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滿枝頭的桃花,雙眼帶笑,竟比這桃花還要漂亮幾分。
果然啊,花容丹傾這回更是找著了機會。
真是防不勝防!
他若一來,蘇流年的心思又該轉(zhuǎn)去哪兒了?
花容墨笙不動聲色地笑著,“皇城離這里不算遠,十一來了,可就熱鬧了,剛過來風(fēng)塵仆仆地,還是老地方先去休息?”
花容寧瀾心情尚好,哪兒休息得了,湊到了花容墨笙的身邊。
朝他眨了下眼,才問,“七皇兄,你這邊可有阿瑾的消息?幾日前,你們里面皇城,我便沒了阿瑾的消息了!”
一路找來,他如消失一般。
知道燕瑾的易容術(shù)了得,這一路上過來,凡是行為舉止與他有些相似的,他一個都沒有放過,然而都不是他想要找的那一個人。
花容墨笙搖頭,“燕瑾行蹤詭異,又擅于易容,就是有他的消息,他如此狡猾,沒過多久便又脫離了視線。”
燕瑾的易容術(shù)確實如此,然而若他想要找一個人,就是化成灰,也逃不過他的雙眼。
花容寧瀾滿心的失望,連花容墨笙這里都沒有他的消息,那么.......
他只能接著繼續(xù)找了!
于是花容寧瀾露出失落的樣子,嘟著粉嫩的小嘴。
“既然如此,那么.......我再去找找就是了!阿瑾一定就在這附近!”
他能感覺到,因為除了這里,他當(dāng)真不知道燕瑾會去了哪兒。
“你就這么過來探望本王的?”
見他想要走,花容墨笙出了聲,看了看天色。
“老九,此時已經(jīng)傍晚了,若想要去找,明日再去就是,這一時半會的,他若真在這附近,自是不會離開!還不如,守株待兔!”
燕瑾會跟來,他早已清楚,燕瑾若來這里,花容寧瀾會不來嗎?
守株待兔.......
這要他等到什么時候?
花容寧瀾一臉的苦惱,他一刻沒見到阿瑾就覺得煩躁異常,惟獨見到他之后,這樣的感覺才能平息下來。
“七皇兄面色如常,精神不錯,哪兒像是生病之人,這探望也探望過了,臣弟就先去尋個地方休息,好守株待兔!”
只是他守得住嗎?
花容墨笙見他如此樣子,搖頭一笑,“去吧!本王的身子自己清楚。”
見花容寧瀾離去,花容墨笙這才出聲喚道,“青鳳!”
從暗處中出來的青鳳朝他行了禮,“王爺有何吩咐?”
“派人在陸江城查找燕瑾的消息,燕瑾擅于易容,可要記得好好搜查!”
燕瑾,他不得不防,可沒忘記他曾多次潛入王府里,為的便是蘇流年!
“是!”
青鳳點頭應(yīng)道,又行了禮這才退了下去。
.兩日后,陸江城的薛將軍薛幸瑜邀請花容墨笙與他的王妃蘇流年入薛將軍府。
在王府里,除了進宮,還有就是去了宋丞相府,蘇流年還真第一次被邀請,而且是與花容墨笙前去。
此時更多的是緊張,雖然裝裝溫婉賢淑的樣子,還是很拿手,只不過萬一說錯話了,那豈不是丟臉!
一番打扮之后,蘇流年有些緊張地揪著花容墨笙的袖子。
“要不........我還是別去了,萬一給你丟臉........”
“你給本王丟的臉還嫌少嗎?多一次少一次,可有區(qū)別?”
花容墨笙淡淡笑著,看著她一身素雅簡單的打扮。
一頭烏黑的青絲只是用簪子綰住,戴了一朵淡雅的花,其余并沒有多大的修飾,卻是這樣而形成一種渾然天成的美。
若說外貌,第一眼見蘇流年只覺得清麗,但不算驚艷,可是她的美卻是耐人尋味的,怎么看都不膩。
蘇流年低頭,想了想,好似也沒怎么給他丟臉。
“什么時候給你丟過臉了?我怎么不記得?”
花容墨笙見此一笑,繞著她走了幾步。
“第一次大婚之日,你弄了個女人給本王,自己卻跟別的男人跑了,這不是給本王丟臉?大半夜的與十一孤男寡女的共處一事,這不是丟臉?”
還不止這些呢!
細數(shù)下去,怕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那些情有可源!”
蘇流年輕哼一聲,“為什么每次出門,都是女方得盛裝打扮,怎么就不瞧見你們男人有做何改變?”
整天這個頭發(fā)折騰來折騰去的,那衣裳繁復(fù)得想讓她絆倒,雖然穿著確實挺好看的。
不過花容墨笙出門也只是換身衣袍,他的衣袍一律是玄色,長發(fā)有時是以玉冠束起,有時是以簪子綰起上半部分,卻不管他怎么個隨便折騰法,依舊讓人覺得驚艷!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況且,把自己打扮得好了,這便是禮,時間不早了,走吧!”
花容墨笙拉上了她的手。
薛將軍府,習(xí)武之人居住的地方自是帶有一番灑脫與不羈。
她一路走去,發(fā)覺竟然有些石塊是被雕刻成武器的模樣立著,成為一番別致的風(fēng)景。
薛幸瑜設(shè)宴于東風(fēng)樓,攜帶夫人南宮子戀一起款待花容墨笙夫婦。
兩人入宴后,當(dāng)蘇流年看到里面只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幾名丫鬟心里松了口氣,并沒有她以為的大場面啊!
這個好應(yīng)付,頓時心里一松,身旁的花容墨笙似乎感覺到她松了口氣,忍不住笑道,“本王還以為你當(dāng)真臉皮厚如城墻呢!”
“再厚也比不上你呦!”
她輕輕一笑,出門在外,有人看著,不適合她發(fā)脾氣。
薛幸瑜很年輕,長相也是清秀俊美,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模樣,卻已經(jīng)成為陸江城的將領(lǐng)之首,其夫人南宮子戀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立于他的身邊嬌柔得如花一般。
見花容墨笙拉著一名貌美清雅的女子走來,兩人起身朝他們行禮。
“末將薛幸瑜拜見王爺、王妃!”
“妾身南宮子戀拜見王爺、王妃!”
“都起身吧!”
花容墨笙拉著蘇流年的手入了座。
見此,薛幸瑜扶起身旁的南宮子戀入座,立即有丫鬟過來斟酒。
薛幸瑜拉著南宮子戀的手,他道,“這位是末將的妻子,南宮子戀!”
未等花容墨笙開口,蘇流年見眼前的女子當(dāng)真是貌美如花,立即開口,“子戀姐姐真是漂亮,與薛將軍這么一站,那叫郎才女貌!”
這副模樣比她現(xiàn)在這身子的年紀(jì)大了一兩歲,叫上一聲姐姐,倒也不算吃虧,畢竟對方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南宮子戀笑了,臉上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王妃與王爺那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設(shè)!久聞王爺容貌才華堪稱一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王妃能得此夫婿,倒是讓他人羨煞!”
這話確實是真話,哪個女子不迷戀于花容墨笙的,只是苦于沒有機會罷了!
他人羨煞......
誰羨慕她就來搶啊,搶得走,她免費送人去!
只是蘇流年并不清楚這是真話還是假話,必定市井上對花容墨笙的傳言確實太多,他不舉一事可是人盡皆知。
.他人在表面上的艷羨,也不知道是否暗地里是在同情她,守活.寡啊!
吃吃一笑,抿了口酒,在七王府里,那桃花釀,偶爾喝上一些,倒也把酒量練了個不錯,至少幾杯下去,也不會臉紅。
“姐姐謬贊了!倒是薛將軍生得風(fēng)神俊朗,看姐姐的目光更是柔.情似水,想來你在他心中自是不一樣的分量!都讓我羨慕了!”
薛幸瑜看南宮子戀的目光那是深情的,偶爾花容墨笙也會這么看她,但只限于偶爾。
而且那樣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表露出來,于她來說,并非是情,而是一些表象罷了,猶如他的笑容。
兩個女人一言一語的,花容墨笙聽著蘇流年的話,只是依舊笑著,伸手當(dāng)著眾人的面摟著她的肩,與她靠得極近。
“愛妃這是覺得本王對你的情不夠深?”
“深!深!很深!”
她燦爛一笑,也唯有花容墨笙清楚她笑容中的意思。
“王妃還真是有趣!”
薛幸瑜開了口,舉杯朝著花容墨笙一敬,一口飲盡。
蘇流年覺得難得出來一次,便主動去拉南宮子戀的手。
“走,讓他們兩個男人說去,我難得出來一趟,不介意帶我在將軍府里逛逛吧?”
“這有什么介意與不介意的?王妃想看,那還是將軍府的榮幸!”
南宮子戀看了一眼花容墨笙又看了一眼薛幸瑜,見他倆并無意見,便道,“幸瑜,我?guī)蹂プ咦撸銈兡腥?
的話題,我們女人可不愛聽!”
說著兩人便攜手離去。
她們走后,薛幸瑜的目光還一直停留在南宮子戀的背影上,而后朝著花容墨笙一笑。
“讓七王爺見笑了,子戀的性子就是如此,覺得熟悉了,說話也就開始口無遮攔了!”
“倒是與王妃的性子有些相似!”
抿了口酒,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既然你我已經(jīng)是站于同一條線上的人,將來來往也就多了,王妃少有人與她說話,怕是今日之后,便要開始囔著來將軍府了!”
兩道俏麗的身影輕快地走在綠蔭下,有破碎的陽光從罅隙中照來,落在她們的身上,蝴蝶翩然起舞,似是不驚,自若地飛著。
一場大雨之后,這空氣是清新的,將那些葉子洗刷得更為翠綠。
蘇流年深深呼吸了口氣,看著身旁的南宮子戀,這個女人她倒是不討厭,沒有一般大家閨秀的做作與小心翼翼,或是刁蠻。
她笑著開了口,“看得出來薛將軍對你很好!連你出來,那目光都始終粘在你身上。”
在東風(fēng)樓不久,但是她感覺得到薛幸瑜看南宮子戀的目光,總是帶著柔.情與眷.念。
南宮子戀也笑了,雙眸中藏著幸福的笑意。
“不瞞你說,能有今日,期間可真是吃足了苦頭,算起來也是苦盡甘來吧!不過,他確實對我挺好的!”
能這么說,那也是經(jīng)歷過許多,可也正因為知道難得,所以會更去珍惜!
“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見彩虹!”
她做了總結(jié)!
“王妃與王爺?shù)母星椴缓脝幔俊蹦蠈m子戀反問。
轉(zhuǎn)而想到市井關(guān)于花容墨笙的傳聞,還有一開始花容墨笙本是要娶宋丞相之女的。
感情不好?蘇流年沒有回她的話,因為他們兩個不是感情好不好的問題,而且壓根就沒有感情的存在!
南宮子戀覺得自己問錯了話,小嘴一癟,見她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又說,“許多感情得到都是來之不易的,或許等哪一日失去,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吧!”
蘇流年自是清楚這個道理,她只是笑笑,“或許吧!感情這東西,虛無縹緲得很!”
突然地,她想到了蘇燕,也就是燕瑾。
她也不懂得為何會突然想起他,也許是因為這南宮子戀給她一種蘇燕的感覺吧!
聽她這么說,南宮子戀一笑,“王妃也別這么說,我倒覺得七王爺對王妃挺好的,有些時候,旁人瞧得清楚。”
蘇流年只是笑著,沒有反駁,因為不懂得該如何反駁,看別人或許準(zhǔn),可看花容墨笙,她只想說,看了也是白看!
那人無論什么情緒都是藏著掖著,就連她在他的身邊也不少時間了,幾乎每日與他這么兩兩相望,她也只是清楚他的一些皮毛罷了。
單是用眼睛去看,那都是瞎看。
兩人一路走著,南宮子戀給她介紹將軍府里的一些較為獨特的景色,偶爾蘇流年也搭上幾句話,也算是聊得甚來。
突然的,南宮子戀突然輕叫了一聲,將身邊的蘇流年嚇了一跳。
“怎么了?”她問。
南宮子戀帶著幾分自責(zé),“我都忘了,今日幸瑜設(shè)宴款待王爺與王妃,此時已是過了用膳時間,我卻把王妃帶了出來!”
蘇流年松了口氣,“我以為什么大事呢!”
回到東風(fēng)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多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兩人喝了些酒,顯然都是好酒量,沒有半點的醉意,見她們回來,各自接過自己的妻子。
花容墨笙摟著蘇流年,在她的碗中夾了些菜。
“逛得開心?這些菜是剛上的,趁熱吃一些!”
或許是真餓了,蘇流年也不客氣,開始動筷,對面的薛幸瑜也給南宮子戀布了菜。
“子戀你也吃些,怎么帶王妃出去了那么久,都已經(jīng)過了用膳的時間!”
“我倒真忘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
她俏皮一笑,帶著歉意。
蘇流年咽下口中的菜,又喝了口湯才說:“薛將軍你可別怪你的將軍夫人,第一次來將軍府,倒是好奇得緊,四處走走看看,將軍府的風(fēng)格與一般的府邸還真多了些灑脫。”
花容墨笙只是笑著,顯得心情不錯,便都隨了她。
兩人在將軍府里呆到了傍晚的時候這才離開。
難得有個可以說說話的人,蘇流年見花容墨笙與薛幸瑜也算是談得來,便邀請他們夫婦有時間上別院小聚。
此回,也算是相談甚歡,害她一開始還窮緊張。
出了將軍府,兩人坐上了馬車,依舊由青鳳充當(dāng)馬夫,一路上青山綠水,空氣清新。
蘇流年將簾子打開,盡情地看著外邊的景色,之前還與花容墨笙相互慪氣,此時卻像是忘記了,一門心思享受著外頭的美好時光。
夕陽西下,可謂是歲月靜好。
花容墨笙看著坐在對面的蘇流年,見她幾乎是把整個腦袋探出了那窗子,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卻是柔和的。
下一刻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第一下還是輕微的,但是花容墨笙已經(jīng)生出了警覺,立即上前將還探出腦袋的蘇流年抓進了自己的懷里,護著。
緊接著第二下顛簸又來,這一次卻是一個巨大的顛簸,發(fā)出了一聲重重的落地聲,若是一般的馬車只怕已經(jīng)散了。
馬車立即傾斜了下去,好在蘇流年已經(jīng)被花容墨笙護在了懷里,他一手抱著懷中的女人,另一手撐在馬車的內(nèi)壁。
外頭的青鳳已經(jīng)在馬車的顛簸的第一下有所警戒,只是沒想到第二次的顛簸竟然如此厲害,甚至是整輛馬車直接往往傾倒,車轅部分竟然是直直斷開。
青鳳立即利落地跳到一旁,跑到已經(jīng)傾倒下的馬車打開了馬車的后門。
蘇流年被嚇了一跳,愣在花容墨笙的懷里似乎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外頭的景色看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擁在懷里,而后那一聲劇響著實叫她嚇了一大跳。
車后門被打開,花容墨笙帶著蘇流年縱身飛躍出去,而此時那一匹馬已經(jīng)朝前走了有些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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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內(nèi)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