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爲(wèi)何要殺慧嬤嬤。”手上毫不留情的劈出一刀,蕭霖俊朗的眉眼看著面前的殺手踏著輕快的步伐閃開。
“呵呵,殺人還需要有什麼理由麼?”妖媚的女聲傳入耳中,手上動作卻同她的聲音極爲(wèi)不符。
長劍短刀你來我往,呼吸之間兩人就已經(jīng)過了數(shù)招,黑衣在這夜空之下本不該有所軌跡,卻因爲(wèi)兩人速度太快,而另得那黑色如夜空蝶蛾翩然而過。
“蕭霖,你還磨蹭什麼,給我立刻抓住那個殺手。”唐銘傳聽到蕭霖竟還有心思同那殺手‘搭話’,被那若有若無的目光壓制的感覺立刻爆涌而出。
“你就是殺了戶部侍郎和清寧公主的那個殺手。”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而且他並沒有說這兩日所殺的人都是她所爲(wèi),好敏銳的男人。
“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依舊妖媚的聲音,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蕭霖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她的狡辯之言,手上招式一變,凌厲之氣猶如刀芒直射向盛月嬌。
左手握爪成勾狀,堪堪探身上前,就要抓住那也夜色下翩然的女子。蕭霖看出那女子氣息已弱,換氣之間就是抓人之時,可是誰知,這氣虛力弱之時,那女子竟然還能轉(zhuǎn)氣後退。
可也就如此了吧,於心中冷笑,蕭霖手上去勢不減,右手三尺青鋒繞到女子身後,截斷了她的後路。
其實盛月嬌那一口氣後當(dāng)真已是力竭,若不是她仗著自己有驚人的毅力還有上一世通過生死搏殺而練就的身法,說不得已經(jīng)被蕭霖所抓。
如今後路被封,氣力用竭,腦中急轉(zhuǎn)千百個念頭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避開這凌厲的追抓。
“你可束手就擒!”冷淡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戲謔之意。
呵,你以爲(wèi)自己真的能抓住我嗎?盛月嬌嫣笑的眼中冷芒一閃,手中匕首直直撞向蕭霖那持劍而來的右手,‘鏘’的一聲響,左手虎口一陣發(fā)麻,人卻借勢從蕭霖手上逃脫出來。
蕭霖輕咦了一聲,看著那黑衣女子借勢逃離開自己的身邊,冷淡的眼眸之中多了一絲讚賞。
“蕭霖,你當(dāng)自己是在郊遊嘛?還不快點抓住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唐銘傳只覺得說出這句話之後,那若有若無的壓力瞬間好似變成了實質(zhì)一般,如刀子割在自己的身上。
除卻剛纔兩人招招致命對敵,現(xiàn)在這兩個人簡直就像是在‘打情罵俏’一般。唐銘傳一雙眼睛勾了起來,看著那再次上演你逃我追的戲碼的兩人,心中怒火升騰而起。
右手一勾,腰間軟劍彈出,穿過蕭霖腋下直接襲上倒飛出去的盛月嬌。那勢頭竟是要將她穿胸而殺,卻是盛月嬌未曾想到的。
“唐兄!”莫說盛月嬌不曾想到,就連蕭霖也是,看那軟劍攜著殺意直直奔向那女子胸前,手上長劍竟未經(jīng)過大腦一般,擡手挑開軟劍。
“蕭霖,你要幹什麼?”若劍勢不減就可殺了那膽大包
天的殺手,可誰知竟被蕭霖攔了去,這怎讓唐銘傳不怒,手上一震,一顆鐵榴蓮被震飛出去,直直打向盛月嬌。
‘唔’悶哼聲不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便從口中逸了出來,強(qiáng)忍著心頭那陣陣鑽心入肺的疼痛感,盛月嬌擡手便將手中的匕首縱了出去,只聽得叮咚一聲脆響。在蕭霖詫異的眼神下,盛月嬌任由身體自由下墜著。
“你……”撥開飛縱而來的匕首,蕭霖正要去追,眼前一暗,一個黑色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蕭霖看著那女子快要墜落到地上之時,踩著牆頭借力一個後翻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擡起頭來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彎眉一笑,接著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那雙眼睛剎那間如星照月,勾魂攝魄。
那麼美的……眼睛,不知爲(wèi)何呼吸不受控制的驀然急促了起來,心裡不斷重複的聲音只有這一句話。
‘叮’的一聲輕響在耳邊炸了開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唐銘傳那氣急敗壞的聲音,“蕭霖,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去把那個殺手給我追回來。”
蕭霖回過神來,目光恢復(fù)了淡然,看著面前擋住道路之人那雙黑沉沒有光彩的眼睛,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人是死士吧,那雙眼睛根本不是活人該有的眼睛!
手中三尺青鋒脫手,與空氣摩擦發(fā)出陣陣嗜血嘯吟之聲,一陣腥風(fēng)血雨之境好似直直呈現(xiàn)在那死士面前。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來,可那死士也非常人,早已知是赴死之局,驀然爆發(fā)而出的殺意竟生生的另他脫離了蕭霖手中之劍溢出的劍境。
身體拔地而起,帶著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拿出的匕首就這般衝了過來,眼中黑漆漆一片死寂之色。見黑衣人脫離了自己的劍境,蕭霖並不驚慌,擡手左右手上各握著一團(tuán)白色的氣體,在夜空之中,好似那蒙紗之月。
雙手一錯,右手輕璇,那頭頂長劍嗡鳴一聲,竟被他的手引著直襲死士的後背,同時他的左手向前一推,那凝聚了兩股的玄氣直直的推向了死士的胸前。
前後夾擊,躲不開,也無處可躲,那麼既然躲也是死不躲也是死,不若同死亦可明身跡。委頓的身體如同被丟棄的破敗娃娃,即便是死了,也脫不了被刀劍再次的襲殺。禁衛(wèi)軍趕了過來,看蕭霖?fù)魵⒘艘蝗耍种械秳s同樣毫不在乎的攻了上去,儘管他已經(jīng)死了。
他這邊已經(jīng)結(jié)束,唐銘傳那邊卻遇到了些麻煩,飄忽的影子根本連抓都抓不住,更不要說他剛纔爲(wèi)了擊殺盛月嬌縱出了自己腰間的軟劍。失了利器,只能用暗器襲殺,可即便是他的暗器再快,也不曾快過那人的身影。
看著蕭霖殺了自己的對手,冷淡的目光看了過來,凌空就要走過來幫他,唐銘傳忙喝道:“去抓那女人,不要管我。”
蕭霖黑漆漆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然後遙遙衝他點了點頭,縱身從屋頂飄落下來,對著身後看向自己的禁衛(wèi)軍招手,“跟我去搜!”
…
該死,竟然大意了,眼前的黑色漸漸模糊濃稠,鋪天蓋地般好似要席捲到她的腦中,拖著她陷入那黑沉之中。右手捂著左臂的地方不斷在流血,她已經(jīng)點了穴道,卻還是止不了血,身體裡傳來的陣陣酥麻也讓盛月嬌意識到了,自己中了毒。
盛月嬌咬著脣,借用那一絲疼意不讓自己暈過去,越是這樣昏沉的時刻,她不知爲(wèi)何腦子裡想的最多的卻是那個叫紫幽冥的男人。
該死的,想她盛月嬌在異世自成名以來,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僱主和被殺之人同時出現(xiàn),而那被殺之人明顯是認(rèn)識那僱主的,儘管紫幽冥依舊是那張臉那個表情,可他那深藏在眼底的一絲稱之爲(wèi)眷戀之意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身後沒有腳步聲傳來,她借用那一招從蕭霖手中逃脫的時候,分明看到了跟在紫幽冥身邊的兩個殺手出現(xiàn)在了那裡。
是想要幫助我脫困麼?真是多此一舉,若不是紫幽冥的突然出現(xiàn)讓那被殺之人發(fā)出聲音來,她又怎麼會像現(xiàn)在這般狼狽,甚至於……快要死了。
盛月嬌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眼前的黑色也越來越濃,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更不能死在這裡。頓下腳步,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之上,屏住氣息聽了一下,身後牆的那邊沒有一絲聲響,暫時先去躲一下吧。
想到這裡,盛月嬌剛想提氣,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來。
而這一口淤血吐出,卻另她眼前清明瞭一些,擡手撥出內(nèi)襟,用力撕下一塊,匆匆裹了不斷流血的傷口,盛月嬌又從腰間小包之中掏出幾片鐵片來,幾個倒勾的鐵鉤。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麼毒,所以不敢亂吃藥,否則一旦催動藥力,若不是解毒之藥,那她就是在自己作死。
手上不停,她要在自己清明的這片刻時候儘量趕快讓自己能找到一個地方躲藏,血跡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抹除,那就給他們誤導(dǎo)吧!
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疼痛驅(qū)散了眼前一些黑霧,攤開掌心,那幾片鐵還有幾個倒勾在她手上竟然變成了鉤索,擡手將鉤索扔到了牆頭之上,雙腳繃直,盛月嬌就如蜘蛛俠一般行走在了牆面之上。
眼前的牆壁好似有些高的過頭了吧,難道是因爲(wèi)她受傷的原因麼,盛月嬌估測著自己從下上了牆頭已經(jīng)約有兩層樓的高度,這京都之中,除了皇宮,她還不知哪裡竟有這樣一座‘深宅大院’。
將鉤索翻轉(zhuǎn)一下,借力從牆頭上瞬間墜落,落地之時腳步卻有些虛晃。盛月嬌搖了搖頭,臉上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沒想到有一天,她盛月嬌竟會虛弱到如此地步。
眼前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不過藉著一絲星光還是可見這出宅院之大,比之她們相國府都要大了許多,想來住在這裡的人卻是不簡單。而此時盛月嬌已經(jīng)無力再思考這些,她的步子已經(jīng)有些虛晃,陣陣暈眩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走路都已經(jīng)有些飄飄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