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河從未真正的關心過慕容玉溪,此時所在此叮囑,在慕容玉溪看來,不過作戲而已。
“來,給我重新梳。”慕容玉溪說道。
那侍女見狀,嘆息一聲,緩緩走去,為慕容玉溪輕輕的梳頭。
慕容玉溪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喜上眉梢,滿臉歡心。
但是,就在兩相歡喜之時,刺史府卻顯得氣氛凝重了許多。
張儒坐在正廳,手中拿著一份圣旨,眉頭緊鎖。如今離圣旨規定的期限不過一月,而張悅和崔格卻要大婚,最多三日后,張悅就必須前往長安,這新婚燕爾,張悅怎么能承受的了這么大的打擊。
而就在張儒發愁之時,侍女阮兒跑到張儒的身邊,輕聲道:“刺史,小姐找你···”
阮兒自然知道張儒在想什么,這件事情,整個刺史府的人都知道,只是不能言而已。
張儒點了點頭,道:“我隨后就來。”說完,張儒將這圣旨放在了一錦緞包裹的禮盒之中,起身前往張悅的住處。
而此時的張悅,穿著囍服,興奮的看著張儒,在張儒的面前翩翩起舞,轉悠了數圈,嬉笑道:“爹,你看這件衣服好不好看?還有發飾,怎么樣,怎么樣?”
張悅帶著期許的目光看著張儒。
張儒苦澀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說,而就在此時!
一個中年女子出現在張儒的身邊,眉心帶笑的看著張悅,道:“好看,好看,呵呵,你都不知道問了多少遍了,這女兒啊,終究要長大了,一心想著嫁人,女大不中留啊。”
此人正是虞夫人。
張悅聽到虞夫人的話,忙跑到虞夫人身邊撒嬌道:”娘,你這說的什么話啊,我怎么可能不想你和爹爹呢,不過,崔府離這里也不遠,而且崔格還在潭州為官,我們一家人又不是見不著了,我想回來就回來,誰也攔不住我。“
張悅話雖這么說,但是絕對不會經常跑回來的,畢竟已經嫁人,哪有天天回娘家的規矩。
虞夫人溺愛的摸了摸張悅的額頭,說笑道:“你啊,嫁了人可就不能像現在這么任性了,你和崔格一定要好好過日子,這樣我和你爹才安心啊。”
“嘻嘻,一定的。對了,娘,我想將阮兒也帶過去,阮兒服侍我多年,去了崔府,我用不慣其他人,若是阮兒在我身邊,那就更好了。”張悅說道。
虞夫人點了點頭,笑道:“你想帶誰都行。”
張悅見虞夫人答應,忙對阮兒使了個眼色。阮兒會意,朝著自己的房間里跑去。
晚風微涼。
潭州城的路上,卻鑼鼓喧囂,一隊迎親隊伍,正緩緩朝著刺史府而去。
崔格坐著高頭大馬,面如冠玉,溫文爾雅,俊美絕倫。光潔白皙的臉旁,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夾雜著威嚴。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多情的桃花眼,透著勾人魂魄的奇異光澤;高挑的鼻梁,透著絲絲倔強,緋色的薄唇掛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壞笑。昂首挺胸,雙眼目視著前方。
“停!”崔格來到刺史府外,叫住了隊伍。
此時的刺史府,紅稠滿地。
崔格身后跟著兩個模樣俊俏的少年。正是崔格的兩個胞弟,崔守,崔言。
“崔格前來迎親。”崔格站在門口大聲道。
不久,只見張悅搭著張儒的手,緩緩從刺史府中走出,頭戴紅巾,頭上發髻高高隆起,每走一步,頭上便會發出金屬碰撞之聲。
崔格見狀,忙對張儒行禮道:“兒崔格,拜見岳父大人,叫做娘子。”
張儒見狀微微點頭,而張悅同樣還禮。
做完這一切,張儒將張悅緩緩牽引到花轎之中,而張悅的侍女,則站立在花轎一旁。
崔格對著張儒淡笑到:“岳父,我先走了。”
崔格和張儒不必太多言語,二人已經知根知底,根本無需多言。
崔格接完張悅后,卻并沒有回崔府,而是繞道去了慕容府。畢竟,崔格這次是抬著兩個花轎出來的。
原本按照規矩,慕容玉溪應該由慕容家護送過來,但卻被崔格極力阻止,崔格已經很對不住慕容玉溪了,雖給不了名分,但是這禮數卻還是要做到。
同時,崔格這樣做,也是讓二女知道,二人并無高低貴賤之分,一律平等。
等崔格接過慕容玉溪回到崔府時,已然近夜。
“停轎。”崔格淡淡的說道,隨即從馬背上下來。
掀起二女轎簾,一手牽一個,緩步朝著崔府中走去。空中揚起炫麗的花瓣,燈火輝煌的崔府,宛如白晝。
崔格拉著二女的手,緩緩走到正廳之中緩緩站定,看著崔老爺子,微微點頭。
崔老爺子會意后,開始了婚禮的步驟。
一切井然有序,不過一刻鐘,崔格牽著二女來到了新房之中。
不過,此時的婚宴還未結束。
崔格再次離開新房,回到了正廳外。
此時正廳外已經開席,崔格面露笑容的在眾人間游走,酒不停杯。
兩個時辰過后,崔格迷蒙著眼睛,扶著后院的假山,開始嘔吐了起來,臉色漲得通紅。
然而,就在此時,崔格迷蒙的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站在自己面前。這中年婦女出現的一瞬間,崔格的心中只有四個字,高貴,典雅。
特別是這女子身上穿戴,綢緞都是最好的絲綢制品,身上首飾更是炫彩奪目。
這中年婦女看著崔格,眼中盡是柔情,嘴里喃喃道:“格兒,都長這么大了,娘……來看你了。”
“娘?”崔格迷糊的看著這中年婦女,猛烈的搖了搖頭,但是崔格的意識卻極為模糊,但是本能的說道:“你是…嘔!”
崔格感覺肚子一陣翻涌,猛然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而這中年婦女見崔格如此,忙跑過去,挽住崔格的手臂,在崔格的后背上輕輕拍打。
一陣嘔吐后,崔格終于松了口氣,但是嘴上的殘留物卻十分明顯。
中年婦女見狀,連忙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為崔格輕輕的擦拭了起來。
然而崔格怎么會這么講究,看到是手帕,猛然抓過來,在邊互亂的擦拭了一遍,就揣進了自己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