我算有了福氣。
“唔,好喝。黎大哥你好厲害,這是用什麼釀的?這真是我喝過的最美的酒!簡直比羲禾那些珍藏了幾百萬年的酒還要香醇。”一杯入喉,甘醇纏綿,我將酒杯再次舉到黎昭面前,不客氣道,“我還要。”
黎昭一陣輕笑,然後幫我斟了一杯,“小離倒是好運(yùn)氣,能珍藏了幾百萬年的,恐怕也只有主神那裡會有了。”
“纔不是好運(yùn)氣!”我撇了撇嘴,“那次偷喝,足足睡了兩年零七個月,然後醒了之後,還被羲禾教訓(xùn)了一頓,真是悽慘的回憶。自那以後,在昊天宮我便再也沒有看到過酒了。如今能遇到黎大哥,這美酒我可要嚐個夠嘍!”
說到此,我愉快的端起了杯子。羲禾是個生活很精緻的人,昊天宮一日三餐的美食甘露,早已養(yǎng)刁了我的胃口。唯獨(dú)這美酒,卻是羲禾不喜我碰的。用他的話說,我酒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