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自導自演苦肉計
朱心荷指手畫腳儼然一個潑婦罵街,罵到最後她把自己給罵哭了。
低頭不語的薛沐冰任由朱心荷一頓奚落和辱罵,覺得她罵得好罵得對,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他看著抹眼淚的朱心荷,心中也跟著涌起一股哀思,他們都在爲同一個人擔心著,不是嗎?
“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罵的很對!我就是個沒腦子的混蛋!”薛沐冰搖著頭痛苦地說道。
“你跟我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這話你早該跟她說!”
“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嗎?”
“真不知道!我一直在找她!”朱心荷冷靜了不少,看著薛沐冰認錯態(tài)度不像是演出來的,她沒有理由繼續(xù)奚落他。
“能帶我去見康以笙嗎?”
“他也不知道。”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想見他一面,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對嗎?可以帶我去嗎?”薛沐冰懇求道。
“你這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了不知道了!”嘴上嘟噥著說,但是朱心荷還是轉身往小區(qū)外面走。
朱心荷帶著薛沐冰來到了皇家桌球俱樂部,見到了康以笙。
“康大人!小人已經(jīng)將逃亡20年的頭號通緝犯緝拿歸案了,您看怎麼處置?”朱心荷率先跑進康以笙的辦公室,在他耳邊鄭重說道。
“什麼通緝犯?”康以笙不解地問,話音剛落,門開了,見薛沐冰走了進來。
“就是他!”
“依你之見?”一看到薛沐冰本人,康以笙瞬間明瞭。
“回大人的話,這種人就該千刀萬剮上釘板下油鍋煎炒烹炸碎屍萬段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朱心荷義正言辭地說。
“好!就這麼辦!”康以笙拍了桌子,假裝拿了驚堂木。
他已經(jīng)習慣神神忽忽的朱心荷了,她經(jīng)常拉著他一起扮演康大人斷案的角色,所以他配合她娛樂一把沒什麼大不了的。
“呔!康大人在此!薛沐冰,有屁快放,無屁退堂!”朱心荷吼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沒看錯吧!薛大少爺會來找我?”康以笙鼻孔裡出氣,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你沒看錯,是我!康以笙,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聽一句實話,你知道白千影在哪嗎?”
“你找她?你找她幹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來找她?你還嫌她的心傷的不夠深嗎?!!啊?!”康以笙拍案而起,心中難掩激憤之情。
“康大人,請息怒!”朱心荷及時勸慰道。
“哼!”康以笙坐回到椅子上。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見她,可是我是真的想當面向她道歉!”薛沐冰低頭說道,身上再也不見平時的傲慢樣子。
“向她道歉?道什麼歉?我沒聽錯吧!”康以笙將雙腿敲在桌子上譏誚地說。
“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前是我誤會她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全部的真相,我很後悔,所以,我必須向她道歉!”薛沐冰擡起頭來認真地說道。
“誠意!誠意呢?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到你的誠意?”康以笙故意刁難他。
“要我怎麼做你們才能相信我說的話?”
“你不是說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嗎?請你把真相說一說,我們也比較好奇!是什麼真相能讓你這個狂妄自負的大少爺醒悟的?”一旁的朱心荷插話道。
“你們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一直以來,我是被郝奕芮給欺騙了!幾年之前……”
薛沐冰幽幽說出自己瞭解的一切,聽得康以笙和朱心荷全部握著拳頭恨得咬牙切齒,試問薛少爺,你還能更愚蠢一點嗎?你的眼睛是石頭做的嗎?
“這就是你所謂的全部的真相?你這算個狗屁真相!!”
康以笙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裡來回踱步,從薛沐冰的字言片語裡,他又瞭解了一部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有誰知道,究竟白千影受過多少冤枉、受過多少委屈?
“康以笙,你……”薛沐冰真是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康以笙,他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嗎?
“你不知道的真相還多著呢!今天既然你敢來,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康以笙豁出去了,他就是想好好打擊打擊他!隨後,他吩咐朱心荷,“豬豬,把投影儀打開!”
“Yes,Sir!”朱心荷麻溜地打開投影儀,調整好屏幕,等待康以笙的下文,到底還有什麼真相,是連她都不知道的呢?
幾人坐在了椅子上,視線盯著牆上的投影,康以笙遙控點開了電腦,打開了一個文件夾裡的影音文件。
隨後屏幕上開始出現(xiàn)黑白的圖畫,映入眼簾的便是賽車場的場景,一看便知是場地一角的監(jiān)控圖像,上面還有日期。
那日期大概是在他結婚之後,和郝奕芮重逢後沒多久,他清楚地記得那個日期,是因爲那天發(fā)生了一件事——老地點白千影毆打郝奕芮,正好又被他撞見。
連續(xù)數(shù)分鐘的視頻,畫面裡什麼都沒有出現(xiàn),好像卡住了一般,唯一能夠證明沒卡的就是跳動的時間。
“康以笙,這到底是什麼?”薛沐冰一頭霧水地問。
“閉嘴!”
沒過多久,空空如也的畫面終於有了變化,一個穿白衣的女人出現(xiàn)了。那身影熟悉到薛沐冰一眼就認了出來,是白千影沒錯。
只見她一個人漫步在賽車場上,走到場地中央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腳步,視線望著遠方,好像看到了什麼。
不一會,畫面裡走來另一個女人,是郝奕芮!她們面面相對,隔著一段距離,兩人好像在交談,但是視頻沒有聲音,不知道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薛沐冰清楚地看到那個白色的身影始終沒有移動過,而郝奕芮猛然之間扔掉了自己的包包,接著雙手瘋狂地揉搓自己的頭髮,拼命地撕扯自己的上衣和短裙。
然後,她竟然揮起手掌狠狠地打了自己好多個耳光。這還沒完,隨後郝奕芮快步衝向了白千影,抓住她的衣襟狂扯亂拽,出於本能自衛(wèi)的反應,白千影雙手使勁推開了她,郝奕芮跌倒在地,哭得慘絕人寰。
再後來,一個身影快速地飛奔到了她面前,撲在了郝奕芮的身邊……不用再看他也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因爲那個人就是薛沐冰自己!
薛沐冰被這段視頻震的久久無語,他怎麼可能想到,一個女人爲了陷害另一個女人,居然會自導自演這麼一出苦肉計!
可是,他偏偏就信了!他不僅緊張郝奕芮的傷勢,並且憤怒地想打白千影。看到他自己高舉的右手,此刻他恨不得廢了這條胳膊。
“如果我說,我沒有打她你信嗎?”薛沐冰的耳邊清晰地回想起白千影當時那句平靜的問句,她沒有第一時間爲自己辯解,而只是詢問他是否相信她。
薛沐冰的心狠狠地痛了,他從來有相信過她嗎?哪怕只有一毫毫?沒有!完全沒有!至始至終,他都把白千影擺在了對立面!硬生生地將她隔離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他不僅不信她,而且還黑白不分地冤枉了她,甚至吼著要離婚,最後,他抱走了郝奕芮,丟下了她。
就在那天,他在賽車場外,憤怒地丟棄了白薛兩家的定親信物——白家的祖?zhèn)靼子竦鯄嫞瑥亩o自己埋下了一個禍根!
一個視頻播放完了,朱心荷哭的稀里嘩啦,她站起來揪起薛沐冰的衣領,狂吼道:“薛沐冰!你看到了沒有?4年前小白打她是因爲那個女人對你不忠,而你卻不分青紅皁白打了小白。4年後,小白遭遇了同樣不公平的對待,這次她多冤枉?她至始至終有動過那麼女一個手指頭嗎?啊?我真恨不得掐死你這個愚蠢的傢伙!”
“豬豬!住手!”看到朱心荷喪失理智,真的掐住了薛沐冰的脖子,並且他已經(jīng)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康以笙及時地拉開了朱心荷。
“咳咳……”薛沐冰被她鬆開,咳了幾下,他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轉,朱心荷要是掐不死他,他真恨不能掐死自己!
“都安靜一點!下面還有!”康以笙皺著眉頭命令兩人坐好。
康以笙點開了另外一個視頻,也是一段錄像,播放的是一起4車連環(huán)追尾的交通事故。看到那輛牌號爲VVN520X的白色保時捷卡宴突然方向失控引發(fā)了後面3輛車連環(huán)相撞,薛沐冰坐不住了,這不是白千影當時發(fā)生車禍的視頻錄像嗎?沒看清她是怎麼發(fā)生車禍的!
康以笙點了重播,接連看了3遍之後,薛沐冰終於看清了,原來那輛保時捷在行至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正面竄出一輛黑色的汽車,保時捷爲了躲避那輛車,結果剎車失靈的情況下不得不急轉方向。
薛沐冰不解地望了一眼康以笙,給他看這個有什麼用意呢?
正當不解之時,時間迴轉,投影上切換了另一個畫面,是皇家桌球俱樂部地下停車場的情景,畫面最終鎖定在白千影的那輛保時捷新車之上,不多時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鏡頭裡,他四處張望,在無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麻利地鑽進保時捷車身之下……畫面中斷了!
“那個傢伙鑽到車底下幹什麼?”朱心荷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