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您說吧!”言小思將銀子揣入袖子里。
“就是云大山,他的大兒子考上了秀才,好像被京城大戶人家的閨女相中,接到京城去了?!?
“三桂媳婦,你現如今將二房一家子接過來生活,這不是打你大哥的臉嗎?”
“他到底是京城貴婿的爹,往后跟你家過不去,在背地里給明廷使絆子可咋整?”
“要我說,你還是……”
“里長叔,您就甭擔心,從今往后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言小思打斷了里長的絮絮叨叨的話題。
“你啊你,人家現在手里可是有幾千兩銀子的主,現在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再說你家三桂不是說要考科舉嗎?
大山要是從中使絆子可咋整??!”
眼瞅著村里要出一個秀才,這不能讓他們家中內斗,消耗了一個人才啊!
聽到這言小思心里漏掉了一拍,這幾日都忙著賺錢疏忽了自家相公想考取功名一事。
“小思啊,你是要不是抹不開臉面,那我和三桂去縣里給你大哥下個話、道個歉行不?”
里長是見著言小思低頭不語,以為她在為此事懊惱。
“不必了,里長我跟你說實話吧!當初他那般陷害我和三桂。
讓我們在拿他當大哥供著是不可能了,你也甭怕他會牽連你們。
他兒子去京城當贅婿,也不能掩蓋云大山勾結山匪一事。
這事擱在朝廷面前,誰也甭想好過!
在加上他之前的主子,周家慘遭滅門,知府私吞朝廷賑災糧款被抄家斬首。
他這個當妹夫的能夾著尾巴做人不錯了。
他要是想鬧騰盡管來。
到時候我就去鎮子上舉報,前任知府親戚,作威作福不知現任的知府大人會不會請他去牢房里喝茶!”
有些事真禁不住細想,這一細想就四處都是漏洞。
其實也不是說村里人涼薄、人性自私、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言小思知道里長這也是好意,但她堅決不原諒陷害傷害過自己的人。
就算他大兒子去京城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她也不稀罕跟這樣的人沾親帶故。
“三桂啊,你不勸勸你媳婦?”
“大爺,你也知道我這脾氣,他干了那等齷齪事,我不愿在和他多說一句話!”
陷害自己妻兒這個坎在他這永遠過去。
畢竟兒女身世貴重,在恢復身份之前還是不要有過多接觸的好,萬一傷者碰著估計大哥一家性命不保。
“哎!罷了隨你
吧!”里長佝僂著背離開了。
這個晚上,言小思收了足足六百兩學費。
別問她為啥超出了招收學員限制。
誰跟錢過不去????
有錢不賺王八蛋!
十人一組,分成三組,教授不一樣的菜肴,夠他們養家糊口的了。
翌日。
言小思讓孩子們去師傅那里請假,說是在休息一天,她要恢復一下體力。
得到消息的古郎中進屋里拿了一些中藥補品。
“這個給你娘帶回去,然她好好休息,這里的事物不必擔心?!?
讓兩崽崽接過古爺爺給的藥包就離開了。
早起。
言小思帶著李家媳婦們熟悉廚房。
聽說李春媳婦會做南方菜就過果斷讓賢。
這邊洗衣服的秀兒不再是孤軍奮戰了,有了大春家的兩個孩子幫忙快多了。
二房的吃食比較清單,現在他們都是在各自的房間吃飯。
這樣可以不打擾到二哥休養,也能有單獨跟自家孩子共處時光。
李家眾人則是在老爺子的房間吃飯。
吃著飯菜就吃著大春媳婦做的早餐。
正房里。
飯桌上擺著白灼青菜、南瓜排骨湯、三碗清水面。
面條都是李春媳婦現做的很勁道。
雖然不如言小思做的好吃,但也算可口。
“娘親,我想吃你做的鹵雞腿還有爆炒大腸!”小溪奶聲奶氣的說道。
“過幾天娘有空就給你們做!”
“爹呢?”云天河從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見著。
“他去收租子了。”
另一邊的云三桂趕著驢車去往牛家村。
早上天沒亮他就出發了,也是想著能早點回去陪老婆孩子。
到了牛家村。
他先是找了村長。
說明來意后村長差點沒將云三桂供起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可把您盼來了,這周家人遭難以后,沒了收租子的人,鄉親們心里還真慌!”
村長將一碗茶水遞給云三桂。
“村長您可別忙活了,我還要收另一個地方的租子呢!”
“好好好,三桂你等著我一會就去給你叫人去。”
回頭村長就讓自己的兒子和媳婦出去挨家挨戶的說。
那些租戶帶著銀錢過來。
趁著這空檔,云三桂問村長:“叔,你知道宋屠戶家條件怎樣?”
“???...哦,知道,他家窮的叮當響,每天不是打媳婦就是喝酒斗毆,家里那幾畝地也讓宋屠戶給賣錢了!”
“問他家干啥?”
“沒....沒什么!”云三桂聽著妹子的生過不好,心里很不舒服,點點頭沒在多問。
接下來辦理租地契約的還相當順利。
只不過有人認出三桂是宋屠戶家的大舅哥,便想著套套近乎。
“大舅哥,我是宋叔的資質,你看都是親戚份上,多租給我幾畝地被?”
那人沒臉沒皮的說著。
眾人也不敢發聲,畢竟地主在這呢!
生怕惹惱了這位爺!
云三桂一瞧這人就是那種占便宜沒夠的。
“也行。”
他說完買簽到契約的人就倒抽一口涼氣、
“你問問后面人能讓給你嗎?都是拿銀子租地的誰多一塊,誰少一塊的你以為一句話就能辦到?”
都是鄉里鄉親的就宋家人干那些個投機倒把的事。
不嫌丟人。
有了云三桂的話身后的人開始抗議。
那生事端的人,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拿著自己的租契合同離開了。
他去干嗎。
云三桂心里有數的很。
等這邊辦完事,他就驅車前往宋屠戶的家。
由于不想讓人看見,他將驢車停的很遠。
他剛到宋家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打罵聲。
“你哥真行啊!有錢了也不知道幫襯你一把?”
“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大侄子?”
只見屋子里有個女人,頭發散落,兩眼無神癱坐在地上。
“他們有錢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語氣冰冷之際。
從她的言語中也聽得出對娘家的失望。
年紀輕輕就被娘以十兩銀子,賣給了比她大二十歲男人家里做續弦。
盡管她如何求情迎來的只是鐵一般的拳頭。
久而久之,她也被打的麻木了。
就連對她最好的三哥也被娘買到京城去了,不知道過的如何。
沒了生的希望,她也就由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
希望自己早點被打死。
這樣才可以解脫了。
“想讓我原諒你也行,你陪我侄子睡一覺,這事就算過去了?!?
“不!你個畜生,禽獸不如,讓自己的妻子同別的男人睡,你就不怕被雷劈死嗎?”四花雙眼赤紅,指著男人道。
“你個臭娘們,讓你去你哥家要點銀子你死活不同意,睡一覺就能有銀子你還不同意,想死嗎?”
“好我成員你!”
站在門外的云三桂實在是忍不住了,一腳踹開了院門。
不由分說上前就給宋屠戶一頓暴揍。
以及他身邊的那個侄子。
也許是下手太重,常年喝酒的宋屠戶很快就沒了氣息。
一旁的四花看著是她三哥來了。
淚水止不住的流。
“三哥,是你嗎?”
云三桂氣喘吁吁,回過神看她雙手沾滿血污。
在妹妹的眼中看見了驚恐的神色,也意識到了不該在她面前殺人。
萬一她責怪自己怎么辦??
“三哥,我們將他埋了或者是將他們扔樹林讓狼吃了?!彼幕ê鷣y擦著臉上的血淚。
站起身想要替云三桂處理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