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樺和莫雪蕊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越來越接近了,木槿曦心情一好,看天氣也好,春光明媚的,于是就提議說大家出門踏下青,游玩一下,感受一下春天的氣息什么的。她一提議,大家都附和著說可以有,趁著天氣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好,而且莫雪蕊也快成親了,就趁著還沒有成親再好好的玩玩吧!
說好了之后木槿曦就讓府里的人準備了起來,因為她要帶著孩子去啊!先不說小寶,那肯定是要跟著去的,顥兒的話,雖然還小,但是她覺得是沒有問題的,因為顥兒從出生到現(xiàn)在,身體精神各方面都很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問題來。所以她覺得帶著顥兒一起去的話應(yīng)該也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不帶著去她也不放心啊,因為這么一去肯定是要一整天的,搞不好還要兩天呢!那怎么可能將孩子扔在府里?
好在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暖和起來了,也不用擔心將孩子帶出去的話會冷著,干準備的都準備了,等到出門的那天,穆王府原本只需要兩輛馬車的,最后硬是多了一輛,上面裝的全都是兩個孩子的東西,讓趕來和她匯合的幾個人驚愣了一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要出遠門呢!天知道他們只是去去城郊外玩玩而已!
總之不管最后如何,原本一開始只是一個女孩子想要去玩玩的,結(jié)果最后又變成了一個團隊一樣,浩浩蕩蕩的,各自駕著自己府里的馬車出發(fā)朝著城郊外木槿曦的馬場而去了。
冬天的時候天氣太冷,馬場里的馬還凍死了好幾匹呢,不過凍死的都是不耐寒,也不是非常健康的馬,木槿曦想想就覺得當是優(yōu)勝劣汰了,等冬天過去了再補回品種優(yōu)良的馬匹好了,反正現(xiàn)在馬場已經(jīng)成為了京城貴族公子哥兒最喜歡去的地方,賽馬也成為了他們熱衷玩的娛樂項目,那她再投資一點也是很劃算的。
小寶原本是要上學(xué)的,只是木槿曦覺得出來玩肯定要帶上他的,也沒有想太多,只是讓人去學(xué)堂跟夫子說了一聲就將小寶帶出城了,小寶不用上學(xué)堂,還能出門玩,別提多高興了,坐在馬車上興奮得不行,像是第一次出門一樣,把木槿曦壞里的顥兒也帶動了起來,精神出奇的好,一路上都在咿咿呀呀的。
到了馬場之后各自先將自己的東西放到房間里,他們這次決定要在馬場里待兩天,明天才回去呢,所以各自都帶了些許東西出來。
顥兒興奮了一路,到了馬場之后就開始睡覺了,木槿曦讓彩屏四個丫鬟都守在房間里,不用跟著她了,小寶則是一到馬場就要和東陽去騎自己的馬,木槿曦也不攔著他,反正他現(xiàn)在也大了,又有東陽跟著,不用她時刻盯著了。
然后她自己就和幾個好友約在一起閑逛著了,幾個人穿著顏色鮮艷的衣裙,在綠色的草地上慢慢走著,遠遠看去還真是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呢。
大家關(guān)注的重點當然是莫雪蕊的大婚了,因為距離大婚可是沒有多長的時間了,這里面除了木槿曦,就只有莫雪蕊準備要結(jié)婚了的,大家都是女子,對婚姻大事心里都是有很大的期待和好奇的。
“雪蕊,你是不是很緊張啊?”駱嘉慧眨巴著眼睛問。
“有什么好緊張的?大婚的事自有家人準備妥當,我無需操心。”莫雪蕊很是淡定的說著。
駱嘉慧朝她擠眉弄眼了一番,說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是那個!”
莫雪蕊奇怪的瞧了她一眼,不解的問道:“什么這個那個的,你到底想說什么?”
“就是那個啊,成親當天,晚上的那個啊!”駱嘉慧努力的暗示。
大家都被她莫名其妙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所有人都用不解的眼神瞧著她,無神的問著同樣的問題。
駱嘉慧翻了白眼,心里悲哀的嘆了一聲,怎么就沒人明白自己呢?
木槿曦斜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說道:“哎呀,嘉慧的意思其實就是問你的洞房花燭夜啦!這都不懂!”
洞房花燭夜?!
大家先是一怔,然后臉蛋迅速漲得通紅,瞪著自個兒笑得歡,還一臉促狹的駱嘉慧。
就連莫雪蕊也是怔住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等她回過神來之后卻是盯著駱嘉慧一陣猛看,然后說道:“你們都說我不害臊,臉皮厚,我怎么覺得嘉慧才是最不害臊,最不要臉的?我好歹也是要成親的人了,她可是還沒有說親的人呢,張嘴就說什么洞房花燭夜。嘖嘖嘖……是不是思春了啊?”
駱嘉慧嘴角一抽,“你才思春呢!我只是關(guān)心你!”說著反而理直氣壯了起來,“你想想看啊,你不懂那方面的事啊是吧?我聽人說這洞房花燭夜可是很重要的!但是呢又很艱難,所以我才問你緊張不緊張嘛,我這可是關(guān)心你!”
說完又湊到莫雪蕊身邊,低著聲音說道:“而且我聽說洞房的時候女人會很疼的!還很恐怖呢!”
莫雪蕊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來了,到底是誰要成親啊?她怎么比自己這個準新娘還要操心?
這么想著,莫雪蕊又生出戲弄駱嘉慧的心了。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木槿樺呢!”莫雪蕊板著臉問。
駱嘉慧一怔,然后張了張嘴巴,呆怔了一下就朝著莫雪蕊撲了過去,對著她就是一陣捶打,邊打邊嚷嚷著說道:“讓你還說這種混話,我打你,看你以后還說不說!小心眼,你心眼就針尖那么點大吧?”
大家看著她們兩個鬧也不去攔著,而是在一旁笑個不停,讓兩人都不好意思繼續(xù)鬧下去了。
“我說你們兩個真的,這種事不是應(yīng)該問小曦嗎?她可是個有經(jīng)驗的人呢!”曹荷影抿著唇笑著說道。
“哎,對哦,小曦成親了啊,她經(jīng)歷過了,那應(yīng)該知道這種事才對,就應(yīng)該問她!”
然后大家的眼神齊刷刷的射向了木槿曦。
木槿曦淡定非常,挑了挑眉說道:“行啊,你們要是敢聽,我就敢說,我只是擔心到時候我說出來了,你們會羞得整張臉都燒起來,今天明天都不敢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這趟豈不是白來了?”
駱嘉慧不以為然,“少來了,小曦,你有什么話就直說,你看我們敢不敢!”
倒是徐茉柔聽大家一直在糾纏這個羞人的問題,想到小曦的性子,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勸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們,我們都是未出閣的小姐,怎么能,能說這些呢?丟不丟人?”而且就小曦那張嘴,說不定還真會說出什么嚇死人的話來呢。
“哎,茉兒,這就是未雨綢繆啊!將來咱們都是要成親的人,怕什么,就當是提前學(xué)習(xí)好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那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給你們做做思想教育!”木槿曦小手一揮,大刀闊斧的說道。
然后幾個人扭扭捏捏的,你推我,我退你,讓木槿曦一陣嘲笑:“怎么了?說要聽的是你們,現(xiàn)在扭扭捏捏的也是你們,矯情!”
被她這么一嘲笑,幾個人都不服氣了,硬著頭皮走到了樹蔭下,席地而坐,團團圍在了木槿曦身邊,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
等木槿曦一說,大膽露骨的話果然是將幾個人羞得臉都燒起來了,滾燙滾燙的,就連莫雪蕊也是招架不住了,用手捂住自己發(fā)燙的臉蛋,腦海里不由自主的順著她的話幻想了一下,然后就更加的不行了,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幾個人的反應(yīng)看得木槿曦哈哈大笑。
小樣的,跟她一個現(xiàn)代人說這些,能說得過她嗎?
眼見木槿曦說了半天還不打算停下來,幾個人都是聽得面紅耳赤的,不好意思到了極點,曹荷影沒辦法了,只好開口將木槿曦的注意力引開了。
“咳咳,小曦,別說這個了,我有件事想問你呢。”
“你問啊,我聽著呢。”話音一落又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讓曹荷影一陣無奈。
“你有打算去參加競選皇商的事嗎?”
木槿曦話說到一半,聽到曹荷影的話聲音頓時就戛然而止了,一臉詫異的問道:“你說什么?皇商?”
曹荷影見她似乎一點也不知道,不由得有些奇怪了,“你不知道這件事嗎?再過半年就要重新選出皇商了,每十年競選一次,整個大楚有資格的商家都可以參加競選成為皇商的,你竟然不知道?”
大楚的皇商每隔十年重新選一次,包含了生活中的各方面,像是酒類的,織錦類的,藥材類的等等,今年就是重選換皇商的年份了,她還以為小曦知道這件事呢,畢竟小曦現(xiàn)在也算是商人一個了,對這件事應(yīng)該很重視才對,她怎么不知道啊?
木槿曦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啊,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曹荷影和大家相視了一眼才說道:“可能是你這段時間待在府里比較多,所以才沒有注意吧。”
木槿曦眉頭一皺,覺得有些奇怪。
不應(yīng)該啊,按照荷影的話來說,皇商的競選可是一件大事,按她在京城如今的地位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啊,而且她這段時間也經(jīng)常在外面走動,并沒有像荷影說的那樣待在府里啊,那她怎么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太奇怪了吧,好像,好像有人故意隱瞞了她一樣……
“不管了,你之前不知道,那現(xiàn)在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嗎?你會不會也去插一腳啊?”曹荷影開著玩笑的問道。
木槿曦斜睨了她一眼說道:“你把這皇商的事跟我說說看,我之前還真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事呢。”
“皇商啊,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我曾經(jīng)聽我二哥說過。”莫雪蕊興沖沖的說道。
曹荷影和莫雪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這個皇商的事說了一遍,讓木槿曦有了大概的了解。
皇商,皇商,顧名思義就是皇室專供的商人和商品了,大楚的規(guī)矩是每隔十年更換競選一次,但是這不是說每個皇商只能做十年,年滿之后如果有實力繼續(xù)參加競選,被選上了那也是可以連任的,只是大楚建國這么多年以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皇商能連續(xù)擔任兩屆的。
至于怎么參加,簡單來說要先到官府那里報名備案,建立相關(guān)的檔案,然后準備參加競選的商品,到了競選的時候再由官府的相關(guān)人員評選出最好的商家和最好的商品,成為皇室專供。想要成為皇商,不僅要有雄厚的實力和背景,也要有過硬的技術(shù),商品的質(zhì)量也是要上乘,不能有一絲瑕疵,還要打敗大楚全國各地的商人世家,最后才能脫穎而出,成為皇商。
參加皇商的競選誘惑力自然是非常大的,雖然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還有金錢,有些人為了參加皇商的競選,甚至把整個身家都投入了。如果成功了自然是會得到翻倍的回報,但是如果失敗了,那就有可能一蹶不振,因為投入的時間,精力和金錢得不到回報,特別是那些將整個身家都投入了的更是如此。
不過如果成功被選上了當皇商,那此后的十年將會是這個家族的鼎盛發(fā)展時期,有了皇商這個身份,就等于是和皇家掛上了鉤,和皇家有了關(guān)系,很多時候也會讓官府大開方便之門,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優(yōu)勢,能夠迅速發(fā)展壯大家族,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啊!所以才有這么多的人愿意冒險去競選皇商。
聽著莫雪蕊和曹荷影的話,木槿曦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皇商啊,這兩個字聽起來就很牛逼呢,如果能當上皇商,那倒是不錯的,就可以更加方便的在全國的范圍建立自己的經(jīng)濟勢力了,而且如果當上皇商,想要出海的話,是不是會更加的方便?然后自己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暴露出來了……
木槿曦的腦子飛快的運轉(zhuǎn)著,將參加皇商競選的利弊都做出了一番分析,對比之下很快就發(fā)現(xiàn)去參加皇商的競選更加的有利于自己的發(fā)展。
她同時也是想到了另外一層政治上的關(guān)系,她的人生還很長,她有自己的家人需要守護,如果皇上有什么意外和不測,將來還不知道會是誰當皇帝呢,萬一是大皇子那個時刻想著要整死玨麟的家伙,那她和家人豈不是會很危險?如果她做了皇商,利用這十年的時間發(fā)展鞏固自己的勢力,又有穆王府做后盾,即使將來換皇帝了,短時間之內(nèi)應(yīng)該也是沒人能拿他們怎么樣的,因為即使是皇上,也有需要忌憚的事情啊!
莫雪蕊和曹荷影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但是木槿曦卻是一臉思索,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讓大家面面相覷了一眼,決定不打擾她了,她這樣子肯定是在想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木槿曦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了出來,問道:“現(xiàn)在還能報名嗎?會不會太遲了?”
曹荷影正托著腮,望著遠處的風景出神呢,她突然這么一問,一時間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呆呆的反問道:“什么報名?”
“就是參加競選皇商的事啊,你們剛才不是說要先到官府那里去報名備案,建立每個競選者或者是家族的檔案嗎?”
曹荷影眨了眨眼,然后一瞠,“你不會是真的想要去參加皇商的競選吧?”
“對啊,小曦,你不是吧?你真的要報名嗎?”
“你確定你一個王妃要去參加皇商的競選?”
大家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瞪著一臉輕松平常樣的木槿曦,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來的,為什么這想法和大家這么的不一樣呢?每次都能讓她們飽受驚嚇。
“這有什么問題嗎?”木槿曦雙手一攤,“我是王妃沒錯,但也是商人啊,既然是商人,那想要參加皇商的競選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不然你們以為我在京城里開芳容閣,酒樓是鬧著玩的呢,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做這份事業(yè)的!”
“我怎么覺得你是不務(wù)正業(yè)啊……”宋從靈不由得嘀咕著。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認真做的不是王妃和母親這兩個身份嗎?怎么還有精力去想什么競選皇商的事啊,而且顥兒還這么小,她要是去競選皇商,那得忙成什么樣?還有時間照顧自己的兩個孩子,還有時間打理穆王府的后院?而且玨麟小王爺和老王妃也不見得會同意吧?
宋從靈心里想的也是大家心里想的,徐茉柔將大家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
木槿曦眉頭一挑,說道:“穆王府人口簡單,不用怎么打理,至于顥兒,府里不是有很多下人嗎?而且我又不是天天不在府里,我也不需要事事親為不是嗎?我只要指揮下面的人去忙活就行了不是嗎?所以說這樣和我照顧孩子是完全沒有沖突的。至于玨麟和祖母……他們要是不同意的話,我會有辦法說服他們的!”
看著她充滿了自信的模樣,大家很是無語,一時間還找不到話反駁了。
“你們倒是說啊,到底還能不能報名?”木槿曦問完不等別人回答又徑自說道:“遲了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可是有后門的,我要是想?yún)⒓樱l敢攔著我不讓我報名?”
大家頓時被她霸道的話給雷到了,紛紛鄙視的瞧著她。
木槿曦理直氣壯的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可是穆王府的小王妃,自然是有一些特權(quán)的,我都沒有要在競選皇商的事情要他們給我開方便之門呢,只是報個名而已,這么小的事根本就不值一提好吧。”
“你還是先說服玨麟小王爺和老王妃吧!”莫雪蕊忍不住潑她冷水,“我看你之所以一直不知道這件事,八成就是玨麟小王爺故意想要瞞著你,等時間過去了,你就算是知道了也來不及了!”
不得不說,莫雪蕊這次真相了!
木槿曦臉色一沉,“哼,這件事我會問清楚的!”
“嘿,早知道小曦真有這個心,我就不說這件事了,萬一真的是玨麟小王爺故意瞞著小曦的,我現(xiàn)在說出來了,豈不是壞了玨麟小王爺?shù)氖拢勘猾k麟小王爺知道了的話會不會拿我撒氣啊?”曹荷影很是擔心的說道。
自從出了妹妹的事之后她對玨麟小王爺總是有股莫名的懼怕,即使現(xiàn)在她和小曦之間的關(guān)系很熟悉了,但是對玨麟小王爺?shù)哪欠N懼怕依然還存在著。
“有小曦在你怕什么?玨麟小王爺要真拿你撒氣,你就找小曦,她準能護著你!”莫雪蕊給曹荷影出著主意。
曹荷影眼巴巴的看著木槿曦說道:“小曦,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可要護著我啊!”
“瞧你這出息的樣子,他還能吃了你不成?”木槿曦鄙視的說道。
曹荷影一臉的認真,“他不能吃了我,但是會讓我很慘!”
她妹妹就是前車之鑒啊!她能不怕嗎?
木槿曦伸手拍了拍她安慰道:“沒關(guān)系,有我在,不用擔心的。”
“……謝謝。”
等玨麟來到馬場找到木槿曦的時候,她先是給了他一記危險的眼神,讓玨麟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然后吊在半空中,直到晚上他們玩累了,回到了各自的廂房里他才知道她為什么那樣瞪了自己一眼了。
“你為什么要瞞著我大楚要替換皇商的事?你是大司農(nóng),你應(yīng)該早早就知道了的,更不用說你是穆王府的小王爺了,你會不知道這件事?你瞞著我是什么意思?”木槿曦逼問道。
玨麟毫無心虛的表現(xiàn),理直氣壯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那天出宮的時候在馬車上我就想告訴你了,只是,你那時不是正忙著哄孩子嗎?我見你忙,所以就沒打擾你啊。”
“……”敢情還是她的錯了?木槿曦瞪著他。
在她的瞪視下,玨麟還是一如既往的選擇了退讓,“好了,是我的錯,沒有及時告訴你,只是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的?”
木槿曦陰惻惻的笑了一聲,“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之前一直有人想要故意瞞著我呢,即使我天天在外面跑也沒有聽到有人說皇商的事,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玨麟面色微微一僵,有些尷尬了起來,眼神也開始躲躲閃閃的了。
木槿曦猛的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這么大的事竟然瞞著她,長本事了啊,他一個人瞞著也就算了,竟然還能讓這么多人跟著他一起隱瞞她,厲害啊!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也值得你氣成這樣?小心身子,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劃算。”
木槿曦冷笑:“那也是你氣壞的。”
玨麟堅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投降了,老實交代道:“好吧,是我讓人瞞著你的。我是擔心你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就,聽到這個消息就不管不顧的去忙活。你生小寶的時候身子就沒有完全養(yǎng)回來,生顥兒又是早產(chǎn),更加的傷身了,必須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不能過早操勞。”
“你這什么話,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見得會像你擔心的那樣啊,再說了,我自己難道沒有分寸嗎?我會為了銀子的事糟蹋我自己的身子?你簡直就是太不了解我了!我不管,反正我要參加皇商的競選,現(xiàn)在不能報名了,你給我走后門!”木槿曦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是不是先認真考慮一下再做決定?這競選皇商不是說干就干的,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還有金錢是很大的,你現(xiàn)在,你確定你現(xiàn)在還有這個精力去準備競選皇商的事?”玨麟很努力的想要說服她放棄。
木槿曦先是定定的看著他,一會兒才杏眸一瞇,心里微微一沉,語氣有些發(fā)涼的問道:“你是不是希望我以后將精力放在府里照顧兩個孩子,照顧祖母?不想讓我在外面干自己喜歡的事了?”
玨麟怔了怔,注意到她異常凝重的臉色,意識到她話里的意思后忙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不是,我在成親前就說過了,不會攔著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句話永遠不會變,我不會將你困在穆王府小小的一方后院里。這次的事是我考慮到競選皇商的話事太多,太費精力了,怕你受不住,累壞了自己的身子。而且你應(yīng)該也不會在意這個皇商的名號啊。”
木槿曦認真的瞧了他一會兒,心里莫名的一松。她剛才真的擔心會聽到玨麟說,說他不希望自己以后再在外面忙了,希望她回到府中相夫教子,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失望。
她應(yīng)該相信玨麟,相信他不是那種違背自己諾言的人,她應(yīng)該對他多一點信心才是,要不然以后的路這么長,他們怎么過?
木槿曦莫名一松的神情落在了玨麟眼里,他眸色不由得閃了閃,抿了抿唇,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木槿曦這會兒開始愧疚了,因為自己剛才懷疑玨麟了。她拉著他的手坐到身邊坦白的說道:“玨麟,競選皇商的事我勢在必得,而且我一定要選上!我不是圖皇商這個名號,而是因為做了皇商的話做很多事都會方便很多。”
想了想,木槿曦還是將自己不久后的計劃告訴了玨麟,告訴他開放海關(guān)的重要性,她準備組建船隊出海,一方面是為了尋找商機,一方面也是為了幫助慕大哥,看能不能尋到他娘親的故鄉(xiāng),讓他將他娘親帶回故鄉(xiāng)。
如果她能當上皇商,利用自己皇商的身份,加上穆王府,想要說服皇上開放海關(guān)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就算現(xiàn)在她所處的世界,時空沒有所謂的工業(yè)革命,那閉關(guān)對大楚也是沒有好處的,有了交流才能有進步,才能不被時代拋在背后,將來才不會被人欺凌。想想她之前的那個時代,不就是因為有個朝代閉關(guān)鎖國,不聞國外事,所以才導(dǎo)致最后落后了別人好大幾截嗎?
總之開放海關(guān)的話是好處多多的,至于擔心的海盜問題,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而且即使是閉著關(guān)口也不見得就能躲避得了海盜,要來的還是會來不是嗎?
玨麟聽著她的話面色也越來越認真凝重,臉上閃著若有所思的神色,顯然是木槿曦的話引起了他極大的震動和思考,一時間估計是緩不過勁兒來的了。
木槿曦也不催促他,反正去競選皇商的事她勢在必為的了,說服了玨麟再說服祖母的話就容易多了。
最后木槿曦打了個呵欠說道:“好了,你還沒有想通,想明白的話那就出去自個兒慢慢想吧,今晚夜色好像不錯,你可以到外面去走走,一邊賞賞月,一邊思考這個問題。等你想明白了就到隔壁去陪小寶睡吧!今晚顥兒跟我睡了,換了地方,顥兒可能會不習(xí)慣呢,我得哄著他。”
玨麟聽她前半段話還覺得挺有道理,但是后半段就一怔,反射性的反駁道:“為什么讓我去陪小寶睡?我要陪你睡!”
木槿曦嫌棄的擺了擺手,一副讓他趕緊走的樣子,“我哪里用得著你陪?要么你就去陪小寶,要么你就陪顥兒,隨你選。”
陪顥兒?玨麟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顥兒還小,他可顧不來。“槿兒,咱們再商量商量?不然讓小寶過來過咱們一塊睡也行啊,這樣豈不是更好?”
木槿曦橫了他一眼:“不好,一點都不好!這兒的床這么小,怎么能擠得下這么多人?趕緊的,去陪小寶,小寶雖然也大了,但是這里不是穆王府,他還是會慌的,而且他慌也不會跟咱們說,所以你快點過去。”
玨麟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愿意動,木槿曦硬是將他高大的身子推出了房間外,然后毫不留情的關(guān)上了門。他站在外門嘗試的敲了敲房門,結(jié)果卻傳來了一聲滿是威脅的聲音。
“你要是再敲,把顥兒吵醒了,回府后你就繼續(xù)陪小寶睡!”
玨麟想要再敲門的動作一頓,不甘不愿的收了回來,無聲的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點,夜里要是有什么動靜的話就讓人去喊我。”
雖然這里是他們的馬場,但是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安全。
房間里傳來了木槿曦無情的聲音:“知道了,你快走吧。”
躊躇了一會兒之后,確定她是不會開門了,玨麟才可憐兮兮的孤單離開了。
只是他并沒有馬上就去小寶房間里,而是走到了外面,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了明亮的月亮高高的掛在無云的夜空上,發(fā)出了迷人的光芒,整個馬場都好像披上了一件閃亮的外衣,像個嬌弱柔媚的美人,惹人喜愛不已。
“玨麟?你怎么也還沒睡?小曦呢?”剛走出來的蕭驍沒想到會看到玨麟,還以為他睡了呢,畢竟回房也有一陣子了。
玨麟淡然的說道:“被她趕出來了,讓我今晚去陪小寶睡呢。”
蕭驍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惹來了玨麟的一記冷視。
“普天之下,還真的只有小曦有這個膽子敢將你趕出房來啊!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氣了?”
玨麟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她知道了競選皇商的事,所以跟我鬧脾氣呢,說我故意瞞著她。”
蕭驍挑了挑眉說道:“她該不會是想要去參加吧?”
“正是,她已經(jīng)明確的說了,她要參加,而且一定要選上!”玨麟的語氣很是無奈。
“嗯,果然是她才能說出來的話,口氣大得很啊!既然她知道了,那就讓她去參加唄,你想攔是攔不住的,讓她折騰好了。”蕭驍不在意的說道。
玨麟微微皺著眉,眼里閃著擔憂,“我不是想攔著她,只是競選皇商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她又勢在必得,這樣的話投進去的精力要多少可想而知了。她生了顥兒才沒多久,又是早產(chǎn),要是真的去競選皇商,她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都還是未知數(shù)呢!我怎么能讓她這樣糟蹋自己?”
她那性子,要是真想干什么,肯定是會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去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既然放出話來說一定要選上皇商,那可想而知她會付出多少了。這樣的情況下,他相信她會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怪!
蕭驍也跟著皺了皺眉說道:“按照小曦的性子來看確實有可能,但是你想攔著她更不可能啊!”
他頓了頓又好奇的問道:“她為什么一定要去選皇商啊?這對她來說應(yīng)該不是很重要的事吧?她又不是單純的商人,難不成她還來真了?”
他一直覺得小曦經(jīng)商只是純屬的興趣愛好而已,但興趣愛好不是傳統(tǒng)正經(jīng)的商人,她即使不做這個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因為她身后還有穆王府,有蕭府,有她大哥撐著,既然如此,何必這么較真?現(xiàn)在不也是挺好了嗎?
玨麟將她的話對蕭驍說了一遍,聽得蕭驍嘖嘖稱奇,說自己的表妹果然不是一般人,這么犀利,具有先見的想法,別說是女人了,就連大楚現(xiàn)在朝廷中的官員也不見會有,但是她有,而且句句說到了重點上,直中要害!
他現(xiàn)在真是對這個表妹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她既有屬于女人的柔美,也有女人沒有的果斷和遠見,甚至在政治上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想著想著,蕭驍內(nèi)心忽然有些復(fù)雜了起來,看著玨麟說道:“讓你占便宜了,把這么好的表妹娶走了,不然的話,我們表哥表妹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啊!”
玨麟目光一冷,直直的盯著蕭驍,要是換做是旁人這么被玨麟盯著,早就受不住雙腿哆嗦了,但是蕭驍卻不為所動,反而挑著眉半真半假的說道:“在小曦剛來京城那會,我爹和祖父還真是有意思讓我們兄弟兩其中的一個娶了小曦做妻子呢,那時候我要是答應(yīng)下來,現(xiàn)在哪里還有你的事兒!”
玨麟目光冷,聲音更冷:“可惜槿兒只是把你當哥哥而已!而且在槿兒心里,表哥表妹那是***就算你爹和你祖父有這個意思,槿兒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
明知道玨麟已經(jīng)動怒了,但是蕭驍還是要火上澆油,“你知道槿兒是個很孝順的人,如果祖父,還有姑姑他們都同意的話,槿兒最后也是會同意的,你知道的不是嗎?哎,可惜了,讓你捷足先登!”
蕭驍說完搖著頭一臉的可惜往前走去了,不理會背后發(fā)出了駭人氣息的吃醋男人。
哎,能這么氣一下玨麟也是挺好玩的啊,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