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格篤定的話,讓夏浩聽到后,卻被夏浩白了一眼。
“這三人的底細(xì)和昨日他們的所見所聞,官兵都已經(jīng)盤問過了,并沒有什么線索。”
“并沒有什么線索?”崔格緊皺眉頭,隨即將目光看向了那個戴老頭。
“戴相公,一日未見,可否還記得在下?”崔格笑著問道。
那戴老頭見崔格,尷尬的笑了笑,作揖道:“小老兒眼拙了,沒想到小郎君竟然是官府中人,不過昨日這驛站,乃是我家老爺花重金才不得已不讓小郎君進(jìn)住,還望小郎君恕罪?!?
崔格見這戴老頭如此,點了點頭:“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家老爺,在這里見的貴客,到底是誰!還有,昨夜我在你給我的那個宅院里,看到一個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最后也跑到驛站里了,這兩件事,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
那戴老頭見崔格問了這兩個問題,一下語言梗塞,眼神不經(jīng)意間瞟了一眼后面的那個女子,然后回答道:“小郎君,我家老爺?shù)氖虑?,我們做下人的從來都不會過問,所以老爺晚上要見什么人,我實在不清楚,不過那黑衣女子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那黑衣女子,乃是我家老爺?shù)钠蛷?,不過在今天,就不知所蹤了!”
崔格聽到這解釋后,眼睛微瞇,這戴老頭在撒謊!
隨即崔格冷冷的說道:“你確定你說的話都是實話?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若是你再不如實交代,那就要用板子伺候了!”
戴老頭聽到崔格的話后,神色惶恐,不過依然堅持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而崔格見狀,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即從自己的懷中掏出那塊白色的手絹,然后指著戴老頭身后的那女子,問道:“認(rèn)識這手絹嗎?還有這手絹上的花!”
那女子見崔格拿出手絹,身體微微顫抖,原本哭泣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這女子站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嘴唇,說道:“老仆,算了,此事瞞也瞞不住,沒錯,這手絹確實是我的,昨夜那黑衣女子,也是我!可是,我并沒有殺阿耶,我昨夜回到驛站后,就在房間里睡了,這件事,我的婢女可以為我作證?!?
說著,這女子叫來一個婢女。
婢女見狀,連連點頭道:“沒錯,我家小姐可沒有殺人,我家小姐一直在房間里?!?
“哦?一直在房間里?你在房間里做什么?為什么大晚上穿夜行衣?又為什么要躲在那庭院中偷聽我說話?”崔格一步步緊逼,讓這女子沒有任何喘息的機(jī)會!
那女子見崔格問,回答道:“我……我晚上穿夜行衣,是因為不想讓阿耶知道我離開了驛站,而且你庭院中,有我遺留的東西,所以我才穿著夜行衣進(jìn)去,但是沒想到我剛剛拿完東西,你就進(jìn)來了,所以我才只好躲起來!”
“拿東西?拿什么東西要穿夜行衣去拿?與其說拿,還不如說是盜吧!”崔格冷笑到。
這女子聽到這個盜字,頓時就急眼了,連道:“我只不過是去拿一個玉佩而已,那玉佩是我心愛之人送我的,但是昨日被阿耶丟棄在那庭院中,阿耶一直不同意我和萬郎的婚事,所以若是我說去找玉佩,阿耶肯定不允許我出去,所以我才大半夜出去的!”
崔格聽到這段解釋后,一下沉默了起來,按照這女子這么說,倒是也合情合理。不過這女子話語中,漏洞還是很多,甚至于此事還有些勉強!
而就在崔格沉默了以后,那夏浩站了出來,看著這女子,冷漠的說道:“不管你昨晚是因為什么原因穿夜行衣,但是昨天晚上出現(xiàn)了命案,在此案未結(jié)案之前,你都有嫌疑!而且你家仆人剛才說了謊話,所以,你們兩個都有重大嫌疑!”
夏浩說著,立馬讓兩個官兵將之逮捕!
而張悅卻冷冷的看著那女子,說道:“我認(rèn)得你,你是薛老爺?shù)亩畠海Χㄇ绨桑 ?
那女子見狀,看向張悅,連連點頭道:“小娘子認(rèn)識我?”
“當(dāng)然認(rèn)識,說起來,你和萬茂的事情,在潭州坊間都已經(jīng)傳來,我個人記憶不錯,見過兩次,所以認(rèn)得。”張悅說道。
薛定晴見張悅提起萬茂這個名字后,眼神詼諧,道:“可惜,萬郎已經(jīng)被我阿耶送到北方參軍去了?!?
…………
經(jīng)過一番交談,最后,崔格了解了一下這薛定晴的情史,原來這薛定晴的情郎被薛老爺送去參軍,名義上是說,若是萬茂能夠混到一個官職,就將女兒嫁給他,不過實際上,薛老爺在送走萬茂后,就介紹各種達(dá)官顯貴的男子給薛定晴。不過這薛定晴對愛情還是比較忠貞,竟然絲毫沒有動搖。
而就在此時,驛站外傳來一陣打更的聲音。隨后淅淅瀝瀝的雨聲響起。
崔格知道,下雨了!
“悅兒,先將兩人押送回潭州城,尸體也送回潭州城吧,我今晚留在這里,你們可先回去?!贝薷裾f道。
確實,剛來的時候,天色才黑,此時已發(fā)更了,竟然過了兩個時辰,崔格都沒有注意時間。
張悅見崔格想要留在這里,點了點頭道:“也好,或許你能在這里找到蛛絲馬跡,若是你能破案,那就更好?。 ?
查案不是一下子就能查出來的,在這里也無法盤問出什么東西來,只有將嫌犯押送回潭州城審訊后,才能得到正確的解決方案。
隨即,那些官兵連夜冒雨,騎馬回潭州。而張悅和夏浩,則在這驛站要了一輛馬車,帶著兩個嫌犯,還有一具尸體!
而崔格將眾人離去,手中緊握著手帕。
崔格的知覺告訴崔格,那戴老頭和薛定晴二人中,定然有一人知道一些線索,至少,有人肯定知道,薛老爺昨夜見的人到底是誰!
接待貴客,連驛站都包了,這貴客的身份應(yīng)該不太光明磊落,若是光明磊落,為何要在驛站,還要在這偏遠(yuǎn)的馬家村,為何不在潭州城,為何不在薛府,這一連串的問題,在崔格的腦海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