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動車上一面之后,李干事開始追我,有空就來接我上下班,邀請我看電影,我跟他說不用,甚至騙他說我跟王勇發展地挺順利的,但不提王勇還好,一提王勇他更來勁了。
“你跟別人好就算了,但王勇這樣的只會玩弄你,你清醒一點,我希望你幸福。”這是他的原話。
然后他就抱著救我于水火之心開始“拯救”于我了。
說不清楚了,先躲著點。
美男猛于虎啊,相比之下鄭佩佩跟小貓咪一樣,所以我一看見他就鉆鄭佩佩車里了。
這是我第一次坐加長豪車去法院——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標準的窮絲,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坐豪車,這回可打開眼界了,原來車里有三排沙發,對面坐的那種沙發,還有吧臺,竟然還有吧臺,車里哦~還有冷凍的香檳。
我以為自己會很興奮,實際上我也真的很興奮的,但結果往往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我暈車了。
我坐公交都不暈的,勘察車也不暈的,萬萬沒想到坐這個車暈特別厲害,車沒開十分鐘我就吐了,十五分鐘左右路過公交車站我就逼司機停車趕緊踉踉蹌蹌跑下車了,暈得我站都站不穩——哎,還能說什么呢,這就是命啊。
司機僧還說我是大富大貴之命呢,這下他可真的是砸了招牌了。
鄭珮珮用雙面繡的絹帕捂著鼻子過來關心我,正好公交車來了,我趕緊上車,上車前我將嘔吐袋遞給她,“這個給你。多謝。”
“啊,可是……可是可是……”她漂亮的貼著閃亮玫瑰花的指甲鉗著我的嘔吐物,就那樣石化在冬日的寒風中了。
鄭家權勢很大,就像鄭珮珮說的,她祖爺爺是開國元帥,高高在上的鄭局在整個家族中恐怕也只有中下水平,但具體有多大權勢我這個小小的刑警法醫也不可能清楚,能知道的只有國家四位主要領導人中有一位姓鄭,尤其厲害的是軍委主席叫鄭衛國,推理一下,鄭家掌兵權應該是沒跑了。
就知道這些,別的都不知道了,也懶得去知道,鄭家高高在上過他們的,我開開心心過我的小日子做我的小法醫查我的小案子。
我發了條微信,上面寫:我今天遇到一個富豪芭比小姐,她來找以前住我隔壁的“小哥哥”,她竟然說整個“豪庭湯君”都是她家的,還竟然不知道物業是什么,還說她沒帶保鏢云云,啊,天啊,有錢人家的女孩就是個井,橫豎都是二。
…………
此刻我還沒意識到芭比娃娃的出現為一場“豪門倫理黑色幽默懸疑劇”拉開了序幕,我以為就算他們知道了什么,但鄭家的人應該聰明,他們應該知道這種情況“無為而治”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對策,畢竟都是管理著國家的人,智商不會都跟一個芭比娃娃一樣吧?
但我很快知道自己錯了,他們的智商還不如芭比呢。
鉆石噎死案審得很順利,馮氏集團和集團后面的保護傘都垮臺了,這個案子就沒那么多人給壓力,也沒有律師團搞事情,法官秉公辦理是完全沒問題的。
我作證后就沒有旁聽,直接離開了,前門記者太多,從法庭邊門出來。
邊門比較偏僻,出來后是一條清冷的大馬路,對面是墻,墻跟停了一排車,墻那邊是商業大廈側墻,沒商店沒設施,來往的人也少,大抵就做個小型室外停車場用了,法院的人停車取車時才會過來一下。
我走過的時候一輛SUV忽然打開門,兩個二三十歲的男的走下車攔住我。
他們的SUV停在一排車里并不扎眼,我壓根沒注意到,但當這兩人下車我立刻感覺不對了。
首先他們高,兩人都一米八多,我將將到他們胸口,當一個人高就會給矮的很大壓迫感,當他們兩個高的圍住我一個,這種壓迫感就更強烈了。
“你是秦婉玗?”一人問,另一個拿著一張照片比對。
我說是。
“跟我們走一趟。”
我問:“我犯了什么罪了?犯罪也輪不到你們抓。”
“沒有犯罪,有人要見你。”
“誰?”
“等到了就知道了。”
我說:“兩位叔叔,你們帶腦袋出來就是為了顯得高么?現在連幼兒園小朋友都不會上陌生人的車了,你們覺得我會跟你們走?給我讓開!!”
他們沒讓,倆人都上前一步,“我們是鄭家的。”
鄭家?又是鄭家?他們的身形氣質和強硬的作風跟王勇有點像,我還小小的希望是王勇的朋友跟我開玩笑,卻又是倒霉的鄭家!
“鄭家我更不會去了,你們帶話回去:鄭家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以后不要來找我,否則見一個我滅一個。就這樣。讓!”
他們還是沒讓,兩人伸手,一邊一個把我胳膊制住了,輕輕松松把我抬離地面,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扔車里了,我腳趕緊蹬,趕緊喊,但他們把我嘴捂住了。
車門一關,我再大嗓門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