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破碎的聲音,打擾到了張起巖的思索,他皺皺眉頭,抬起頭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看。
他看到了那個老外的囧樣,看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有些感覺好笑,其實那很正常不過的了。
在古墓里,踩碎骨頭非常正常。
古墓里的陪葬品在商周時期,主要就是一些奴隸,這些奴隸沒有自由和生存權利,任由奴隸主掌握生死大權。
商周后期,秦朝末期,才逐漸的取消了用人殉葬制度。
不過并沒有完全杜絕。后面的很多皇帝比如漢武帝、明成祖朱棣等,依舊有后宮嬪妃陪葬。這些嬪妃有的是被毒死,吊死等。
一直到了明朝末期,才算是沒有了用人殉葬的制度。
既然不用人殉葬,那么就用其他東西代替,比如:雞鴨魚牛馬等。
這些被殉葬的人或動物都有專門指定的地點安放,比如,殉葬室、陪葬坑。
而現在的情況是在墓室門口位置看見了骨骸遺留,這就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張起巖快走幾步,來到踩碎骨頭的地方,借手電光打量:
看輪廓似乎是一個男人的骨骸,骨骼比較寬大,高約1你6左右,身上的衣物已經基本被分解干凈,緊留少許存留,并非什么絲綢之類,只是普通粗布衣物,應該是貧民。
骨頭有一部分已經踩的稀爛,不過還有還有很多保留原樣。
被踩碎的是頭骨部分,骨架上身對著墓門方向,手骨向前伸展,似乎是在爬行的動作。
邊上不遠還有兩具骨骸,相對保存完整依舊是男性。
在其中一具骨骸旁邊,還發現了一個布包,里面有一些黑乎乎的餅狀物,應該是是一些吃食,還有兩把鐵鏟分別攥在兩具骨骸手里。
“張先生可有什么發現嗎?”不知什么時候,勞倫也和其他人一起圍了過來,此時人堆里的勞倫也半蹲下身體,一遍用手去翻看骨骸一邊隨口問道。
“沒有”
“那么這些人,張先生可有什么看法”勞倫用手摸索著下巴,好像是在思索,嘴里卻問道。
這到是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想起直起腰身:
“還是沒法判斷,還要看看后面的情況才能確定,不過初步估計應該是一伙盜墓賊,當然也有可能是建造這座古墓的工匠。”
“那么,可有什么線索?”勞倫看著眼前的骨骸,用手電在上面仔細尋找,同時問道。
“應該是中毒,我在他們身上并沒有發現有被利器砍刺痕跡,而且骨質發黑,所以中毒的可能性很大,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暫時就這些”
張起巖似乎是在思索,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道。
“大家注意周圍情況,把放毒面具準備好”,勞倫側過身體對自己手下道。
如果此時張起巖能注意到這些細節,那么他也會被勞倫下達的指令佩服不已。
雖然,張起巖是被“請”過來的然而并沒有出現槍擊事件,如果真的是一伙亡命之徒,那么,怎么會在當初在賓館的時候,就那么容易撤退。
如果當時開槍情況下,張起巖和那些樂于助人的人可能就不是還好端端的活蹦亂跳了。
這群老外的動作,終究還是引起了張起巖的注意,回想之前勞倫下達的指令,他同樣感覺意外和贊賞。
從這里可以看出勞倫雖然現在還是站在張起巖的對立面,最少張起巖是這么認為的,但是,勞倫的一些舉動還是很公平的。
這是張起巖第一次正眼看勞倫,拋開了私人情緒。
“或許放在平時,勞倫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張起巖心中暗暗道。
從他的手下對他指令的執行過程,就可以感覺到勞倫不簡單。
御下或者換個說詞就是他的領導能力的確讓人認可。
在生命最后的時間里,張起巖曾經問過勞倫:
“有那么多機會可以殺死我,你為什么不動手?”
勞倫的回答是:“在你的眼里,你覺得好人和壞人的區別是什么?”
這個問題,讓回到家里的張起巖糾結了很久,也沒有完全確定下來的答案。
正常理解,壞人就是做壞事的人;好人自然就是樂于助人為樂的人。
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么就用勞倫做比喻,他曾經為了“請”張起巖,而綁架朱盼盼,這是不是壞人?
那么,他對自己手下就像是對自己的手足一樣關懷,最少沒有讓他們白白送死,這算不算是好人?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先放到這。
“大家繼續前進,注意腳下”第一次,張起巖把自己當成了他們中的一員,不再是冷眼旁觀者的姿態。
漆黑的墓室,濃郁的惡心人的臭味,還有前方未知的危險,讓所有人都小心翼翼。
墓室里陰涼恐怖,僅有手電光的照明范圍,可以看見一些事物。
空曠的墓室,寂靜無比,呼吸可聞,走路的踩踏聲音,比平時都要方大好幾倍。
墓室兩邊的巨大雕像,就仿佛暗中有人暗中監視一樣,無形中給人巨大精神壓力。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墓室的正中央位置。那種無形壓力在四周雕像襯托下,更加濃烈。
“此處什么也沒有,我們還是繼續往上看看”此時說話時最能讓人減輕這股壓力的辦法,張起巖淡淡說道。
“之前的三個盜墓賊是中毒死亡的,暫且這么說,那么這里是不是會有放毒的東西?”勞倫回憶之前張起巖說過的猜測,側過臉對張起巖道。
“這個還不好說,暫時咱們也沒有什么發現,或許,那些毒氣已經被放完了也不一定。我們專注一些就好。其他的,到時再說”張起巖想了想道。
這是實話,現在什么都沒有發現,說那些言之過早,況且會給大家帶來更大的壓力。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里絕對不止于這么簡單,否則那三個人也不會死在墓室門口。
“這里真大,我還是第一次來這么大的古墓”身后人群里,有個老外夸張到。
“禁聲,羅伯特,你個笨蛋!”他身邊的另一個老外對那個叫羅伯特的老外不滿道。
張起巖嘴角微微上翹,電視機里經常有的橋段,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