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房內燈燭飄渺,隱照出蠟黃色的光線,朦朦朧朧卻那么悲傷,房中的人各個催淚,倚靠在桌上等待著床榻上的女子蘇醒,只是沒有人將床榻圍著,因為支燕初說這樣會對姚苡不好,而不遠處就這么僵硬的站著一個男子,臉上的傷勢讓人看不出他原本的樣貌,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目光呆滯,沒有一絲神采,不知道在想什么或是在看什么。
柳葉眉高高隆起,床上的女子緩緩張開沉重的眼瞼,彷如傾盡全力去拜托困倦,身上那錐心的疼痛,再不斷提醒她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事實。
手輕輕撫上那平坦的腹部,彷如在證實一般,心口暮然揪心難忍,寶寶,她的寶寶,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落夜沒有出手阻止,這種人渣死了也罷,要不是娉兒拉扯著他,他定會把他打死。
“熙,你在做什么?快放手啊。”所有人被尚鑫熙那突然發狠的模樣呆在原地,一時忘了該做什么東西,古承雪剛跑進房內,就看到尚鑫熙在掐著軒王,而軒王的臉已經鐵青,若是在這么下去,必死無疑,大步上前想要拉開尚鑫熙得手,可是被尚鑫熙用內力彈開,摔倒在地上,只能無助的望著尚鑫熙,輕聲的喚著,“熙,不要,不要。”
尚鑫熙放下手中的書籍,皺著眉頭,望著魂不守舍,守在自己身旁古承雪,心中暮然有些奇怪,往常她一見到他就嘰里呱啦說個不停,如今卻,“承雪,你怎么了?”
一個瞬步,從床榻來到尚翰磊跟前,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過去,略帶纖白帶著陽剛的手,一把掐住跟前尚翰磊的脖子,抵制到墻壁之上,星眸帶著嗜血的殺意,薄唇輕啟帶著駭人怒氣,“我...要...你...死!”
“這。。。”古承雪垂下腦袋,她該說嗎?昨日大哥和燕初去了軒王府一直未回,今日小童回來復命,說姚苡公主的孩子流產了,這件事情不知該如何說,私心告訴她不要說,她總覺得熙對姚苡公主有異樣的情感,現在的她已經有形無形的,將姚苡當成了假想敵。
“隨你。。。”尚翰磊嘴角揚起一絲讓人看不透的笑意,闔上那已經布滿血絲的眼眸,被遏制的喉嚨被掐住,聲音顫顫巍巍的道出來,死嗎?可怕嗎?好像都不盡然,好像更怕她帶著憎恨的雙眼和不再帶有愛的心,唯獨只剩下的恨,若是如此,還不如死。輕要子說。
“到底什么事!”尚鑫熙看著她那副犯錯小孩的模樣,語氣加重讓古承雪微微一愣,緊泯的嘴許久才道,“昨天姚苡公主孩子流產了,到現在好像還是昏迷不醒。”
“要殺就殺我,不管磊的事情,賢王求求你放過他。”邵泌桑臉上已經布滿淚水,拖著疲倦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的爬過去,拉著尚鑫熙的褲腳苦苦哀求。
“呃,啊?熙,你叫我?”古承雪被尚鑫熙的聲音打斷思路,轉身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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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什么呆,平時不是這樣。”尚鑫熙看著古承雪輕聲道,相處久了,對彼此的習性都已然了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尚鑫熙聽到邵泌桑的話手微微松開,低頭望著那拉著他褲腳的女人,冷聲問道。
再次覆上眼瞼,原本干涸的眼睛被淚水盈滿,在闔上的瞬間,一行清淚滑落,顫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疑是在宣告以后堅毅的決定,尚翰磊,早有一天會讓你付出代價,今生不會再流一滴淚,此生斷情。床榻上的女子又一次昏厥過去。。。PtiW。
“不。。。磊,賢王,邵泌桑求求你,不要殺磊。”邵泌桑從古承曦那知道自己被救的原因,便急忙拖著破舊的身子由著古承曦扶著過來,剛到門口就看到這么一副觸目驚心的景象,從古承曦的攙扶中脫離開,身子如同掉落的風箏摔落在地上,沖著兩人大喊道。
“公主,你快醒醒啊,沐兒回來了,嗚嗚。。。”沐兒將姚苡那孱弱不堪的手,輕輕拉著撫上自己的臉龐,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怎么會這么笨,聽到丫鬟說不遠的山中有一位神醫,有藥可以讓之前不小心流產的人將身子更加穩固,不易滑胎,聽聞那神醫有甚多慕名者,所以自己一大早便出城,尋找那神醫,該死,她真的該死竟然會聽信讒言,若是有自己在身邊,也許,許久小寶寶還會在,也許,也許,她的公主不會到這幅模樣。
尚翰磊突然對房子嘶吼出聲,讓所有人始料不及,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尚鑫熙就沖出房間,消逝不見。古承雪見狀嚇得急忙跟著跑出去,她不明來熙到底怎么了?為何在他眼中會看到愧疚,這事好像并不干他任何事情,到底發生了什么!
讓古承雪呆滯的望著那一閃而逝的身影,熙的武功不是一直都是屬于僅僅可以保護自己的程度,怎么會如此厲害,可為何剛剛那架勢的他,有種她遠遠抵不上的模樣,再則,剛剛那粗話真的是那個一直溫柔儒雅,見人見事都以笑臉面對的好脾氣賢王嗎?為何剛才會有種冰冷陰寒席全身?他還是他嗎?
處在一旁的顏娉望著落夜,知道他有多自責,要不是自己成了他的軟肋,又怎么會讓他離開姚苡的身旁,姚苡又怎么會發生這些事情。
昨日兩人趕回來,就看到軒王跪在地上,臉龐滿是青腫不堪,發髻已經蓬亂,完全沒有當初鎮國大將軍的風范,從燕初那里得知事情原委,好在自己及時拉住了落夜,否則此時的軒王早已命喪當場。
落夜的手重重的錘打在墻上,墻壁上已經血紅一片,他真該死,聽到有人跑來說娉兒有危險便急忙跑出去,連一聲交待都沒有,當看到娉兒安安全全的還在顏府,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圈套,急忙趕回去,可是卻來不及了,要是他把來人好好詢問一下,整個事件好好想一下,不要這么魯莽行事,公主是不是可以不用面對這么多痛苦的回憶?寶寶,以后出生要叫他干爹的寶寶,吭的一聲,又一次狠狠地扎在墻壁上。
邵泌桑頭發貼著被淚水打濕的臉頰,緩緩爬向尚翰磊,手輕輕撫上那張被打的已經鼻青臉腫的臉龐,眼眶的淚水緩緩落下,“磊,不要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尚翰磊還沒絲毫沒有一絲變化的呆若木雞一般靜靜地望著床榻,他真的該死…
“我中了毒,磊為了幫我解毒,所以,所以。。。我害了公主。”邵泌桑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淚水和臉上的汗水不知何時已經匯合在一起。
琉璃閣,尚翰磊木訥地站在遠處,眼睛毫無神采的望著那床榻上至今還未蘇醒的姚苡,被打的臉頰已經紅腫不堪,嘴角還流著血漬,桑兒已經被曦給救回來了,犧牲了苡兒和孩子,他到底是發了什么狂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垂與兩旁的手輕輕抬起,伸到眼前,止不住的顫抖,他到底作了什么,怎么會如此糊涂。
由始至終軒王一直都沒有回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滿眼充滿悲傷的望著姚苡,垂與兩旁的手緊握成拳頭,她想他知道錯了,懊悔了,只是一切好像都來不及了,她的干兒子,顏府里還躺著眾多衣服未完工的衣服從今而后再也無法成衣。靠在落夜身旁,任由淚水涕泗橫流。。。
尚翰磊像個傀儡一般跌坐在地上,脖子上的掐痕越發明顯,只要,只要再加大一點力度,他也許就真的消失了。
啪嗒一聲,水杯被捏碎的聲音,古承雪才剛一抬頭,尚鑫熙的如風般的身影就從她身旁一閃而過,留下一聲咒罵聲,“他媽的該死。”
“你,你說什么!救你,犧牲苡兒和她肚中寶寶!”尚鑫熙聽到邵泌桑的話,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手暮然松開尚翰磊,瞳孔不斷放大,帶著濃郁的愧疚,望著那床榻上嬌小的身子,原來一切的一切,他才是始作俑者,竟然在無意識中害了苡兒,“啊。。。”
“苡兒。。。”尚鑫熙痛苦的嘶吼從外面傳來,一陣風的速度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的瞬間,已經來到了床榻跟前,那張病態愁容,毫無血色的臉龐狠狠地撞擊著他的胸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事不過三,他憑什么這么欺負她,雙手手緊握成拳頭,他軒王好大的膽子,敢動他中意的女人。
“動了,姚苡的手動了。”支燕初喜出望外的看著床榻上手指微微顫動姚苡,歡呼的大叫出聲,聽到消息的大家,急忙上前圍住,只希望快點看到姚苡蘇醒。
尚翰磊在聽到那一句話,原本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龐出現了一絲浮動,手扶著椅子顫抖的站起身子,邁開步子腳有些無力的朝著那床榻挪去,他還有什么資格去看她,可是他仍不住,一眼,看一眼就好…
更得有點遲,某筱繼續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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