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時時和臣妾一起不會膩么?”我有些無奈的看向李琰。
“哈哈, 難不成皇后看膩了朕的臉?”李琰毫無形象的倒在榻上。
“我只是怕今后沒了陛下的陪伴會不習慣?!蔽铱嘈α艘幌拢拔叶镒蛱靵砜次?,還在勸我說要懂得后宮要雨露均沾, 切不可獨享寵愛。誰知到民間怎么編排我呢”
“你在乎?”李琰挑眉道。
“那倒沒有, 我只要陛下記得將來不要以善妒為名廢了我就成?!蔽覈@息著搖搖頭。
李琰笑著攬過我的肩, “妃子太多太麻煩, 我如今確實沒有再娶的打算。你可滿意?”
我挑挑眉, 不說話,只看著他。
“我從來不缺女人。”李琰笑道,“但是我只有你一個妻子, 你是唯一一個我愿意互訴衷腸白頭偕老的女子。”
我頓時有些迷蒙了眼眶,“李琰, 你小子真是太會說話了?!?
李琰哂笑著擁住我, “哄你開心是為夫的責任嘛。”
天啟國天授元年八月二十九日早朝
“微臣還有事啟奏?!倍嗳諞]有再早朝上出現的柳太傅突然上前。
“柳太傅有何事要奏?”李琰一臉不耐的說道, 我心下了然,這家伙在逼他造反。
“啟奏陛下, 陛下年逾二十卻依舊無子,實在讓天下百姓難安,所以臣等恭請陛下擇日選秀納妃?!绷低蝗还蛟诘钌?。
“柳太傅此舉是在逼迫陛下不成?”我出聲道,見李琰沒有阻止我的意思,又繼續說道, “是不是選秀納妃, 皇上自有定奪, 何須你來多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臣實是為江山社稷著想, 娘娘何苦咄咄逼人?!绷祷氐?。
“放肆。”我猛的斥道。
李琰抬手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又緩緩說道, “啊,這幾日太上皇身體頗有些不爽,朕本想帶皇后去護國寺祈福,卻始終脫不開身,柳太傅不如替朕去廟里吃齋念佛幾日為太上皇祈福?!?
天啟國天授元年八月二十九日晨,早朝后柳太傅被皇家儀仗隊護送前往護國寺為太上皇祈福,天授帝命其在寺內齋戒七七四十九日。
“柳大人這一次怕是沒什么念想了吧?”我邊翻著奏折邊沖身邊的人問道。
“嗯,估計今晚就有結果了。”李琰依舊皺著眉批閱奏折。
“說起來,傾城他們幾個是被你派去監視他們了?”我站起身把凝香送來的參湯篦到碗里遞給李琰。
“嗯,你怎么著才問起?”李琰停下筆揶揄的看著我,“我以為你一嫁過來就會問沉魚的去向。”
“說起來沉魚確是最忠心的一個,但是他們終究得做回你的人?!蔽曳藗€白眼,“難不成跟著我進宮?那豈不是都得做太監?”
李琰看了看我,微笑道,“我今天才對你放心了,我還真怕我親愛的娘子把心留了一片在誰身上。”
“臣妾真是受寵若驚?!蔽彝瑯雨庩柟謿獾恼f道,“不過是幾個侍衛罷了,你也能如此上心。”
李琰但笑不語,只是繼續低頭批閱奏折。
“你打算怎么結果柳大人?”我蹙眉道。
“等他反了再拿他,反正他已是甕中之鱉了。”李琰答道。
“我倒是有個想法?!蔽蚁氲娇滴鯛攲Ω饿棸莸姆ㄗ?,不知道是不是行得通,只是如今柳太傅勢力已經大不如前,若是用這個法子未免有些小人。
“說來聽聽?!崩铉幸淮畏畔鹿P。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起身坐在他腿上,用手捏起他的下巴道,“小娘子,給爺笑一個就告訴你?!?
“哈哈,”李琰笑出聲來,“莫不是娘子忘了上一次用這一招的結果了?”話音剛落我的手已被他擒住。
“得,我投降,這就告訴您了。”我討饒道,“不如傳道密旨說太后要見他把他傳回宮來,然后再說他沒有旨意貿然離開護國寺,欺君罔上圖謀不軌。”
“嗯,果然?!崩铉c頭道。
“什么?”我詫異道。
“你大哥追求秦家小姐的時候曾經抱怨過一句話?!崩铉表乙谎?,“最毒婦人心??!”
“???皇上您可別跟他學壞了,臣妾絕對一心想著您?!蔽遗浜系娜鰦傻?,“您一定要給那個就知道說混話的秋季初點顏色看看?!?
“好,那就讓他去傳旨。”李琰笑道。
我心下一驚,“不行。”
“嗯?”李琰挑眉道。
我看著他卻說不出話來,心下想著,萬一倒時候兔死狗烹,那我秋家豈不是要擔個假傳圣旨的罪名?
“你還是不信我?!崩铉嘈Φ馈?
“對不起,只是......”我伸出手捧著他的臉道,“你是陛下。”
“罷了,誰讓朕就喜歡你呢?”李琰嘆口氣道,“讓沉魚去吧。”
我心底一涼,還是試探我了,“嗯,就讓他去吧。”我放下手,做回原先的位置,繼續翻著奏折,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雖然對沉魚沒有感情可言,但是終究是對我以命相與的人,如今我算是為了秋家放棄他還是為了李琰的愛放棄他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朕放心了?!崩铉Φ?。
“什么?”我詫異道,他又試探我什么了?
“沉魚現在是季初手下辦事,已經脫離了暗衛,你哥似乎有心送他離開,所以就趁這個機會吧?!崩铉鼜呐赃叡ё∥?,用頭磨蹭著我的肩膀說道。
“你放心他離開就是因為我剛才的表現?”我皺眉道,沉魚答應離開?不過也好。
“對,看來若兒是愛我的,別的什么人無論使什么手段都上不了若兒的心?!崩铉鼡u晃著我呢喃道。
“皇上英明?!蔽曳鲱~嘆道。
天啟國天授元年九月初一,柳太傅不顧皇命擅自返回京城靴中藏刀闖入皇宮,被侍衛發現當場取其首級,天授帝龍顏大怒,命刑部吏部徹查此案,遂查出十五年前一樁冤案,正隆二十六年十一月,時任刑部尚書的柳忠齊欺上瞞下誣陷冀州知府白崇明貪贓枉法判其滿門抄斬。天授帝得知后欲下旨誅其滿門,但念及太后是柳忠齊的胞妹,故網開一面,只判其堂兄弟斬立決,其他人發配邊疆永不錄用。后吏部尚書尋到當年蒙冤的白崇明長子白槿墨,天授帝賞賜黃金萬兩,并為其父立碑頌德,白槿墨謝絕天授帝爵位封賞,攜當年名動京師的魅姬隱居山林。
天啟國天授元年九月十六,天授帝在皇宮設宴為皇后慶賀生辰,盛況空前,天授帝下旨大赦天下。
天啟國天授元年十一月初五,堯碩國發生宮變,失蹤數年的皇子東方政殺兄即位,按照當年流落天啟時與天啟國君的約定,讓出三座城池。
天啟國天授二年一月初九,天授帝二十二歲生辰,普天同慶,皇宮設宴宴請百官,席間皇后不適,太醫為其診脈發現皇后已懷有三個月身孕,自此皇后不再參加早朝,皇帝亦無心政事。
天啟國天授二年六月初七,天啟皇后誕下皇子,天授帝天授帝龍顏大悅,當即立為太子。封皇后生父右相秋明海為國丈,其兄吏部尚書秋季初為國舅。
天啟國天授二年六月十五,左相秋明海辭官歸隱。
天啟國天授二年七月十五,赤塢國新帝龍御蕭登基,送其妹德佩公主前往天啟和親,天授帝賜婚德佩公主與壽王,并宣布與皇后情深似海,從此不納嬪妃,專寵皇后一人。
天啟國天授二年七月十九,皇后重新陪同天授帝早朝,共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