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達(dá)到目的不遠(yuǎn)了,為何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毀掉斯緯菏身邊所有人支持力,明明是她一直以來的目標(biāo)。
如今目標(biāo)白慕斯為她達(dá)成了,她成功的消滅了他身邊所有的黨羽,可是,為什么她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落日崖。
千尋坐落在懸崖邊,任由清風(fēng)吹拂著臉頰,意識更加的清晰,也更加的沉迷。
斯緯菏,如果我們不是敵人,那該有多好。
如果當(dāng)初那個人不是你,是不是就不會這么舍不得了。
又或者,我們沒有相遇,結(jié)局就會不一樣了。
她要復(fù)仇是鐵錚的事實,他是她的復(fù)仇者之一也是鐵錚的事實,她對他動了心也是鐵錚一般的事實。
她想了很久,依然想不明白。
這條路該如何走下去。
如果白慕斯昨天晚上沒有將斯緯菏身邊的全臣全部滅門,她就不會糾結(jié)著該如何面對他的問題了。
紅綾自然是有了她應(yīng)有的懲罰,對于她的懲罰,千尋也算是睜眼閉眼了,如果不是因為白慕斯最后的求情,或許,紅綾會比現(xiàn)在更加的慘百倍。
她千尋雖然冷血無情,但對于對她忠誠之人,她同樣會付諸真心,若是對她惡狠,她必定十倍奉還。
她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主。
出了這樣的事情,千尋突然覺得她與斯緯菏之間,無形的結(jié)起了一道永遠(yuǎn)跨不過去的鴻溝。
如果她真回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誤會。
這樣的話,不要說他,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誰?”千尋突然摘下一片葉子當(dāng)作暗器朝樹林里射去。
“是我。”
白慕斯輕而易舉地將樹葉夾在兩指之間,這片樹葉看似凌厲卻只是個試探而已。
“師兄?”千尋皺眉,“你來這里做什么?”
“找你商議下一步的計策。”白慕斯簡單的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千尋死而復(fù)生、重回到霽月神教,最開心之人莫過于白慕斯了。
在聽到千尋回來的消失之后,他整個人仿佛充滿了無盡的力量,生存的信仰從低沉瞬間復(fù)蘇,只是,他感覺到,千尋這次回來變了。
已經(jīng)變得不再是以前那個師妹了。
他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千尋,但是武功路數(shù),其他細(xì)節(jié)卻又的的確確是她所認(rèn)識的師妹。
到底是哪里變了。
她對紅綾的懲罰,他一點也沒有怪她。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或許會更狠,毀容對紅綾來說也許算是最輕的處罰了。
這是紅綾罪有應(yīng)得的。
如果她不是他親手栽培成人,當(dāng)初,他就已經(jīng)親手將她毀掉了。
千尋眉頭深沉,望著白慕斯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師兄,此事以后再議,我如今千里迢迢從外地而回,有些乏累,休息幾天再說。”
如果是以前的步千尋,決定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只是如今早已今非昔比。
白慕斯很不解,但她意已決,卻也不便在多費口舌,因為楚穎兒決定的事情,那就是永遠(yuǎn)也不會改變的,認(rèn)知她的人都會知道這一點,而白慕斯就是認(rèn)知她的人之一。
斯緯菏回皇宮在半路被劫殺的事情,一時之間被傳得滿城風(fēng)雨。
失蹤數(shù)月的皇子突然回來,卻又被劫殺,迅速成為了人們飯后的話題。
斯緯菏雙腿殘疾的事情也被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
有人惋惜,也有人幸災(zāi)樂禍。
天龍國最得寵的皇子,最有希望成為皇儲后人的他突然之間失去了雙腿,那就表示他與皇位絕緣了。
就算皇帝再懵懂,也不會將江山交付到一個殘廢人的手里。
在大皇子夭折,二皇子早在十年前被一場大火毀掉容貌燒成啞巴之后,皇位的候選人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三皇子的頭上,現(xiàn)在三皇子殘疾,除去那些無所作為的皇子之外,而最有機會成為下一個皇帝接位人就落在了年輕有為、在百姓心目中口碑極好的七王爺身上。
千尋在第一時間便知道了這個消息,她的目的是毀掉如今的天龍國,誰最有機會接位她不在乎,她在意的是斯緯菏居然會選擇回宮。
雖然早知道,他遲早會回去。
卻沒想到他會是在這個茬上回去,那是不是表示兩人的關(guān)系從曖昧不清再次回到了對立的位置上。
而且,他在回宮的路上居然會遇到刺殺。
她知道斯緯菏向來是個嚴(yán)謹(jǐn)之人,決定回皇宮必定是提前布置好了安全的部署,只是...
如果是當(dāng)初那群高手的話...
千尋微微蹙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子,以示她心情煩亂。
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她聽到斯緯菏深夜回宮被刺殺的事情,確實是擔(dān)心了。
但仔細(xì)一想,他身邊也不缺乏高手,就是尚書府的公子也身賦絕技,當(dāng)初她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只是一人難抵十手,況且一個個還是高手。
千尋越想心情越煩亂。
夜晚,今夜的星空特別的陰沉,黑云將整個星空漫蓋。
皇宮。
一道黑影如同夜中驚鴻,眨眼間在皇宮上空掠過。
黑影熟路的潛入銀羽殿,收斂氣息,身影如黑夜里的豹子般敏捷的在銀羽殿肆無忌憚地穿梭著。
很快便潛到了銀羽殿的主宮里,那是斯緯菏的寢室,千尋不止一次來過,第一次落在這里的時候還攪了斯緯菏的好事。
只是今晚銀羽殿的守衛(wèi)是不是太過于疏忽了,既然讓她這么輕而易舉地進來了。
如果她是想害斯緯菏的話,那斯緯菏不是很危險嗎?
她是不是該提醒一下斯緯菏,他宮里的這些守衛(wèi)應(yīng)當(dāng)換了呢?
千尋邊想,邊利落地翻窗而入室內(nèi)。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斯緯菏的寢宮內(nèi),紗幔垂下,隱隱看到里面有一人躺著。
一想到是斯緯菏受了重傷,千尋再也不能平靜下來,慢慢地揭開了垂下來的紗幔。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躺在床上之人突然撲向了千尋。
關(guān)心則亂。
千尋因為擔(dān)心斯緯菏傷得太重,著急著想知道他的傷勢,卻不料被人鉆了個空子。
即使她在最后已經(jīng)躲開了,但還是因為閃躲不及,被那鋒利的匕首在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瞬間染濕了長袖。
千尋知道中計了,一時間大怒,一腳將那人踢飛出去,整個人往窗外跳出去。
卻在出窗戶的時候,一股凌厲的掌風(fēng)迎面襲來,她不得不退回來,閃躲過那凌厲的一掌。
窗戶瞬間破碎,窗紙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