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夫婦對令狐沖的救命之恩自然是千恩萬謝,儀玉心中充滿了感激,但也被令狐沖那詞不達(dá)意的語言臊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停地搓衣角,不敢抬頭見人。
什么你的娘親就是我的娘親,為自己的娘親治傷天經(jīng)地義。還當(dāng)著家長的面這樣說,這要是傳出去別人肯定會以為兩人是情侶關(guān)系,是一對戀人。
本來只是一次單純地治傷,現(xiàn)在弄得好像是帶著情郎見家長一樣,偏偏這個情郎還大大咧咧口無遮攔。毫無疑問,令狐沖的語文絕對是體育老師教的。
“張伯母的內(nèi)傷已經(jīng)基本治愈,在床上修養(yǎng)半個月就可以痊愈了,但是您的雙腿被蠻力敲碎了骨頭,若是不取出來,恐怕會造成惡化發(fā)炎,甚至是化膿壞死都有可能,光敷藥是沒有用處的。”
令狐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坦誠地對滿臉喜色的張員外一家三口道。
“什么?我娘還有危險?”
儀玉頓時大驚失色,顧不得剛才地害羞了,連忙一臉急色地對令狐沖道:“掌門師兄可有辦法將碎骨取出,若是可以還請掌門師兄施以援手,儀玉感激不盡。”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剛開始還不好意思懇求令狐沖,但當(dāng)張夫人的致命內(nèi)傷被令狐沖治愈后儀玉反而變得大方了,直接了當(dāng)?shù)南蛄詈鼪_求助。
“醫(yī)術(shù)非我所擅長,張伯母的腿骨有部分已經(jīng)完全粉碎,普通的江湖郎中、大夫恐怕沒有這種本事將碎骨取出,這次的外科手術(shù)非常復(fù)雜,只有當(dāng)世數(shù)一數(shù)二的絕世神醫(yī)才有把握在不傷害到病人的前提下,完好無損地取出碎骨。”
令狐沖望著儀玉溫柔地說道:“儀玉師妹無需擔(dān)心,江湖第一神醫(yī),號稱‘殺人名醫(yī)’的平一指就在華山做客,我與他還算有點(diǎn)交情。這就修書一封讓他快馬加鞭到恒山為伯母做手術(shù),不但要取出腿里的碎骨,還可能為伯母續(xù)筋接骨,讓伯母能夠重新站起來。”
“掌門師兄,謝謝……”
儀玉心中充滿感激之情,卻堵在嘴邊沒有辦法說出口,因為她知道縱然有萬句謝語也不足以表達(dá)她對令狐沖的感激與柔情。
“令狐掌門真是好人啊。您的大恩大德,老朽全家沒齒難忘,老朽雖然年邁無力,家中也并非家財萬貫,但卻都是知恩圖報之人,令狐掌門日后若有差遣。老朽全家必定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張員外對令狐沖的感激之情一點(diǎn)也不比女兒儀玉少,他與張夫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自成親以來一直如膠似漆,從沒有吵過一次架,拌過一次嘴。倆人的生命已經(jīng)緊緊地連在一起了,沒有辦法分開。
可以肯定,倘若張夫人出了意外,張員外絕對不可能獨(dú)活,一定會隨她到地下的。
張員外夫婦的感情實(shí)在是太好了,周邊的鄰居街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是張夫人因為身體原因始終沒有辦法為張員外再次生下一男半女傳宗接代,張員外都一直對張夫人不離不棄。甚至連小妾都沒有納過。
要知道像張員外這種略有財產(chǎn)的富商,一家之主納幾房小妾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小鎮(zhèn)上其他與張員外條件差不多了商人們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兒孫滿堂,只有張員外依舊癡情如一,堅決不納妾,甚至張夫人多次主動提出。都被張員外義正言辭的否決了。
張員外,是一個感情專一,至情至性的普通人,但這種品質(zhì)在封建社會確實(shí)難能可貴。令狐沖非常的敬佩。
“伯父說這話就顯得太見外了,您是儀玉師妹的父親,就是我令狐沖的長輩,為伯母治傷乃是晚輩分內(nèi)之事,您千萬不要再這般客套。”
令狐沖似乎對張員外的客套有些不高興,道:“您是長輩,若再對我這晚輩行禮豈不是要讓我折壽么,這要傳出去,恒山派眾弟子與眾多江湖同道肯定要在背后罵我令狐沖不懂禮數(shù),不敬長輩。”
一番寒暄下來,張員外也明白了這位年輕的掌門似乎與其他大人物不一樣,平易近人,沒有架子,這是真正的尊重自己,而不是做一下表面工作,也不是在招人的時候給其他人做一下秀。
在令狐沖的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刻意放低姿態(tài)下,張員外與張夫人總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中的緊張懼怕情緒,雖然對令狐沖還是有些恭敬,但卻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懼怕恐慌,生怕言辭不當(dāng)?shù)米镉谒?
為了使儀玉等人安心,令狐沖當(dāng)場要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封書信,說明此間詳情,差人快馬加鞭寄回恒山,讓平一指火速趕往恒山為張夫人醫(yī)治。
張夫人內(nèi)傷初愈,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久坐,為了不讓她太過勞神,好好休養(yǎng),聊了一會家常后,令狐沖便與儀玉兩人退出了她的臥房。
“掌門師兄,接下來怎么辦?”
儀玉咬著嘴唇,對令狐沖輕聲道。
儀玉是笑傲江湖世界排行前五的絕世美女,已經(jīng)被百曉生收錄“江湖絕色榜”,被稱為恒山第一美女,芳名遠(yuǎn)播,名動天下,此刻的儀玉臉頰上淚痕未干,依稀有些憔悴嬌弱的模樣,那輕咬嘴唇的動作讓令狐沖的心跳猛然加速了不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令狐沖猛地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將腦袋移向別處,不敢再看她,生怕自己一時沖動克制不住,犯下大錯。
“接下來,自然是要找那個所謂的猛虎幫算算總賬了,我恒山派弟子的家人他們也敢欺負(fù),不徹底滅了這個狗屁猛虎幫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令狐沖語氣陰森無比,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道:“敢在我恒山地界鬧事,這一次索性就借此機(jī)會將他們徹底消滅,殺雞儆猴,給那些想要打我們主意的江湖勢力敲個警鐘,表明一下我們的態(tài)度,犯我恒山派者,斬盡殺絕,雖遠(yuǎn)必誅!”
“想要趁火打劫?我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錯!”
令狐沖冷冷道:“我令狐沖自擔(dān)任恒山派掌門后一直都沒有什么建樹,這一次就讓我來給那些心懷不軌的江湖勢力做一回教書先生,教一教他們‘錯’這個字怎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