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柔臉上的委屈更濃了,她站起來上前幾步來到顧恒東身邊,“父親,現(xiàn)在要怎么辦啊?”
顧恒東轉(zhuǎn)過頭安撫著顧婉柔:“別擔(dān)心就是一條裙子而已,你是我顧家的人,我一定會讓你做全場最好看的那一個出現(xiàn)在慶典上。”
聽見顧恒東對自己的保證,顧婉柔狠狠地點了點頭,“嗯,我相信父親一定能辦到的。”
顧玉倪也從樓上下來,到了餐廳的時候,顧家其他人都已經(jīng)落座了,包括顧婉柔還是坐在顧玉倪原本的位置上。
張伯上前正要拉開顧婉柔旁邊的位置的座椅的時候,顧玉軒忽然開聲對張伯說道:“張伯,玉倪坐我旁邊。”
張伯搭在椅子上的手停頓了一會,垂老的目光稍稍抬了抬看向主座上的顧恒東。
顧恒東眼色不明地看向顧玉軒:“那是玉初的位置。”
顧玉軒不在意:“現(xiàn)在玉初不是還沒有回來嗎?反正座椅空著也是空著,讓大家做得靠攏一點,這樣才更有一家人的氣氛吧?”
顧玉倪看了一眼顧恒東,再看向顧玉軒,平靜地說:“我坐在這里就好,不用那么麻煩。”
說著示意張伯拉開椅子,顧玉倪正式入座之后,顧婉柔轉(zhuǎn)過頭看向顧玉倪:“玉倪姐姐,今天是我不好,我沒有了解過那條裙子是二哥送給你就拿走了,要是我一早就知道那是二哥送給你的,我一定不會拿走的。”
顧玉倪稍稍愣了愣:“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不用再提起。”
她現(xiàn)在腦海中全是王山而就是蕭晨瑞的事情,已經(jīng)把裙子引發(fā)起來的風(fēng)波拋諸腦后了,顧婉柔忽然一提,顧玉倪才意識到原來這件事情還沒有鬧完,甚至在顧恒東面前鬧起來。
“不能,是我的錯,雖然玉倪姐姐說了要把裙子借給我,但是那條裙子是玉霆哥哥送給玉倪姐姐的,現(xiàn)在玉霆哥哥還非常生我的氣,我真的感覺到很抱歉。”顧婉柔說著,眼眶里委屈地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顧玉倪一下愣住了,要是她沒有聽錯的話,現(xiàn)在顧婉柔是在挑撥她和顧玉霆的關(guān)系?
顧玉倪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顧婉柔旁邊的顧玉霆,只見顧玉霆正一臉不屑地看了顧婉柔一眼之后,瞬間又撇開了眼眸,那個態(tài)度表明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些什么。
顧玉倪再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恒東,正對上顧恒東用嚴(yán)肅的眼眸看向自己。
明明她顧玉倪才是受委屈的一方,但是經(jīng)過顧婉柔這樣的一番話,她顧玉倪成了這件事情的過錯方?
顧玉倪內(nèi)心里發(fā)出一陣嗤笑,目光對上還看著自己正一臉委屈大顆大顆淚珠往下掉的顧婉柔。
“裙子確實是二哥送給我的,但是我不是不穿,只是覺得那是二哥第一次給我送禮物,我特別珍惜所以才讓晁月好好地把它收起來...”顧玉倪淺聲說道。
顧玉倪的話讓顧玉霆一愣,在樓上的時候,顧玉倪對這條裙子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讓顧玉霆覺得心寒,以為顧玉倪是不珍惜自己送給她的東西所以裙子被顧婉柔拿走了還一臉不在乎。
現(xiàn)在她說她非常在乎他送的裙子?
顧婉柔顯然沒有想到顧玉倪會這樣說,心下瞬間一慌,臉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我也知道是我不好,沒有問清楚這件事情就信了玉倪姐姐的話,要是玉倪姐姐一開始就跟我說明白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顧玉倪內(nèi)心直呼這個顧婉柔真是好家伙,之前還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錯覺,但是顧婉柔卻接連露出本性,讓她想要繼續(xù)忽略都做不到。
明明是盛世白月光的人設(shè),一下變成了盛世白蓮花的人設(shè),這樣的反差能讓她顧玉倪說什么呢?
“雖然我很珍惜那條裙子,但我明白自己始終只是一個養(yǎng)女,顧小姐想要的話即使我再怎么珍惜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感覺到顧恒東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變化,顧玉倪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繼續(xù)說道:“畢竟在樓上的時候顧小姐已經(jīng)說了,我顧玉倪能有現(xiàn)在的生活,還有我顧玉倪現(xiàn)在所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是因為顧家真正的千金小姐走丟了我才得到的,屬于我的所有東西都是屬于她的,所以顧小姐說要借一條裙子,我用什么理由不借?”
說完顧玉倪英氣的雙眸對上顧婉柔的,正好把顧婉柔驚慌的眼神都看在眼中。
顧玉倪的話讓顧恒東心下一愣,顯然有些不相信顧婉柔真的會說出那樣的話。
“婉柔,玉倪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對玉倪說了這樣的話?”
聽見顧恒東的聲音帶著不悅,顧婉柔內(nèi)心一慌,但是她很快就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些話我確實是說了。”顧婉柔低著頭說道:“但是我當(dāng)時就是覺得自己太委屈了,要不是我走丟了那么久的話,我相信我跟大哥和二哥的關(guān)系一定不會弄得那么僵...”
說著顧婉柔再一次委屈地看向顧恒東:“我就是妒忌了,妒忌我不在,哥哥們對妹妹的愛都轉(zhuǎn)移給了玉倪姐姐,所以才一時之間說出了那樣的話。”
顧玉霆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顧恒東嘆息一聲:“你剛剛回來,和玉軒玉霆的關(guān)系不要操之過急,你是他們的妹妹,他們自然是會對你好的。”
顧婉柔低著頭。
顧恒東看向顧玉倪:“玉倪,婉柔生氣時候說的話你也不要太過于放在心上,她和你不一樣,她在外面的時間比較久,性格已經(jīng)定型了才回到顧家來,說些什么氣話都是無心之失,你心寬大一點,包容一點。”
顧玉倪怎么會聽不出顧恒東現(xiàn)在是在提醒她她在顧家的地位?顧玉倪心下一笑,“我自然不能跟顧小姐計較。”
顧玉倪的話讓顧恒東一愣,總覺得眼前這個顧玉倪跟以前是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顧玉霆聽著他們的對話,懶懶的臉上露出一絲嘲笑:“要說覺得自己委屈了就能隨便進入別人的房間去把人家珍惜的東西拿走的話,那樣我覺得自己委屈了,能不能掐著你的脖子把你掐死?”
顧玉霆說著同時,轉(zhuǎn)過頭看向顧婉柔,一向懶懶的雙眸在用著可見的速度轉(zhuǎn)換成鋒芒。
顧婉柔被顧玉霆的話嚇得一噎,眼神退縮咽了咽口水,嘴巴張了張想要為自己辯解,但又想不到應(yīng)該怎么說的時候,顧恒東充滿怒氣的聲音傳來了。
“玉霆!婉柔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這樣跟婉柔說話?”
顧玉霆懶懶一笑:“我就是順著我好妹妹話里的意思說,要是委屈就能任意妄為的話,這個封地上還需要蕭家的管理嗎?大家犯了錯的時候只要說一聲我只是覺得自己受委屈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這是家事,怎么能跟管理上的事情混為一談?”顧恒東怒道。
顧玉軒清冷的聲音傳出:“小家都治不好,還談什么大家!”
說完再一次低著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報紙。
顧恒東愣了愣,現(xiàn)在這些孩子們真是一個一個的都教訓(xùn)起他來了是不是?
顧玉倪不作聲,她作為外人見到顧家的人吵起來,她作什么聲?更何況現(xiàn)在被針對的人是顧婉柔,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瑪利亞,顧婉柔給了她那么多的委屈她還能幫助顧婉柔。
顧婉柔知道自己被顧家兄弟針對了,耳顧恒東似乎又不是很能護著自己的樣子,有些猶豫。
怯怯的眼神看向顧恒東:“父親是我錯了,您不要跟兩位哥哥還有玉倪姐姐計較那么多了。”
顧玉倪心里一陣?yán)湫Γ歼@個時候了,她想要當(dāng)她的乖乖女,做顧恒東貼心的女兒還不忘拉踩她一下,真是好家伙。
顧恒東嘆息一聲看向顧婉柔:“還是婉柔懂事,你不要擔(dān)心,七夕慶典那天禮服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想好辦法的。”
說著心里不忿地先后看了眼顧玉軒和顧玉霆:“他們沒有辦法不代表我也沒有辦法,我就不信了我作為顧家的家主親自出馬還不能搞定這件事情。”
顧玉軒平靜地合上自己手中的雜志:“父親的用意我能理解,但是父親你認(rèn)為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確定適合出現(xiàn)在蕭家人面前嗎?蕭晨逸能看得上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她?”
像是心思被別人看破一樣,顧恒東惱羞成怒:“這件事情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你既然不想管婉柔的事情你以后就不必插手這件事情。”
顧玉軒淺淺一笑,嘴角扯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懶得再理會顧恒東一樣,拿起桌面上的玻璃杯,抿上一口水。
顧玉倪一直看著顧玉軒,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顧玉軒對自己的好感度已經(jīng)下降了這么多,但現(xiàn)在在顧玉倪被不公平對待的時候,還會主動出聲幫助顧玉倪說話。
不!或者顧玉軒根本不是在幫助自己,他只不過也是單純的看不習(xí)慣顧婉柔而已。
原著中對顧玉軒的描寫本來就不多,也不知道顧玉軒對顧婉柔抱有什么樣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看來,顧玉軒這樣的表現(xiàn)也單純是看不慣顧婉柔,而不是特意在幫助自己。
想到這里,顧玉倪稍稍松了一口氣。
顧玉軒感覺到顧玉倪正在看著自己,抬起眼眸和顧玉倪的對上,溫潤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