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在漢陽心急如焚,派去監軍之人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回來,料想一定是發生了變故,后又休書一封派人送往沫涼湖。
沫涼湖住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孟浩的師傅酋天罡,大華第一高手,納蘭青虹的仇人。
上次郭勉之夜襲黑坨山,結果孟浩和羅九州身死閻王寨,酋天罡扔下徒弟,沖出了重圍。
脫離危險后,酋天罡想越不對勁,前鋒營是守衛皇城的軍隊,他不敢在漢陽繼續停留,直接連夜逃回沫涼湖。
原本他來漢陽是徒弟孟浩準備牽線,想將其引薦給周賢忠,結果卻引來了納蘭青虹,雙方發生了沖突,納蘭青虹被俘虜。
孟浩也因此受傷,耽擱了見周賢忠的最佳時間,由于唐寧兒的原因,后面的事情完全失控了。
而周賢忠因為沒有除掉唐庭威而苦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曾經暗影的統領孟浩,他在失蹤前提及過其恩師,是大華響當當的武林高手,已經達到了大宗師境界。
只提了一嘴酋天罡住在沫涼湖附近,孟浩也沒有細說,周賢忠想派人去碰碰運氣,經過一番考量,并沒有安排暗影的人去辦理此事,而把任務交給相府的總管。
不知道是周賢忠的幸運,還是唐庭威的不幸。
還真讓周相府的總管在沫涼湖找到了酋天罡,看過信之后,給周賢忠書寫了回信,然后酋天罡就動身前往了天豐城。
就在鳳鳴關和嘉裕口兩軍僵持之際,唐庭威遇刺了,受傷頗重,人只剩半條命了。
北方戰事一起,唐庭威就嚴陣以待,時刻防著騰哲人趁火打劫,所以將軍府守衛增加了不少,也更加嚴密。
此次若不是酋天罡前來,怕是想見到唐庭威都難,更別提刺殺了。
酋天罡見再無機會殺死唐庭威,趁著封城前離開了天豐城。
原本周賢忠的信上就是請求他出手相助,能殺最好,不能殺重創也可,所以酋天罡的目的也算達成了,以他的推斷,就算唐庭威能保住性命,短期內也無法傷愈。
半月后,一只身型矯健的灰色鴿子,再次降落在索圖魯府庭院角落的時候,也預示著騰哲再次向天豐城發起進攻的時候到了。
唐庭威受傷,無法督軍作戰,這等消息好似給騰哲人打了雞血一般,騰哲王阿烏罕親自帶領騰哲大軍攻打天豐城,雙方損失慘重,不過騰哲王有信心,發迫天豐城,只是時間的問題。
大華腹背受敵,國內一片混亂,各地賊匪流寇騷亂頻發,難民數量也越來越多,漢陽城這段時間也有各地逃難之人出現。
趙華光把身上僅剩的銀子分給乞討的婦孺,返回王府進入書房,與在顏若臣里不同,他認真翻閱,研讀兵書,神情專注認真。
兩國戰事一起,通商的商路也封死了,韓信離開數月,根本無法返回,看似表面平靜,整日里與唐寧兒玩鬧的趙華光,卻是心急如焚。
一則擔心韓信安危,二則韓信去魯國所見的華陽夫人,是趙華光生母清秋公主的閨中密友,這次是接近生母當年遇害真像,最近的一次。
燭火搖曳,如跳舞的精靈,翻看了幾頁兵書,卻無法沉下心去。
走出房間,王府中原本寂靜一片,突然聽到幾聲女子的嬉笑聲從后院傳來。
趙華光猶豫片刻走了過去,執勤的兩名守衛見到來人是康親王,趕忙行禮。
“王爺!”
“福晉最近可曾來過?”
“回王爺,福晉不曾來過。”
趙華光向后院房舍看去,幾名女子剪影從屋內印在窗戶紙上,一二,三,應該是福晉,柳眉和夏荷。
不知道她們有什么高興的事,那種笑聲不似作假,一時間引起了他的興趣。
走近幾步,聽見女子的聲音,雖不清楚,也能聽個大概,說話的人正是夏荷那丫鬟。
“福晉,你的笑話講的太好了,笑死奴婢了!”
“是啊,福晉再講一個吧!”柳眉也笑道。
“再講一個也可以,不過你們不許笑的那么大聲,把那個廢物召來就慘了!”
“那個廢物?”夏荷詫異的問道。
“你們康王爺趙華光啊,吃喝嫖賭抽,不是廢物是什么?!”唐寧兒不以為意的說道。
“福晉...”
趙華光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很明顯第三個說話之人是福晉,竟然說本王是廢物,用林寧的話說,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快步走上前,剛想伸手推開房門,只聽身后傳來腳步聲,王府的門房叫道:“王爺,宮里的李公公來了,宣王爺立刻進宮面圣!”
此時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唐寧兒一愣,隨即意識到了康親王就在外面,否則門房不會出現在后院,沒想到他如此卑鄙,竟然還敢偷聽別人說話。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康親王憤怒的聲音:“身為福晉,竟然忘語垢人,等本王回來再收拾你們主仆三人!”
屋內的柳眉和夏荷都變了臉色,她們也沒想到王爺會偷聽她們講話,而且福晉還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這個世界本就男尊女卑,就算是在這皇族家也是一樣,更何況王爺并不待見福晉。
唐寧兒微微詫異,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快走幾步,打開房門,后院內只有兩個燈籠,光線昏暗,只見兩個黑影已經走遠,進入了中院。
柳眉和夏荷兩個丫鬟跟了過來。
“福晉,完了,這可如何是好?”柳眉急問道。
“是啊,王爺肯定會打死我們的!”柳眉抹著眼淚哭道。
“他很喜歡打人?”唐寧兒問道。
“王爺和藹待人,從不亂發脾氣,可這次不同啊!”柳眉回道。
唐寧兒倒是沒覺得有什么,自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可廢物王爺的稱號也不是她起的,整個漢陽,以致大華百姓都如此說,自己也只是借用而已。
他偷聽還有理了,爛人,要是一會回來,真敢動手,定要讓他嘗嘗自己千綿掌的威力,大不了揍這個廢物一頓,然后遠走他方。
“莫慌!好了,夏荷別哭了,和本福晉仔細說說,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唐寧兒拍了拍夏荷的小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