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白想完的時候,南宮皇帝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還是那用金線繡著栩栩如生的龍的龍袍,南宮皇帝的臉上滄桑了不少,似乎逢兇化吉後還不能安定一樣。
“臣宋白參見皇上,蕓妃娘娘。”宋白拍了拍手跪在地上低頭說道。
陳御醫(yī)也撐著腿跪在地上道:“臣參見皇上,蕓妃娘娘。”
“起身吧,靈兒沒事吧?”南宮皇帝心疼地問道,提起沐姬靈他總有一股淡淡的憂傷,事情的經(jīng)過他都聽說了,沐姬靈是爲了替南宮楚離擋了一劍纔會這幅樣子,可見沐姬靈對南宮楚離用情至深啊。
“是,啓稟皇上,二小姐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好了。”陳御醫(yī)懸著口氣說道,南宮皇帝滿意地點點頭,衝著陳御醫(yī)揮了揮手道:“你都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陳御醫(yī)揹著藥箱,由丫鬟攙扶著離開了鳳欒殿,整個殿中剩下宋白跟南宮皇帝以及沐姬蕓,還有躺在牀上的沐姬靈。
沐姬蕓心疼地看了幾眼沐姬靈,抹了抹眼角的淚,用極爲柔軟的語氣道:“哎,靈兒可對太子殿下用情至深,此情天地可鑑啊。”
“愛妃別擔(dān)心,靈兒的心意朕知道,朕一定會讓離兒乖乖納靈兒爲太子妃的!”說到這件事,南宮皇帝眼中多了一份堅定,而他也覺得虧欠沐姬靈太多了,這一劍並不是白擋的!
“皇上您可別這麼說,靈兒能夠替太子殿下?lián)鮿κ庆`兒的福氣。”沐姬蕓嘴角一抹精笑,鳳眸般的眼看向一邊的宋白,似乎在跟他炫耀般。
宋白看著沐姬蕓,卻只能呆呆地站在一邊,他知道沐姬蕓在想些什麼,可事到如今這件事也不是他能干涉的了,能干涉的人只有南宮楚離一人了,所有的成與否都是他一句話決定的。
“宋白,朕命令你從即刻起,親自徹查此事,任何一個人都不要放過,若誰敢阻攔,殺無赦!”南宮皇帝陰著臉看向宋白,那雙經(jīng)過歲月洗滌犀利的眼也看著宋白,宋白跪在地上,雙手搭在一起慷鏘道:“臣遵旨,臣定不辱使命查出真相!”
“好!記住一定要仔細查!”南宮皇帝又重複說道,可見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
“是。”宋白應(yīng)道,沐姬蕓卻看著宋白輕笑了一聲,宋白起身從沐姬蕓身邊走過。
兩人的關(guān)係就像是臣與妃那樣,除了這種關(guān)係外,似乎兩人均不認識對方般,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難忘的回憶,只不過當(dāng)時兩人都只是玩玩罷了。
她不知道他是宋家收養(yǎng)的孩子,也不知他便是她未來夫君的弟弟,而宋白也不知沐姬蕓是沐家大小姐,兩人就這麼相處過一段時間,可後當(dāng)身份揭穿了後,他們兩便再無往來,因爲他們的身份不允許,而沐姬蕓由始至終愛的還是宋武,對她來說宋白不過是個寂寞當(dāng)陪伴的工具罷了。
他們知道他們此刻的關(guān)係尷尬,久而久之便沒了聯(lián)繫,而且他們認識的時候早
已表明,不會玩真的,所以誰都沒將這事兒當(dāng)真,沐姬蕓沒有,宋白也沒有,他們知曉各自的身份是多麼尷尬,而如今她是一國之君的衆(zhòng)多後宮之一,他是車騎軍的副將!
她嫁給南宮皇帝,只爲了報復(fù)宋武,而他只爲了幫助自己的哥哥宋武,他們早就選擇了不同的命運,所以從她踏入宮內(nèi)開始,他們便是敵人,無論是宋白還是宋武,都是她的敵人。
“愛妃?愛妃你沒事吧?”南宮皇帝磁性般的聲音在沐姬蕓身邊喊了好機會,沐姬蕓才反應(yīng)過來衝著南宮皇帝莞爾一笑道:“臣妾沒事。”
“朕看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莫非有什麼心事?”南宮皇帝寵溺問道,沐姬蕓心中咯噔了一下,沒想到南宮皇帝竟這麼關(guān)心她,沐姬蕓垂眸斂笑,鳳眸彎成了一輪新月道:“臣妾是。臣妾是有喜了。”
“有喜?愛妃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南宮皇帝臉上掠過一陣星峰,他那粗大的手打在了沐姬蕓的肚子上摸了摸,心裡充滿了欣慰。
自從他十六歲登基以來,後宮女人無數(shù)可爲他生下孩子的妃子寥寥無幾,現(xiàn)在他膝下只有七個皇子,三個公主,而皇后也在生了南宮黎月後離開人世了,現(xiàn)在這皇后的位置還空缺而這後宮都是由沐姬蕓掌管。
“臣妾本想給皇上一個驚喜的,誰知竟被皇上您看出了心事。”沐姬蕓淺笑道,南宮皇帝已顧不得是在鳳欒宮內(nèi),摟著沐姬蕓輕輕地親了她一口。
宋白出了鳳欒宮便往堆放屍體的義莊走去,每當(dāng)想起那些噁心的面目,宋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將他們的臉毀成那樣。
星空璀璨,月亮也跟雲(yún)朵追逐著,最終還是贏了雲(yún)朵,高掛在天空上,只是鳥兒不在鳴叫風(fēng)兒也停止了吵鬧般,整座皇宮沒了熱鬧喧譁的氣氛,轉(zhuǎn)而變成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皇宮內(nèi)某個湖水邊,盛月嬌蹲在地上看著那銀針,銀針早就變成了黑色的,連同那屍水蔓延的地方,連草兒都變得枯萎,可見一根小小的銀針內(nèi)到底含著多大的劇毒,只需一針就能殺人於無聲!
“我一定會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的,到時候還林家一個交代!”南宮楚離哀傷地說,對於林墨鴉的死,他心更爲愧疚。
當(dāng)初林延在的時候時常向他提起林墨鴉,一旦說起林墨鴉,林延就會露出滿臉的慈愛,可他記得那天他回到行宮內(nèi)的時候,不知誰向他射了一箭,上面寫著到林家一聚,他便去了,去了之後,他看到的卻是林家一百口人吊死在橫樑上。
“這毒針真厲害。”盛月嬌不得不讚嘆一聲,碰人即腐化,連證據(jù)都不留下,看來對方是打算不留活口了。
“這像是唐門的飛葉奪針毒,只要被中了這種針不出一會兒便會化成屍水,可唐門老早就沒落了,就算是龍雀國也找不到關(guān)於唐門的消息。”南宮楚離看著地上那灘黑色的屍水說道,胃裡忍不住翻騰想吐,可他
忍了,因爲連盛月嬌都能忍住,何況是他呢?
“對方有高手在暗中幫忙,不過就算是高手也總有落網(wǎng)的一天。”盛月嬌冷笑道,似乎心裡已經(jīng)有了對付的法子,南宮楚離挑眉,每當(dāng)看到盛月嬌這狡猾如狐貍的笑容後,他總會有一股不好的感覺,不是因爲自己而是他知道對方要遭殃了。
“月嬌打算怎麼做?”南宮楚離無奈地問,事到如今他只能從那些刺客的身體上查了,看看能不能查出蛛絲馬跡。
“你說貓捉老鼠,最後是老鼠勝還是貓贏?”盛月嬌如月牙兒的眼看著南宮楚離,她嘴角輕扯一笑,南宮楚裡卻不知盛月嬌爲何這麼問。
“自古都是貓贏了老鼠,因爲貓很聰明,知道如何抓住老鼠。”南宮楚離老實回答道,盛月嬌卻不是這樣想的。
“莫非月嬌有其他想法?”南宮楚離見盛月嬌不爲所動的樣子問道。
盛月嬌瞥了一眼那屍水又狡猾地看向南宮楚離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既然沒法子揪出敵人,那我們就試著跟著敵人的步伐走好了?如果說是貓最後勝利,那可不一定,因爲老鼠可不知會打洞而已,有可能會挖坑呢!”盛月嬌雙眸微瞇,看向南宮楚離多了一絲高深莫測的意思。
南宮楚離突然頓悟,衝著盛月嬌點點頭,心下已經(jīng)知道要怎麼做了。
“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去義莊先,從哪些屍體查起!那些人若是真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那應(yīng)該會從那些屍體下手!”南宮楚離當(dāng)機立斷地說,盛月嬌滿意地點點頭。
“還是快走吧,不然可沒時間了。”盛月嬌說道,她看了那屍水一眼便跟著南宮楚離離開了,往義莊的方向去,只不過希望還能趕得及罷了。
要是連著唯一的線索都斷了,那只有自己想辦法將兇手逼出來了,可也不知對方會不會上鉤。
兩人快速地想義莊的方向移動,皇宮內(nèi)每個角落都加強有重兵把守,若是有人進來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而南宮楚離跟盛月嬌走近卻沒人阻擾,一路暢聽無阻,盛月嬌才知道原來掛著太子的名號挺好用的,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月嬌,如果今天我答應(yīng)娶靈兒的話你會怎麼做?”寂靜的夜中,南宮楚離站在盛月嬌旁邊,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他在壽宴中看著盛月嬌的目光,那不起波瀾的眼卻看不出一點思緒,南宮楚離才知道原來他還不夠了解盛月嬌。
盛月嬌淡然一笑,嘴角輕翹道:“娶了沐姬靈對你以後的位置有幫助,何樂而不爲,何況你跟沐姬靈挺般配。”盛月嬌說的是真話,在這節(jié)骨眼上,要是能跟沐姬靈成親,那日後出了什麼事,沐政一定會幫南宮楚離的!
所以無疑娶沐姬靈對南宮楚離來說是多了一張保命符。
盛月嬌想到了軒轅雲(yún)霄,當(dāng)初他說娶他,可還是娶了盛雲(yún)緋,不爲其他,只因爲盛雲(yún)緋能夠給他帶來利益,而她在盛家完全是個廢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