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齊瀟月驚呼,簡直不愿意相信他們又重新在一起的消息,那么她這一個月的努力看起來就像一個笑話一般。
聽到齊瀟月這一聲叫得癡心又多情,宋溫暖整個人像吞了一口翔一樣難受,順著霍琛頭發的手倏忽一緊,扯得霍琛生疼。
感官上的疼痛不及心理上的歡愉,宋溫暖的動作泄露了她深深的不悅,霍琛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只見宋溫暖皺著眉頭,微嘟著雙唇,手指在他頭發上作亂。
霍琛無奈拉下她的手,對齊瀟月道:“我女朋友不喜歡你這么叫我,希望齊姐你自重!”
霍琛冷冷的話語如一把把冰錐刺得齊瀟月心里一陣涼透徹骨,呵,齊姐,多么疏離又冷漠的稱呼,以前霍琛對她再差的時候,也會稱呼她的全名。
劉紅菱看到霍琛,又瞥見默默站在他身邊依舊面無表情的宋安,她禁不住瑟瑟發抖起來,那被扔下水給她帶來的陰影又一次籠蓋下來,她帶著抽泣,乘著霍琛在和齊瀟月對峙的時候悄悄隱到了人群中快速離去。
霍琛當然注意到了,宋溫暖悄悄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追究,霍琛這才作罷。畢竟她自己被欺負的氣,已經讓她當場一巴掌還了回去,自是誰也不欠誰,她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人。
許是霍琛的氣場太過強大,打著冷氣的商場里溫度又降了幾分,在場的人都自覺噤了聲,更顯得齊瀟月的聲音刺耳。
“琛,你怎么可以對我這么殘忍!”齊瀟月看著霍琛,眼淚刷地流出了眼眶,甚是惹人憐惜,然而霍琛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只是嘴角的嘲諷更大了幾分。
“呵,殘忍?看在齊伯父。齊伯母的面子上,我不止一次忍讓你了。”霍琛冷笑,所幸宋溫暖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不然他不介意讓她嘗嘗什么叫真正的殘忍。
霍琛不想跟她多什么,帶著宋溫暖轉身就離開了,齊瀟月見狀還想追上去,被宋安橫插一步攔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齊瀟月。
“齊姐,請回吧,不要讓我難做。”宋安雖伸手擋著齊瀟月,但是卻刻意留出一段距離,就像齊瀟月像什么臟東西一樣不想碰觸,氣得她咬緊牙關咯咯作響,跺了跺腳,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了。
“我不是過……”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并排走在一起,卻分外和諧。感受到霍琛身上散發出的惱意,宋溫暖趕緊給他順毛,心里微微感動,像被人捧在火爐旁一般溫暖,她當然知道霍琛的惱怒不是沖著她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嘛!”宋溫暖完,還伸出手做了一個斬頭的動作,涼涼的手貼上了他溫熱的脖頸,霍琛下意識地一閃。
“錯,是人不犯我,我亦可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霍琛一本正經地著,把宋溫暖冰涼的手握在掌心里。眼神不經意地掃過她右手的手背,神情驀地一擰,消退不少的戾氣又涌了上來。
宋溫暖右手的結痂的痂皮有開裂的跡象,還滲出了幾絲血痕。
“怎么回事?”霍琛松開宋溫暖的左手,伸手把她的右手拉了過來,凝眉問道。
還不是抽人抽的,這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么?
想到扇劉紅菱那一巴掌的快意,宋溫暖忘記了傷口的疼痛,樂出聲來,笑得眉眼彎彎,梨窩淺淺。
“早知道就給你纏上紗布,讓你時刻記著自己的手還傷著,看你還敢亂動。”霍琛看著她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沒好氣地道,而后溫熱的雙唇貼了上去。
宋溫暖一下子怔愣在原處,手背由細細密密的螞蟻噬咬般的疼痛變為麻癢,讓人更不好受。
而且,大庭廣眾之下,宋溫暖蹭地臉頰就飄紅一片。
“你干嘛呀,那么多人看著。”她嗤了一聲,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霍琛破荒地沒有勉強。
她的意思是,沒人的時候就可以?
麻癢的感覺消退,宋溫暖內心復雜,恥于承認自己的心里其實很貪戀那種感覺,臉上的紅云遲遲不肯消散。
一邊走,宋溫暖一邊把自己還手的一瞬間眉飛色舞地講給霍琛聽。
跟江艾雪在一起玩那么久,沒有學會暴力的宋溫暖在霍琛的幾句話的教導下,學會當眾打人了。
霍琛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如果不是介意宋溫暖的感受,他真希望在所有人面前完全公開他們兩的關系,盡量多地給她庇護。
“笨死了,打人居然還能弄傷自己。”宋溫暖滿腔得意的熱情被霍琛的這一句話澆滅,她也瞬間耷拉下了臉,鬧起了脾氣。
“我……”宋溫暖想反駁,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怎么,她不得不承認,霍琛得對,她確實是笨的可以。
宋溫暖聲道:“還不是你教的。”
宋安驅走齊瀟月后,邁著大步追上了霍琛、宋溫暖二人,打破了二人之間旖旎的氛圍,讓霍琛很是不爽,狠厲的眼神掃向宋安,看得他背脊發涼。
“你總兇宋安做什么。”宋溫暖看不過去,掐了霍琛一下,低聲在他耳邊替宋安好話。
耳聰目明的宋安自是聽到了,這下不止是背脊發涼,連雙腿都發軟了。宋姐,你這不是在幫我,這是在害我啊。
霍琛的氣,宋安是體會得十分深刻的,他對宋溫暖的占有欲連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強,但是身為局外人的宋安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凡是吸引宋溫暖關注的人或物,霍琛都會產生抵觸情緒。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明吧。
在宋溫暖的“勸”下,實則是火上澆油,霍琛勉強收斂了狠厲的眼神,而是“溫溫”地望了宋安一眼。
“我對他嚴厲一點是為他好。”霍琛幽幽地道,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宋安一臉菜色,他寧愿霍先生不用如此為他著想。
三人前后上了車,宋溫暖才猛然想起,“阿琛,我還沒買手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