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市場沖擊
明末時期的布匹市場主要依靠自給自足方式,這也是小農經濟時代的特點,所有物品幾乎都是自產自足,一旦遇到天災或是人禍就會影響市場的環境,這也是為何在古代更容易形成囤貨可居的原因。
自從澳洲人的牛仔布成功的入侵大明布匹市場后,大明廣州沿海一帶的土布紡織手工業就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種影響甚至出現了第一次鄉下土布手工作坊,因為城里布匹銷售商的進貨量少,而不得不做出減產的決定。
不得不說在蝴蝶翅膀的影響之下,原本所熟知的時空歷史正在一步一步變化。
但是這種變化卻是穿越眾們不可阻擋的,為了發展為了拯救那個即將陷入到野蠻文明統治的民族,只能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在壯大自己。
牛仔布耐磨和摸在手里的厚度好等特點顯然受到了人們的喜愛,一經推出就幾乎供不應求,但是一種布匹賣的再好也會有它的市場飽和期,更何況是這種耐磨性布匹。
靠著販賣牛仔布掙的盆豐缽滿的廣州布匹商人們,現在對趙德叔侄二人是越發客氣了起來,走在街道茶樓里,若是碰上趙府之人都會客氣與之寒暄幾句。
而作為本人的趙德也是再次成為了廣州商人們巴結的對象,無論是有生意往來的還是沒有的,都會找上各種理由送上一份拜帖邀請他在翠香居一聚或者就是某茶樓品品茶。
廣州境內的布匹市場因為受到了澳洲步的沖擊,銷量已經嚴重下降了一半,一些眼看行情不對的手工作坊,不是賣了機器就是投入到了倒賣澳洲布匹的行動中來。
除了市場受到的沖擊之外,最大的影響恐怕就是那些未能及時推出織布行業的經營者和以靠織布為生的工人。
石木群是廣州鄉下石村的大地主大士紳,家里主要的收入來源靠著收租和賣布為業,因為其開的織布手工作坊較大,所以在這一行業內的名氣也頗大,以前澳洲牛仔布沒有進來之前,幾乎廣州一代的布匹供應有百分之五十是被他壟斷的。
但自從澳洲布匹進入之后,靠著以前的一些老主顧的關系勉強織出來的布匹能夠銷出一半,但對于他這樣擁有多間手工織布作坊的大商來說,絕對還是處于虧本狀態。
布匹這東西雖然能存起來,可是貨物存多了就會增加資本回流量,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資金回籠的快看,回籠的越快說明越掙錢,如果是相反卻正好說明生意冷淡。
那澳洲牛仔布,石木群也讓人買了幾匹回來看過,的確是好,無論是耐磨還是抹在手里或是明眼一看都會選擇這步,就是自己都這般想,更何況是買布的百姓。
織布其實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手藝,最多也就是在染布那一道程序上各家的手藝不同,最后出來的也就會不同,他試著和作坊里的幾個大師傅研究過這布,想要仿,可是試了不下幾十次上下,卻是一直沒能成功,布匹卻是浪費了不少。
這澳洲人的布匹說起來最大的難度就是在這道染上,不光是他沒有成功,就是其他鄉間已織布染布為生的士紳們也沒有成功。
其實早在澳洲布匹一出來,聰明的大明人就想過要仿造,別說什么古代沒有山寨,任何時代只要是好的東西都會有山寨出來,更何況在這知識產權與專利技術沒有概念的古代,就更別說保護了。
在連續試了多次之后一些小作坊主果斷的拋棄了,這樣試下去肯定不是個辦法,有些心思活絡有商業頭腦的瞬間倒騰起了布匹來,這布匹在廣州賣的好,別的地方自然也不會差。
雖然這些小作坊主轉行靈活,可是像石木群這樣的大作坊主想要立即轉行就非常難了,這么太織布機也不是說脫手就脫手的,更何況手里收上來的一些原料積壓,不織出來也賣不出去,放著就是浪費,織出來吧還能勉強賣上幾個錢。
可是織的越多也就意味著沉積的貨物越多,資金也就回籠的慢,重視石家家資頗具,可也經不起這樣耗下去啊,這些天里可把老石急壞了,那茶不思飯不下眼看這家業就要徹底賠掉一半自己還沒想出個法子來。
不是說他沒想過倒賣澳洲布,而是等他想要進入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名額,那廣州趙家對于販賣布匹的商人都有一定的限制,劃分好了區域,誰賣哪都是規定好的,容不得你胡來。
就算是想要多進些布也不是說給就給的,幾乎都是按照當地的購買量來評估的,在說人家沒有那么多布。
據說這澳洲人產量不足,這也多虧了人家產量不夠,這要夠了石木群就得跳河不可。
石家村的石府,雖算不上高墻深院但在這十里八鄉也算的是一座極為豪華的庭院,內宅之內,一雍容華貴的婦人手里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老爺,又在為布匹的事發愁呢,您看您這些天都瘦了不少,我讓人特意燉了一碗參湯給您喝。”
“哎!倒是讓夫人上心了,”石木群接過夫人手里的參湯一臉歉意說道。這些天他茶飯不思也讓家里人跟著心神不安,尤其是這石夫人。
“老爺說的哪里話,你我夫妻多年若是如此客套豈不是見外。只是那澳洲人的布匹的確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這些天奴家也在想,若是能讓這澳洲人的布匹賣不了是不是。”
石木群皺著眉頭,:夫人之意我自是明白,只是那趙家和廣州布匹的商號都已經在其中吃到甜頭,恐怕這時官府想要干涉已經有些難辦。”
想要通過官府來干涉,石家能拿出錢來,趙家未必不能辦到,雖說趙家算不上世家豪門,崛起也是在近幾年,但其控制著澳洲商品的銷售與廣州一代士紳大家都有聯合,定不是石家所能左右的的。
“夫人無需多慮,一切只能靜觀其變吧,”石木群嘆著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