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振連續噴出數口鮮血,身子倒卷而退,其胸部更是有一柄長槍貫入,長槍的力量霸道在天振體內竄行。
天振無法深深呼吸,那陣陣劇痛傳入全身,讓他只能悶悶的慘哼。
更是從長槍內傳出的強大破壞力,使得體內大量的鮮血擴散,這種結果只能使天振凝聚不了真元。
此時,四人方纔看清楚,因爲剛剛四人戰鬥的速度太過快,快的連他們都反應不過來。
當幾人反應後,已經看見一把長槍插入天振的體內。
“不”…智殘低聲嘶吼一聲,率先衝過去,而維納以及其二女也都紛紛祭起自己的法寶,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
畢竟,天振是爲了救他們才以一抵三,沒想到瞬息時間,便被敵人刺穿。
“四人朝著三鬼狠狠的攻去,此時他們瘋了,不要命的衝,即使是不敵,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拼盡全力。
再說三鬼,經過一番消耗,體內真元也並不多,實力自然不如全盛時期,和四人戰鬥起來。
此時,天振僅存著也就那一絲意識中只聽到耳邊納依稀傳來的憤怒和兵器的碰撞聲,漸漸地,他有種想要入睡的感覺。
多久了,自天振進入修真界以來,除了風雨便是戰鬥,直到今天此刻爲止,他的心方纔平靜安穩下來。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天振依舊會選擇如此去拼去殺,不爲別的,只爲心中的那絲修道的執著。
“砰”的一聲,天振身體內已經沒有絲毫真元支撐,在重力的作用下,身軀直直的墜落到地面。
這一刻,天振似根本不懼怕死亡的臨近,金色的長槍已經刺透了他全身,包括經脈,全身所有的生機已經流逝大部分,雙目一片死灰。
然而,當金色長槍內狂暴的能量貫穿到天振的丹田處,一陣金色的光芒卻生生的阻止著那能量的前進。
“而原本生機已經流逝大半的天振,此刻也緩緩的注視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與體內金色液體有所不同的是,這金色光芒卻帶著幾分淡淡的威壓和詭異。
金色光芒陡然間變得虛幻。
緊接著,那些散亂的光芒聚集在一起,一道虛幻的長槍漸漸浮現。
僅僅是虛影,與三鬼所施展的能量幻化而成的長槍有所不同的是,這金色長槍卻更加短小。其內散發著種種金氣繚繞,更有萬古滄桑。
這金氣,天振從未見過,更不知道他具體有什麼作用。
“可金槍出現的一剎那,天振那心神也是劇烈顫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傳入其耳中,更讓他那疲憊不堪的靈魂有了瞬間的清醒,但更多帶來的是無盡的傷痛,一聲低吼,似是要把這一槍所承受的痛苦呼之欲出。”
“殘”
“雪”
“很是艱難的在心中想到這兩個字,不錯,天振丹田處幻化而成的金槍乃是殘雪的幻影”。
這件兵器,是天振看不透的東西之一。
與此同時,他體內一枚破損的戒指是打不開,還有三個無名的幽黑色匣子,這匣子的屬性和材料天振均是不知道。
殘雪,直至今日,天振依舊使用不了這柄槍,故而,這柄槍一直在天振的體內吸收著金色液體。
此刻,長槍的狂暴能量竟然在此時生生的止步,殘雪槍發出五彩光芒。
閃爍之下,周圍形成一道道漩渦。
瞬間,將其能量吸入其內。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吞噬,天振能感受到體內的狂暴能量正在逐漸的減少。
而此時,周圍的靈氣也被天振吸入體內,沒有了那狂暴能量的破壞,天振吸收和轉化真元的速度也是驟然加速。
一道道溫和的靈力不斷滋潤著天振的經脈,這個過程天振依舊痛苦,但與之前長槍貫體時所產生的痛感相比卻不算什麼?
在說狂暴的能量卻被殘雪所釋放的金色波紋死死壓制著,根本也掙扎不了。
就這般,漸漸的被吞噬著。
天振看到這,眼睛也是猛然間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金色的波紋。
這狂暴的能量可是渡劫期巔峰才擁有的實力,而這波紋竟然瞬間將它壓制。
可以說,這一切毫不費力,那麼殘雪神槍的幻影又有多大威力,而真正的殘雪……想到這,天振不由自主的嚥了口水。
“此剎,天振那大出血的胸口竟然緩慢的癒合著”。
修真之人,本就長生不死,儘管肉身破滅,但依舊可以不死,靈魂不滅,身軀不滅。
所以,此時此刻,儘管天振受到重創,但卻沒有傷及到靈魂的根本,也不是這般輕易的死去。
丹田處,巨大的漩渦已經將外來的狂暴能量吞噬的一乾二淨,而那長槍在沒有能量凝結的情況下,難以保持原形,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漩渦之中,瞬間傳出一陣陣溫和的能量,滋潤著天振的每一道血脈。
這是……
難道說這狂暴的能量被金色波紋所吞噬,然後轉化成純正的真元。
如果是這樣,對於自己可是一件好事,不僅可以恢復傷勢,更重要的是還能增加自己的修爲,
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幾乎是瞬間時間,天振所有的經脈盡皆恢復,體內有著如此龐大的真元,其作用不亞於吞服幾枚上等丹藥。
一時間,天振胸口處只留下一層淡淡的傷痕,好似只受了輕傷,調息了一會,天振目光微微睜開。
“大量的真元根本不是天振一時間能夠完全吸收的。”
不過,此時在看天振,修爲雖說依舊是渡劫期巔峰,但他的力量確實越來越強。
“他的雙目中有些深邃,看著場上戰鬥的七道身影,他突然覺得,他們的速度十分緩慢,甚至是每一招,每一式,他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怎麼回事,天振不禁有些發愣。
思索半晌後,他依舊沒有想明白,爲什麼修爲進步後,會出現這般現象。
“難道說自己神識進步了,可是巔峰的神識依舊沒有進一步突破。”
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了的事情,天振從來不會刻意去想。
拋開了這些雜亂的念頭,眼睛再次落在戰鬥場上的七道身影上,他沒有急著出手去救維納等人。
此剎,梅風和維納戰鬥到了一起,而梅影則是和智殘,剩下的梅潭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對上二女。
即使如此,梅氏三鬼依舊很輕鬆,畢竟他們修爲還沒有恢復一半,只要拖延時間,等修爲恢復,便可將眼下四人除掉。
維納自然知道梅風等人的意圖,面色微微動容,隨即一聲低喝,手中的“氣吞山河圖”猛的浮現出來。
“氣吞山河圖”,乃是維納身上僅有的一件仙級上品靈器,這種武器是以畫卷作爲器身,單單從它的名字便能體會到那份屬於上品靈器的威嚴,即使是整個鬥魂大陸也並不多見。
"氣吞山河圖內,包羅萬象,總攬天地宇闊。"
其內,無數的靈山下鎮壓著一些惡魔妖靈。
這些惡魔妖物無一不是強大的生靈,甚至有超過十二階的魔獸,更是有那散修散魔,和強大的海獸,其數目,不可勝數。
“氣吞山河圖”,乃是魔宗歷代的鎮宗三器之一,與它相併稱的有,金光伏罩、萬魔羅剎塔。
此三寶,都已達到仙級上品行列,與那極品仙器也僅僅只差一些,威力頗大。
氣吞山河圖,乃是魔宗宗主維浩天送給其子維納。
“當下,維納將真元注入到黃色的畫軸內,這畫軸一經真元催發,自然的在虛空中舒展開來”。
其上散發出一股洪荒的特有氣息,忽而有種飄渺不定的感覺,讓人莫名的身臨其境,身心更是不自覺地被畫意所染。
“這種感覺,好似一種沉淪,沉浸在那種氣息內,讓人深深無法自拔”。
當畫軸完全舒展開時,一幅美妙的山水畫呈現出來,有山有水,綠樹成蔭,鳥兒成羣結隊的鳴叫。
畫雖靜止,但人在看到畫面時,眼球卻深深的陷入其中,畫面的一幕幕在人的腦海中快速呈現。
其內傳出陣陣的鳥鳴聲,樹葉的颯颯聲,以及其內的厲鬼妖嘯聲,混做一起。
“好強大的吸引力,天振定下神來,方纔脫離了那幅美畫卷,這畫卷雖不是針對他,但即使是他的心境也受到這畫的氣息影響”。
場上,梅風面色蒼白的看著那幅畫卷,好可怕的畫卷,剛纔他的體驗最是深刻,就在剛剛,他漸漸的陷入其中,卻看見無數的厲鬼妖魔的聲音傳出。
彷彿深淵內的惡魔,地獄內的亡魂,瞬間將他吸扯到畫卷內,他恐懼了,害怕了,這是梅風修魔以來第一次出現這般情緒。
蹬蹬的倒退了幾步,梅風才堪堪的穩住身形,“噗”…哇的一口鮮血陡然間噴出,梅風心中駭然,同時心中也暗暗慶幸。
幸好眼前的年輕人法力不夠強大,但若是換了法力稍高的,怕不是我心神受損這麼簡單。
可惜,就差最後一步,我就可以爲四弟報仇了,可惜到今日爲止,我依舊沒能發出出氣吞山河圖的十分之一的力量,微微一嘆,維納已經覺得錯失了殺梅風的最好時機。
而此時二女和智殘也已經佔據著完全的上風,三兄弟對視一眼,均是往後倒退數百米,從他
們眼中看到的只有濃濃殺機。
退出百步的同時,他們手中的蛇杖竟然同時拋出,又是一記組合技。
此刻,四人面色皆是一變。
三人雖說實力沒有恢復,但施展出來的組合技還是相當恐怖的。
此剎,維納四人緊緊的靠在一起。
顯然,是打算以防禦爲主,這記以蛇杖組合的技能,雖然沒有對付天振的槍厲害,但卻仍有不小的殺傷力。
瞬間,天空中的蛇杖不斷旋轉著,最終合二爲一,最終一道巨大的蛇戟出現,蛇戟上刻錄著道道蛇紋,讓人看著不由心中一顫。
尤其是那蛇身,蛇騰也是愈加的逼人,不得不說,蛇杖上刻畫的蛇栩栩如生。
“譬!”
黑色古樸的蛇戟猶如閃電般竄來。
四人見此情況不妙,立刻集結在一起,各自將自己的真元轉化成一道屏障。
天振看到這,不由的搖了搖頭道:“最好的攻擊便是最好的防守,如此下去,必然會愈加的被動。"
黑色的蛇戟如電芒般閃掠而過,蛇戟之上,那蛇頭好似復活了一般,猙獰的大口好似猛然張開,朝著四道屏障咬去。
就在這狂風暴雨間,咔咔的幾聲,屏障全部破碎,四人也是猛的噴出了口血,軟倒在地上。
看來,我們這次必死無疑了,維納慘然朝著幾人笑道。
死有什麼可怕,下去陪陪四弟我也願意,智殘大聲道。
“嗚嗚”,人家可不想陪著你們這些臭男人死,傾晨無力道。
蝶舞沒有說什麼?
但她眼中那絲憂傷卻依舊存在,她在默默的爲一個人的死的心傷。
爲什麼?你將我悄然的心扉打開,卻又離我而去,蝶舞心中暗暗嘆道。
她曾經聽師傅說過這句話,蝶兒,千萬不要爲了兒女私情而耽誤自己的修行,你乃是天生行體,完美無缺,其造化日後定然在爲師之上。
執著,也是蝶舞的一種態勢,她的修爲雖高,固然有天資的一部分,而更多的卻是無盡的付出和努力。
同樣,對待愛情,她也是執著的。
自從那個人將她的榮譽和地位全然奪走時,起初,她的心中確實存在一絲恨意,但久而久之,心中卻是泛起一絲異樣的情意,只是這絲情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忽然有一天,當她發現自己的道心中竟然存在一個身影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由對這男人的恨轉變成深愛,愛情就是這般如此深奧又難以理解的東西。
可是,此時的天振並不知曉這一切,即使是知道,他也不太懂如何接納別的女人,在他心中,只容得下一個女人,那便是筱冰。
雖說兩人曾經有很長的時間未曾見面,但他們的心也是愈加的相連在一起,即使是天涯海角,各在一方,心不變,愛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