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月睜開眼睛,調皮一笑,“怎麼樣?要不要講個笑話來聽聽呢?”
葉茹興奮的回答:“講,當然講,別說一個,就算十個,百個,只要你想聽,我都會講!”
“這還差不多,講吧。”
葉茹想了一下,然後挑了個大家都能聽懂的笑話講起來:“話說,秀才、縣令、財主三人一起飲酒賞雪,突然詩性大發(fā),便提出以‘瑞雪’爲題,呤詩聯句。”
“秀舉杯先起句:大雪紛紛落地,縣官應聲接道:此是皇家瑞氣,財主搖頭擺腦地呤道:再下三年何妨?這時,在門外凍得渾身發(fā)僵的一個乞丐探頭進去罵道……”
葉茹突然打住,然後拉拉袖子,理理頭髮,最後還拿出那顆貓眼大的珍珠把玩著。
這下,有人可就急了。關鍵時刻,豈能卡帶?
“後面呢?後面呢?那個乞丐罵了什麼?”
“這個啊……”葉茹故作遺憾的搖搖頭,“還是不講了,免得污了大家的耳。”
暈,這丫頭分明就是故意的!
水映月不滿的翻了個白眼。還怕污了大家的耳?她葉大小姐有什麼話是不敢講的?偏要在這個時候裝淑女,擺明了是在吊人胃口嘛。不過,她是不會開口讓她繼續(xù)講的,說不定裡面另含玄機,她纔不會傻得去自踩地雷呢。
這時,有個傻瓜自願上勾了。只見楚寒溫和的笑道:“既然是笑話,大家一笑了之便罷了,葉姑娘何必顧及太多呢?”
其他人也贊同的點點頭。
“那好吧,”葉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然後對著楚寒繼續(xù)講道:“那個乞丐探頭進去罵道:放你孃的狗屁!”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邊笑邊搖著頭。楚寒臉色微紅,卻並未動怒,同樣笑得很開心,看著葉茹的眼中有著淡淡的情愫。
葉茹親暱的一把摟住水映月,嬌聲道:“偶最親愛滴小月兒,現在笑話講完了,大家也笑過了,是不是該給我說說你的推理了?”
“好好好……”水映月小臉笑得通紅,雙眼閃閃發(fā)光,整個人散發(fā)著特有的活力。雲清逸看著她,眼中露出心痛與不忍,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態(tài)。
“在這之前,我先問幾個問題,你們所有人都要保證有問必答,不許有絲毫隱瞞!”
凌飛揚笑道:“月兒問的問題,我們自然會認真回答,絕對不會有所隱瞞!”
水映月點了點頭,然後對他開口道:“你和寒寒怎麼會在銀星王朝?”
“我們是來參加銀兄婚禮的。”
“那爲什麼又會遲到呢?”
“因爲路上有所耽擱。”
水映月一笑,“耽擱?是不是和女子有關?”
凌飛揚和楚寒飛快的對看一眼,然後都點了點頭。
“能說來聽聽嗎?”
“好的。”接話的是楚寒,他的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聲音還是那麼磁性。“數日前,在下與凌兄剛踏入銀星王朝,就在野外遇到一個受傷的姑娘,傷勢有些嚴重。據她說是遇到了搶匪,東西被搶,家人被殺,只剩她拼命的逃了出來。”
水映月很快的接下他下面的話:“於是,你們見她可憐,便本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精神,不但救了她,還照顧她,直到她的傷勢好轉甚至完全康復?”
凌飛揚淡淡一笑,“正如月兒所說,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才耽擱了行程,即使日夜兼程, 也晚了一天。”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遇到天雙的?”
“就在到達銀都的當天。”
水映月舒了一口氣,“那就好……看來,天雙的身份還沒有在外面暴露。”轉而看向天雙,戲謔的說道:“天雙丫頭,你還挺聰明的嘛,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跑出銀都。”
天雙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還連累了月姐姐受傷,更是把葉姐姐推入了虎口,可她們都沒責怪她,還幫她收拾好爛攤子。想到這裡,她又擡起頭來,認真的說道:“對不起,兩位姐姐,是天雙任性,連累了兩位姐姐。還有,謝謝你們。”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水映月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
“你並沒有做錯,爲什麼要道歉?你忘記我給你說過的話了嗎?你也有選擇的權利,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要因爲那些所謂的大道理就放棄自己的權利。更何況,這次錯在天墨,他沒有向你交代清楚你的未來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是個不堪之人,豈不是毀了你的幸福?即使對方是個人中龍鳳,但若你自己不喜歡,也照樣可以逃。要是換做是我,或者是你葉姐姐,我們肯定逃得比你還快。”
“是啊,天雙,”葉茹接下水映月的話,“婚姻是自由的,怎麼能夠強迫?若和不喜歡的人結婚,痛苦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對方,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更何況,事情都過去了,問題也都解決了,我和你月姐姐現在依然好好的,你就不用內疚了。”
聽了兩人話,天雙感動得兩眼淚汪汪,水映月連忙說道:“你可不許哭,不許流淚,你若聽姐姐的話,就笑給我們看看。你的眼淚要是敢掉下來,我就馬上跳車給你看!”
“對對,我也跟著跳!”葉茹連忙附和著。要知道,這個丫頭的流淚功夫可列入世界吉尼斯記錄,直接殺人於無形。
天雙一愣,然後趕忙擦了擦眼淚,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兩人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不理會某些人詫異的目光,水映月繼續(xù)進入正題:“若我猜的沒錯,那個受傷的女子定是隱玉宮的人,目的就是爲了阻止飛飛和寒寒參加婚禮。也就是說,隱玉宮的目的一開始就只是小銀,而不是我。或許,她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會出現在玉王府,恐怕連飛飛和寒寒都不知道吧?”
凌飛揚笑道:“我們只是知道你回來了,的確不知道你會在玉王府。”
“咦?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因爲滿大街的尋人啓示啊!我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傑作。”
水映月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呵呵,這樣啊……”
“小月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葉茹高興的說道:“那個叫紫玉的宮主對玉王爺是有情的,確切的來說,因該是癡情,這從她看玉王爺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來。所以,她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玉王爺。”
“是的,就是這樣。她眼中的情意太明顯了,所以我才大膽斷定她的目的一開始就只是小銀。恐怕,在這之前她已經對小銀身邊的人做了詳細調查,經過去年的冥火教事件,飛飛寒寒以及天禹和小銀已算是生死之交,小銀定會把他們當成貴賓留在王府。”
“所以,爲了減少當晚的阻礙,她就先派人拖住兩人。對不對,小月兒?”
“對!不過紫玉宮主多半也只是顆棋子,受人挑撥,纔會在婚禮當晚做出那些事情。若我猜得不錯,那天晚上她因該是全身而退了吧?”
“聰明!那天晚上她本來快被玉王爺擒住了,卻被兩個黑衣人救走了。由於當時王府幾乎處於癱瘓狀態(tài),所以兩個王爺都沒去追。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說的紫玉宮主是被人利用的事。”
“她當天晚上說的話你也是聽到了,既然她不滿小銀與天雙的親事,爲什麼不在半路挾持天雙,反而在婚禮當晚來搞破壞?”
“或許她是怕打草驚蛇,怕玉王爺會對她有所防備吧?”
“那她爲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婚禮這天?更何況,上午的刺客事件已經打草驚蛇了。”
“這個……我也想不通了……”
“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天的刺客絕不是隱玉宮派出來的。也就是說,當時還有另一方人想要破壞婚禮。”
“另一方人?”
“是的,恐怕就是夜冥了,這也就合理解釋了黑衣出現在玉王府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說,夜冥的目標也並不是你?”
“對,夜冥的目標是天雙。和親公主若在新房被殺,定會引起天月王朝對銀星王朝的不滿,也就等於撕破了兩國的關係。我想,第一個殺手只是個試探,因爲夜冥也不敢肯定新娘子是不是真的天雙公主,畢竟此次婚事滋事體大,公主的安危是非常重要的,說不定天月王朝會來一招‘貍貓換太子’,所以他纔在後面安排了黑衣,以確保萬一新娘子是假的,那黑衣就能準確的找出真的新娘子,並殺了她。至於後面我被黑衣擄走,可能是他臨時起的意吧。”
那就是說,隱玉宮是受了夜冥的挑撥咯?嗯~的確很有可能,因爲紅衣就在裡面。”
“這個我也不清楚了,因爲當天晚上還突然出現個無缺公子。他的出現,恐怕不但打亂了夜冥的計劃,也打亂了紫玉宮主的計劃。”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無缺公子並不是那兩邊的人?”
“這個我也不敢肯定,這也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
“聽說,那個無缺公子一向四海爲家,不管江湖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玉王府呢?難道是被云云的笛聲吸引來的?他的出現,只是爲了和云云一較高低?會是這樣嗎?”
“呵呵,恐怕沒這麼單純吧?現在關鍵人物就三個,一是救走紫玉宮主的兩個黑衣人,另一個就是無缺公子了。”
“你不是說紫玉宮主是受夜冥的挑撥嗎?那救她的人很可能就是夜冥的手下。”
“是有這個可能,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似乎還有其他的陰謀在其中。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也猜不出來……或許,是我太杞人憂天了吧,說不定,正如你所說,無缺公子只是被花妖的笛聲吸引過來的,而那兩個黑衣人是夜冥的手下。”
“好了,月兒,你的傷勢剛有好轉,就別再想這些費神的事情了。”雲清逸伸手替她撫平皺起的眉頭,淡淡的說道:“況且,這些事情都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扯上這些江湖朝廷紛爭的好。”
水映月苦笑道:“我也不想啊,問題就在於事情已經扯在我身上了。這次我被黑衣綁架,雖然被小若若救了,但相信夜冥現在已經知道我回來的消息了。恐怕,以後,不會再有太平的日子過咯!”
其實,她有過過太平的日子嗎?從她穿到這裡來後,好象就打上了“麻煩”的烙印,即使她自己不去惹,麻煩也會自動找上她。
看來,還是和花妖回鬼谷過與世無爭的小日子好。但是,小葉子怎麼辦?她不可能放著她不管啊,難道真的就沒有能讓她穿回去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