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長安城中,通往大理寺的街道之上,多了兩羣人,皆橫衝直撞的朝著大理寺趕過去。風聲鶴唳,路上行人見之,皆躲避不及。
崔格傳遞完信號後,一個縱身,離開了那瞭望塔,朝著不遠處一酒樓而去,這酒樓,乃是李家的產業(yè),名爲李家酒樓。
崔格入的酒樓後,點了一些酒後,直接將這些酒罈子摔在地上,開始在酒樓中大聲嚷嚷滋事。酒樓中喝酒之人,見到崔格此等模樣,皆以爲崔格爲瘋子,躲避不急,直接離開了酒樓。
待酒樓中客人走光後,崔格這纔看向這酒樓的掌櫃,冷笑一聲,手在自己臉上一摸,立即露出自己的臉。崔格指著那掌櫃的,道:“你可認得我?”
那掌櫃的看到崔格這張臉,瞳孔微縮,但是緊接著卻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道:“不……不認識。”
崔格冷冷的一笑,旋即轉身離去,也不管這掌櫃的。
而就在崔格剛離開不久那掌櫃的再次放出信號,緊接著李家和崔格的人,又匆忙的朝著這邊趕來。
而此時的崔格,正換了一身衣服,緩緩朝著大理寺的後山走去。正門是走不通了,不過入後山,有通行令的話,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崔格經過大理寺前門時,只見這大理寺前,不少的人在四周瞎逛,但是崔格卻依舊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的熟悉面容。這些人都是李家和崔家的人。
而且,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會在大理寺前晃悠,只怕早就被趕走了。也只有八大家族纔會如此囂張,大張旗鼓的在大理寺前蹲點。
崔格緩緩走到後山腳下,緩緩朝著後山而去。這大理寺的後山地下,實際上就是大理寺的牢房,後山之中,也有很多士兵把守,一是爲了防止有人從此處鑿洞,二是爲了震懾他人。
這大理寺的後山,也不是誰都能踏足的。
崔格來到這大理寺後山中時,已經將自己的臉易容成裕中天的模樣,腰間掛著裕中天的通行令。
一路走過去,崔格在這後山中發(fā)現了不少的士兵,不過這些士兵攔住崔格後,崔格拿出通行令,這些士兵便通通讓行。
不出一會的功夫,崔格終於來到了大理寺中。
但是就在崔格踏入大理寺的一瞬間,崔格卻看到了崔老爺子此時正在大理寺中,和那何眶夫正侃侃而談。
“呵呵,何大人啊何大人,這崔格的假,算是準了?”崔老爺子笑著說道。
何眶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崔老爺子,道:“崔太師親自開口,自然算準了。”
崔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道:“我這孫兒頑劣,以後還望何大人多多關照纔是,年輕人,年輕氣盛,有些事情還是要阻止啊。”
崔老爺子若有所指。
何眶夫聽到崔老爺子的話後,眼皮微微一擡,兩個明白人,誰都知道的事情。
何眶夫之所以讓崔格查當年的案子,實際上是皇帝任命的,並非何眶夫一人能擔待。旋即何眶夫不再言語,也不回崔老爺子的話。
隨侯珠二人在一亭下坐定。
崔格看著這二人,緩緩走了過去。
“何大人,崔太師。”崔格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笑著看著二人說道。
二人見到崔格,後,何眶夫笑道:“中天啊,快過來坐吧,呵呵,怎麼樣,找到崔格了嗎?”
崔格微微搖頭,但是心中卻微微一寒,看來這就算是大理寺,也保不住自己啊。看來自己手中的證據真的很重要啊,能讓這麼多人爲之緊張。
旋即崔格坐定後,看著崔老爺子笑道:“崔太師,怎麼樣?找到了嗎?”
崔老爺子看著崔格,神色冰冷。
“若是找到了,我會坐在這裡?”崔老爺子反問到。
崔格見狀,微微一笑,道:“崔太師長坐這大理寺,好像也不太好吧,畢竟這大理寺乃刑法重地,並非崔府。崔太師若是在此處逗留過久,只怕聖上……”
崔老爺子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崔格,冷笑道:“裕中天,說話可要小心,你那些小蠱蟲,對我可是沒什麼用的,萬一哪天我一不開心,就將你那些蠱蟲給弄死了呢?”
崔格聽到崔老爺子的話後,回想起自己在裕中天宅院中所見的情況後,崔格明白了個大概。
旋即,崔格淡淡一笑,轉過頭對何眶夫道:“何大人,我有些事情與你商議,能否借一步說話?”
何眶夫看了看崔老爺子,笑道:“崔太師,有公事,在下就不奉陪了。”
說著,崔格和何眶夫二人直接去了案房。
到了案房後,何眶夫直接將案房的門給關了起來,笑道:“崔格,不錯啊,有點本事。”
崔格面對這何眶夫的話,微微一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驚訝的道:“何大人能發(fā)現我的易容術?”
何眶夫微微一笑,道:“呵呵,能在大理寺做事,沒點本事怎麼行?你的易容術很高明,但是你還是不瞭解裕中天。裕中天說話的事情,右手食指和中指會併攏,而我剛剛觀察你,卻發(fā)現並沒有,再加上剛剛你和崔太師二人針鋒相對。所以我才知道你不是裕中天。”
崔格聽到何眶夫的話後,微微點頭。
何眶夫看著崔格,笑道:“看來,這案子終歸是要破了,也是天意啊。不過……這件事,聖上自有考慮。你只需要將證據交給我就行。”
崔格聽到何眶夫的話,微微一愣,道:“什麼意思?”
何眶夫笑道:“此事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此事實際上大家心裡都清楚,聖上心中也清楚。八大世家,就如同一個平衡,如果一個世家被剷除,定會影響其平衡。但是李家那件事,一直是聖上心中的一個結。你能拿到證據,聖上不會立即行動。畢竟李家樹大根深,若是冒然行動,難免會波及大唐,使得大唐內亂。”
崔格聽到何眶夫的話,臉開始陰沉了下來,按照何眶夫的話來說,自己好像被人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