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先還說浪費水,給張五金打了一板,不敢反對了。
池中有大水球,池邊有浮閥,丫丫在家喜歡玩,秦夢寒回來,也喜歡玩,而秋雨最怕的就是她。
這死丫頭平時看上去冷冷清清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其實是個瘋的。
水放滿,三個人泡到池子里,秦夢寒頭發長達腰際,在水里散開來,就象一大蓬飄揚的水草。
她突然就發美人脾氣了:“明天去剪頭發?!?
“敢。”張五金瞪眼。
秦夢寒就作精作怪的伏到秋雨懷里撒嬌:“老婆,你男人威脅我。”
秋雨撩起她一縷頭發,細看了一下,道:“好好的,也沒開岔,也沒發黃,為什么要剪?!?
“就是想剪了嘛?!鼻貕艉鰦?。
張五金便哼哼。
“好討厭。”秦夢寒拿腳丫子去戳他,給張五金一把抓在手里,她就尖叫:“大老婆救命。”
鬧了一會兒,秦夢寒突然又說:“晨晨那死丫頭,說要年底才回來,我給她氣死了。”
秋雨到是問:“她什么時候說的?!?
“就前幾天。”秦夢寒嘟嘴:“上次她半夜在QQ上跟我聊,發鬼屋的圖,嚇我個半死,我說等她嫁給五金,到時收拾不死她?!?
她說著又拿腳丫子戳張五金:“喂,我們可說好了,她比我大一個月零三天,所以你先跟她去扯證,到地中海渡蜜月,一個月零三天后,你再跟我回白水辦婚禮?!?
“啊?!?
張五金嚇一跳,有些心虛的看一眼秋雨:“你們都在商量些什么鬼東西啊。”
但秋雨眼光卻亮了起來:“夢夢,你們說真的?”
“當然?!鼻貕艉c頭:“我們說了半晚上呢。”
“晨晨答應了。”
“她當然答應。”秦夢寒嬌哼:“她總要嫁人的,現在的男人,哪有什么好的,除非實在是沒能力,只要稍微有點權勢的,外面就一定有女人,即便不包二奶,小姐也要嫖幾個。”
她說著哼哼:“如其與別的女人共亨一個男人,還不如跟我們一起共亨五金呢?!?
這話說的,張五金心虛,秋雨卻吁了口氣:“晨晨要真答應了就好?!?
見張五金看她,她伸手摸了摸張五金的臉,道:“我最擔心的,一是丫丫,以前我真的害怕,生怕我突然出了車禍或者得了急病什么的死了,丫丫沒人照顧,甚至都沒人知道,一個人會餓死在家里什么的?!?
“說什么呀?”秦夢寒嚇一跳,掐她。
“是真的?!鼻镉曜ブ?。
張五金不吱聲,秋雨這個到不是假話,以前跟她說過的,有一段時間,秋雨沒安定下來,丫丫也沒上幼兒園,秋雨去上班,丫丫一個人反鎖在家里,秋雨就特別害怕。
“雨姐。”他把秋雨的手按在自己臉上。
秋雨柔柔的看著他,道:“現在我不擔心了,無論我有什么事,你都會照顧丫丫的?!?
“簡直就胡扯。”秦夢寒不愛聽:“我以前只想過自殺,可沒你想的那么嚇人。”
“世事無常啊?!鼻镉険u頭:“我另一個擔心的,就是晨晨,怕她跟我一樣,唉。”
她輕輕嘆了口氣:“現在的男人,就象你說的,除非是真沒能力的,只要稍稍有點錢權勢,一定在外面有女人,而晨晨從小有些嬌慣,性子有些拗,我就怕她到時跟我一樣,她是我惟一的妹妹,到是我真就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現在不就好了。”秦夢寒笑了起來:“五金雖然風流了點兒,但還是靠得住的?!?
秋雨便看著張五金,一臉柔情:“五金,拜托你了。”
“雨姐?!睆埼褰鸾?,心緒有些復雜。
他知道秋雨是這樣的性子,一切為別人考慮,卻又想得多,尤其是父母突然車禍過世,然后自己的婚姻也出問題,就讓她對人生總帶一點悲觀的情緒。
“行了,你就別糾結了?!鼻貕艉苯幽媚_丫子戳他:“我跟晨晨商量好了,你跟她去扯證,然后渡蜜月,回來,跟我去白水,我媽天天催,我都快要給她催瘋了?!?
秋雨看秦夢寒:“說好你跟五金去扯證的?!?
張五金也看著秦夢寒。
因為以前說好,要娶只能娶秦夢寒,現在跟秋晨去扯證,就怕秦夢寒心里有想法,這也是張五金擔心的一個問題。
“我才不要那張紙片呢?!?
秦夢寒叉腰,酥胸高高聳起,精美如玉。
“我是誰,我是秦夢寒,我愛,就燒成灰燼,不愛,就冷成石頭。”
這還真就是她的性格,張五金一下子就放心了。
秋雨卻還有些猶豫:“這樣委屈你了,而且你家里---。”
“什么呀?!鼻貕艉恍家活櫍骸皭矍樵趺纯梢杂眉埰瑏砑s束,無聊,不過我媽更無聊,所以,我要一個盛大的婚禮,喂,張五金,我跟你說,到那天,你要哄得我好好的,美美的,要是有一丁點不如意,我就哭死給你看?!?
“那肯定的?!睆埼褰鹋e起拳頭:“向共產黨保證?!?
共產黨看來還是有點信用的。
“那---那跟晨晨辦不辦婚禮啊。”
才解決一個問題,秋雨又糾結上另一個問題了:“不辦她肯定要哭的,可一辦,要是鬧得大,只怕夢夢家里那邊會知道---?!?
“兩個省呢,中間隔著大半個中國?!鼻貕艉嬗行┙o她氣著了:“你以為我媽是神仙啊。”
“可你是明星?!?
“我不是王菲?!鼻貕艉褐^,也不知是失意還是得意:“沒她那么紅,自然也沒也那么受關注。”
這到是真的,秦夢寒一直就介于二三線之間,以前還出出節目,這一年多,就拍個電視劇,現在電視劇還沒播出,如果不是她那張臉實在太漂亮,只怕早給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即便現在,也沒幾個人記得。
這個有證據的,前段時間,梅子為了推戲,想讓秦夢寒上幾個節目,一聯系,結果別人死活不知道秦夢寒是誰,把個梅子氣得,只想從電話里鉆過去咬人。
“就這么決定了?!?
秦夢寒揮拳。
秋雨便看著張五金,張五金也看著秋雨。
眼鏡取掉了,頭發也打濕了,水從胸前流下來,飽滿的胸部,在水里半沉半浮,相比于秦夢寒,她要豐腴一些,胸不說了,即便是肩部,也有一種珠圓玉潤的感覺。
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紀,這兩年也過得非常幸福,但張五金知道,她的內心里,總有那么一點點的擔憂。
張五金心中突然涌起一個沖動,道:“給夢夢一個婚禮,也給晨晨一個婚禮,但是,雨姐跟我去扯證,明天就去。”
“什么?”秋雨一下子呆住了。
秦夢寒也愣了一下,隨即歡呼起來:“這樣好,這樣大家都公平?!?
“不。”秋雨急忙搖頭:“我不能的,我---。”
話沒說完,給張五金摟過去,啪的就在她*上打了一板。
“五金。”
秋雨要哭的感覺。
啪。
又打了一板。
張五金虎著臉瞪著她:“這件事,聽我的?!?
秋雨嘴巴動了動,還想要說,張五金把手揚起來,她立刻就嚇得不敢再說了,整個人縮到了張五金懷里。
于是就這么決定了。
秋雨這夜很瘋狂,主動答應玩了一次彩虹橋。
浴池里有大水球,仰天躺在大水球上,因為球是弧形的,身子就象一道彩虹一樣。
這是張五金閨房中最瘋狂的一個玩法,瘋子秦夢寒發明的。
謝紅螢只玩了一次就崩潰了,從此徹底怕了秦夢寒。
不過秋雨第二天并沒有跟張五金去扯證,因為她說先要征求紅姐的意見,然后還要找個機會,繞著彎子跟秋雨說好才行。
她是這樣的,永遠先為別人考慮,或者至少讓別人先考慮一下。
這也是她人緣好的原因,哪怕是梅子,現在都經常跟她聯系,反到對秦夢寒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讓張五金笑倒。
張五金也不勉強她,謝紅螢不可能反對的,至于秋晨那只妖精,有可能作精作怪,但也就是作作怪而已,翻不起大浪。
第二天秋雨還是去上班,秦夢寒八爪魚一樣掛在張五金身上,不讓他起來,讓張五金陪她睡覺,給一邊穿衣服的秋雨笑:“放心,保證不偷吃。”
秋雨又羞又笑:“才不管你,只要你不怕撐著?!?
自己去衛生間,收拾了,鏡子里的女人,韶華正好,容光煥發。
張五金的猜測是對的,秋雨心底,其實一直糾結著。
張五金的錢也好,各種證也好,都是秋雨收著的,可一旦秦夢寒跟張五金扯證了,法律上,秦夢寒才是張五金的妻子,那么,照法理來說,這些東西,就要交給秦夢寒。
秋雨試著跟張五金說過一次,結果給張五金打了一板,不提了,但一直放在心里。
然后還有張五金的家人,直到今天,秋雨仍然不敢面對。
張五金不知道,有些時候,張五金在外面,秋雨一個人睡到半夜醒來,會突然驚慌,以為張五金再也不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她甚至會嚇得哭起來。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就好比古時的杞人,老是有莫名其妙的擔憂,從丫丫到秋晨到自己。
從醫學來說,她這個其實是一種抑郁證,只不過這兩年一切順風順水,又有床的氣場每夜調理,就還看不出來。
但久了,或者張五金真的跟秦夢寒扯了證之后,難免就不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