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上官玉鳳主僕在商量著讓主人讓出房間,那一頭,蔣一拉著一直鬧彆扭的陳蕭然來到屋外的小樹林裡。
蔣一也是第一次單獨和女子“鑽”小樹林,雖然陳蕭然還只是小女娃,他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麼,但是蔣一的心還是不爭氣的怦怦直跳。
“蔣公子,你拉我出來幹什麼?我雖然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這樣和你不清不楚地跑到這裡,到時候讓人看見了,該怎麼想我了?你到時候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回你的京城,但我還要在這裡生活,到時候讓我怎樣自處?”陳蕭然還是有一肚子的怨氣,剛纔正準備去院子裡摘西紅柿的時候,被蔣毅拉了出來,雖然她一直掙扎,但不敢太張揚引起別人的關注。
一路不情不願地被蔣毅拉倒小樹林,剛纔終於得空噼裡啪啦說了他一頓,發泄自己從早上就積累的怒氣。
蔣毅看著一點都不溫柔的陳蕭然,看她發脾氣,自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甘之如飴,看她因爲生氣而嬌紅的小臉,還有那一直都沒有要停歇下來的紅脣,腦子裡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只想趕緊制止住她嘴裡再發出聒噪的聲音。
“唔”陳蕭然渾身電觸般僵硬在那裡,他怎麼敢就這麼吻她?雖然她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性觀念沒有那麼落後,但至少現在她還只是個9歲的孩子,她還不想像其他人一樣12、13歲就結婚生孩子,況且家裡還有一個他的“青梅竹馬”,他怎敢這樣欺負她?
不但陳蕭然被嚇得不輕,蔣毅也後悔不已,但嘴上柔潤的美好,讓他不後悔這樣孟浪的行爲。但看陳蕭然從剛開始的怔愣到現在滿眼聚集的怒氣,蔣毅不得不放開了她,不好意思的說“還罵嗎?如果你還想繼續罵我,我不介意繼續用剛纔的方法讓你閉嘴”
“禽獸!”陳蕭然看著滿眼開心,笑得“淫蕩”的蔣毅,出口繼續諷刺他“沒想到蔣公子這麼飢不擇食,連一個9歲的女娃都不放過。過去就聽說,京城的公子哥有喜歡幼齒的,沒想到我今天還真的就遇到了你這個變態”
蔣毅看著怒氣衝衝的陳蕭然,雖然她嘴上的話聽的讓人刺耳,但想到剛纔他的行爲確實有些過分了,就自動忽略了她的話,仍然好心情的說“你這張嘴也就是我能忍受了,一個姑娘家家的,嘴巴那麼能說,也不怕將來沒人要你。至於京城的公子哥有沒有人喜歡幼齒的姑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就行”
陳蕭然看著他油嘴滑舌的,立馬回嘴“我的事情就不勞蔣公子費心了,你還是多費心自己的事情吧。還有,我一個農女,擔不起蔣公子的喜歡。你還是把你的喜歡給上官姑娘吧,那麼美的人,就被你晾在那裡,我夠替你覺得可惜”
蔣毅看她氣嘟嘟的,知道她爲了上官玉鳳生氣,不但沒有覺得她無理取鬧,反而甚是開心,她這樣在乎,是不是代表著她也喜歡他,所以纔會吃醋呢?
“然然,你吃醋了?”蔣毅笑呵呵的說,潔白的牙齒和明亮的眼睛在陰暗的樹林裡,顯得格外刺眼。
“你叫我什麼?還有,我吃醋?吃誰的醋?”陳蕭然感到莫名其妙,即便自己真的是對他和上官姑娘在一起感覺酸酸的,也不會對他承認的。
“呵呵,你還嘴硬。你不在乎上官姑娘,怎麼今天一上午都怒氣衝衝的。看到我們在一起說話,你就生氣,還說你沒有吃醋?”蔣毅一副都懂得的欠揍表情,讓陳蕭然看著心情鬱悶,嘴硬的否認。
“沒有到,蔣公子不但是喜歡幼齒姑娘的死變態,還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花花公子啊!我吃醋?你別自己往臉上貼金了。我陳蕭然只會喜歡感情專一、有始有終的人,可不會喜歡你這種到處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還有,我不允許你叫我然然,然然是你能叫的嗎?”陳蕭然不甘示弱的仰頭挑釁。
“好好,你別生氣了,氣多了長不高。呵呵”蔣毅知道陳蕭然最在乎身高問題了,所以特意拿身高說事,“然然,我帶你出來是有話要對你說,你先別打斷我,我要跟你說的都是些重要的事情”
陳蕭然本來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看蔣毅特別嚴肅的表情,就忍住了一肚子的話。
蔣毅看陳蕭然果然沒有繼續說話,知道讓她如此聽話,是很難得的,也滿意的點了點頭,調整好心情,本來有一肚子的話,但現在讓他說,他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今天來找我的姑娘姓上官,小名叫九兒,爪哇國人。她五哥上官宇峰是我的生死之交,我和宇峰同年,都是15歲,比九兒大4歲。雖然九兒有八個哥哥,但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後面。雖然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我一直都拿她當親妹妹看待,從來沒有過其他的想法。”
陳蕭然以爲他要說什麼話,沒想到等了半天只說了這些,“你就是想說這些?有沒有其他的話要對我說?”
蔣毅看著眼前的女子,知道她不是好糊弄的人,有股衝動就將他真是的身份告訴她了,但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不忍心告訴她。
“然然,我和九兒真的沒有什麼,她今天找來,事先我也一直不知道。不過,你放心,她最多住一晚,明天肯定會走的”蔣毅知道上官玉鳳從小嬌慣,沒有吃過苦,農村的生活環境肯定會讓她崩潰的,最多一晚她就會知難而退的。
“哦,蔣公子對九兒姑娘真的是知根知底呢。我不知道是蔣毅公子是對九公主沒有信心呢個,還是認爲我們都是傻子,不知道你們的底細?”陳蕭然沒有忽略蔣毅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氣,但他不在乎,料他也不敢對她恩將仇報。
“你,怎麼會?”蔣毅剛聽她說出了他們的身份,還以爲她是仇家埋在他身邊的棋子,但想著這些日子的接觸,他敢肯定她雖然成熟得不像9歲的女孩,但她的的確確是個不折不扣的農村女孩,所以,他纔會如此驚訝。
“怎麼?驚訝我怎麼會知道你們的身份嗎?蔣公子是不是以爲你們掩藏的很好?你們受傷的時間,還有你們一直鬼鬼祟祟派龍一出去打探消息,我又不傻,你們種種表現還沒有讓我留意嗎?”
“你什麼時候確認我的身份的?”蔣毅對她說的話一點都沒有懷疑,如果他能騙過其他人,但是聰明如她,怎能這麼輕易被他們騙過,再說他也沒有刻意隱藏行蹤。
“上個月衙門懸賞提供蔣公子行蹤的公告上有你的畫像,雖然畫師水平不怎麼樣,但是我還是能認出來。還有上次在鎮上,你如此高調的幫我打跑了丁大那羣人,你的身手,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我,你偏偏想引起別人的注意。還有,那兩個一直跟蹤我們的人,起先我以爲是賭坊的人,但後來回想,他們應該是跟蹤你而來。而且上官可是爪哇國的國姓,當我知道九兒姑娘的姓時,我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陳蕭然盯著蔣毅,娓娓道來。
“是,你猜的不錯,我就是西南威遠大將軍蔣去病的獨子蔣毅,上官玉鳳就是爪哇國九公主。不管你還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和你們家人捲入危險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蔣毅終於向她表明了身份,心裡反而輕鬆了許多。
陳蕭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麼,但眼神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她不再信任他了。
“既然上官公主已經找到了你,你明天就和她一起走吧。”陳蕭然看著蔣毅,自己也沒有想到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番話。
“你就這麼想我走嗎?我走了,你弟弟的學業誰來教?”蔣毅其實想問如果他走了,她會不會捨不得?
“你們真的走了,我想大寶他們會理解的。畢竟你們和我們從來就不是一類人。你們能同意幫大寶和小寶啓蒙,我們全家都十分感激,不論將來我們會不會再有交集,你和龍一的這份恩情,我們會永遠記在心裡的。但無論如何,我們家都只是普通人,不想捲入那些是是非非,只想安穩度日。蔣公子,希望你能理解。”
蔣毅知道陳蕭然說的沒錯,但他就是不想看見她一副和他徹底劃清界限的樣子,這讓他感覺還沒有得到過她就要失去她,他不能忍受他們從今後要形同陌路。
“不,你想跟我劃清界限,我偏不要”蔣毅將陳蕭然緊緊地抱進懷裡,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陳蕭然沒有掙扎,雖然身體很痛,但也比不上心痛,整個心口就像挖去了一塊而已。但她不得不對自己也對他狠下心來。如果他只是蔣一的話,她不在乎他們身份的懸殊,可以放手去追逐這份感情,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蔣毅,不說他身負血海深仇,就是他那些偉大抱負,也不允許她自私的霸佔他,與其將來越陷越深,不如現在就快刀斬亂麻,趁還沒有太深的投入,趁早結束掉這段感情的萌芽。
蔣毅感覺到了陳蕭然的木然,雖然她還在他懷裡,但他已經感受不到了她的熱忱,只有一片冰冷。
兩個年輕人在小窪村幽靜的小樹林裡,紀念那還沒開始就要結束的感情。難道命運真的就這麼讓他們結束了緣分嗎?他們都不知道,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無常,喜歡捉弄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