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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血光之災正烏云一樣籠罩在楷司令的頭上,楷司令當然什么也不自知。楷司令此時正大肆招兵買馬,日夜訓練隊伍,春風得意,沉醉在他的東山再起的春秋大夢之中。
楷司令他們的盤踞地是桃樹村,桃樹村是以盛產桃子而聞名。桃樹村是一個有著三百多戶的大村莊。那個時候,七八十戶一百多戶就是一個不少的村莊,像桃樹村三百多戶的村莊絕對是一個大村,比一般的鎮子都大,只是桃樹村的位置遠離交通,相對偏僻,是楷司令副官彪子的家鄉。
楷司令為什么選擇在桃樹村這里盤踞,因為彪子的父親就是桃樹村的村長,在桃樹村奤手為天,覆手為地,彪子引進桃樹村,他們在桃樹村有根基。還有,這也是楷司令看重桃樹村的重要一條,桃樹村距藍水鎮較遠,交通不便,鬼子從來沒有進擾過這個村莊。這個村莊很多人都沒看到過小鬼子是什么樣子,桃樹村從古到今從來沒有被兵匪襲擾過。
打鬼子抗日是楷司令、彪子他們喊出來的,桃樹村的老百姓大多感覺這事距他們很遙遠,不過他們不少人也參加了楷司令的保安團,參加保安團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沖著每月那兩塊光洋去的。
楷司令在桃樹村招兵買馬,兵力一度發展到了一千七八百人。楷司令將這些人分為三個營,自己為保安團團長還兼任第一營營長,彪子有功,既當副官還是第二營營長,第三營營長被一個叫的陳三叫的人擔當著。
陳三叫四十多歲,臥蠶眉、暴眼、蒜頭鼻子,大嘴叉,連腮胡子黃板牙,一副兇神樣,早年是個掄著板斧殺牛的屠夫,后來有占山為王,被楷司令收編,楷司令的三營營長原來是楷司令給魚頭留著的位子,魚頭參加了八路軍,楷司令就把這一位子許諾給了陳三叫,陳三叫槍法好,參加楷司令保安團帶著七八十個嘍啰,幾十桿槍,所以,楷司令就許諾給了他一個營長干,也算對他的一個褒獎。
當地的老人在講述這段往事的時候,開場白往往就是一句:那年春天——為此我查了縣志明確了一下,時間應該是1940年4月14日這天。這天,春寒料峭,刮了一夜的西北風。天傍亮的時候,才風停樹靜。在這一夜的大風中,楷司令一夜沒有睡好,聽那風聲鬼哭狼嚎一般,這讓楷司令疑心這是以前那些跟著他的死難兄弟,向他述說遭遇的不幸和苦難,楷司令有時候甚至可以聽出來那一聲是誰誰誰發出來的,這種聲音他太熟悉了,還有那個沙啞呼聲,不就是伙夫田老唐的喊聲么,一夜風聲,楷司令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事發生,又不知道將要發生什么事。午夜的時候,楷司令頂著寒風出門查了一遍崗哨,哨兵們恪守其職,好像也沒有什么事情,楷司令回到司令部還是睡不著,天傍亮的時候,楷司令剛剛睡著,兩聲清脆的槍聲將楷司令從睡夢中
驚醒,楷司令第一印象是要發生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楷司令爬起來就問哨兵:“那里打槍?”
門外的哨兵回答:“報告司令,好像是村西頭!”
楷司令又問:“為什么打槍?”
這下哨兵就不知道了,哨兵回答:“報告司令,在下也不知道。”
楷司令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問多了,楷司令很專業,這兩聲槍響不是漢陽造、盒子炮的聲音,是日本造的三八大蓋的聲音,楷司令的隊伍里三八大蓋不是沒有,而是很少,他們大多都是國民政府提供的漢陽造,德國大鏡面的毛瑟手槍,也就是老百姓說的盒子炮。楷司令不睡了,楷司令一下子從炕上跳了下來,蹬上皮靴子,穿好衣服,這時門就傳來了急促的跑步聲,跑步聲跑到了門口并沒有停下來,連聲報告都沒有,一下就撞開了門,楷司令回頭一看是彪子。
彪子一頭闖進了楷司令的司令部,彪子張口就喊:“楷司令,不好了,我們整個桃樹村被鬼子包圍了!”
楷司令有些不信,楷司令說:“我們放在村外的流動哨哪里去了?”
彪子說:“別提了,他們沒有發現鬼子,也沒有報告,什么動靜都沒有,肯定是落到了鬼子的手里生死未卜!”
楷司令一聽彪子這樣說,楷司令的腦袋都大了,楷司令不相信這會是真的,楷司令自那次得救后,一直再沒敢與鬼子正面交過鋒,眼下所做的招兵買馬的大事情,扛得還是抗日的大旗,那個時候唯有抗日才能贏得老百姓的歡迎,才能迅速地拉起一直隊伍,隊伍發展到如此規模,可他們也一直沒向日本人打過一槍一彈;再說了,他們楷司令盤踞的桃樹村這個地方遠隔藍水鎮,比豬毛老大的烏頭鎮遙遠得多,藍水鎮是八路軍進攻的,鬼子不找八路軍算賬,怎么會舍近就遠來包圍桃樹村的呢?
楷司令對這點還有些不解,楷司令問彪子:“你看清是鬼子確定么?”
彪子一臉無奈,彪子說:“我說司令啊,鬼子的鐵帽子都是一大片,我不看清了,我能向你報告么?”
楷司令這個時候才想起該有所行動,楷司令喊:“傳令兵!”
門外答一聲“到”。
立刻沖進來三個傳令兵,他們呈一字站在楷司令的面前,楷司令說:“快傳我命令。命令各營立刻進入陣地,鬼子進攻就堅決地反擊,決不能叫鬼子踏進村子一步!”
三個傳令兵齊聲答一聲:“是!”
三個傳令兵跑步走了,楷司令對彪子說:“走,我們村口看看去!”
桃樹村是一個開放式的村莊,從古到今從來沒有遭受過兵匪的襲擾,所以桃樹村就沒有圍子護村,針對這種情況,楷司令也早有預案,他將他的人馬按照三個營九個戰斗連分配了把守了村周圍陣地,每段陣
地都有營連長負責制,誰那里出現了失誤就拿分管那段的營連長是問,楷司令的命令是死命令。楷司令預防的就是恐怕會有這么一天他們突然被鬼子包圍,這一天還是來到了。
傳令兵立刻傳遞命令去了,楷司令稍稍有些放寬心,楷司令奇怪,鬼子既然包圍了村莊,鬼子為什么不趁機發起攻擊呢?楷司令帶著這個疑問與彪子心急火燎地來到了村西口,這個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楷司令在村口上看到他多日訓練的兵,都撅著屁股躲在早就構筑好的戰壕或工事里,都做好了戰斗準備,楷司令滿意。
楷司令到了村西口,負責村西口的防務的一營一連連長金奎向楷司令貓腰跑過來,楷司令焦急地問:“怎么樣?”
金奎回答說:“報告團長,情況不妙,鬼子出動了好多人數都數不過來!”
楷司令說:“前面看看去!”
楷司令、彪子還有金奎他們貓腰沿著交通壕,來到了前沿工事,楷司令看到有個士兵渾身篩糠似地打著哆嗦,趴在戰壕里誰都不敢看,楷司令很生氣,楷司令在這個士兵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楷司令罵:“奶奶的,看你這點出息!”
金奎也對那士兵報以老拳,將那個士兵一拳打翻在地戰壕里,士兵爬起來竟嚶嚶地哭起來,這個士兵被嚇破了膽,是桃樹村的人,金奎又要動手,被彪子擋住,彪子說:“算了,大敵當前,第一次打仗誰都難免有些害怕,槍聲一響也許就好了。”
楷司令拿起望遠鏡來,剛趴在戰壕上,對面一聲槍響,楷司令急忙趴下工事,子彈帶著嘯聲從楷司令的頭上飛了過去,楷司令暗叫一聲:不好。
這槍法奇準,肯定是鬼子的狙擊手,不是鬼子的狙擊手,絕對不會不會有這么好的槍法。槍聲響過之后,對面一個人哈哈大笑,說:“楷司令,老朋友,你來了,這很好,鄙人在此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此人說話舌頭很大,聲音完全有些陌生,這么陌生的聲音,居然稱自己老朋友,楷司令怎么想也想不起來這個稱老朋友的人是誰,自己到達了這里,他竟然也知道。楷司令問了:“你是誰,什么人?”
那個聲音又哈哈大笑,那個聲音說:“我是藍水管區最高司令長官管見恒尾大佐。今天找你交朋友來了!”
楷司令想:交朋友槍炮結交,還是頭一次遇到。
楷司令說:“我不認識你,怎么能以老朋友相稱,你自作多情了吧?”
管見恒尾哈哈大笑,管見恒尾說:“雖然我們沒有直接見過面,我這樣稱呼是有些唐突,但我覺得我們已經深交很久了,你是軍校畢業的科班出身,對戰術很有研究,曾經的集團軍司令,與我們皇軍有過一次成功的合作,但由于山花隊長處理不當,委屈了老朋友,在這里我代表帝國向你表示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