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佔你便宜!”
花昭嫌棄地瞪了眼駱淮卿,拽著他衣襬的手越發緊了。
其實也不是那麼害怕,但是這個氛圍一烘托,她的腿就不自覺發軟。
“一定要走這條路嗎?”
饒有興致的欣賞著花昭難得的慫樣,駱淮卿好心情的點了點頭,“必經之路?!?
必……花昭越發覺得,她跟二皇子指不定有點什麼她不知道的孽緣。
反正怎麼不對付怎麼來了就。
“走快點走快點走快點……”花昭閉上眼睛,碎碎念。
走路全靠拉著駱淮卿的衣角。
駱淮卿突然駐足,花昭一頭撞進他懷裡,花昭吃痛睜眼,看見駱淮卿微翹的脣角,正要大罵他這種惡趣味的人,衣服後頸領便被人抓住,將她往旁邊一推。
花昭被迫看見了二皇子的遺容。
睜著眼睛就算了,臉上竟然還帶著死亡微笑。
這回可是真的死亡微笑!
當即,花昭就沒能撐住,閉著眼尖叫聲沖天,“駱淮卿你這個混賬??!”
拎著後領將人拉回來,花昭直直撞入他懷中,害怕之下,竟然緊緊摟住他的腰身瑟瑟發抖。
看來是真的嚇到了。
駱淮卿脣邊翹起的弧度加深,“不是將你拉回來了?又沒撞上,你害怕個什麼勁兒?”
就算不睜眼,花昭都能想象駱淮卿笑成什麼樣。
然而現在她怕的不行,也不糾纏這個問題了,直推著駱淮卿走。
被人半趴在身上推著走是什麼感受?
駱淮卿望著花昭埋在他懷裡不敢擡頭的模樣,不由輕笑一聲。
“就這樣怕?”
花昭緊閉著雙眼悲憤,“走!”
又是一聲輕笑,駱淮卿伸手攬住花昭的腰身,“別亂動彈,不然摔在什麼不該摔的地方,你可別怪在我身上?!?
瞬間,花昭僵住身子。
任由駱淮卿攬著她擡步。
兩人走了大約幾十步,花昭小心翼翼開口道:“走過了麼?”
感受著懷裡,因爲花昭擡首而留下的空隙中涌入冰冷氣息,駱淮卿脣角放平。
“恩?!?
花昭如獲大赦般的鬆手,睜開眼睛,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在走廊旁靠住身子,捂著胸口心有餘悸的喘氣。
額頭上還被嚇出了點點冷汗。
駱淮卿停住腳步,看著她的模樣輕嗤一聲,“出息!”
稍稍緩過神的花昭氣笑,眼睛望著駱淮卿,憤憤不平,“堂堂二皇子,怎麼就那樣被人堂而皇之的放在那裡?”
還不蓋上白布,露個頭出來。
大白天的就這麼嚇人,到晚上了簡直就直接解鎖地府場景了!
“陛下的主意,說是放在那裡,嚇嚇心裡有鬼的人?!瘪樆辞洳粦押靡庑χ?
花昭悚然,這是直接給她扣帽子??!
緩過氣來,也不倚靠在走廊上,忙直起身子對天發誓道:“你少在這裡信口開河,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
是個人看見那一出,不都會害怕麼?
怎麼就是心裡有鬼了?
不敢罵皇帝的花昭只能怒瞪著駱淮卿,駱淮卿輕笑,“又不是我說的,你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找陛下提?!?
說著,他下巴微揚,示意著一個方向。
花昭跟著望去,那處不正是坐著皇帝,皇后,還有兩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麼?
飛快瞥了眼,花昭連忙收回目光。
壓低聲音問駱淮卿道:“四皇子和五皇子?”
駱淮卿輕聲應了聲,便見花昭斜著目光又往那方向瞥了眼,咂嘴道:“長的都怪好看的!”
那兩人,一個一身玄色鑲著銀紋邊的衣袍,目光漫不經心,好像萬事萬物都不值得他放在心裡眼中,桀驁不馴。
妥妥的霸總人設。
另一個身著淺藍色衣袍,本是不適合男子的顏色,可穿在他身上,襯著他的清透目光,整個人渾身上下透著十足的少年氣。
標準的小奶狗。
這兩人要是在娛樂圈出道,就憑著這臉,這氣質,那絕對是頂流小鮮肉無疑了。
饒是自詡在娛樂圈見過諸多美人的花昭,此刻也是忍不住又瞥了眼,忍不住感慨,“皇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吧!”
就光是她見過的這五個。
大皇子溫潤如玉,二皇子……生前,滿身朝氣蓬勃的少年氣,三皇子許澤烜,男主光環在,整個就是花樣美男子的模樣,要不是周身沒有肆意的氣場,見面花昭都能直接叫他一聲渣男。
再加上眼前這兩個,花昭忍不住咂嘴。
“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駱淮卿忍不住陰測測地開口,隨後又懊惱,他不該說這樣的話的。
看來還是該儘早將花昭腕上的荼蘼花開去掉。
這樣想著,他面無表情道:“走吧。”
正要反駁看兩眼帥哥怎麼了的花昭,被他這一系列的變化鬧的措手不及,最後只能摸摸鼻子跟上他的腳步。
“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能近左相大人的身,孤還是第一回見到左相大人如此憐香惜玉?!辫铗埐获Z的男子隔著一段距離,便含笑開口。
花昭腦子一懵,瞬間反應過來,剛纔路過二皇子那一幕,這些人該是看在眼裡的,不由臉色凝重了些。
駱淮卿卻還是那樣淡定。
他擡眸看了眼五皇子,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是五皇子提的,說讓所有人都見見二皇子的遺容,找找看誰心裡有鬼麼?微臣這可是奉了五皇子您的命令行事,至於憐香惜玉……五皇子是覺得,該讓未來的三皇子妃嚇到趴在二皇子的遺體上?”
“未來的三皇子妃?”五皇子驚詫的看著花昭,“這就是三皇兄那個還未過門的王妃??!”
先前的花昭,爲了能嫁許澤烜,也是硬憑著商賈小官之女的身份,好一陣攪風攪雨。
整個宮中都流傳著她的傳說。
小說裡對於這一段的描寫,花昭有些記不清了,但是她還隱約記得,當初她看的時候有多鄙夷這個跟她同名的女配。
眼下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面對著未來的皇帝,現在的五皇子,花昭笑的極爲勉強。
“好了,不過無意之舉,五皇弟又何必念著呢。”藍色衣衫的男子笑吟吟打著圓場,隨後望向駱淮卿,“左相怎麼將這位小姐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