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丈夫,爲什麼不能來?”微醺,他的聲音更加迷人了。
著慕紫嵐困難地保持著清醒,試圖推開他,“不要這樣……你、你……醉了,我去幫你倒杯水。”
“又想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我膩了!”
那一剎那,慕紫嵐有種錯覺,身上的人不是嚴少風,而是——嚴少洛。
……
一切平息後,他壓在她身上,他劇烈地喘息著,似有一刻的依戀。但很快,他抽離了身子,衣冠整齊地離開了房間。
燦爛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屋裡瀰漫著歡愛過後的氣息。慕紫嵐緩緩睜開雙眼,身上很痛,卻有一種幸福感。
她一直覺得做那種事很痛苦,恨不得快點結束,但昨晚……她真切地感受到了當女人的幸福。
她看了眼鬧鐘,已經七點了,她忙起身穿戴好,正準備出門,容媽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粘液,房間裡立即瀰漫看惡臭。
“容媽,早上好!”慕紫嵐屏住呼吸,不敢看她碗裡的東西。
“嗯!”容媽依舊面無表情,機械地遞過碗?!袄戏蛉朔愿?,讓你把這碗藥喝下去!”
“嗯?爲什麼?我沒有生病??!”慕紫嵐愣了愣,忽然意識到什麼,“這……是助孕藥嗎?”
“是!嚴家的女人都會服用這個!你已經嫁進來快一個月,第二晚就和少爺同房,怎麼還沒有孩子!嚴家絕不會要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下個月再沒消息,你自動離開這!”
“……是!我知道了!”慕紫嵐不能拒絕,唯有接了過來,捏著鼻子灌了下去。一股噁心感用上心口,她捂住嘴,衝到浴室乾嘔起來,眼淚都薰出來了。
然而容媽還不放過她,她跟到浴室門口,緊緊盯住她。確認她沒有嘔出一滴藥,才滿意地離開了。
日式房間,山口惠正悠閒地插花。容媽跪在她身後,恭敬地稟報道:“她已經把助孕藥喝下去了,是我親眼看到的?!?
“嗯!很好!”山口惠那張精緻卻全無表情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老夫人,我不明白,您不是很討厭她嗎?爲什麼……”
“爲什要讓她懷孕是嗎?”選出一支玫瑰,山口惠仔細去莖,插好後又反覆欣賞,很久才答道:“我是很討厭她,可她還有利用價值。她能否生下孩子,足以改變嚴家的命運。好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先下去吧!”
“是!老夫人!”容媽雖不太明白,但並未多問便退出去了。
從花籃中取出那支玫瑰,山口惠毫不留情地折斷,指甲深深嵌入。
美眸中閃動著冷意,她陰鬱地笑了。
你想讓她消失嗎?我就偏偏不讓你如意。
……
隨著舞會一天天臨近,慕紫嵐越發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去參加。
一方面,她覺得自己不夠身份,不懂任何社交禮儀,害怕去了只會丟臉。另一方面,她又想知道送禮服給她的人是誰??鄲懒撕芫?,她才最終下
定決心去參加。
換上Gucci禮服,她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依舊是那張素面朝天,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臉。眉毛不夠彎,眼睛不夠大,嘴巴不夠分嫰,下巴瘦的尖尖的。
她的長相太過平凡,十張臉中就能找出九張相同的,因此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被人當作透明人。
而她僅有一米五八,略顯瘦弱的身材更沒有任何看頭。她試著挺起胸部,但絕望地發現,還是很小,最多隻有B。
大概唯一值得驕傲的,就只有她在困境中還能生長得烏黑又柔順的長髮,還有晶瑩如雪的皮膚吧,可這並不足以改變她什麼。
仔細看了很久,慕紫嵐放棄了化妝的念頭。她知道自己有點破罐子破摔,反正以她的姿色,就算是化妝,也無法改變什麼。
趁山口惠在房間,容媽在廚房忙的時候,她罩上件大衣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別墅。結果剛準備開門,鐵門便自動開啓了,一輛長長的賓士停在了她面前。
裡面的人她認識,是嚴少洛的助理。
“你……你怎麼會在這?”她不解地問,以爲自己擋住了他的路,忙讓開些。
“是少爺讓我接您去舞會的,少夫人,請上車!”雷翰是唯一一個對她表現出尊敬態度的人。
“他怎麼知道?難道這套禮服……是他送給我的?”
“是!”雷翰頷首,未多做解釋,只重複了句,“少夫人,請上車!”
“哦!好!”坐進車內,手溫柔地婆娑著裙襬,慕紫嵐心頭一甜,眼睛亮了些。
這是嚴少洛送給她的,他還特地派人來接她。這是不是代表,他是關心她的?想到這點,她的嘴角高高揚起,滿是止不住的笑意。
由後視鏡,雷翰將她的表情盡收入眼底,他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燈火輝煌的城堡大廳,隨處可見衣著華麗的賓客。男人皆身著筆挺的黑西服,衣冠楚楚,女人則穿著晚禮服,突出美好的線條。這裡是屬於他們的世界,他們談笑風生,舉止優雅,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
當慕紫嵐走進去時,她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眼中閃過陌生、意外、嘲弄、不屑,隨即很快回頭繼續之前的交談。
她知道自己與這樣的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因而更加緊張,恨不得變成隱形人。有幾次,她幾乎要落荒而逃。但一想到嚴少洛,又停住了。
在這種忐忑不安的情緒中,她只得儘量沿著牆走,祈禱沒有人注意她。
躲閃了很久,慕紫嵐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賓客較少的地方。數米長的餐桌上鋪著潔白的雪紡布,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精緻的小糕點、酒水,在燭光的映照下,彷彿來自童話中一般。
慕紫嵐嚥了口口水,見其他人沒有注意到這邊,她拿瓷盤裝了很多小糕點,想了想,又倒了杯橙汁,走到桌角享用起來。
她雖然很瘦,但以前的胃口還是很好的。只是進了嚴家,在那種氣氛中,沒有胃口而已?,F在能有機會嚐到那麼多以前只在電視上
看到的美食,她自然不會放過。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把好幾塊巧克力送入了腹中。
“咳咳……咳咳……”因爲吃得太快太急,慕紫嵐不小心噎到,忙送了口橙汁。就在她狼狽不堪時,一塊米白色手帕送到了她面前,她鼓著腮幫子擡眼望去,居然是那天在超市裡遇到的優雅男人。
今晚的他,身著一套白色西服。身材頎長,眼神清澈,笑容溫和,彬彬有禮,簡直是白馬王子的化身。尤其是那溫柔若水的眼神,幾乎能將人溺斃。
“謝……謝……”看到是他,慕紫嵐沒那麼緊張了。她想說些什麼,卻被滿嘴食物止住。她尷尬地笑笑,將臉轉過一般把食物嚥下去才接過他的手帕擦拭嘴角。
“謝謝你哦!好巧!你怎麼會在這?”他應該不是‘世風’的職員吧?
“我是食物供應商,所以順便來看看自己做的東西受不受歡迎,看來……還不錯哦!”他好笑地盯著她嘴角的麪包屑。
被好友嚴少洛強行拉來,他原本還覺得無聊,直到遇到她。
也許是很少見到像她這麼真實、有趣的女孩,相對那些名媛,他更願意和她在一起。那種感覺,少有的輕鬆。
“你是說……這些食物是你做的?”慕紫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會吧?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長得帥,廚藝又精湛的男人真的有,還有幸被她遇到。
“嗯!這是我的職業,可惜今天沒帶名片來,我能有你的嗎?”
“我?我沒有名片?!蹦阶蠉褂樞α寺?,不知該怎麼解釋,只有隨口說了句,“其實我是混進來的。”
“什麼?混進來?”莊澈被她的話逗笑了,露出一排整齊,如鑽石般潔白的牙齒,看得慕紫嵐陣陣眩暈,她就快要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人了。
“對了,我叫莊澈,周莊的莊,清澈的澈。你呢?”
“莊澈?很好聽的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樣優雅!”慕紫嵐由衷讚美道,“我叫慕紫嵐,名字有點拗口?!?
“不會!我倒覺得很富有中國女性的美感,在英國工作的時候……”
兩人相聊甚歡,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充滿嘲弄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過了半個小時,主持人走上舞臺,激動地宣佈道:“下面,有請總裁爲我們致辭……”所有人都聚到了臺前,膜拜般望去。
嚴少洛?慕紫嵐心中一動,緊張地握緊手指。莊澈也停止交談,含笑望向那邊。
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中,一襲黑色阿瑪尼西服的嚴少洛走上舞臺。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自有一種王者之姿。燈光的映照下,如同有無數光芒在身,自動隔離了與他人的距離。一身霸氣,令人窒息。
他不可以簡單地用英俊或尊貴來形容,但就是有那麼一種氣質,讓天下男人都在一面之後自動自覺地,要麼以他爲尊,要麼與他爲敵。
如果說領袖氣質有兩種,一種是令人親近,一種是令人敬畏。那嚴少洛恰恰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令女人親近,讓男人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