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出了點事情,我要回去?!?
說完,她便開始下樓,並沒有打算帶行李,因爲,有些稀奇。
當然,易修彥不可能就這麼讓她離開的。
在她即將打開門的一瞬間,她被拉住了,回頭看了一眼,是易修彥,他似乎是跑下來的,還喘著些氣。
“什麼事?”
“我也還不知道,所以我要回去看看。”
“我送你?!?
……
阮沛沛見拗不過易修彥,便讓他送了。
一轉眼,到了花店門口,阮沛沛下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樓去了。
在房間裡等她的,是許安安。
桌子上放著一封信,阮沛沛看著信封,稍稍有些愣住了。
“就是這個?!痹S安安道:“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彼谧鲲埖臅r候,忽然收到了這封信,想著是寄給阮沛沛的,又是那個人寄過來的,便給阮陪陪發了封郵件。
阮沛沛無言地走上前,將茶幾上的信拿了起來。
這是她見過的信封,在秦鎮家裡見過的。
上面的字跡,她都是有印象的,不出意外,這是秦琴的字跡。
可爲什麼……是現在?
懷著好奇的心理,阮沛沛將信封打開,這……
不去管封口的怪異,她現將裡面的信拿了出來,有兩份。一份是和信封一樣的顏色,是稍稍翻著些黃色,看起來有些年代的信,一份,則是用的新紙,並且厚度要比先前那份厚很多。
雖然有些懷疑,阮沛沛還是先把那份和封面一樣,有年歲經過痕跡的信紙拿著看了起來。
不出意外,這是秦琴的信。
不過,不是寫給她的,而是……寫給阮崇年的。
阮沛沛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理解這信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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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寫什麼了?”許安安現在已經吃完飯了,對這信的內容也是好奇,便到阮沛沛身邊,問了一嘴。
“寫了……呃……我媽跟我爸要說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來形容這個……這個信的內容。
“你媽寫給你爸的?”
一瞬間,許安安就理解了阮沛沛的意思。
“恩……”
看完這封,她覺得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就直接把信交給了許安安,而她,則是將那封看起來新一些的拿了起來。
疊了兩次才進信封裡,是她習慣的摺疊方式,再看到字跡,毫無疑問,這是阮崇年給她寫的。這下,她算是能理解,爲什麼這個信封是被兩次封上的了。
看了第一句,阮沛沛就愣在了原地。
“給我最親愛的女兒,阮沛沛”,這樣的語氣,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在她看來,只有嚴厲而沒有親情的父親。
信的內容很長,長到,阮沛沛看完,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也沒有意識到,易修彥已經到了屋子裡,甚至喝上了茶。
信的篇幅很長,但是內容卻並不是很多。
阮崇年向她敘述的事情,其實就只有兩點。
第一,秦琴,並不是因爲身體原因去世的,而是雲美菱給她下的慢性病毒,並且當時的阮崇年,即便意識到了,也沒能夠阻止。
第二件事情,就是一開頭寫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吧。
她看完信,緩了一會兒,纔想起來擦眼淚。
“是你爸給你的信?”
許安安看了第一封信,大概也能猜到第二封,就是阮崇年的來信。
阮沛沛點了點頭,雙眼通紅地看著許安安,說實話,她現在很想抱著許安安大哭一通。因爲,這信裡,除了以上兩點需要讓她知道的事情,通篇都是對她的抱歉以及敘述對她的愛意。
雖然她沒有親身感受到,但是從文字之中,她也能看出來,那個在她生命裡有著巨大影響的男人,最後的一段時間,過得並不是很好。
“安安,我爸爸沒了?!?
到頭來,她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許安安皺了皺眉,“沒了……”
不管是媒體,還是小道消息,在場的三人都沒有聽到這個消息,就連易修彥,也沒有收到半點的消息。
“你確定嗎?”許安安只能這麼問。
阮沛沛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他自己這麼寫的?!?
接著,就像是爲了證實她所說的是真的一般,手機忽然給她來了一條推送:阮氏集團總裁過世,享年五十八歲。
看到這裡,阮沛沛的心中一陣酸楚,卻怎麼也不願意讓眼淚流下來。
“看來是真的?!?
易修彥將茶杯放下,他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忙著和尼歐集團打交道了,倒是忘了繼續關注阮氏集團。
沒想到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能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如果說,阮崇年的死,是意外,只怕在場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信的,尤其是在知道了這信的內容之後。
空氣非常安靜,阮沛沛整個人呆若木雞一動不動,但是,她的目光,是在思考的目光,她在想,她應該如何,如何去面對這一現狀。
接著,她便聽到,易修彥的話,“去葬禮吧?!?
這四個字,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阮沛沛清醒了過來。但是下一秒,她又停了下來,“去葬禮,幹什麼?”
是啊,她能幹什麼?一般的人都知道,她和阮家的關係並不怎麼樣。
易修彥起身,他拿起信封端詳了起來。
“你是親生女兒,你要是去了,不會有人責怪你?!币仔迯┬α诵Γ瑥男欧庋e拿出了一個東西,“更何況,你還有這個,不是嗎?”
她擡頭,看向易修彥,他手中的是……
“信用卡?”
等會?那好像是兩張卡,阮沛沛起身,走向易修彥,果然還有一張卡,不過,這是一張名片……律師的名片?
阮沛沛接過名片,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知道了,葬禮我會去的?!?
她頓了頓,以前,她總是覺得,自己活在世上,只要有口飯吃,有地方住,那便夠了?,F在,她卻有了自己的目標,有了想要去完成的事情。
“那你可需要一身黑色的葬禮服了?!痹S安安也像是找到了該做的事情,滿臉都是賊兮兮的笑容。
“等葬禮的時間出來,我把時間調整一下,陪你過去。”易修彥的話不多,但是一旦說了,便不會是騙人的,這一點,阮沛沛十分清楚。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
信的事情結束之後,阮沛沛仍舊是被易修彥帶走了,留下許安安一個人,她稍稍鬆了口氣。正興奮地想要解決一下,所謂的“黑色葬禮服”的事情,她的手機,適時地響了起來。
她一看,俞昊晨的來電,想也沒想,直接掛斷。然後,她的情緒便整段垮掉。電話打不通,俞昊晨沒有放棄,而是轉發了條郵件過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夜晚總是在人們不知不覺之中降臨的,等阮沛沛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一般的話,她說不定已經睡覺了,可是今天,她卻仍舊精神著。
要說爲什麼的話,果然還是因爲那封信。
阮崇年的信。
她並沒有把信留在許安安那邊,可隨身帶回來之後,她又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面對它。
“還在想信的事情?”
易修彥回來之後,直接去了書房。阮沛沛也不在意地回了房間。現在過來了,大概是事情已經解決了吧。
“恩,我在想,爲什麼他要這個時候寄給我。”
阮沛沛已經洗完澡,吹乾頭髮,躺在了牀上,她將信舉得高高地,讓人不知道她是在看天花板還是在看信。
“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聽了易修彥的話,她也沒覺得有任何被點明白的地方,畢竟,這些她也能想到。大概還是因爲她不瞭解阮崇年吧。
小的時候,又或者說,秦琴還在的時候,她明明非常喜歡阮崇年的,阮崇年這個父親,在她看起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帶著仇恨。
說起來,會對阮崇年有恨意,也都是因爲秦琴的去世。
這麼一瞬間,忽然告訴她,其實母親的死,和父親並沒有關係,而是雲美菱下的手,這樣的話,阮沛沛並不知道該不該信。
“想太多也沒用,睡吧。”
易修彥將她手中的信拿走,兩人已經約定了要去葬禮上,這麼一來,他便不希望阮沛沛因爲這事情太傷了身子。
“恩?!?
阮沛沛的雙手像是無力地垂了下來,放到身體兩邊,這下,算是完全地盯著天花板了。
忽然,阮沛沛像是問一般,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我這個女兒,是不是做的非常不好?”
正在放信的易修彥頓了頓,“不會,你只是不知道罷了?!?
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阮家的事情,所以,瞭解阮沛沛,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就連秦琴的事情,他都摻和進去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