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看到狗娃一臉猙獰看著倒在地上的小玲,當場蒙了。
雖然鳴兒并不是她一手帶大,但小時候,女兒將鳴兒帶進府里小住時,那時候的鳴兒好可愛,又聽話看著也沒有爆力傾向。
可是現在的鳴兒,好像對她的意見挺大的,連她身邊的下人都容不下,伸手打罵、怒目相向。
氣的吳夫人忍不住用手捂住憋氣的胸口,喘著氣“鳴兒,你怎么可以這樣?會打死人的”
“外婆,難道你沒有看到那濺婢是如何,往媳婦身上抹黑嗎?難道一個小小的濺奴比不上你的孫媳婦嗎?還是你一直就不想承認這孫媳婦,若當真如此,那你連我這外孫也不用相認了,就當你的外孫早已化成一堆黃土吧”
狗娃再也忍不下去的怒吼著。今天就算是扯破臉皮,也要把話說清楚,當年他偷偷跑到尚書府里,求救讓他們出手救救受了冤屈的娘親,可他們到好,為了臉面至于娘親和他不管,那時候怎么不想想他是她孫兒。
現在卻事事以外婆自居,當年為什么不以外婆、母親自居而伸一把手呢!狗娃一想到當年,外公、外婆不顧他黑夜求救,讓娘親含冤而死一事,一直耿耿如懷,若是當年他們能分辨事非,娘和他也不可能天人永分隔,也不用和德叔逃亡異地,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一想到當年的種種,狗娃氣的臉都紅了。
當年在馮家村里,人人見著他跑的比兔子還快,除了媳婦給他衣服穿,還幫他洗手洗腳擦身子,給他梳理頭發,做好吃的給他吃,這種女人上那找啊!
“鳴兒,你怎么能如此說話呢!我可是你親外婆,我做的事還不是為你好,小玲跟在我身邊將近有十年了,她什么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怎么可能會抹黑她,她不就是個不知禮數的鄉下婆子嗎?值得玲兒去抹黑她嗎?先前已經克死一任夫君,大家都是有眼看的,現在又想克死你,若不然昨晚你怎么會受到箭傷呢!聽外婆的話,休了她再找一平妻回來吧”
吳夫人當真是老眼暈花,竟然沒有看到狗娃臉上憎恨的表情,一廂情愿的說著自個的打算。
“哼,親外婆?虧你還說的出口,當年娘親含冤受屈時,你怎么不說你是我親外婆,閉門不管我和娘,眼睜睜的看著娘親含冤而死,這就是我的親外婆了嗎?為了一張不值錢的臉面就可以將親生女兒,和外孫推至門外不管。
現在得知當年之事有異,又跑來跟我說你是我的親外婆,對我府里的下人不停的指手畫腳,對我媳婦面露不滿,讓這該死的濺婢無視我媳婦,對她百般挑釁,動不動就甩臉子給我媳婦看。
明明我媳婦是貴族小姐你卻瞧不起她,覺的這濺婢都比我媳婦好是不是”
從床上慢慢的爬了起來的狗娃。一步一步的走向吳夫人身邊。他對于外公和外婆的感情很淡,淡的如白開水一般。
“你知不知道,娘死后沒多久我便遭到追殺,若不是德叔和六叔,你還能見的到我嗎?千辛萬苦逃到馮家村,為了能活下去,裝成一傻子。
那時候的我在馮家村,就是個臟兮兮的傻子,除了媳婦外沒有任何人會去管我,給我飯吃、衣服穿。若是當時的我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想你也不會這么照顧我,你身邊的丫頭,更會趁著你不在的時候,來給我下拌子,或欺負我,你先別說”
狗娃看到吳夫人想狡辯的樣子,手一伸,擋住她的高論。
“你曉的馮家村的廠子是誰辦起來的嗎?我媳婦。
朝庭里討論的抽水機是誰弄出來的嗎?我媳婦。
那些世間稀見的宮,花是誰設計出來的你知道嗎?我媳婦。
我媳婦會的東西,那家大家閨秀會?。∵€有躺在這里的濺婢,你知不知道她很沒廉恥,竟然在引勾主子,這事你知還是不知道?難道是你一手縱容她來勾引我,意在破壞我和媳婦之間的感情?”
吳夫人聽到外孫嘴里,所吐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敲在她心坎上,特別是當年她和老頭子豬油蒙了心,為了臉面而不顧女兒的生死,一直以為女兒當初真的背著南陽候偷人,這才將大門緊閉,不見鳴兒。
那想到女兒當年當真是讓人給冤屈了,為了這事,她心里也不好受。不以為當年鳴兒年紀小應該記不住,當初所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鳴兒一直都記掛在心里,責怪她們兩老狠心不救他們母子二人。
但是鳴兒說小玲在勾引他,這應該不可能,小玲一直忠心耿耿的執行她的托咐,好好的伺候鳴兒,這些事,一定是那掃把星在造謠、污蔑玲兒。
不錯,她是有點本事,可那又怎么樣,那只會將自個夫君的風采給搶走,讓自個的夫君一點才能也顯示不出來,吳夫人這樣一想,心底里的底氣馬上足了起來。
“鳴兒,當年之事,我和你外公的確是做錯了,當時我倆也是讓人給蒙騙、、”
“放屁,自已的孩子都不相信,卻相信外人說的話,這事說出去都會讓人給笑死,虎毒不食子,可你們呢!”
眼看狗娃快要爆走,馮慧連忙走到他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讓他先穩穩不要怒火攻心,一邊示意奶奶和娘親一眾閑人,先出去一趟,這里有些話不放便讓她們聽到。
坐在這里的人那個不是人精,看到孫女(女兒、大姑子)給她們打眼色,全都退了出去,當然也將礙眼物體小玲給拖了出去。
“外婆,我一直看在你是狗娃的親人的份上,尊稱你一聲外婆。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嫌棄我從小在鄉下長大,沒學過琴棋書畫,還成過一次親,沒有大家閨女秀的氣質。
但是,我可以向你包證,我并沒有特意為難小玲一次,全都是因她不識識務,動不動就將您老抬出來,當做擋箭牌使用,在眾多下人面前給我難堪,若是您老不相信我今天所說的可以讓府里的下人做證”
馮慧走到怒氣沖天的吳夫人身邊,倒了一杯水給她老人家潤潤嗓子。
“您老先別生氣,你回去好好的查一查她的品性,是不是如你眼前所見,還是另有內情呢!有時候眼見未必實啊!外婆”
卻沒想到吳夫人一點也不領馮慧的情,只是一廂情愿的相信自已的第六感,敢這么說,府里的下人肯定是讓她事先安排好的,小玲跟她多少年啊!
她還不了解她的性子嗎?一巴掌拍打在馮慧的手背上,將馮慧手里的茶杯給拍到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瓷片到處飛。
“哼,你別在這里假惺惺,告訴你本夫人不吃你這一套。若不是你從中使壞,我鳴兒會對我如此大吼大叫嗎?會讓我大此下不了臺嗎?你分明就是個招把星”
旁邊的狗娃看到吳夫人,一點也沒有將他的話聽進耳朵里,氣的都快要爆炸了。蹭蹭的走到桌臺邊,一腳將一張椅子給踢個浠巴爛,一下子將吳夫人給嚇蒙了。
“來人??!”狗娃實在是忍不了吳夫人了,在馮家村里,就已經時不時的給自家媳婦下拌子,動不動甩白眼,若不是看在她是娘親的親娘份上,他老早扔她出去了。
咱一家子的日子過的好好的,她非得在上面加點調料,鬧的家里不得安寧,她才會開心,身邊的貼身大丫頭有問題,竟然一點也瞧不出來,真是氣死我也。
站在門外面的下人,聽到少爺的怒吼聲,頭皮忍不住發麻,少爺自進府以來,天天都是笑瞇瞇的,還是不時的對著少夫人撒著嬌呢!怎么今天會怒成這樣。
嗯,咱得小心點,免的少爺將火氣撒在咱的身上,那才倒霉呢!抖著雙腿,屁顛屁顛的跑進去“奴才在,少爺有何吩咐?”
“去,將吳府送來的下人,一一的給我送回去,咱馮府這尊小廟放不下,吳府里出來的大佛”狗娃氣呼呼的嚷嚷著,這下子可把吳夫人給氣的快吐血,沒想到狗娃會為了那掃把星,對她這位親外婆如此不給面子,當著下人的面喳喳呼。
“鳴兒,你怎么可以為樣對我??!就算當年我倆做錯了,但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都在努力的補償你。再說我可是你的親外婆??!”
狗娃看到吳夫人淚流臉面,心不由一緊,怎么說那也是他的親外婆,但一想到她不分青紅造白,插手家里的事,事事給臉色媳婦看,還縱容下人對媳婦不敬,現在到好,在媳婦還有丈母娘面前,說要給他找平妻,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這事他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她都要插手他和媳婦之間的房事了。
“外婆不是我要這樣子,而是你的下人太無禮了,若是我連個下人都無法處置,我這少爺不是白當了嗎?至于我要不要娶平妻,那是我的事,請外婆不必插手,來人,快請外太夫人回去吧!”
狗娃轉過身子,不想再看到吳夫人,免的一時心軟。吳夫人一臉憤恨的刮了幾眼馮慧,不甘心的退了出去,回府等老頭子下朝后,商量商量這事該咋辦,鳴兒打心底里就沒有原諒當年,他們兩口子所做的錯事。
坐在客廳里的國公老夫人,遠遠的看到吳夫人,臉色不太好的領著一眾下人離去,忍不住搖了搖頭,都幾十歲的人了,還看不透嗎?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插把手進去干什么,只會惹人嫌而已。
“咳,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多嘴,若是讓我曉得那個嘴巴子不牢固,罰你們跪祖宗去。”
大嫂子和二嫂子,聽到奶奶的話,心里想著,奶奶對于大姑子可不是一般的疼愛啊,連這事都替她著想了。
“嗯,奶奶我們曉得”
“放心吧,奶奶,我們可不是那種愛碎嘴皮子的人”
龐天明心急如焚的騎著快馬,終于來到馮府大門前,剛好碰上從馮府里出來的一眾吳府之人,不由有點奇怪了,那位不是吳尚書的夫人嗎?
她老人家怎么眼紅紅的,還有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頭,怎么滿頭都是血呢!難道是馮府里出大事了,這一想龐天明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不少,連他也聽到那嘭嘭跳動的聲音。
吳夫人一出來迎面一陣涼風吹過,漲漲的腦袋有點清醒過來,看到小玲可憐兮兮的樣子,明眸透著淡淡的淚水,小手捂住頭頂的傷口,緊咬著雙唇的樣子,她真的是如孫媳婦所說的那樣嗎?
難道我當真是老眼暈花,讓人給蒙騙了,不、不可能,一定是那掃把星無故造謠,這事一定要老頭子想想法子,先將鳴兒給穩住,至于掃把星以后再說。
站在門口等對面的馬車使過來的吳夫人,無意當中看到龐天明的到來,只見英俊不凡的龐天明從馬上跳下,轉身等候身后裝著不少禮物的馬車使來。
看到吳夫人冷眼瞧著他,龐天明只好快步走上前,雙手抱拳打了個揖“吳夫人好”
“嗯!你這是?”對于龐天明,吳夫人的意見也不少,總是覺的這人有問題,每次找到孫兒這里,肯定是和孫媳聊天,還是聊的高興不已的那種,這讓她很不舒服。
“我這是過來探望歐陽兄,看他傷勢怎么樣了?”
“噢,有心了,你進去,他傷的不重,休養幾天便會完好如初子”聽到吳夫人說狗娃傷的不重,龐天明不由深深呼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總算可以放的下心了。
“老夫人我先進去了,日后有機會上門拜訪吳尚書大人”話音一落得了吳夫人的意,領著一眾下人匆忙走進馮府內。只要狗娃沒事,那小娘子便能安心了。
小玲不失時機的靠在吳夫人的耳邊,將小道消息一一的傳進吳夫人的耳朵里,聽得吳夫人一陣冒火。
不過此時的她多留了一個心眼,多看了小玲兩眼,總覺的那里有點不對勁,但心里記掛著如何讓鳴兒不再記恨當年,她們兩口子干下的糊涂事,勿忙坐在馬上車,讓下人快馬加鞭回吳府去,等候老頭子回府,商議名兒一事。
小豬豬在游戲房里玩膩了呢!死活也要跑到外面玩去,這不正在地上打著滾蹭著小腳丫子,直嚷嚷要到外面玩耍,不給去咱就不起來了。
站在一邊哄小豬豬睡覺覺豬的柳竹看到小少爺,在地上耍懶,心里為難的很,只因少夫人有令,今天讓小少爺們,通通呆在這時玩耍不許出去,只因外面現在真的很危險,也不知道那些歹人會不會找上門呢!
可是再看看小少爺在地上不停的撒潑、干嚎,柳竹想了想在府里玩一下,應該沒問題吧!府里的下人那么多,那些賊人應該不敢上門的。
反正肉丸子差不多快要睡覺覺豬了,請嫻嬤嬤托把手,照看一下,而她帶小少爺在府里玩一下,應該沒問題“好了,我的小少爺,別鬧了,快起來柳姨帶你去玩吧!”
聽到柳竹要帶他出去玩的小豬豬,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伸出小肥爪子拍了拍白白嫩嫩的小屁屁,仰著小腦袋瓜子,頂著一張小粉臉,朝著柳竹露出一個討喜的筆笑面。
趁著柳竹將弟弟包給嫻奶奶時,張開紅嘟嘟的小嘴巴朝著小金嚷嚷著“金金,馬馬”
好兄弟一聲命下,小金一把將小豬豬給抱了起來,輕松的放在肩膀上,扭著肉呼呼的小屁屁,興沖沖的往外跑了出去,太好了,豬金合并天下無敵。
哈哈,錦鯉魚你們等著俺小金來也,這貨一邊使勁的扭著小屁屁往外沖,等也不等柳竹一下埋頭直往前沖去,深怕慢上半步,讓人給揪回來。
小家伙一邊熊蹄不停往前跑,一邊想著池塘里的錦鯉,嘴里的吐沫不停的往外流著。
這饞貨,帶著小豬豬準備禍害池塘里的肥魚,若是讓馮慧曉得這貨打這個主意,非扒了它身上的那層皮頂債不可。
“狗娃,你今天的火氣怎么這么大??!”馮慧撿起地上的碎片放在桌面上,抬頭望向一臉陰沉的狗娃,不由問道。
狗娃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媳婦,來你坐這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外婆這人越來越過分,若不是看在她是娘親的親娘的份上,我老早一個掃把將她掃出去。
年經都一大把了,還管東管西的,連我要不要娶平妻一事她也要插把手,若不是她一直偏坦于那濺婢,你也不用受那么多的窩囊氣”
狗娃看到馮慧一臉,你沒有跟我說老實話的樣子,不由停了下來。
突然間,狗娃猛的一撲進馮慧的懷里,雙手牢牢的抱住馮慧,哽咽著嗓子,說出了心底的委屈。
“媳婦,我恨、我好恨她們,若是當年他們夫妻兩人,能站在娘親那一邊,幫娘親說說話,找證據出來,娘也不用死的那么慘,連歐陽家祖墳也進不去,做了孤魂野鬼”
嗚嗚“而我連夜逃命,在德叔和六叔的掩護之下,經歷九死一生這才逃出生天。
我一想到那晚我發現了南陽候和那濺的計謀后,拼著斷腿的危險,從高墻跳下去,拖著傷腿跑到吳府門前,大聲求救,可他們呢?
大門緊閉,回應一下都沒有,娘死后的一段時候,他們也沒上門探望于我,只因當時我的身份未明,嗚嗚,這樣的外公、外婆,我能要嗎?”靠在馮慧懷里的狗娃,一下子將藏在心里的話,通通說了出來。
咳、咳“嗚,我才不會為了他們,把媳婦給氣著,這天下真心對我的除了六叔和德叔外,就數媳婦你了。
嗚嗚,那個對媳婦不好,我就對他不客氣,包括他們兩人在內,媳婦你放心我最喜歡的那個就是你了,誰也比不上”
馮慧聽到最后,額頭不由冒出一條條黑線,這貨到底是在干嘛,是在對她表白愛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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