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達拉前輩, 你又發(fā)呆了。”突然放大的面具臉著實嚇了我一跳。
微微一笑,“是阿飛啊。”面不改色的收回抵在阿飛脖頸上苦無,看了眼渾身顫抖的阿飛, 有些歉意的安慰道, “對不起, 嚇到你了, 下次不要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最近總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殺意。
“沒有關系, 迪達拉前輩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我知道一處風景很好的地方哦。”不知道該說他神經大條還是天生膽大,剛才還嚇的半死的阿飛又笑瞇瞇的靠了過來, 指手劃腳的描繪那處地方的美好。
“不了,我想一個人待會, 你自己去玩吧。”看著孩子氣的阿飛, 有些不自覺想到被我送走的小光, 如果他在的話,也許會和阿飛相處的很好。不過曉實在不適合他這種心思單純的人, 遠離這些是是非非也好。
“迪達拉前輩一起去嘛,作為你剛剛嚇到我的補償好不好,阿飛的心到現在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呢。”阿飛不住的拽著我的袖子拼命搖。額角不住的冒出十字,喂,你以為你現在幾歲啊, 三歲嗎?還用這么拙劣的撒嬌方式。
“好了, 不要搖了, 我去就是了。”對于阿飛的執(zhí)著我可是深有體會的, 似乎篤定我不會真的殺了他似的, 不斷的挑戰(zhàn)著我的底線。
“那快走,快走, 我要乘迪達拉前輩的飛鳥。”阿飛拉著我的衣袖直接把我拖出了房間。耀眼的陽光有些刺目,抬手遮擋,直到眼睛適應這種光線,真是個好天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這么久,出去走走似乎也不錯。
乘著黏土巨鳥跟著阿飛的指示來到一片小山谷中,漫山遍野的花開的絢爛奪目,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不時有翩翩蝴蝶飛過,在花間留連。就像世外桃源一樣美好。
如果蝎在的話,也會喜歡這里的吧,想到那個倔強的家伙,不免又是一陣黯然。
“這里很漂亮吧,迪達拉前輩,那里還有條小溪,里面有魚哦,我們吃烤魚好不好?”阿飛興奮的朝小溪跑去。
“抓到了,好大一條。”魚還在不停的掙扎著,濺了阿飛一身的水。看著阿飛狼狽的摸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迪達拉前輩,這是你這幾天來第一次笑。”阿飛抓著魚認真的說道。
微微有些愣神,他帶我來只是為了讓我開心嗎?我和他沒有很熟吧,有必要關心我嗎?“是嗎?你會烤魚嗎?沒有作料會很腥的。”我淡淡的說道。
“阿飛有帶哦。”阿飛仿佛多拉A夢般從口袋里掏出不少瓶瓶罐罐。
看著早有預謀的阿飛,無奈的笑笑,接過他手里的魚,認命的開始準備午餐,總不能當個吃白食的人。
拿出一支苦無,熟練的把魚解剖去鱗,“去撿點木柴來。”一邊撒上調料,一邊對阿飛說道。
“好,馬上回來,烤魚,烤魚。”貪吃的阿飛屁顛屁顛的跑去撿柴。
不一會,阿飛就抱著一堆木柴回來了,將串好的兩條魚交由阿飛拿著,取出打火石生火,不過木柴不夠干燥,嘗試了幾次還是點不著。“要是鼬在就不用這么麻煩了,一個火遁就好了嘛。”我小聲的碎碎念著。
“原來火遁還可以烤魚的啊。”阿飛若有所思的說道。
無數次的失敗后,火終于還是生了起來。我和阿飛一人拿著一根木棒圍著火堆烤魚。
“謝謝你,阿飛。”我輕聲的說道。
“不用啦,我們不是拍檔嘛,像迪達拉前輩就對蝎前輩很好啊,那我對迪達拉前輩好也是應該的啊。”阿飛搖了搖手開心的說道。見到我僵硬的臉色,又像犯錯般的低下頭,“對不起,迪達拉前輩,我不是故意提起蝎前輩的。”
知道不能提還說了兩次,我面無表情的將烤魚轉了個面,“沒有關系。”
“真的沒有關系嗎?迪達拉前輩似乎對蝎前輩很特別。”阿飛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
戳了戳火堆,又添了幾根木柴,周圍一片寂靜,只有柴火燃燒的“噼啪”聲。
“我愛他。”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心頭卻像放下一塊巨石,輕松了不少,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在外人面前說出我對蝎的感情,雖然有些怪異,但并沒有什么大礙。
看了眼不在聒噪的阿飛,勾起一抹笑容,“接受不了嗎?如果你想和別人一組也是沒有關系的,我會和佩恩說的。”
“不是,不是。”阿飛頭搖的像撥浪鼓,雙手也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魚險些掉進火堆里。“差點,還好,還好,香香的烤魚,我不能沒有你啊。”阿飛右手拍了拍胸脯,碎碎念道。
“那個,迪達拉前輩。”阿飛小心的觀察著我的神色,“那你是和蝎前輩吵架了嗎?自從那天之后,你再也沒有去找過蝎前輩。”
“算是吧,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有這么多時間怎么不去找三尾的消息?”我微笑的看著阿飛。
“迪達拉前輩能不能不要笑了,總覺得好恐怖啊。”阿飛退后了一步有些驚恐的看著我,將他手中的魚塞入我的手中,“烤好了,前輩吃魚,我?guī)湍憧尽!蹦歉比缏谋”哪佑謱嵲诓幌袷茄b出來的。
暗嘆自己的神經質,大概是我多心了吧,也許是我自己壓抑太久,才會想找個人傾訴,而阿飛正好是好奇寶寶的性格,只是巧合吧。
抑制住殺氣,聞著鮮香的烤魚,忍不住食指大動,“烤的不錯啊,阿飛。”
“真的嗎?我也要吃,好餓啊。”剛才還和我保持住距離的某人立時湊了過來,掀起小半個面具,“叼”走了我一大塊魚肉,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只瞥到了他有些蒼白的皮膚。
不滿的皺了皺眉,“要吃自己烤。”
“可迪達拉前輩手里的就是我烤的啊。”不怕死的某人再次如貓般迅速的“搶食”,也不怕噎死。
將手中“殘缺”的魚塞入阿飛手中,專心致志的烤起另條七分熟的魚。
“迪達拉前輩好奸詐,把半條的給我,自己吃整條的魚。”阿飛指著食指控訴,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黑線,我明明只是咬了一小口,啃成那副德行完全是你造成的,好不好,顛倒是非的能力真是夠彪悍的。
“阿飛啊,前輩送你個小禮物。”將一只黏土蚱蜢放入阿飛的手心,我笑的極其溫柔。
“好精致,看著好眼熟啊,這個不是前輩的爆炸黏土嗎,啊!”反應過來的阿飛連忙甩手想把它扔出去,可惜晚了。
“喝。”看著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的某人,我的心情終于有點點好了起來。
“迪達拉前輩,你太過分了,魚不能吃了啦。”阿飛哀怨的望著滿是泥土的半條烤魚,轉而可憐兮兮的望向我手里的魚,“迪達拉前輩,照顧后輩是前輩的責任啊,所以為了不讓可憐的阿飛餓死,你就把魚讓給我吧。”阿飛半蹲著身體,只差身后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甩啊甩了。
“雖然呢我的確不是很餓。”勾起一抹笑容,我微笑的看著興奮起來的阿飛,“但我就是不想給你吃。”瞬間又被打回原形,低落的不得了。
“迪達拉前輩是大壞蛋,專門欺負小孩子。”喂喂,你哪來看起來小了啊。
于是,不害臊的某人直接在地上打滾耍無賴了。“我要吃魚啦,我要吃魚。”
看著此情此景,終于將我最后的一點戒心卸去,如果一切只是偽裝,即使被騙,也只能是我自己道行不夠。
“好了,給你,這個樣子難看死了。”拎起渾身臟兮兮的阿飛,將魚遞了給他。
“都是我的,不準搶。”抓著魚的阿飛立刻逃離我的掌控范圍,背對著我開始他的啃魚大業(yè),生怕我會搶走似的。
無聊的戳著火堆,將這些天想到的一些瑣事又理了一遍。
蝎的一系列反常是從回到雨隱村開始的,如此沒來由的要和我“絕交”,應該不是他主觀上起的念頭,但大家在一起這么久,實在是想不出有誰可以影響到蝎的決定,除了那個突然出現且戴著面具遮擋真容的阿飛。
明明只是離開了蝎一小會的時間,究竟在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是阿飛還是我所不知道的神秘人呢,盯著阿飛的背影,又開始神游天外。我后悔前世看動漫時的心不在焉了,如果那時看的仔細些,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毫無頭緒吧。
煩躁,在這些謎團解開之前,也許我得不到安寧了,抓了抓頭發(fā),將這些問題暫時拋諸腦后,“阿飛,回去了,你走不走?”
“恩,我也回去了,迪達拉前輩別丟下我一個人。”阿飛跑到我的身邊,烤魚已經基本被消滅干凈,橘色的漩渦面具微微歪斜著戴在臉上。
伸手幫阿飛將面具戴正,習慣性的微笑著,“那走吧。”
阿飛坐在我的身后扯了扯我的衣服下擺,“前輩都不會對阿飛的樣子好奇嗎?”
瞟了眼阿飛,我淡淡的答道,“你想讓我看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好奇害死貓,我對自己的生命一向還是比較珍惜的。
將死皮賴臉的阿飛送回房間,揉了揉不斷跳動的太陽穴,緩緩的走回房間。太過跳脫的性子果然是很麻煩啊。
“鼬,是在等我嗎?”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我房門外的墨發(fā)少年,微風吹亂他額前的碎片,少年抬手將頭發(fā)朝耳后攏去,對著我微微一笑。
回以一笑,我快步的朝他走去。前陣子我們之前的不快仿佛在這個微笑中煙消云散。
“有什么重要的事嗎?進來坐會吧。”推開房門,我邀請著鼬。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鼬不會特意在這里等我的。
鼬無言的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抿了抿唇,輕聲的說了句,“小心阿飛。”雖然輕,但我聽得清清楚楚。
猶如身處迷霧之中,愈發(fā)的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