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中,天振艱難的爬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衣襟。
他站立起來,目光透過虛空看向那片風域的盡頭,開口道:“此戰,不知那名黑衣男子如何,我記得那最後的爆炸好似從他那漩渦中發出,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微微沉思,天振眉頭皺起,不一會兒他便想到問題的關鍵。
此人所釋放出的漩渦威力極大,若是我以其他功法相博,則必死無疑,恰好我所釋放的音波之力對其絕對有致命作用。
這種作用,平常並不明顯,但在這種對戰中卻起到作用。
音波的攻擊是衆多攻擊中最詭異的一種,我所釋放的音波並不強,但在被其吞噬後,漩渦內的音波並沒有真正意義上被其吞噬,反而在這密集的空間內急速積聚,形成一道道強波。
就是這些強波在短暫的時間內膨脹,最後纔會發生如此大的爆炸。
若是此人當時不使用漩渦吞噬我的音波,我也不可能會逃脫,說起來,這其中也包含著運氣成分,這一切都是連成一體的,缺一不可。
此戰,我的分身雖然炸的粉碎,但卻可以重組,然則靈魂之力在這最後的衝擊下,受了嚴重的傷害,想要恢復卻是不易,天振嘆了嘆口氣。
分身,合!
他輕喝一聲,千米外的碎肉驟然間合到一起,重新組成成一副軀體,他將分身召喚到身邊,隨即整個的身軀和分身融合在一起。
這盆谷之地的壓力沒有起初那般讓我難以承受,想必其中有些變化,天振眼中微微閃爍著,此地的危險並不是我所知的,但若不前進,便永遠走不出這寺院的第二步意境。
這大悲禪師死後以身幻化出的三大意境,共十步,我如今不知走到幾步,意境和幻境最大的區別便是一真一假。
古佛有,一分神識,一分世界,一道佛法,可度三千世人的說法。
這三大意境,可以說是三分世界,而作爲活得最古老的存在,大悲禪師的一道佛法,便可度化萬餘人。
他所存在的三大世界,惡念、善良,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即使死後,他的氣息也可吸引其中的一些魔頭進入此地,身死之後,大悲禪師無法度化世人.但此地對於魔頭來說,可以說是大大的補品,魔氣、邪念,這裡無處不是大悲禪師生前所度化的產物,所以有這些強大的魔物存在,天振倒不認爲有什麼奇怪。
大悲禪師怎麼也沒有想過他死後所化的三大意境世界會變得如此,大悲禪師生前度人無數,如今卻是這邪惡之物的產物,聽起來倒有些悲天憫人。
此地充滿著種種危機,但不失爲是一個有趣的地方,即然想要後退不成,那我便在向前踏進,天振的目光中多了一分堅決之色。
趁著此地壓力減小的時候,我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
天振卻不明白,此地的壓力驟然間減小的真正原因是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在最後的爆炸中死亡,才使得此地的陰風減弱不少,而那黑衣人正是魔界仙帝座下的風尊者。
沒有人清楚,他的分身爲何在此,也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一步踏出,天振的身影一閃之下,便來到這陰風的深處,這裡的露天臺的石階可以說是經過兩人間的戰鬥早已是一片狼藉,四周的石壁也已經破碎,零亂的砸在地面,在一些平坦的地面甚至有巨大的凹凸的型嘈。
這片陰風之地,可以說是寸草不少之地,寒冷的陰風依舊在不間斷的颳著,寒冷的氣息刺入人的骨頭,讓人不由的打著哆嗦。
來到這裡,天振的壓力不增反減,但這身體也在這無形中的打著寒顫,這還是他修真以來第一次感到冷的氣息。
此刻他的嘴裡上下雙齒不由的發出不自然的砰砰的碰撞聲,此時他只想身上能夠多一些衣衫,那樣可能會暖和一些,這種陰風颳起的骨風,讓他感到無論是施展法力還是其他的能力都不能阻擋他的侵襲,
他的心中也是暗罵道,這是什麼鬼地方,先是壓力壓死人,然後是冷死人,他由衷的感嘆道,不毛之地,必有不毛之地的“特產”。
他的雙眼如炬,朝著不遠的前方看去,那裡,一把黑色的彎刀靜靜的懸浮在陰風之間,而他的旁邊不知緣何多了一滴莫名奇妙的血紅色物體。
難不成此人已經被轟死,這件法器也成了無主之物,天振的心中砰砰直跳,若如此,我得到這件完美的彎刀,那麼…...
欣喜之下,他試圖靠近那黑色彎刀,這把彎刀雖說已是無主之物,但其還可能抵制外來的侵襲者,若想將他收入囊中,怕是沒有一定實力根本不可能,天振吶吶道。
此剎,他的眼睛撇向一旁的那鮮紅色的物品,這東西他並沒有見過,此物好似圓珠一般,其上主要以鮮紅色爲主,而其周圍卻纏繞著一絲絲黑氣,這些黑氣佈於這紅珠的周邊,使其看上去多了幾分詭異。
這東西在天振看來約莫數寸大小不到,但其中所蘊含著能量使他都吃驚。
此物,究竟是何東西,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其中竟然有如此驚人的能量,難不成是一件法寶不成,他的心中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答案,因爲法寶不會突然間釋放出如此強的能量,此物卻似人的鮮血。
鮮血,突然間天振怔了一怔,難不成,這是那黑衣人的本命精血,若如此,方能解釋這兩件物品爲何在此,那麼之前與我戰鬥的並非此人的一縷神識,乃是注入其本命精血。
他的心中也是愈加的震顫,若說這把彎刀使其砰然心動,那麼此物便是他必得之物,本命精血,可以說是一件不可多得東西,若是吞噬這滴精血,我的實力以及體魄必然有長足的提升。
心意一動,他的大手立刻向著前方那滴本命鮮血抓去,他試圖將這滴精血收入到自己的手掌之中。
那滴鮮血根本無從反抗,便順利的落入天振的手掌之中,他的目光凝聚在手掌中的一滴鮮血之上,近距離的接觸,他方纔明白這鮮血中蘊含的能量是多麼駭人。
其上大如鬥,道道血絲不斷的翻滾著,不及多想,天振立剎張口一吸,這滴精血以急快的速度滴入他的口中。
此物一入口中,他便覺察出幾種不同的感受,其一便是喉嚨間隱隱的有種嘔吐的腥感,儘管這精血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然則其腥味卻絲毫不減一分。
突兀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火爐中燒烤一般,四肢以及臉部紅彤彤的,內心也是極度的燥熱不安,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接觸,所以知之甚少。
最後,一股霸道的力量佔據著他的丹田,不斷的在他體內亂竄,這種力量極爲龐大,它每竄動一分,天振的疼痛感便多加一分。
他的肉身,他的功法,以及領悟的道義,好似統統在這每一擊中紛紛消散。
這種感覺讓他氣血翻騰,他咬了咬牙,眉頭橫起,大眼如炬,沉聲道:“倘若不能充分吸收這滴精血,日後的我無論是境界還是修爲上都肯定達不到完美。”
他手中大印不斷的結出,有的是穩固肉身用的,還有的是凝聚真元,以此種種大印來和體內那股力量抗衡。
剛開始,天振並沒有防範,連連的讓這滴精血衝入丹田深處,其上的魔氣也是肆意的侵襲著他,他立刻打出印法,種種玄奧來鎮住這精血。
畢竟這位魔族的風尊者是一位強者留下的一縷亡魂,他的精血又豈是常人能夠隨意吞噬了,這位風尊者將自己僅有的精血注入到這縷分身之中,期望那一線生機的到來。
雖然這分身無意識,但有那滴精血便有了希望,可他還沒等到那一線生機,便慘死在天振手上,若是這縷分身繼續在此等待,他必然能夠成功輪迴,重修肉身
但這一切從現實中看來,卻根本不可能,因爲如今的他已經真正的死亡,沒有輪迴機會,“嗤嗤”,隨著天振持續的輸入力量,他的體內每一處都沸騰起來,兩者不斷的侵襲與重組,這滴精血在他體內有些格格不入。
如此,我也只能動用全身的力量來壓住。
陡然間,天振全身的力量急劇的堆積,土息、火息、統統給我壓,這一擊之下,才堪堪擋住那洪水般的魔氣和力量,與此同時,他還有些擔心體內的力量太過強橫,可能會將肉身碾碎,於是他祭出身外化身。
儘量穩住肉身,這身外化身體內的道韻雖說是被破壞了一點,力量大損,但其防禦力也是相當驚人。
否則天振也不會總是動用他來鎮壓肉身,此時,他又打出一式金剛伏魔印,此印卻是將那魔氣壓制,以此來消磨那魔氣中的力量,做完這些,他的面色也是蒼白無力,這一切對於他的消耗太多太多。
金剛伏魔印一出,他表面的體表處好似冒出一陣陣黑氣,這些黑氣飛出時便消散在這天地間。
而他體內的雜質也統統在此刻被從體內逼出,此次融合精血,天振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雖說耗費了心神和體力,但卻通過這兩種極端的對抗,將體內的一些雜質剔除,使得他的真元也雄厚了幾分,雖說修爲沒什麼突破,但力量精純不少。
一個月後,陰風之地的地面上,天振的眼睛徐徐的睜開,此刻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我終於成功了,天振重重的呼了口氣。
他的喜悅來自於融合精血,肉身更上一層樓,他體內的丹田也發出一聲咯吱,修爲瞬間如同洪水般的暴漲,原先融元二階,三階,四階,硬生生的達到四階巔峰,那股勢頭方纔緩緩的停了下來,此時的他看起來多了一些霸氣,少了幾分稚色。
在這次融合的最後關頭,他憑藉體內兩股力量的高壓,硬生生的將這精血煉化。
此刻,天振周身的靈氣不斷的涌入體內,這些靈氣涌入的速度極快,比他以前吸收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可以說,如今的天振即使是不修煉,修爲也在無時無刻的增長著。
他的目光也停留在那把彎刀之上,此刀在他現在看來,已是無主之物。
但他不會輕易使用,這彎刀之內滋生魔念,若是多次使用,反而會讓人喪失神智,所以天振並沒有打算將其作爲自己的武器,大袖一揮,他立刻將這把到收入到空間戒指之內。
穿過此地,便是大悲禪師的最後意境之地,只要走出那裡,我便能到達寺院之內,最後拿到我所需要之物,便可以出此地,我在這裡已經呆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也不知外界有何變化,天振的目光朝著遠方看去,吶吶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