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那具在氤氳霧氣下更加誘惑的軀體朝他走過來,最終跨入水中坐下。離得近了,那逼人的氣息混雜在高溫的溫泉氣體中更加令人頭暈?zāi)垦!_越崢某些時刻的爛性格,僅僅客觀地從他的軀體上看,他真的非常符合曾經(jīng)對著畫報獨自yy時候想象的身體,準(zhǔn)確地說比他想象得還要好。
王小劍此時的腦子早就被高溫泡成了一團漿糊,氤氳的霧氣似乎柔化了真實,讓一切顯得如同夢一般虛幻起來,所以王小劍原本該有的心理負擔(dān)少了很多,兩只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越崢看,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豬哥相”。
幸好越崢看不到他的樣子,否則非一巴掌把他拍飛不可。
王小劍一眨不眨地盯著看,這樣仔細盯著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小劍覺得越崢的頭發(fā)似乎白發(fā)更多了。雖然那白發(fā)并非像老人一樣干燥沒有光澤,相反晶瑩剔透非常潤澤,然而看著一頭黑里夾著白,始終讓人膽戰(zhàn)心驚……不會是有什么毛病吧?
“越崢,你的頭發(fā)……”吞了吞口水,王小劍覺得越崢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對身體很不好,像什么癌癥之類的病情都是前期無聲不響結(jié)果一到晚期就迅速惡化,那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治療了。當(dāng)然他不是詛咒越崢,只是這種不正常的身體狀態(tài)恐怕昭示著某種身體機能的變化。
越崢微微挑起肩旁的發(fā)絲,看了一眼道:“無妨。這是突破境界的征兆?!?
“突破境界的征兆?”王小劍一愣,飛到他旁邊仔細看那頭瀑布般的頭發(fā),“什么境界?”
“我練成了萬解道?!笨此荒樏H?越崢道,“絕情劍道的一種境界。境界越是提升,我的頭發(fā)會跟著變白。等我全部練成的時候,大概就是頭發(fā)全白的時候?!?
王小劍嘴巴張成了o型,心中對那個什么絕情劍道越來越好奇,他又圍繞著越崢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越崢,絕情劍道練成了,會有多厲害?”
“不知道?!?
“那你是如何突破境界的呢?”像電視上演的一樣突然大徹大悟嗎?
越崢出奇地有耐心,“據(jù)說,絕情劍道是以克服七情六欲為途徑的劍道,只有心靜如水才能最終得道?!?
王小劍一想,克服七情六欲不就是斷情絕愛嗎?是不是越練到最后人就越來越冷,情愛也越來越少?他不由看向越崢,現(xiàn)在這人雖然外表冷漠,其實真要說還是非常講情義的,要是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會變成什么樣呢?如果不舍棄感情,恐怕難有進步,當(dāng)真是左右兩難的玩意兒。
于是憤憤,這破劍道到底是誰創(chuàng)造的?不是折騰人嗎?
“這個劍道太過分了吧?當(dāng)初你怎么選了這個?”
越崢沉默半晌,道:“我是迫不得已。”
王小劍忽然想起紫意和他說過,越崢身上中了冰毒,為了解毒越崢才不得不修煉這個勞什子絕情劍道。
溫泉一時間寧靜下來,越崢將手搭在巖壁舒展四肢,這段時間總是神經(jīng)緊繃、疲于奔波,現(xiàn)在泡在溫泉里竟然有種難得的安寧和平靜。
那劍浮在水里呆頭呆腦地一聲不吭,不太像他平時的作風(fēng)。
越崢伸手將他撈起來打量,“怎么不說話?”
臥槽臥槽臥槽!王小劍簡直要暈過去了,如此近地坦誠相見,他簡直腦袋要興奮的爆炸了——不是我方太弱,實在是敵手太強!而且非常卑鄙無恥地抓住了他的弱點,用他朝思暮想的身體來勾引他!犯規(guī)!
幾乎是本能的,他掙扎著從越崢手里掙脫出來,沿著水波慌慌張張地游到了幾米遠停住,“別別隨便碰我……”
安靜了片刻,越崢挑了挑眉,漆黑的眸子微微瞇起,“哦?我竟然不能碰我的劍了。”
王小劍噎了一下,眼睛也挪不開地看著那具美妙的軀體道:“就算我是你的劍,但我是把有人格有尊嚴的劍,希望你以看人的態(tài)度來對待我。而且你不知道男男授受不親嗎,為什么一聲不響地脫衣服下來了?”
“泡溫泉難道不該脫衣服嗎?”越崢頓了頓,“我只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沒聽過男男授受不親?!?
王小劍又噎了一下,自己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可是他現(xiàn)在非常緊張,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反正下意識地就辯駁了,“至少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zhǔn)備!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
越崢又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危險,“王小劍?!?
“昂?”
“我發(fā)現(xiàn)你毛病越來越多了。”
“……”王小劍尷尬。
越崢繼續(xù)道:“就算男男授受不親,你一把劍有什么好害羞的?”
“誰害羞啦?!”王小劍像是踩了尾巴的貓?zhí)饋怼?
越崢微微抬手,溫泉里忽然翻起了大浪,瞬間把猝不及防的王小劍給拍到了水底,“不給點兒教訓(xùn)真是不知好歹?!?
王小劍:的混蛋!
他在水下掙扎了一陣,溫?zé)岬娜o了他安全感,讓他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砰砰的心跳恢復(fù)平靜后,他以狗刨的姿勢露出水面,準(zhǔn)備抗議對方使用暴力,卻在那時他忽然看到越崢抬起的那只手上包裹的白色布條,頓時憤怒飛到了九霄云外,驚叫一聲,“別碰水!”
傷口進水痊愈起來就難了。
他飛速游過去細細打量,發(fā)現(xiàn)布條還是干的,微微松了口氣,數(shù)落道:“別這樣亂動,傷口進水好得慢?!?
越崢凝視他,沒有言語。
明明是一把硬邦邦的劍圍著自己的手繞來繞去,可他硬是能看出他的關(guān)心,就像一個活物一樣,甚至能從劍上看出一絲大驚小怪的表情……或許是自己的錯覺。甚至他開始好奇起來,這把劍上的劍靈,到底長的什么模樣?
在以前的觀念里,他從來不會去關(guān)心器靈的模樣,在瀚海云宗遇到師父的日子,他了解了劍靈可以和主人溝通交流,模糊的意識里也只是覺得可能會是一團光之類的東西,從來沒想過會是一個人的模樣,更沒想過,這樣一個像人的劍靈會哭會笑會鬧會瘋……
王小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人類,然而越崢卻始終將信將疑,不只是他,連師父、紫意也始終心存疑惑,他的身上蘊含著很多匪夷所思的秘密,而這些事卻是沒有答案的。
“對了,你的傷還好嗎?”想到越崢在輪回盤里凄慘的樣子,王小劍便很弱氣。雖然醒來后發(fā)現(xiàn)越崢貌似精神得很,但以他死要面子的性格也不排除有強撐的可能。
“很好。”越崢收回手,語氣淡然。突破萬解道之后他的身體素質(zhì)和修為又上升了一個臺階,況且回來后服用了一顆藥丸,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了。
“你別騙我,我知道你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脾氣,但是咱們哥們兒之間沒什么好隱瞞的,雖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有首歌說得對,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偶爾示弱一下沒什么的……”
越崢瞇了瞇眼,將手收回搭在巖壁上,磨著牙道:“王小劍?!?
“啊?”
“去把我衣服洗了?!?
“哈?”
越崢微笑著看他,“不是要做牛做馬報答我嗎?去吧?!?
王小劍:####!
原本氣鼓鼓地準(zhǔn)備抗?fàn)幰环?然而一對上越崢居高臨下的眼神立即慫了。憤憤不平之后,他不甘不愿地從水里飛出來飛到那堆衣服前——暈死,我一把劍怎么洗衣服?這家伙明顯是在整我。
王小劍轉(zhuǎn)頭看向越崢,正看到他懶洋洋地靠在石壁上撐著下巴瞧他,臉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頓時胸中豪情萬丈——你就認為我是個什么也不會做的廢材,我偏偏要做給你看哼!
說完用腳尖……也就是劍尖吃力地挑起衣服,他準(zhǔn)備把衣服挑進了溫泉下面一個小池子里面。溫泉里的水流出來之后形成了階梯狀的池子,水從最大的池子里冒出來流入下一個池子,一個池子漫過一個池子,最后滑入山下的小溪流入下方的山間。
王小劍挑著一件衣服,搖椅晃地往下方的池子里飛去,沒想到身上負載了一件衣服便感覺沉重?zé)o比,他飛得吃力無比,待他把最后一件衣服扔進池子的時候,整個人幾乎累得要虛脫了。
看來要好好學(xué)習(xí)飛行術(shù),王小劍在心里暗暗握拳。
他戳在岸邊稍稍喘息片刻,抬頭去看池子里的衣物開始發(fā)起愁來,運是運來了,該怎么洗呢?
剛剛一時之氣把衣服運過來,結(jié)果卻不會洗。
王小劍蔫了。
“不會洗?”越崢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王小劍低眉順眼地轉(zhuǎn)頭,看到不知何時草草批了一件單衣的越崢站在身后,乖巧無比地嗯了一聲,轉(zhuǎn)開了視線。薄薄的單衣披在身上,寬衣廣袖,頭發(fā)濕漉漉,前襟大敞,露出結(jié)實堅硬的胸膛,襯著那飛揚的眉、上挑的眼角,當(dāng)真是霸氣天成,天姿國色……
王小劍噴鼻血x3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掃黃,突然發(fā)現(xiàn)我這文挺清水的,抹汗,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