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間十分尷尬。
玄肆金粉扇子‘啪’地展開遮住半張臉，靠在林芊澄所在的那棵樹下，偏頭向上看去。
“不是，三師妹啊，你這又是哪兒來的說法？”
林芊澄睨了凌渺一眼，順手就把鍋甩了出去。
“小師妹不是那樣說的？”
“？”
凌渺正在一旁看熱鬧，突然就被一口鍋砸中，一臉懵逼。
小孩舉手高喊。
“不是我！我沒有！”
觀衆席上圍觀的衆弟子。
“我也記得凌渺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是啊，我記得她說的，好像是什麼拉拉拉小魔仙？”
“這好端端的話，往林芊澄腦子裡走了一遭，怎麼就變得怪怪的了？”
“難怪她平日裡不愛說話。”
“要麼不張嘴，張嘴必炸。”
秘境之內。
凌渺悲催移開視線，算了算了，自家師姐。
小孩視線轉回李若棠身上，咧開嘴角，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女人，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可別再玩火咯。”
小孩突然油膩的舉止把周圍人嚇了一跳。
好一招傷害轉移！
李若棠實在被薰得難受，又被綁著無法捂鼻子，十分痛苦。
她閉了閉眼，索性放棄了思考。
算了，本來也只是玩玩兒，她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太多。
李若棠頭往後一靠直接放棄掙扎。
“別宗的具體位置你們得問江師兄，他跟他們去踩過點，我可沒有。”
“哦……”
凌渺視線移向江既明。
後者見狀，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暗暗猜測這個小孩，會如何逼問他。
小孩從芥子袋中掏出一隻鞭子。
江既明：“！？”
江既明汗顏：不是，等等！爲什麼輪到給他做思想工作，就把鞭子給掏出來了，這麼區別對待不合適吧。
凌渺：“江師兄，方纔的話你也聽到了，給句準話吧。”
江既明咬了咬牙，李若棠都掙扎了那麼久才鬆口，他也不能差太多，這是尊嚴問題！
“我拒絕，就算你對我用一百顆臭味丹，我也絕對不跟你們同流合污啊！”
衆人：一百顆？倒也不用發這麼毒的誓。
凌渺一手拿著鞭子，另一隻手又端上了鐵缸，嘬了一口，偏頭吐了口茶葉。
“江師兄，你現在這樣屬於無效掙扎，無意義的個人英雄主義不可取。”
江既明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發表演講。
“我知道作用不大，但是這是尊嚴問題，若是今天我非要當這個英雄呢！”
“我告訴你，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屈服的。”
“我要坦坦蕩蕩站在光裡！”
“……”
凌渺汗顏，這小子，話本估計是沒少看呢吧。
要當英雄，還要站在光裡是吧。
小孩冷笑一聲，調子怪異。
“好啊，你想當英雄可以啊。我來幫你啊。”江既明：“……啊？”
凌渺陰森森回頭看向身後的其他人，抓鞭子的那隻手指著江既明。
“師兄們，你們派兩個代表出來，幫我把他的衣服給扒了。”
“啊？”
站著的和被綁著的人都懵住了。
曲風眠想象了一下小孩說的那個場面，覺得十分刺激。
“但是凌師妹啊，這樣……不太合適吧？畢竟這麼多人通過傳影石看著呢，影響不好吧，要扒也得等我們出了秘境，再想個辦法把這江既明堵了再扒啊。”
林芊澄的聲音從樹上傳來。
“對啊，而且，萬一他有什麼變態的癖好，在裡面穿了奇怪的東西，被扒了不就顏面盡失了嗎？”
江既明瞪大了眼睛：不是，這個是重點嗎？你們是一點同門的情誼都不準備講了嗎？
蘇御看了一圈周圍，小聲逼逼。
“她點名的可是師兄們哦，我雖然比她大，但是我是小師弟，我可不能算在裡面。”
鶴行上前就是一個爆慄。
“你給老子清醒一點！”
江既明陰沉得盯著凌渺，但額上不自覺冒出幾滴虛汗來。
“凌渺，你敢扒我衣服試試看。你……你以爲你是個變態，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對啊，變態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凌渺嘴角已經快要咧到太陽穴，她笑得很是變態。
“我都說了，無意義的英雄主義不可取，你就是聽不進去。”
“我今天就要給你上一課！”
“小江啊，你要知道，英雄，可不一定都是站在光裡的。”
“他也可能會……”
“光著站在那裡！”
“我要找個地方把你綁著在太陽底下暴曬，然後在你對面擺上一排豌豆射手，每過半炷香的時間就朝你發射一排臭味丹。”
“這樣不出一天，你就會變得臭烘烘黑黢黢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
“桀桀桀桀！”
小孩說著說著，甚至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要當英雄？還要站在光裡？
我讓你光著站在那裡！
隨後，她滿臉笑意，拿出一隻豌豆射手，就開始往裡面填充臭味丹，那小模樣，彷彿迫不及待地想把她的變態設想實踐出來！
這下不僅僅是江既明，就連衆親傳們，都開始冒冷汗了。
這也……忒變態了吧。
高臺之上，江尚眼睛都直了，他指著傳影石，不敢相信地看向蒼梧。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教出來的！”
蒼梧移開視線，“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秘境內。
江既明看向段雲舟和林夏。
“老二老六，難道你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曾經跟你們一起並肩作戰的老五，被她這樣生生地折磨嗎！”
林夏臉色一黑，“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段雲舟視線飄忽，“雖然但是，她不是我們的老大嗎？”
這幾個人一聽就有故事。
但此時衆人的關注點並不全在這裡。
蘇御倒抽了好幾口涼氣，扒拉到申屠烈耳邊，顫顫巍巍地問道。
“大師兄啊，這個小孩，她怎麼還笑出了桀桀桀桀的聲音，這也太嚇人了吧。”
誰家好人會這麼笑啊！
他從前偷偷溜去酒樓裡聽說書先生說故事，這種笑聲，一般也不能出現在好人身上啊！
申屠烈難得語重心長，“那個凌渺，你以後，少跟她玩。”
她真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