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灝然忽然露出一味笑意,所謂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那同樣的,看似越困難的棋局卻是用最簡單的方法去破解。其實這步棋很簡單,若是讓一個剛學會下棋的人來解不出一刻鐘便可化解。而那些棋藝精湛的人卻將這盤棋看得太死,絕對想不到會這麼簡單,所以也就解不開。
那人見楚灝然豁然開朗的樣子,詫異,難道他能解?這可是他和一位棋聖下得一盤死棋,就連他也解不了。一向自傲的他,怎麼能接受失敗這個詞,所以他故意爲難他們。他不相信這個世上竟有比自己還厲害的棋手。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楚灝然用內力吸起地上一顆小石子,彈指一揮,落在了左上方的一個空格處。死棋頓時重獲新生,那人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居然這麼簡單,簡單的他欲哭無淚。他妄爲棋聖這個稱號,滿臉沮喪地說道:“我輸了。”
“不要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楚灝然經過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訴了一句。
他似乎快看到黎明的曙光了,只要再過四關,他便可以見到神醫了。但他也憂心洛雪,她的臉色好蒼白,像一張無暇的白紙,沒有一點血色。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身著水色長衫,慢悠悠地走出來。與其說他是來比試的倒不如說他是來賞景的。
楚灝然心知這一關大概是比詩,便直率地說道:“比對詩嗎?”
“非也,小生今日想與兄臺比書法。”
“不知怎麼個比法?”
“小生這裡有一首詩,我們就寫這幾句。”書生攤開一頁,指著書上的詩句說道,然後又轉向身後的一個盒子,“這裡面是一隻會辨字好壞的蜜蜂,若是它停在哪裡,那就是誰勝出。”
“可以。”
兩人同時寫下詩句,楚灝然看看他的字寫得果然好,剛正又帶有一絲秀麗,看來這一次真的是要靠運氣的。那書生也瞥了一眼楚灝然的字,心裡有了幾分明瞭。他轉身打開身後的盒子,一隻黑色的蜜蜂飛了出來,一下就停在了楚灝然的字帖上。
楚灝然驚詫,而那個書生卻不但不覺得驚訝,反而帶著一絲微笑像是這個結果他早就料到了:“兄臺果然好字,小生認輸。”
“在下只是運氣好而已,兄臺過獎了。”
這次勝的有些快,這讓楚灝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不管怎樣,他都要
見到神醫,爲洛雪治病。回想這比文,琴棋書都過了,接下來的就是畫了吧。但畫畫他可是一點都不懂,他有些不安。
走著,忽然半空中掛下一幅畫,攔在了他面前:“若是你能說出這幅畫的名字,我便可以放你通行。”這回是一個纖細的女聲,隨即一位女子從天上緩緩飄下。一襲淡黃印著些白色碎花的長裙,一頭青絲垂落長至腳踝,絕世的容顏不像是凡間的女子。她的美雖不及洛雪,卻另有一番清麗脫俗的味道。
楚灝然收回目光,轉眼看向她手裡的畫。畫得是一位貴妃模樣打扮的絕色女子,雲鬢鬆挽、身披羅紗,兩個小宮女端著香露跟隨其後。此畫雖用筆細緻,卻無媚俗之感。在畫的左上方還寫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詩句。楚灝然突然憶起,與洛雪第一次相遇的場景。他清楚記得她當時就念了這兩句詩,還感嘆道“幸好有一幅貴妃出浴圖能讓來者記住她的容顏……”
原來她的話,每一句他都銘記在心裡。如若沒有什麼差錯是話,那這一幅就是洛雪說的“貴妃出浴圖”了。楚灝然讚歎道:“果然是幅好畫,若是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便是《貴妃出浴圖》。”
那女子不相信地盯著他,這是清朝的畫,他怎麼會知道?
“不知公子如何得知這幅畫作?”
“無意間聽到的。”楚灝然無意回答她的問題,“不知在下答得是對是錯?姑娘可願放我們一行?”
“公子果然見多識廣,既然答對了,我豈有不放之理。請吧……”她他的口氣,根本沒有心思幫她解答,也不想爲難他。不過這麼英俊的男子她還真沒見過,本就打算即使他答錯了,看在他這張俊臉的份上,她也願意放他前行。
接下來楚灝然心裡沒底,那個白衣男子說要闖七關,現在已經過了五關。還有那兩關會是什麼呢?
楚灝然邊走邊想,突然看到路邊有一個在哭泣的小孩子。他不解地走上前,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小孩子出現呢?
“小妹妹,你爲什麼哭啊?”
“我想回家,可是我不認得路。”小女孩抽泣地說道,“大哥哥,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楚灝然猶豫,如果帶她回家這勢必會拖延洛雪的病情。而且這個小女孩又不認得路,怎麼找。這時一個疑問閃過他腦海,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隻身上山,而且就算父母放心,也不可能過得了這些關
卡。難道這就是第六關?
“小妹妹,那你知道你父母叫什麼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楚灝然繼續說道:“那你先跟哥哥去找神醫,然後哥哥帶你回家,好不好?”
“我現在就要回家,我想爹孃。”
“小妹妹,你看這位姐姐,她病得很嚴重。如果姐姐救治晚了,她就再也見不到爹孃了,你願意幫幫姐姐嗎?”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看到虛弱的洛雪卻依舊美得好像天上的仙女,她願意幫她。於是楚灝然便帶著她一起繼續前進。
“楚門主真是好口才,居然能說服她。真是兩全其美的妙招啊。”
話語間,只見一位手執摺扇的黑衣男子站在亭子裡。一頭漆黑如緞的長髮僅用一根髮帶束在腦後,偉岸的身材即使沒有看到臉也可想象他會有多麼英俊。果不其然,轉身剎那,一張完美俊逸的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他嘴角輕鉤,噙著一味淺笑,愈加顯得邪魅性感。夕陽下,他左耳的紫色耳釘泛著一股神秘的色彩。
“過獎,你就是最後一關吧。”楚灝然不喜歡拖拖拉拉,便直接說道。
“正是!”他倒顯得輕鬆自在。
“說吧,比什麼?”
“腦筋急轉彎。”
楚灝然沒有反應過來,他從沒聽過什麼腦筋急轉彎。可他絕不甘心輸在這最後一關:“怎麼比?”
“在下出問題,你回答,只要答對三題便可見到神醫。”
楚灝然不明白他說得腦筋急轉彎是什麼,但似乎是回答問題,倒有些像猜燈謎:“請出題。”
“這麼有自信?那好,請問什麼人一年中只工作一天?”
楚灝然茫然,一年中只工作一天,有這麼悠閒的人嗎?他絕不能輸在這一關上,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答案,越急就越亂。
“是聖誕老人。”一個清澈的女聲傳來。
“你不是在受罰嗎?怎麼來了?你不怕再被罰得更重嗎?”
“可是你的問題出得太刁鑽,明明知道這個朝代是不可能知道有聖誕老人的。你還問這種問題。”
“我……那你也不能私自下來啊。上次是我極力求情才減輕你的罪責的,你怎麼一點都不長進?”男子不悅地看著女子,這丫頭永遠都不會讓他省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