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將頭靠在玻璃窗上,看著外面的景緻和來來往往的人羣,感覺時光荏苒,慨嘆命運蹉跎。心雖然疼得厲害,可是想起以前的點滴,竟也不覺得那麼疼了。
直到外面華燈初上,她才緩緩起身,腳已經麻木,仍舊疼得厲害,她只得一跛一跛的離開這裡。
燈火輝煌,可有一盞燈是爲自己的而亮的?
她自嘲一笑。殷書航果然跟千顏在一起,都這麼晚了,他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給自己打過,甚至也不曾問一下自己是否處理完了工地上的事情,是否已經回家,或許他跟千顏在一起,早已經忘了自己的存在。
手機響了,是書航打來的電話,他說晚上有點事,可能晚點回來。
她機械的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打開家門,發現裡面漆黑一片,她的心墜入了谷底。這三個月來,雖然每次回家她也不帶什麼期待,但是那個時候沒有這樁事,也沒有感覺這樁婚姻必須保持下去,所以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不一樣,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胸口像被人用尖刀捅了一下,很疼,疼得讓自己每次呼吸都感覺困難。
她換好鞋子,本想將防盜門反鎖,想了想還是算了,她幾乎是跌倒在沙發上,抱著一絲希望,打開電視,不停地轉換的頻道,但眼神一直望著門口處,希望他的身影能夠出現。
時鐘滴答滴答,過得不快也不慢,她最終抵不過睡神的召喚,開著電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她總是在半睡半醒之間交錯著,使得她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身子也很沉。
她起身,想給自己弄點東西吃,想想自己一個人,何必費事?乾脆打開冰箱,從裡面抓了點麪包牛奶之類的東西,拿著去了書房。
既然婚姻已經飄搖,那她就顧好自己的事業吧。
如果連事業都有了波折,她真的害怕自己失去面對的勇氣。
抓起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不知何時已經關機了。她起身,將手機連接上充電器,也將手機開機。
電話就在她剛剛開機之後打了進來,是
殷書航。
他的語氣有幾分急切:“青妤,你幹嗎去了?”
他這是質問嗎?昨天一夜未歸,現在電話接進來就是質問,他有質問的資格嗎?
沈青妤用手指擦乾了眼角的淚花,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我一直都在家中,正在想星河的case。”
沒有問他去哪裡,怕問了之後更心痛。
殷書航有一瞬間的失望,他以爲她會問他一聲,爲何昨晚沒回家,爲何沒給她打電話。可是她,太平靜了,連問都懶得問。
難道這就是沒有愛情做基礎的婚姻嗎?
“昨天因爲媽媽身體突然不好,我只能留在大宅中。本想跟你說一聲,結果你手機關機了,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殷書航還是老老實實地解釋了昨晚的歸宿。
是嗎?真的在大宅嗎?
即便在大宅又如何?千顏不是也住在大宅嗎?
想到殷夫人看到千顏那喜笑顏開的臉,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
“哦,那媽現在還有事麼?”昨天下午不是還好好地嗎?怎麼會突然發病?即便突然發病,他也該告訴她這個準兒媳一聲吧?“要我過去嗎?”出於本能,她還是很禮貌的問道。
殷書航對於她的表現很不滿意,但是想到自己昨天下午的不告而別,想到都沒有打電話給她問問她工地上的事情解決了沒有,他不由得軟了語氣:“不用了,一會兒我就回家。”
“好,不過,我有點事,要去公司一趟。”不知爲何,她突然不想面對殷書航。
要說離婚麼?然後選擇他媽媽給他安排好的婚姻?
她以爲她不在乎,可是現在才發現,她的心真的很疼,她已經被這樁婚姻困住了。
收拾了東西,她離開了這個家。
隱約的,殷書航感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他怎麼也抓不住,心也越來越浮躁,在大宅一刻也呆不下去,不顧殷夫人哀求的目光,轉身直奔大門而去。
殷夫人突然暈倒在地上。
殷書航回頭,看到自己媽媽昏倒,趕緊跑上去,將她抱起來,抱
上了車。
“我沒事,你走吧!”殷夫人扭過頭去,不看殷書航。
“媽,你這樣,我怎麼走?”殷書航很想跟沈青妤聊聊,本來好好地他們怎麼突然之間變得有些生疏了似的,但是看到自己媽媽這個狀態,實在走不開。
“那將我放到我的牀上,你陪著我。難得你有時間,陪我兩天不會不行吧?難道怕青妤生氣?”殷夫人步步緊逼,讓殷書航想走也走不成了。
他心煩意亂,拿起手機給沈青妤打電話,裡面傳來冷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您稍後再撥。”
連續撥了幾次,仍舊是這個提示音,他乾脆放棄了。等到晚上回去再說吧。
沈青妤跟林水淼通完電話,順手將手機關掉。她有個習慣,在自己設計圖畫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門被推開了。
今天是星期日,沒有人來公司加班,難道是盛夏?
她擡頭,看到殷書懷一臉笑意的來到她的面前,靠在她寬大的辦公桌旁,低聲說道:“一起吃個午飯?”
“你怎麼來了?”對於他,她的心底既害怕又討厭。
她最最討厭的就是糾纏不休的男人。
殷書懷邪魅一笑:“我哥都不要你了,你說你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在這裡畫圖,你們之間有感情?誰信!”
沈青妤擡起頭,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縱然你哥不要我了,我也不會選擇你的。你來這裡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的?你哥還沒跟我說,你有什麼好著急的?”
她像是豎起滿身倒刺的刺蝟,不想有任何人的靠近。
“昨天,他跟千顏姐…..”往下他不說了,給了她想象的空間。
但是一般,用這麼曖昧的語調說出來的話語,即便有想象的空間,也不會往對自己好的那一方面想。
“如果今天你過來就是爲了刺激我,就是爲了告訴我他不要我了,讓我傷心難過,你的目的達到了。不過我沈青妤也將話兒留在這裡,即便我沒人要,我也不會跟你。”她狠狠的推開殷書懷,抓了一旁的包包,奪門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