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二嫂真厲害
這些年鐘家和楊家走得近,甚至比一些族親還要親厚,他敬佩江寧的品性,又真心惜才,盼著能幫楊家培養(yǎng)出幾個頂梁柱來。
楊三鐵見自己讓一把年紀的鐘博瀚這么操心,心里也愧疚得不行,深吸一口氣,他握緊拳頭,道:“好!我明年下場,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鐘博瀚緊皺的眉頭舒展了幾分,欣慰頷首,卻沒有真正放下心來。
楊三鐵從鐘博瀚書房出來,天突然下起小雪,寒風吹起枝頭的枯葉,卷至月亮門,在拐彎處打了個圈落到泥地。
一只腳從枯葉上踩下,匆匆朝楊三鐵奔來,“三哥!”
楊三鐵抬眼望去,立馬激動地迎上前,“四莊!我回來了!”
楊四莊跳到楊三鐵身上,全然沒了往日的小大人模樣。
“阿娘派人過來通知我了,讓我晚上歸家,二哥富貴還有紹謙和二丫他們應該也會過去,哦!對了,還有大丫一家。”楊四莊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念了出來。
楊三鐵有些吃驚,“大丫一家也來了?”
剛剛在家的時候阿娘并未跟他說起此事。
楊四莊想到錢氏,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輕嘆一聲,將二房那些事情說了出來,“錢氏替大丫姐擋刀,二叔卻連扎自己一刀都不敢,徹底寒了大丫姐的心,連富貴都對二叔失望不已,大家現(xiàn)在默契不再提老家那些事,三哥晚上記得別說。”
楊三鐵連連頷首,“你放心,我記下了,還有什么忌諱一并告訴我,免得晚上見了人我說錯話。”
楊四莊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沒其他事了,不過三哥既然回來,還是要差人告訴阿爺阿奶一聲,之前阿娘命朱管家送年禮回榕樹村。
朱管家回來說阿爺阿奶一直念叨你,追問你在哪兒,何時回來,他們因為二叔的事情一直覺得愧對我們大房,朱管家送的年禮都不想收,好在朱管家會來事,硬是說服阿爺阿奶收下。
不過朱管家說老兩口精神頭似乎不大好,這幾個月仿佛蒼老了許多,也不如以前愛笑了。”
“二叔真該死!”楊三鐵氣惱地握緊拳頭捶了捶凳子。
不忿地問道:“那二叔呢?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他還跟沒事人一樣過日子?”
“可不是!”楊四莊垂眸道:“他還特地跑去問朱管家大丫二丫富貴的情況,旁敲側擊問他們住在哪里,日子過得怎么樣。
朱管家可厭煩了,將大丫和富貴準備的東西給了他,只說他們在府城很努力,很辛苦,二叔沒什么太大的觸動,還有些失望。”
“大丫富貴攤上這樣的爹也是夠可憐的!”楊三鐵聽得十分惱火,可想而知楊老頭和李氏有多生氣,“依我看就不應該把阿爺阿奶留在村里,成天面對這樣的不孝子,不被活活氣死才怪!”
楊四莊搖搖頭,“二哥之前也勸過,讓阿爺阿奶留在山莊,反正山莊里啥都有,他們想做什么都可以,可他們拒絕了,說這輩子就算死都要死在榕樹村的老宅里,還說他們有三叔三嬸照顧,不用我們擔心。
其實我能明白他們的想法,當初將我們大房分出來的時候什么都沒給,現(xiàn)在即便我們愿意奉養(yǎng)他們也沒臉跟我們過,好在三叔三嬸都是孝順的,不像二叔那么靠不住。
三哥,剛剛去見鐘爺爺了,你也知道科舉改制對吧!鐘爺爺勸你下場了?”
楊三鐵點點頭,雖然無奈,卻灑脫一笑,“我答應了!”
“我就知道!”楊四莊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模樣。 兄弟倆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晚上,楊家人全都回來了,慶祝楊三鐵歸來。
楊三鐵也不小氣,他這次掙了這么多錢,出手十分闊綽,全都投其所好,梁紹謙雖然是書生,但他最喜歡的是一些小玩意兒。
楊三鐵給他送的是邊關帶回來的部落樂器,他拿著一個達普,好奇問道:“這東西怎么玩?”
楊三鐵只是見過,并不懂,把自己知道的理論知識說了出來。
梁紹謙擺弄兩下都不得要領。
東西傳到許諾言手里,她一下子就正確敲響達普。
楊三鐵十分詫異,“二嫂!你可真厲害!這東西就是這么用的!”
許諾言不好意思笑笑,“也是湊巧,旁的可就做不來了。”
江寧看著許諾言若有所思,趁機讓朱管家將那些玉石拿出來交給她,“三鐵從關外帶回來的,阿娘對這東西一竅不通,但玉養(yǎng)人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你又擅長做首飾,交給你來安排如何?”
“這么多!”許諾言驚愕瞪大眼睛。
楊三鐵解釋道:“西域盛產玉石,這些玉石對他們來說可能只是溪流里尋常的石頭,因為有人喜愛才有人特地尋來交易,在金谷城買賣十分便宜,若不是東西的太多帶不回來,我還想多弄幾箱。”
許諾言連連點頭,“的確如此,既然阿娘信任我,我一定好好利用,做玉鐲玉簪玉釵玉扳指玉墜玉佩玉環(huán)玉手串玉章都是極好的,還能做好些金鑲玉頭面。”
越說她越歡喜,甚至迫不及待準備動手了。
“阿娘,這些玉石太多,我能不能要一些邊角料做些金鑲玉頭面放在鋪子里售賣?”
江寧莞爾,“這有什么!既然說交給你安排,你看著辦便是。”
許諾言重重點頭,“兒媳不會占三叔子便宜的,料子多少銀子,兒媳給。”
楊三鐵趕忙拒絕。
一番推辭此事才算揭過。
接下來便是給其他人分東西,連最小的楊慕漪都分了一個平安玉鎖。
第二天,楊三鐵早早起床洗漱,帶著一些東西,命元寶趕車,獨自出門。
朱管家將情況稟報江寧,“以前三少爺出門都是帶著車夫和護衛(wèi),今日倒是奇怪,竟然讓元寶趕車。”
江寧想了想,輕笑搖頭,“隨他去吧!”
現(xiàn)在府城多了一個犯事修城墻的刑罰,民風一下子清正了許多,朗朗乾坤,無人敢行兇作惡,便是那些潑婦都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扯皮,就怕一個不小心鬧到衙門,被知府大人抓到小辮子弄去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