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衆人忙亂之時,太醫過來了,德軒去請的秦智也過來了,兩位太醫一診,都吃驚道:“玉充華這是誤食了附子了。實在是糟糕!”
秦智忙拿了針具爲李盈紅施針,另一個太醫忙去開方子,配藥。歐陽箬在一邊看著李盈紅若無知覺的木偶一般,心中不由怒氣上升。
她招來德軒,只留幾個宮女在裡頭伺候。她道:“去,將伺候玉充華的宮人都叫過來。本宮有話要問!”
宛蕙見她面有怒色,忙勸慰道:“娘娘可要保重身體纔是。這還懷著龍胎呢。”歐陽箬一愣,這才勉強平了自己的紊亂的呼吸。
等到宮人都叫到大殿裡,烏鴉鴉跪了一地,歐陽箬略略點了下,連燒火粗使宮女加內侍也有十幾人。
她掃了他們一眼,只見有的宮四處亂看,有的面上惶恐。歐陽箬也不說話,任他們跪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這才冷然道:“你們主子出了什麼事,你們可知道?”
底下宮人紛紛搖頭,有的小聲道:“不關奴婢們的事,奴婢是做粗使活計的……”歐陽箬冷冷一瞪,鳳目上挑,竟有種說不出的威嚴:“別說你們是做什麼活計的,要是你們的主子有個好歹,你們統統都要拉出去陪葬!宮規擺在那邊,你麼可是瞎了?!”
底下的宮人這才紛紛哭喪著臉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歐陽箬等他們都求饒了,這纔開口問:“說,今日你們家主子去了哪裡?與什麼人來往,都一一給本宮說清楚了。”
當下便有宮人出列道:“回娘娘,我家主子今日並無出門,只在這‘浣碧宮’的後花園走動。”
“是啊是啊,還有幾位小主過來看她,也都說笑了一陣纔回,並無其他。”
……
歐陽箬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完,這才理出一個思緒來,李盈紅並未出宮,只在宮後的小花園走動,後來又來了幾位小主聊天看望。
一切都正常得很。
正在此時,皇后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柳國夫人。歐陽箬上前見禮。皇后皺了眉頭問道:“如今是怎麼個情形?”
歐陽箬道:“回皇后娘娘,如今太醫在裡面爲玉充華診治呢,說是很兇險。”
皇后嘆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好好的一個人,那肚中的胎兒如何?”歐陽箬只搖頭不知。
柳國夫人扶了皇后在殿中主位坐下,勸慰道:“皇后娘娘放心吧,吉人天相,玉充華定會平安的。”
歐陽箬亦是愁眉不展,過了一會,徐氏也過來,一進門便問:“如今怎麼樣了?”歐陽箬答了。
她聽了柳眉一豎怒道:“是什麼人大膽下毒陷害,定要揪出來嚴懲!”
皇后聽了也道:“是,叫伺候玉充華的奴婢們都過來,本後有話要問。”歐陽箬指了指堂下跪著的宮人道:“就是這些,還有貼身伺候的宮女還在裡面。”
柳國夫人插口道:“也一併傳過來問。”說著便命宮人將春煙等人叫出來問話。
皇后看了看底下的衆人,冷了臉問道:“你們主子今天吃食是誰在伺候?”
春煙嚇得渾身發抖,膝行上前道:“回皇后娘娘,是奴婢在一邊伺候。”
皇后看了看她,問道:“今日你家主子用了什麼?”
春煙雖然害怕得發抖,卻也口齒清楚:“玉充華早上用了兩碗白米粥,就著醃製的酸菜,也並無吃了其他,中午用了一碗素面,還有皇后娘娘賜下的春捲,玉充華說那春捲味道好,多吃了幾個,後來……後來幾位小主過來說話,玉充華小主還把皇后賜的麪點拿了出來招待。後來幾位小主走了,玉充華小主覺得頭暈,說自己舌頭髮麻,奴婢以爲是熱著了,沒想到小主卻是中了毒……後來,她吐了幾次,就昏迷不醒了……”
春煙說完不住地磕頭:“皇后娘娘饒命,奴婢就知道這些,奴婢實在不知道小主什麼時候中了毒……”
皇后也不吭聲,問歐陽箬道:“太醫怎麼說?中什麼毒?”
歐陽箬連忙道:“聽太醫說是附子。是吃了附子!”
柳國夫人驚道:“這不得了啊,竟是要謀害皇嗣!是誰膽敢如此啊!”
徐氏在一半冷哼:“柳國夫人沒聽到這奴才說了麼,吃了皇后賜下的東西居多,到時候拿過來驗一驗就知道了。”
皇后面上數變,猛地拍了桌子怒道:“難不成是本後加害於她?!”歐陽箬聽了心驚,連忙看向徐氏。
徐氏不慌不忙:“皇后娘娘乾生氣做什麼,那些賜下的東西也不知經過了幾個人的手,是誰害的還不一定呢。”
皇后這才怒色稍斂,對春煙喝道:“去,拿那些本後賜下的東西叫太醫驗一驗。”
春煙忙磕頭出去了,不一會,拿了幾碟進來。秦智還在裡面忙著救護,外邊的另外一個太醫正命宮人如何煎藥。
皇后將他叫來,仔細一盤盤驗了。過了一會,那太醫稟告道:“回皇后娘娘,都無毒。可食。”
皇后這才鬆了口氣:“本就說嘛,這賜下的東西怎麼可能有毒。”
徐氏看了看那些盤上的東西,嘴角微微一撇,也不說話了。歐陽箬也看了看底下裝的小麪點的盤子,既然無毒,那玉充華是如何中了毒的?
她雖沒吃過皇后賜下的東西,可是看來看去,卻是覺得有些怪。按道理這吃食若是統一賜下各宮上下賜的都是種類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份量不一,精緻程度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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