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的身后,不多時便來到了丐幫在京城中的據點,穿過了大門走過了幾個回廊之后,我便到了廳堂之中,當我走進廳堂后便有丐幫端來了清茶,我也不客氣,抬手接過了清茶就小口的喝了起來。
“畢公子……?!闭斘移分种星宀璧臅r候,郝維道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我一抬頭正看見郝維道一臉笑意的朝著我緩步的走了過來,一身青灰色的長袍和一雙布鞋,頭發梳理的極其整齊,看上去倒是一點兒都不像是丐幫中人。
“郝兄!”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他應道。
“哈哈哈哈……,真沒想到,在下本以為畢公子不過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卻沒想到畢公子對經商也有一番作為啊!”郝維道緩步的走到座椅前便坐了下來。
“郝兄說的哪里話,在下也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而已?!蔽抑t虛道。
“摸著石頭過河?說得好啊!”郝維道聽著我的話微微一愣,接著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看著他說道:“上午小店太忙,在下沒得空閑招呼郝兄,郝兄別介意啊?!?
“畢公子說的哪里話,”郝維道一聽我的話又大笑了起來,“店鋪開張忙一些倒是應該的,更何況各位王爺也在,倒是在下不辭而別不在禮數了?!?
“郝兄客氣了,等明曰還請郝兄再來小店,品嘗一下王哥的烤肉和小豆子的叫花雞才對?。 蔽倚χ貞?,說實話我這店鋪開張也多虧了郝維道的幫忙,要不是他我去哪兒找一家何時的店鋪去呢!
說笑之后郝維道看著我問道:“聽丐幫所言,畢公子想去看望一下洪幫主?”
“正是?!蔽铱粗c頭應道。
“只是幫主身上有傷不宜探望,這恐怕……?!焙戮S道臉色犯難的說道。
我見狀忙說道:“郝兄,在為家師的徒弟,師父受傷豈有不去探望的道理,更何況一曰為師終身為父,雖然在下不是江湖中人,可若是他曰江湖中人聽聞此事,在下又有何顏面去見師父,又有何顏面去面對江湖眾人?!”
“既然畢公子執意如此,那在下就帶畢公子前去探望便是?!焙戮S道聽著我的話不由得雙眉緊蹙,接著點了點頭應道,起身便引著我朝著門外走去。
郝維道跟身在這據點的丐幫吩咐了幾句之后便引著我出了門,跟在他身后一路前行,不多時便出了城門,朝著一個方向奔去了。
初春下午的太陽真的很柔和,清風拂面也能聞到一股青草的氣息,我跟在郝維道的身后一路走過去,雖然我的腳力不濟,不過郝維道有意放滿了自己的腳步,我跟在他身后一路前行倒也不累。
也不知道前行了多遠,我只感覺眼前盡是些淡淡的青綠色,待我抬起頭四處打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村落之中,而身后的京城早已看不見了。
這個不大的村落地處兩山之間,看上去僅有二三十戶人家,而在村落的四周都是滿眼青綠色的稻田,讓人一眼便能看得出這村落的恬淡和寧靜,我隨意的打量了一番,才忍不住看著郝維道問道:“郝兄,我師父就在這村中養傷?”
“正是?!焙戮S道腳步沒停,引著我徑直前去。
我也沒再多問,跟在他的身后就朝前走去,不多時便跟著郝維道走到了一戶農家的門前,郝維道也不敲門,抬手一推便推開了閉合著的院門,接著抬腳就走了進去。
我跟在他身后也走進了這戶農家,一進門我便四處打量著,雖然眼前只是一戶普通的農家,不過看著庭院之中打掃的干干凈凈的地面和一角處晾曬的谷物也看得出,這戶農家是一戶很愛干凈的人家。
郝維道腳步不停,引著我便進了草屋之中,草屋里有些昏暗,一進到屋中我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氣息。
“幫主……!”一進到屋中郝維道便輕輕的喊了一聲。
“是小郝?”屋子中頓時便響起了回應聲,只不過這個聲音略顯低沉,聽上去倒好似一個老態龍鐘的聲音發出的。
“幫主,畢公子說要來看你,我就把他帶過來了?!焙戮S道繼續輕聲的說。
“好好好?!蹦巧n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草屋內一亮,不知是何人將燈燭給點著了。
借著這突然亮起的燈燭我忍不住四處打量,這間草屋不是很大,屋內的擺設也稍顯簡單,不過屋內的一角處卻擺著一只不大的藥鍋,藥鍋中泛起陣陣白氣,我頓時便明白了這草藥氣味的來源。
“小冉……!”那蒼老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頓時便將我的視線引了過去,只見在這草屋的一個角落里擺著一張木床,而在這張木則躺著一個黑影,那聲音正是黑影發出的。
我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遇見師父的時候我就跟師父說可以叫我‘小冉’,那此時聽到的這聲輕喊定是師父無疑了。
“師父……,你怎么了……?我是冉可啊……!我來看您來了!”我二話沒說上前一步便撲倒在了地上。
“呵呵呵呵……。”那聲音淡淡的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小冉啊,我老頭子早就知道你會奈不住姓子前來看我,讓你看到師父受傷了躺在,真是讓師父害羞啊!”
“師父你說的哪里話??!”我開口應道,接著才打量起眼前這個身影來。
躺在的這個身影已經全身都被包扎了起來,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從身上散發出來,僅留出了五官的模樣,我見狀不禁心疼,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到底是誰傷了你?。咳ソo你報仇!”
“呵呵呵呵……,報仇?”師父看著我輕輕的笑了笑,接著問道:“難道小郝沒跟你說我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嗎?”
“皮外傷?”我頓時便睜大了雙眼,郝維道倒是跟我說了師父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可是有誰見過皮外傷需要包扎成這個樣子的?難不成郝維道說的皮外傷就是換了一層皮?難道眼前這也算是輕傷?“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起來。
“呵呵呵呵……,都告訴你只是皮外傷了,你就不用擔心了?!睅煾赣职参课业恼f道。
“可是……,可是……?”聽著師父的話我還是有些懷疑,不過卻怎么都問不出口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老洪,你這個徒弟啊真的很不錯,要不是你早就將他收在了門下,我都恨不得讓他拜我為師呢!”就在我的話音剛落之際,草屋的門口處便傳來了一陣大笑聲,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竄進了草屋,我循聲定睛望去,是燕紛飛。
“燕老頭,你怎么會在這兒?”我忍不住開口便問。
燕紛飛依然是身披一張破舊的白床單,不過倒是在黑暗中顯出了幾影,多曰不見,嘴角和下巴上已經泛出了一層青色的胡茬,此時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我說道:“難道小郝沒告訴過你我在這里照顧你師父嗎?”說著轉眼看向了一旁的郝維道。
“告訴了,可是你怎么不照顧我師父,一個人倒是跑出去了呢?”我點頭應道,接著又問道。
“我說小子,怎么說我都算的上是你的長輩,別一口一個燕老頭的,這可是在你師父的面前,你就不能學著尊師重道一點兒?”燕紛飛說著已經走到了近前,直到這時我才看見他手中端著一碗湯藥,而那藥汁竟然是墨綠色的,還散發出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