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丹傾心里雖然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了,屋子內的藥味更是濃郁,屋子里很樸素,但很簡潔,廳內的偏角地上有一床被褥,似乎有人睡在那里。
疑云團團,花容丹傾迫切地想要去解開。
而此時藍子煌已經倒了茶水,“小公子坐吧!”
花容丹傾折回了廳內唯一的一張桌子,頷首,“多謝夫人!”
他接過杯子,吹了吹輕呷了一口,雖是粗茶,可味道帶著一股山野間的味道,倒也回味無窮鬮。
“小公子瞧這身打扮,應該身份不凡吧,可是皇室中人?”
瞧這身衣袍,那質量一看便是上乘,而這男子又是一身華貴氣質,定不會是普通中人。
沒想到她問得這么直接,花容丹傾心中的疑云更甚,能這么問哦
莫非
“夫人,你是否看到她了?她叫流年,從懸崖上跳了下來!”
藍子煌點頭,見他雙眼一亮,一反之前的沉寂,可謂流光溢彩,一雙眸子比皎月明亮,比繁星璀璨。
“看是看過了,你可是當今七王爺?”
或許是因為激動,手里的茶水溢出了一些,他的流年還在,還活著!
“我并非七王爺,而是十一王爺,懇請夫人告訴晚輩流年去哪兒了?為何在這里看不到她人,她可有受傷,可還好?”
竟然是十一王爺,藍子煌笑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怪不得貴氣渾然天成,倒是修養極好,不見絲毫傲慢,更是溫和有禮。
見他如此姿態,只怕對那姑娘也有一定的感情。
“我這深林野婦,早已隱世多年,外頭繁華或衰敗早已與我再無關系,就不給十一王爺行禮了!”
花容丹傾搖頭,流露出淡淡一笑,“無妨,還望夫人告訴晚輩流年去了哪兒?”
藍子煌道:“她傷得不輕,不過此時身上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出去走走吧,晚些就能回來,不如十一王爺就在這里候著,我先去準備晚膳了,此地離出口還有不少的路程,如果十一王爺不嫌棄,便在這里用晚膳,我去給你準備一床毯子吧!此地雖然簡陋,但這深山老林內,也無其它更好的去處了!”
見這婦人好客,花容丹傾感激一笑,“晚輩感激不盡!”
藍子煌說完便去忙碌了,花容丹傾的心緩緩地由之前的絕望平復下去,喜悅之情騰了上來,蘇流年沒死,這么高的懸崖摔下來,還活著。
雖然受了不小的傷,但她還在,那就好了,他只怕再不能相見,陰陽相隔。
可此時聽說她在,一會就能回來,一會就能相見,他實在拿不出一個可形容他此時心中喜悅的詞語了。
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每一回都是撕心裂肺的疼,每一回見她安然無恙,心中又是滿滿喜悅。
一次一次地承諾再不讓她受任何的傷害,卻一次次地讓她受到如此地傷害,每一次又都因他母妃而起。
他母妃的債,還得由他來還,他就是把命搭上,也還不起了。
修緣攙扶著蘇流年緩緩進入了大門。
籬笆處,蘇流年停了下來,摘起一朵紫色的喇叭花,突然覺得這紫色有些熟悉,但卻又不是這樣的紫色,也不是這樣的花朵。
天樞離他們幾步之遠,看著前面有說有笑的兩人,淡漠著一直沒有出聲。
更何況他也插不上話,甚至離得近了,蘇流年便要又哭又鬧,一直將他當成萬惡不赦的大惡人看待。
卻在這個時候,天樞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他曾身為殺手,聽命于德妃殺了不少德妃想要殺的人,又是青谷派的大弟子,武功不容小覷,向來比別人敏銳,此時感覺到這不尋常的氣息,立即幾分戒備。
那一扇敞開著的門,里面似乎還有其他的人。
雖然對方沒有殺氣,但天樞還是握緊了手里的長劍。
修緣卻是感覺到了身后天樞的戒備,朝他望去。
“施主怎么渾身殺氣?屋子里的人,看起來并無惡意。”
他自是也感覺到了。
再回身的時候,他看到了從屋子內走來的男子,一身緋色長袍,嫵媚而妖嬈,高貴而耀眼。
修緣朝他溫潤一笑,原來他已經尋來。
花容丹傾喜歡蘇流年,并不是什么秘密。
很顯然蘇流年也看到了,看到了那陌生的男子,一身緋色長袍,面容精致風情,幾分妖冶,風情無雙。
好一個別致的男人,蘇流年雙目一亮,又覺得這么看似乎不大禮貌,往修緣的身邊縮了縮身子,輕笑。
“他雖然好看,但是我的墨笙不比他差。”
修緣笑了,“去看看他。”
“流年!”
花容丹傾見那站在籬笆旁的女子,一身素色粗布衣裳,卻難掩她的美麗,更添幾分素雅,一頭烏黑的長發披落下來,無限風情。
見她好好的,花容丹傾揚起笑意,朝她跑去,眼里再容不下旁人,朝她擁抱而去,那真實的擁抱,讓他的心柔軟起來,褪去這些日子的悲傷與絕望,一時間如萬物復蘇。
蘇流年被他抱了個滿懷,心里微微吃驚,她張了張口,卻喚不出他的名字,只是覺得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似乎在哪兒見過。
可是她想不起來,而且這個擁抱,她一點都不會覺得討厭。
“流年”
他壓制著心中的喜悅,將懷里的人抱得緊緊地,似乎這樣才不會再失去她。
因他的動作,蘇流年只覺得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當即淚水冒了出來。
“疼”
見此,修緣正要將他們拉開的時候,花容丹傾已經將她松了開來,緊張地詢問,“哪兒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見她兩行清淚,帶著委屈,烏黑的大眼,蒙上了滿滿的水氣,讓他一陣懊惱,忘記她是受了傷,這一見面因為激動倒是將這事情給忘記了。
修緣將蘇流年拉到身邊,見她一臉淚水,他道,“十一王爺尋來了,流年身受重傷,還是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