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韋炎熙聽了皇甫以柔的話,略微沉疑片刻,有意無意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面上再次盈起柔柔的淺笑,“況且現(xiàn)在侍婢們都不知跑哪兒去了,讓你一個人離開,我不放心!”說到此處他很是懇切的凝望著皇甫以柔,眸底是深深的柔情。
皇甫以柔聽罷,低垂著眼眸沉疑片刻,再次凝向韋炎熙,面色也甚是平靜淡然,帶著盈盈淺笑,“我想還是不用了吧,柔兒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正好也可以享受下一個人的寧靜,想來炎熙王子接下來還有要事要辦,那柔兒也就不麻煩炎熙王子了!”說著沖他淡然一笑,看起來一直是相當?shù)膱远ā?
“那好吧,那炎熙就不送了,公主一路小心!”韋炎熙聽了皇甫以柔這番讓人無法拒絕的話語,稍稍擰起了眉,片刻之后,恢復先前的笑意,朝著皇甫以柔略顯無奈的道。
“嗯!”皇甫以柔沖他輕輕頷首,繼而旋身向自己暫住的寢宮走去。
韋炎熙佇立在原地,久久的凝望著皇甫以柔漸漸離開的背影,盈滿笑意的那張絕艷的臉慢慢變得陰冷。
……
皇甫以柔獨自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皇宮之內(nèi)走著,她并沒有回寢宮,不知不覺間她竟來到了一座荒蕪的寢宮面前,她當時就在納悶為何這富麗堂皇的皇宮之內(nèi)會有這一座如此荒涼的寢宮,如若說是拘謹犯錯妃子的冷宮,那么從那傾斜的牌匾上卻依稀看到一個敏字?
由于一時的好奇心作怪,她輕輕抬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那座寢宮的宮門。
看這寢宮的規(guī)模,以前的主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也許曾經(jīng)有過輝煌。
寢宮的院內(nèi)一片荒蕪。枯黃的雜草鋪了一地,上面掩蓋了一層厚薄不均的白雪,雜草若隱若現(xiàn)。
院內(nèi)的一側(cè)有幾株開的繁茂的梅花,但由于長期無人修剪照看,這梅花的枝葉看起來有些狂野,無拘無束。
再往里看,那些大大小小的花壇里許多枯死的花草凋零在其中,漸漸地被積雪掩埋,讓人不由得心生凄涼。
不遠處的一棵巨型的樹上吊著一個簡易的秋千,秋千不大。能坐得下一個小孩子吧,可能由于懸掛在那里的時間太長,吊著長繩已經(jīng)有些皸裂。一陣寒風吹過,秋千隨風搖擺,飄落幾片雪花。
看著那隨風搖曳的秋千,皇甫以柔不由得心間一酸,仿佛看到一個孩童坐在秋千之上。她的母親推著他在清風中盡情歡笑,飄搖。
只可惜,現(xiàn)在這個寢宮已經(jīng)荒蕪,也就意味著這個寢宮主人已經(jīng)隕落,想象著這座寢宮由曾經(jīng)的輝煌走向沒落,讓她不禁感慨身在帝王家的無奈與凄涼。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伸手觸摸上那有些殘破的秋千。不知為什么,她現(xiàn)在很想知道這個寢宮的主人究竟出了什么事,而這個孩子到底有著怎樣的未來。
“放開它!”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時候。一聲冷喝將她嚇了一跳,她猛地將手從那秋千上拿開,怔怔的回頭凝向身后來人。
當她看清來人時,雙眸不由得瞪大,眉頭瞬間緊皺。為什么是他,難道。難道他跟這座寢宮的主人有關系,難道?想到此處她不由得用手掩住了微微張開的嘴巴,滿眼的驚愕。
“以柔公主,難道你們北冥沒有教導過你,擅闖別人的宮邸,是很不禮貌的嗎?!”那人見皇甫以柔回過頭來,面上依舊清冷異常,好像看到那人是皇甫以柔之后,他眸底的那抹寒意又加深了幾分。
“額……太子殿下,實在太對不住,我只是無意間來到這座寢宮,一時出于好奇……”皇甫以柔見南宮瑾此時一臉的冰冷,知道自己的確錯的不清,于是沉疑片刻,調(diào)節(jié)了一下心緒,便很是歉疚的回答道。
“對不住?好奇?”南宮瑾聽了皇甫以柔的這番解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朝著皇甫以柔一步步踱進,眸底的厲色絲毫未減,“難道這就是你擅闖別人宮邸的理由嗎?以柔公主!”說到此處她的聲音似乎是在吼。
皇甫以柔直直的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南宮瑾,不由得捏緊了雙手,心中一陣寒栗,她不自覺地向身后微微挪了幾步,眸底是深深的懼意。
自從她醒來,北冥的人就告訴他南宮瑾是個狂虐的惡魔,今天一見果不其然,用惡魔一詞來形容他,想來應是十分貼切。
“我,我……”皇甫以柔望著此時越來越暴怒的南宮瑾,皇甫以柔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我馬上離開!”說著避開南宮瑾那令人恐懼的寒眸,逃也似的繞過他欲要離開。
“想走?沒那么容易,擾到了別人,難道就像這么輕易地離開?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南宮瑾見皇甫以柔就要從自己身邊逃開,他猛地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冷的道。
不知為什么,此時的南宮瑾對皇甫以柔竟如此的憤恨,按道理,皇甫以柔只是誤闖了他母妃的寢宮,說聲抱歉就可以了,應該沒必要這么咄咄逼人吧,不知道他此時抽了什么風,竟如此的斤斤計較。
再者說,南宮瑾在選婿之前對皇甫以柔都是那種淡然的態(tài)度,而現(xiàn)在為何皇甫以柔的一點點小小的錯誤就能使他如此震怒,這不得不使人認為他是在借題發(fā)揮。
皇甫以柔見自己被他抓住了,心中猛地一顫,一雙水眸猛地回頭凝著他,眸底是深深的懼意。
“放開她!”就在皇甫以柔感到萬分絕望的時候,宮門外又一聲厲喝傳來,皇甫以柔心中又喜又驚,不由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接著便見韋炎熙一身紫衫面色冷峻的朝宮內(nèi)走來。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南宮瑾知道來人正是韋炎熙,他面色絲毫未改,頭也未回的冷道。
韋炎熙聽罷,面上不由得盈起一抹邪笑,好似沒有聽到南宮瑾憤怒,仍直直的向?qū)m內(nèi)走來。
“出去!”南宮瑾聽著韋炎熙漸漸走進的腳步聲,面色立時變的陰鷙,眸光紅灼,他猛地松開皇甫以柔的手,一個旋身整個人騰空而起,大掌隨之向韋炎熙劈來。
“小心!”皇甫以柔見狀,猛地一驚,瞬間捏緊了衣角,很是擔憂的吼道。
韋炎熙本來是可以躲開南宮瑾這突如其來的一掌的,但聽了皇甫以柔這憂心的一喊,他心中微微一愣,眸中閃過一絲邪佞,竟未有一絲絲的閃躲,讓南宮瑾的這一掌直直的擊打在自己身上。
南宮瑾見狀,心知不好,想收住掌風,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是微微減少了些力道。
“啊!”隨著一聲慘叫,韋炎熙應聲倒地,嘴角滲出絲絲鮮血。
南宮瑾此時怔怔的站在原地,保持著大掌擊出的姿勢,瞳孔收縮,很是憤恨的瞪著此時躺在地上的韋炎熙。
“炎熙王子,你沒事吧!”皇甫以柔見狀,片刻之后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直直的向韋炎熙奔去,猛地撲在韋炎熙的身旁,一邊攙著他,一邊很是憤恨的瞪著南宮瑾道。
南宮瑾望著皇甫以柔此時仇恨的眸光,心中不由的一緊,深深的望了韋炎熙一眼,額上的青筋爆出,垂在一側(cè)的雙手慢慢的握起了拳頭。
“炎熙王子,你要不要緊!”片刻之后,皇甫以柔再次將眸光凝向韋炎熙,眸底是深深的關切,她急急地從懷中掏出錦帕,小心翼翼的為韋炎熙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我,咳咳,沒事!”韋炎熙將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面上勉強盈起隱隱淺笑,朝著皇甫以柔柔聲道。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事!”皇甫以柔見韋炎熙一臉痛苦的樣子,面色立時變得很嚴肅,玉指立時搭上他的脈搏,急切的道,“讓我看一下!”
南宮瑾聽了皇甫以柔這番關切的話,心中不由的一震,他剛才的力道并不是很大,韋炎熙不可能傷得太過嚴重,為什么她會說他傷得很嚴重呢,還有這北冥公主也會醫(yī)術(shù)?!
“炎熙王子,你太傻了,他這一掌如此之重,你為什么不避開呢!”皇甫以柔探完脈,猛地朝向韋炎熙一臉的責怪,“你知道嗎,如果他的掌力再加大幾分,就算華佗在世也就不了你了!”說著眸底竟盈起了幾朵淚花。
雖然皇甫以柔不愛他,但畢竟也有情意在,望著他為自己受傷,心中也不禁會自責感動。
“呵呵,沒……噗~”韋炎熙望著皇甫以柔此時關切的表情,他心中一喜,面上立時盈起一抹會心的笑,但就在這時,他胸口一陣腥甜翻涌,側(cè)身噴出一口鮮血,隨之便緩緩地閉上了雙眸,面上是滿滿的笑意。
見此時奄奄一息的韋炎熙,南宮瑾心中一震,“不可能啊,他這輕輕地一掌怎可能使他傷得如此之重,這其中必定有何蹊蹺,難道……”,想到此處,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眸,眸底盡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