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子一陣晃盪,司無雙眼疾手快地準(zhǔn)備抓上一旁的樹枝時,哪知又是一個幻影,終還是被倒掉在空中。
很快司無雙體內(nèi)的血液開始倒流,都充斥在了頭部,大腦開始缺氧,臉變得通紅。
“哎呀!忘記給你說了,咱們這院子啊,裡面最是機(jī)關(guān)重重,恁是他江洋大盜進(jìn)來也別想出去,更不要說你這個受傷的傻子了,嘖嘖嘖?!?
司無雙看到那阿力就在自己的身子底下來回走動著,搞不明白他怎麼那麼喜歡幸災(zāi)樂禍呢?
看來這地方他如今是走不出去了,司無雙閉上了眼睛,開始思索著之後的打算。
既然這些人認(rèn)爲(wèi)他是個傻子,又不會說話,那麼他便裝個不會說話的傻子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裝傻。
“喂!你怎麼了?”
感受到戳在自己頭頂上的力道,司無雙在心裡皺眉,這阿力的力氣是真的很大,他感覺到此刻頭頂都要被阿力給戳穿了,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司無雙依舊閉眼閉嘴,不理會。
阿力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而後又想到自家小姐的吩咐,還要讓這傻子明日上值呢,有些不甘地啐了一口,突地身子一動,再看時,那阿力已是不知怎地懸在半空中,看架勢倒像是在樹上之類的。
這院子,果真是處處詭異。
看不見的牆壁和樹木,徐晃的幻影,無處不顯示其主人的不凡。
既然已經(jīng)在心底裡打定主意,要在這奇異之地暫居,司無雙接下來倒是極爲(wèi)配合阿力的吩咐,換上了僕人的衣服。
來到分配給他的屋子後,司無雙更是驚訝。
這到底是何人府中,就是連一個下人的房間都是如此的繁華,每一個擺件都是精心雕琢而成,就是用料也是上好的紫檀木,試問就是那北海王和慕容嘯天的府中也不可能有這般大的手筆。
只是,他們沒有給自己治療身上的傷,尤其是左臂。
司無雙的眼底暗了暗,自嘲一笑,難不成他們這是害怕自己好了之後潛逃嗎?他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居然還會讓人忌憚?也真是可笑呢!
到了用夕食的時間後,司無雙一隻手拿著先前阿力發(fā)給自己的碗筷,,按照他吩咐的路線行走,緩緩來到一座看起來氣勢恢宏的大殿。
還未走進(jìn)門口,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飯香味,微微挑了挑眉,這般的宮殿竟是用來做膳食?
小心翼翼地擡步進(jìn)去,不過是寥寥幾人,卻異常熱火,好在沒有阿力和阿蠻,司無雙鬆了一口氣。
只見這些人臉上都掛著誇張的笑容,彷彿在咧嘴間能看見那喉間內(nèi)部,在看到司無雙進(jìn)來後,立刻恢復(fù)正常,大殿內(nèi)一片寂靜。
司無雙每向前行走一步,都會發(fā)出啪嗒的響聲,異常醒目。
緩緩來到那個看似是盛飯的位置,旁邊站著一個膀大肚圓的男人,剛剛進(jìn)來時數(shù)他笑得最歡,眼下又是數(shù)他臉板得最難看,一雙不大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只能看見有幽幽的冷光在其間散發(fā),分不出眼黑和眼白。
儘管心裡懸的要命,司無雙的面上依舊錶現(xiàn)出一副呆滯不語的模樣,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個不會說話的傻子。
看看木桶裡的白米飯,司無雙把手裡的碗放下,這才騰出手來給自己舀飯,一隻手的他,有些可憐。
磕磕絆絆的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他纔算是給自己盛好了飯,等到司無雙才端起碗後,那些人又是吃完了飯,很快就消失地?zé)o影無蹤。
而那個膀大肚圓的男人,更是在臨走之前把所有的飯和菜通通收了起來,拿著一個紅木大飯盒,也不知要帶到哪裡去。
司無雙低頭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飯,好在他還有這一碗,雖則吃不飽,倒也不會餓著,埋頭狠狠扒了一大口,雖然米飯很是軟糯可口,司無雙卻感到有些難以下嚥。
長時間沒有進(jìn)食的他,此刻喉間乾澀,根本無力承受這麼幹的米飯。
擡眼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粥水,想來也是,憑著剛剛這些人的作爲(wèi),他們怎麼可能會給自己留呢?
緩緩起身,端著飯碗蹣跚離去。
司無雙記得,自己屋中似乎是有茶水的,只是早已涼卻,不過那也比沒有來得好。
之後,司無雙便是靠著那涼透了的茶水就著吃完了飯,又躺回了牀上。
期間,也沒有人再過來找司無雙,他好像又一次被府中人給遺忘了一般。
耳邊是異常的寂靜,根本就感受不到一絲活氣,司無雙覺得,此刻這府中就好像是沒有一個人存在一般,寂靜的可怕。
他卻是不知,此時的這府中,正如他所猜想的那般,根本就空無一人。
就在距離府外幾裡地的一個山谷裡,憑空響著一些嘶吼聲,也不知是進(jìn)行著什麼儀式。
有村裡的村民在山間打柴時,還以爲(wèi)是白日見鬼,自此不敢再來,這裡也就慢慢荒廢了起來。
不多時,就有一夥人在山谷間憑空出現(xiàn),順著谷口緩緩走了出來,人數(shù)也不多,粗粗一看,不過是四五十餘人,但每一個身上的氣息著實不可小覷。
而那阿力和阿蠻就在其中,他們走在一個絕子的身後,臉上掛著疲憊的汗水,但是心情顯然不錯,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這會兒看起來關(guān)係又是很好的樣子。
忽然,那絕子轉(zhuǎn)身問道:“本小姐那倒洗腳水的奴怎麼樣了?”
聽到絕子這樣問,阿蠻還未來得及回話,那阿力倒是搶先說道:
“哎呀小姐,這會咱們可是吃虧了,撿了個又傻又啞還是隻有一隻手能用的傢伙!”
話音剛落,頭頂就感覺到了一陣疼痛,哎喲叫了一聲,有些委屈地看向那絕子,“小姐,你幹嘛打阿力?。堪⒘τ譀]有說謊。”
擡手揉了揉了自己有些發(fā)疼的額頭,眼睛裡一貫的幸災(zāi)樂禍這才消散。
“嗤,你這個不長腦子的!活該!”阿蠻來到阿力的身邊,嘲笑道。
這個阿力也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平日裡最是一個喜歡幸災(zāi)樂禍的人,也不知看著被人吃虧了倒黴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反正就是一副極爲(wèi)樂呵的模樣。
這不,也不知是吃了熊心豹膽了還是什麼,居然敢在小姐面前幸災(zāi)樂禍,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都是他走運了。
這角色的女子聞言也沒說話,只是笑著看向阿力,眼睛裡有著濃濃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一點冷光,但是,阿力卻不敢再造次,扁扁嘴乖乖走到了一邊。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府裡,接著便分散開來各幹各的事。
那在小姐面前吃了癟的阿力,自是前來尋找司無雙出氣,當(dāng)下極爲(wèi)來勢洶洶地來到了司無雙的房門外,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傻子,出來!”
有些不耐煩地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口,脖頸上的青筋暴起。
眼下看來,今日這事定是難以善了了。
司無雙躺在牀上聽到那阿力的呼喊聲後,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頭,向右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他現(xiàn)在也只能右躺著或者平躺著,左邊更是想都不能想,平日裡就是動一下都疼,更何況是壓著呢?
過了幾息時間,阿力見司無雙沒有反應(yīng),活動了一下腦袋,胸中的怒火更加上升了一個程度,又是扯開嗓子喊道:
“傻子,大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jī)會,你趕緊開門,不然一會兒大爺進(jìn)去了,有你好看的!”
司無雙相信,這阿力定是有那個本事進(jìn)來,就憑著他那驚人的力氣,大概是隻有玄鐵造就的門才能阻擋住他的腳步吧。
不過,司無雙依舊不想開門。
作爲(wèi)無雙堡的三少爺,司無雙可是從未受到這等閒氣,自從來了這個奇怪的地方,他似乎處處受挫,幾乎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只聽轟隆一聲,司無雙在心底嘆息一聲,那可是實木打造的門,就算是一個成年男人想要輕易地破壞也是需要一番力氣的,但是在阿力這裡,只要一下,一下之後,那製造精良的實木紅門,便已告罄。
一陣凜冽的風(fēng)吹來,掃在司無雙的臉上,睜開眼,又是對上了那阿力的眼眸。
不過今日,他眼眸裡的戾氣格外突出,是司無雙從所未見過的狠厲,似是藏有萬千刀刃,絲絲冷光,緩緩散開。
司無雙在心裡暗叫不好,也不知這阿力是扯到了哪根神經(jīng),突然跑過來發(fā)瘋。
眼下就是司無雙沒有受傷,還不定和阿力誰勝誰劣,更不要說他現(xiàn)在還少了一隻臂膀,自是還不夠阿力的一個回合,估計就已人事不曉。
他就那樣看著阿力,也不眨眼,儘量使得自己的眼神呆滯一些,儘量不去惹怒阿力,希望他會感到無趣而離開。
看到這樣的司無雙,阿力眼中的厲色更甚,有些不耐煩地咬咬牙,歪著頭仔細(xì)觀看司無雙的眼睛,甚至?xí)蝗怀霈F(xiàn)在司無雙的眼前來嚇唬司無雙,試探著。
突地,阿力應(yīng)當(dāng)是失去了耐心,當(dāng)即把手伸向了司無雙的面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