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隆在水玉兒話語剛落,大喊一聲,也咬破舌尖,從后門遁去。
徐子陵害怕丟下殿內(nèi)不能行動的五個人有失,手還是沒有離開水玉兒的背心。正想解釋,就聽水玉兒輕笑一聲道:“好個安隆,還真被我一句話嚇走了。”
水玉兒知道對于安隆,不能隨便的動他。如果動了楊虛彥,還可以推到侯希白身上。但是動了安隆,就觸動了石之軒門下唯一的支柱,可能石之軒就會找她來好好談?wù)劻恕?
婠婠也輕笑道:“果然還是妹妹鬼靈精。好吧,討厭的人都走了,妹妹也該解開這個什么鬼東西了吧?姐姐我可不住了!”
水玉兒才不信她會不住,低聲問著徐子陵道:“陵二哥,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徐子陵加快真氣輸送的速度,有點心憂水玉兒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狀況,因為他感受不到一絲的內(nèi)勁。口中簡單的回答道:“是扳指。”
水玉兒恍然,必是自己戴上翡翠的手鐲,引發(fā)了徐子陵手上扳指的感應(yīng),至此也明白為什么殿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受重力陣的影響。
這招以后好用啊!水玉兒感嘆道,如果以后這樣還管用的話,重力陣豈不是無敵了?想著,口中對徐子陵說道:“陵二哥,先不用幫我療傷了,我說幾個地方,你幫我把那里的地板震壞,這樣就能破了重力陣了。”說著低聲說了幾個地點。
徐子陵看著已經(jīng)破敗的大殿,點點頭,心想再怎么破壞也沒有關(guān)系了。記下幾個地點,走到那里用腳輕輕的震壞下面的地板。
水玉兒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一點精神力都沒有,她就自己把陣法收掉了。可憐這個今天晚上飽受摧殘的羅漢殿,又要增加瘡痍了。
陣法一個個破去,殿內(nèi)的人一個個恢復(fù)了輕松自由,但卻沒有一個人輕舉妄動。都盯著徐子陵回到水玉兒的身邊。
水玉兒扶著徐子陵的手站了起來,盡量使自己表情輕松的說道:“婠婠姐,今天真是對不住了。”
婠婠表情復(fù)雜的看著水玉兒嘴角的鮮血,柔聲說道:“玉兒,婠婠姐今天也不對,先走了。”說罷幽怨的看著水玉兒扶著徐子陵的手,從他們身邊飄然走了。
水玉兒松了口氣,知道婠婠以為楊虛彥得到了《不死印法》,又深受重傷,所以不停息的追去了。
呵呵,估計楊虛彥出川的路不好走了。
水玉兒頭轉(zhuǎn)向師妃暄,只見后者微微一笑道:“妃暄也告退了,玉兒好好休養(yǎng)身體。”
水玉兒點點頭,也不答話,看著她追著婠婠的路線翩然而去。
剛剛還熱鬧的殿內(nèi),除了水玉兒自己和徐子陵,就只剩下侯希白和石青璇兩個人。侯希白搖搖美人扇,嘆了口氣說道:“多謝水姑娘鼎力相助,希白銘記在心。”
水玉兒抬頭看了下身邊的徐子陵,低聲問道:“周圍還有人嗎?”失去了精神力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徐子陵搖搖頭,臉色一沉,知道水玉兒平常不會如此不濟的,這才了解到這次的傷害對她有多嚴重。
水玉兒從懷中掏出一個羊皮卷,遞給侯希白道:“給,這才是《不死印卷》。”其實楊虛彥拿走的那個是真跡,她也想過要作假,但是上面的那種羊皮非是普通羊皮,乃是由安隆親手浸制,故色澤奇特,歷久常新,想騙過那個老狐貍勢必不能作假。所以她索性讓石青璇謄寫了一份,而后者也欣然應(yīng)準。
侯希白驚訝的看著水玉兒遞過來的卷軸,手中的美人扇“刷”的一聲合上,呆愣了許久之后,笑著說道:“那希白就卻之不恭了,水姑娘如此仗義,希白也不知道如何感謝。”心下卻對水玉兒能舉手之間把眾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暗暗心驚。
水玉兒看著侯希白珍而重之的把卷軸收入懷中,轉(zhuǎn)頭對一旁的石青璇歉然說道:“青璇,玉兒自作主張的把卷軸給侯公子了,真是對不起。”
石青璇微微一笑道:“沒事,這個鬼卷子,給誰都一樣。青璇還要謝謝玉兒幫我解決了這個大難題。只是,玉兒,你自己好像受傷頗重,小谷內(nèi)有些療傷的藥品,不如和青璇回去吧。”
水玉兒看向身邊的徐子陵,自然是不想和他剛見面就分開。
徐子陵剛想動動唇勸說水玉兒不用管他,回小谷療傷,就聽石青璇嘆了口氣道:“徐公子當(dāng)然也可以一起來。”
侯希白一拱手,說道:“希白先走一步了,等子陵兄和玉兒妹妹離開成都的時候,希白自會妥善安排。”
水玉兒靜坐在幽林小谷的小溪邊,聽到身后逐漸向她走來的徐子陵的腳步聲,柔聲問道:“陵二哥,怎么樣?殿內(nèi)的佛像有沒有點門道?”
她指點徐子陵去注意大石寺大殿里的幾百尊羅漢好像有武功存在,而徐子陵這一去就是兩天,看來自是有些收獲。
徐子陵在她身邊坐下,自然的拿過她的手細細的測著她的情況,臉色越來越凝重。
水玉兒看著徐子陵變得晶瑩剔透、明潤似玉的修長手指,內(nèi)心嫉妒的腹誹了一下,然后開心的說道:“陵二哥,看來你還真看出來點東西呢!”就是希望他別越練佛門九字真言越性情淡泊了。“陵二哥,你怎么會來到巴蜀呢?”
徐子陵淡淡的說道:“我和仲少去支援飛馬牧場,擒到曹應(yīng)龍,他為了保命把事情的只言片語說了出來。我分析你這邊有危險,所以才趕過來的。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說完嘆了口氣,放開水玉兒的手,沉重的說道:“玉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點都探測不到你體內(nèi)的真元?還有你的內(nèi)功,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既不像是經(jīng)脈受損,又不是內(nèi)力枯竭,不知道原因,這可怎么療傷啊?”
水玉兒撿起身邊的石子扔在小溪中,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武功重新練過就好。就是時間問題。”她每天都有冥想,吸收自然之氣和手鐲中的靈氣,只是過程很慢,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精神力轉(zhuǎn)換成內(nèi)力的程度。
何況,一想到楊虛彥那小子也不會好過,內(nèi)心就超級平衡。
在徐子陵眼中,水玉兒這種不在乎的態(tài)度,反而越使他內(nèi)心自責(zé)。如果不放她走,如果自己再快一點到,說不定就不會是這種狀況了。
徐子陵想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的看著水玉兒扔下的石頭,在水面上濺起一個個水花,然后引起的漣漪又一點一點地擴散開去。
石青璇則坐在遠處,默默地看著溪邊相對而坐的兩個人,托著腮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