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云艷被紅玉收了以后,張玉堂這幾天一直沒有去宏易學堂,而是換了個地方去靜養身體,原本的房子,令人看了觸景傷情,不適宜休養身體。
張玉堂休養身體的地方,離永豐學堂、宏易學堂都不算遠,處于鬧市之中的一處深幽之地,位置深藏,非常的幽靜,里面種植一些四季常綠的植物,綠意蔥蘢,流水潺潺,非常的適合休養身體。
當王子騰、寧采臣二人到了的時候,張玉堂正在一個仆人的伺候下,躺在一張躺椅上面悠閑的吹著清風,曬著太陽。
整個人懶洋洋的躺在上面,面朝太陽,眼睛半睜半閉,一本厚厚的書籍翻開后,蓋在了臉上,仿若是在假寐。
伺候他的仆人,看到王子騰、寧采臣進來,便要喊醒張玉堂,王子騰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驚動張玉堂,而是輕輕地走了過去,找了個地方,靜靜的坐了下來。
現在的張玉堂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經過多日的調理,身體上的虧空基本都已經滋補了過來。
“誰?”
王子騰、寧采臣剛剛坐下沒有多久,張玉堂仿佛是感覺到了什么,整個人一驚,從淺睡中清醒過來,拿掉蓋在臉上的書籍,向著身旁的四周張望著。
惺忪的睡眼,在看到王子騰的瞬間,變得十分精神起來。
“子騰兄,寧兄,你們是什么時候到的。這些下人真不懂規矩,貴客到了,怎么就不知道喊醒我?”
王子騰笑道:“我來的時候,看你睡的正香,就沒有讓他們打擾你,你這些天怎么樣了,身子好了吧,有沒有去宏易學堂讀書?”
張玉堂臉一紅,道:“子騰兄,你也知道。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后。爹爹對我很不放心,當然也是關心我,怕我再出了什么事情,就一直讓我在這里調養身體。說是身體、心思調養不到位。就不讓我離開這里。”
說著站了起來。走到王子騰的身旁:“子騰兄,你是神醫,就算是我爹爹也稱你為針神。你看看我的身體,現在是不是已經調理好了?”
王子騰笑道:“你現在聲音洪亮,精神奕奕,身體已經是基本好了,只要以后注意飲食、鍛煉,不會有任何問題。”
“真的?”
張玉堂高興的道:“我爹爹最是信服你的話,你要是說沒事了,我就沒事了,等后天,我就能夠離開這里去參加文人的聚會了,再也不用窩在這里了,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
高興的舒展了一下身體,問道:“子騰兄,你到這里來,除了看我,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父親離開的時候,交代過我,讓我好好的替你辦事。”
王子騰點了頭道:“確實有事,我已經和張伯父說好了,我要編撰一本小說去印刷,張伯父已經同意了,昨夜的時候,我已經寫好了這本小說的前兩章,想要印刷連載,不知道行不行?”
“小說?”
張玉堂眉頭微皺,道:“子騰兄,你是正經文人,走的是仕途之路,以后考舉人、中進士,光宗耀祖、牧守天下,而小說都是些失意文人做的無聊之語,你寫這東西干什么?”
王子騰道:“你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不知道我們窮人的艱辛,我雖然也希望能夠走仕途之路,光宗耀祖,可是在這之前,我總要吃喝拉撒睡,這些東西,哪一樣都離不開銀錢,我寫小說就是為了賺錢,再說,小說除了能夠賺錢外,也能夠教化看到這些書的人,何樂而不為?”
“那好吧!”
張玉堂并沒有提資助王子騰的話,王子騰想要自力更生,自己要是提資助他的話,就會給人一種施舍的意思,令人不舒服。
“那你跟我去吧,我家在曹州府中,有著最大的印刷坊!”
喊來仆人,安排好馬車,張玉堂、寧采臣、王子騰三人同車,向著曹州府中張家的印刷坊而去。
張家的印刷坊便在離此地不遠的地方,印刷坊中印刷的都是讀書人常讀的東西,印出來以后,大多也是賣給附近的讀書人,以及曹州府中周邊學堂的讀書人。
馬車開行后,沒有多久,便到了曹州府中非常繁華的一條街道上,此時已經是下午了,許多商店中,仍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而張家的印刷坊,也坐落在這條街上,下了馬車,王子騰順著張玉堂的指點,向著前方一處非常恢弘的店鋪看去。
墨香坊!
店面非常的大,格局十分大氣,雕梁畫棟,十分有氣勢。
“公子,你怎么來了?”
張玉堂剛剛進店,便有墨香坊的掌柜子,親自小跑著趕了過來。
“張叔叔,你怎么親自過來了?”
跑過來的掌柜子,是張府的老人,從小看著張玉堂長大,這人隨了張姓,四五十歲,富富態態的,笑容可掬。
“公子來了,我怎能不到,公子是帶著朋友來,要買些書籍嗎?”
張玉堂搖頭道:“不是的,是我爹爹交代的,讓我帶這位子騰兄,前來印刷他寫的小說的。”
“王子騰嗎?”
張掌柜顯然已經收到了張學政的消息,心中對此事心知肚明,知道王子騰曾經救過張學政,又救了張玉堂,是張府的大恩人。
此時一經張玉堂介紹,面上十分激動,忙走了過去,對著王子騰就要下跪,王子騰一驚,手中一道土黃色的厚重真氣涌出,阻止了張掌柜下跪:“張掌柜子,你這是干什么,咱們初次見面,你怎么能給我行這樣的大禮,我歲輕德簿,承受不起,會折壽的。”
張掌柜道:“你對我們張府有大恩,什么樣的大禮,你都受的起,是我年老昏花,不知道恩人駕到,失了禮數,快快請到里面去談,無論什么樣的小說,無論什么樣的條件,我都會答應你的。”
張掌柜也不相信,王子騰年紀輕輕的,能夠寫出來什么好的小說,現在的市面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什么好的作品了。
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答王子騰對張府的恩情而已。
王子騰笑而不語,他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只有看過小說后,他才會相信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
金庸大大的《神雕俠侶》一出,不說萬人空巷,至少名動曹州還是不成問題的。
“掌柜子,這就是東家介紹來的恩人嗎?”
張掌柜迎著王子騰、張玉堂、寧采臣進去的時候,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我是墨香坊中負責審核稿子的人,要是稿子不過關,縱使是東家的恩人,我也不會同意印刷的。”
張掌柜看著來人,臉上一變:“不是說這幾天,讓你回家休息一下嗎,你怎么又回來了?”
那人道:“我要是走了,咱們墨香坊,不知道會印刷出來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到時候,毀了墨香坊的名聲誰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