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本來不想打擊米切爾的熱情,但又怕米切爾吃虧,臨戰前夜,抱著洗得香香的鉆進他懷里的嬌美女人,他還是忍不住提醒:“只憑壺口的地形死守,只怕守不住。”
米切爾這一向的表現,一直都是信心滿滿的,然而張五金一開口,她卻點頭道:“當然守不住。”
張五金目瞪口呆:“即然守不住,那要另想法子啊,真要是山地旅玩一手機降,堵住后面的山路,兩下夾攻,革命軍無彈無糧,那就沒得玩了。”
“辦法現成啊。”
米切爾嬌嬌的趴在他懷里,熱情洋溢英姿颯爽的女司令,這會兒卻象一只春困的小懶貓,一臉的庸懶嬌媚。
“辦法現成?”張五金眨眼:“什么辦法?”
“這辦法就在你身上。”
米切爾手指在張五金臉上輕輕的撓,真象小懶貓愛嬌的拿爪子撓她的主人。
“我?”張五金傻眼。
“對。”米切爾沖他吃吃笑:“我是你的女人,你要幫我,我要是打輸了,就哭給你看。”
這什么呀,過家家嗎?米切爾什么時候變身成秦夢寒了。
張五金目瞪口呆,米切爾看著他發愣的樣子,卻咯咯嬌笑起來,甚至滿床打滾。
至于這么樂嗎?張五金火了,抓過來,啪的就在屁股上打了一板:“玩什么花樣,說。”
“啊呀,打得人家好痛。”
米切爾鉆進他懷里,撒賴不依。
“不老實是吧。”
睡裙短,張五金索性就給她掀起來,又揚起巴掌。
“呀,不給。”
米切爾立刻翻身,仰天躺在他懷里,雙手還護著屁股,一臉嬌嗲。
“那你老不老實。”張五金威脅。
“你就是個惡霸。”米切爾吊著他脖子,撒了半天嬌,才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守不住,但能怎么辦,革命軍就是一腔熱情,氣可鼓,不可泄,只要一泄,那就是一泄千里。”
“沒這么夸張吧?”張五金不信。
“一點也不夸張。”米切爾搖頭:“礦工們老實聽話,強斯用鞭子抽著他們也老實下井,原因只有一個,他們有家,有老婆孩子家人,他們的家在這里,如果我不死守,一退,他們的家人怎么辦?”
張五金發傻,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旦礦區給山地旅占領,家人被協持,革命軍立刻就會崩潰,山地旅只要再貼一張告示,說放下槍的人既往不咎,革命軍立刻就會出現逃兵,甚至反過來抓了我們去領賞的都有,你信不信?”
張五金沒經歷過這些,但這是基本的人心,而小時候的電影里,也有類似的情節,江姐不就是給甫志高出賣的嗎?
“所以我只能拼命的鼓勵他們,信心滿滿的安慰他們。”
米切爾眉頭輕皺:“這是沒有辦法,革命軍也好,我們的黨也好,是沒有經過什么考驗的,經不起挫折,只能勝利到底,一個失敗,就可能萬劫不復,我準備了這么多年不敢起義,就是深切的知道這一點,我爸爸也是這么說的。”
“可是。”張五金不知道要怎么說了。
想想也是,不說巴塔,就說中國吧,現在的中國,找秦夢寒這樣的嬌嬌,那是一抓一大把,但再想找江姐那樣的戰士,卻是半個也找不到。
“金。”米切爾抬起身子,跨坐在了張五金身上:“我對他們說的,其實都是假的,我所有的希望,其實都在你身上。”
“我?”張五金有些頭痛,那邊不是黑社會,也不是殺手組織,是七千人的正規軍,他一個人,能干什么啊?
“是。”米切爾點頭,熱切的看著他:“山地旅雖然強大,但也有弱點,弱點就是他們的頭。”
張五金眉頭微凝:“你是說?”
“是。”米切爾點頭:“斬首戰術,這是你的特長,如果你能剌殺了山地旅旅長加勒,那我們就完全有可能翻盤,至少能讓山地旅失去進攻的銳氣。”
“這個---到好象也可以。”
張五金想了想,點頭。
去千軍萬馬的軍中剌殺敵軍的最高首領,好象并不容易,不過特種兵就是干這個的啊,即然別的特種兵能行,張五金相信自己也行,雖然沒有試過。
“那我試試。”
“不是試試。”米切爾看著他,眼眸如火:“是一定要成功。”
她這個樣子,于嬌媚中,又帶著激昂的氣勢,偏偏一邊的肩帶滑了下去,一只大白兔,無遮無攔的坦現在張五金眼前,隨著呼吸,上上下下的顫動。
張五金一時心中大熱:“好吧,只要你吹響革命的號角,就一定成功。”
米切爾對著他媚笑,紅唇獻吻,然后一路吻下去。
革命的號角飛揚!
山地旅開到壺口,立即開始攻山。
米切爾下令死守。
她成立了執法隊,不得命令擅自撤出陣地的,兩個選擇,一,回頭奪回陣地,二,就地槍斃。
第一天,米切爾就槍斃了二十多人,而第一天戰死的,不過三十多人,也就是說,被她槍斃的,差不多跟戰死的一樣多。
張五金終于見識到了米切爾的另外一面,冷酷,或者說冷血。
他這時才想起,第一次聽到米切爾的名字,是在莎莎嘴里,而莎莎只要聽到米切爾的名字,就會嚇得瑟瑟發抖。
但米切爾的鐵腕起了作用,張五金一直以為,男兵打不了仗,但在米切爾的鐵腕下,革命軍向他證明,他們能打仗。
革命軍冒著炮火,死守陣地,有些陣地,丟失了,又奪回來,反復爭奪,每次都是數十條人命。
山地旅不愧是精銳軍隊,確實能打,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們有炮,給革命軍的殺傷,主要是炮兵造成的,真到短兵相接,山地旅的戰斗意志還比不上革命軍。
張五金原來想,山地旅一開過來,他就去剌殺山地旅旅長加勒,結果米切爾卻說讓他等等。
米切爾告訴他,要讓山地旅攻幾天,要讓革命軍見見血。
“當然會有死傷,但沒有經過戰火的煎熬,沒有見過鮮血,無論我們的黨,還是我們的軍隊,都不可能真正成熟。”
米切爾說得斬釘截鐵。
張五金默然。
這才是米切爾啊。
回顧他的女人,曾媚娘算厲害了,比米切爾也還要差著一個層次。
李玉嬌李玉娥也還差一點點,她們到底是江湖人,政治上,戰略上,都即沒有米切爾的眼光,也沒有米切爾的手腕。
謝紅螢是職業軍人,表現雖然優秀,但也就是一只棋子而已,米切爾卻是可以下棋的人。
至于其她的就不要說了,秋雨惟一的長處是善良,要她處置逃兵,她絕對下不了手的。
秦夢寒只會撒嬌,聽到炮聲,她會鉆到張五金懷里,吊到他脖子上,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她們,只能生在和平的環境里,也慶幸她們生在和平的環境里。
這種鐵與血的環境,只適合米切爾。
打到第十天,山地旅沒能攻進壺口一步,不過革命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五百多人戰死,輕重傷一千多,兩個紅色旅,所有人都上了一遍戰場,有的甚至輪戰過兩三次了。
最要命的是,彈藥不多了。
米切爾這才來找張五金,拿出衛星電話,調出一份圖,告訴張五金,山地旅的指揮部,設在十公里外的一個山谷里,只要張五金端掉加勒的指揮部,她就連夜發動進攻。
不僅有地圖,還有拍下的照片,山谷環境,甚至包括加勒本人的照片。
這絕不是特種兵拍回來的,張五金霍然想起米切爾的另一個身份:燕子。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山地旅中,有米切爾的燕子。
張五金立刻動身,米切爾給他找了個革命軍帶路,翻山越嶺,將近天黑的時候,找到了地圖上標注的山谷,加勒的指揮部,果然就設在山谷里。
而且米切爾告訴他,今夜,加勒將會舉行一個酒會,山地旅的中高級軍官們都會參加,因為,今天是加勒五十歲的生日。
她苦撐十天,或許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對米切爾的謀劃,張五金只能暗暗佩服: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
米切爾來自燕子的情報非常準確,山谷里果然在準備篝火晚會,不但有一群群的軍裝畢挺的軍官,也有千嬌百媚的女人。
張五金在望遠鏡里找到了加勒,一個高大削瘦的男子,花白的頭發,冷硬的線條,帶著標準的軍人派頭,不過兩邊胳膊上,卻各挽著一個坦胸露背的女人。
山地旅的防衛比較疏松,山谷口有一隊士兵,估計可能有一個連,有兩輛裝甲車,但兩邊山嶺上,卻沒有派警戒哨。
當然,即便派了,碰上張五金也沒有用。
張五金等到天黑,晚會開始了,他才摸下去,那個向導就留在山上。
張五金隨身帶了一個背包,包里有三十枚手雷。
山谷里有士兵,主要是加勒的衛隊成員,這時候的主要工作,也是為酒會服務,并沒有散開警戒,似乎包括加勒本人在內,都沒有想過,會有人摸到這個山谷里來玩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