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愣,陳冰以前說話可從沒這么直白過,前幾天感覺自己考的不好的時候,陳冰還鼓勵我呢,怎么忽然就說的這么直接,一點都不留面子呢?
這時候老板娘把我點的面送來了,我拿著筷子翻了翻,卻沒什么食欲,無奈的攤攤手,“那天考試的時候,我就有預(yù)感,這回發(fā)揮的不好。”
我心里感覺挺憋屈的,以前成績差的時候,心里真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這種情況卻讓我蛋疼,明明有實力,卻沒有發(fā)揮出來。
陳冰拿起筷子,輕輕攪拌著碗里的面條,又道,“這回沒發(fā)揮好就算了,等下次成績考的更好一點,李老師肯定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我苦笑一聲,“估計沒希望,我考的再好也沒用,你永遠都是年級第一,在李老師眼里,恐怕我永遠都是跟你有差距。”
“你每次進步一點,成績越來越好,總有一天,不會有人再說你的。”陳冰依然是淺笑著,夾起一團面條,輕輕的吹著。
“怎么可能一直進步啊。”我嘟噥道,“難道你還讓我進步到跟你一樣變態(tài)啊,每一科就將近滿分,恐怕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坐到。”
陳冰聽我這么說,神色有些錯愕,然后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眉頭微皺著,挺嚴肅的對我說道,“陳鋒,我不是要讓你進步到考出跟我一樣的成績,我的意思是,你要一直進步,總有一天,你會超越我,比我更好……我一直等著你超越我的那一天。”
我身上一震,夾了一團面條,正往嘴邊遞過去的手僵住了。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過,我要努力,我要追趕陳冰的腳步,等有一天,我站在陳冰旁邊不再感覺自卑,我能跟她站到同一個高度的時候,我就真正的跟她在一起了,再無顧忌。
我最大的奢望僅此而已,或許是陳冰太過優(yōu)秀的原因,我從來就沒想過超越。
并肩已經(jīng)很難,更何況超越?
我心里一直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我從不知道,陳冰對我的想法是什么,她又有怎樣的希冀和盼望。
她不是個善言的人,一直以來,我只能從她的表情和片言片語中體味她的思緒,只是這些片面的窺探,終究不能搞清楚她的真實想法。而現(xiàn)在,她這句話似乎讓我意識到了什么。
我等著你超越我的那一天……
或許,陳冰那高傲冷艷,都是別人賦予她的性格,只是她外在的表現(xiàn),而她心里不過是個簡單的小女孩兒,希望男朋友頂天立地,而自己只做個小鳥依人的女人吧。
忽然我就感覺未來的道路更加陡峭艱難了,但希望卻也隨著難度的增加而高漲了起來。
或許,跟陳冰并肩真的不是終點,我的終點在更遠的地方。
男人,就要頂天立地,保護自己的女人,撐起一個家,就如同當(dāng)初我做菜讓陳冰崇拜一樣,等若干年以后,我需要在更多的方面讓陳冰崇拜。
男人的身高天生就要比女人高,所以,男人天生就是讓女人仰視的,做不到這一點,不配稱之為男人。
跟陳冰的對話讓我忽然成熟了許多,明白了更多的東西。
下午回到班上,上了兩節(jié)課之后,學(xué)校就通知全體學(xué)生到禮堂舉行期中考試總結(jié)大會了,跟許老師先前的擔(dān)憂一樣,我跟陳冰一起拍的那個視頻短片在總結(jié)大會上被當(dāng)作優(yōu)秀學(xué)生的宣傳資料播放了出來,但接下來的優(yōu)秀學(xué)生頒獎,陳冰他們都上去了,就我一個人沒有資格。
這種事情其實也沒那么明顯,但在攀比思想嚴重的學(xué)校里,卻很容易就被人看出來,并指指點點的說些什么。
我心里并沒有怎么在意,下次考試我認真點兒,別出差錯,該是我的榮譽肯定還跑不了。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依然風(fēng)平浪靜,我每天都是枯燥的練武和學(xué)習(xí),不過上回陳冰的話,莫名的讓我變的很有動力,學(xué)習(xí)方面比以前更加用心了。
這些天,下午放學(xué)時候,我送陳冰回家的次數(shù)比較少了,基本上都是送她到公車上,我自己就去忙別的事情了。
在一起時間比較久了,就算感情再深厚,最初那種緊張刺激也會逐漸變的平淡,不過我倒沒覺得這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有所生疏,而是如同古人說的那樣,“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平淡而悠長才是感情的真諦。
空出來的這些時間,我一般回去快遞公司那邊坐坐,了解一些發(fā)貨之類的事情。
這些天就像錢曉文說的那樣,每天的派單逐漸多了起來,而且增長的趨勢也沒有放緩,每天都要增長一些,現(xiàn)在一天已經(jīng)有了一百五十個包裹。除此之外,收單也終于出現(xiàn)了,雖然不多,但終究是個好的開始。
錢曉文好像真的有先見之明似的,搞的讓我都覺得這家伙有些神秘了。
快遞業(yè)務(wù)走上了正規(guī),我心里放心不少,也更有底氣了。雖然這只是一個開始,不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只要維持下去,想必最終的結(jié)果不會差。
我已經(jīng)踏出了這一步,而且相信自己的方向沒有錯,剩下的交給時間就好了。
周末時候,少婦給我打電話,說要了解一下快遞公司的情況,讓我去揚州會館一趟。
畢竟少婦才是真正的投資商,公司的事情她不說我也會隔段時間去給她匯報一下的。
到了揚州會館,還是在老地方,少婦和梁俊杰、凌靖瑤他們都在。
我進去坐下,閑聊了一會兒,少婦開始詢問我公司的收支發(fā)展之類的事情。
以前梁俊杰和凌靖瑤他們不知道我在做這些,此時聽到少婦的問題,才驚訝的問我,得知我開了公司之后,一個個都挺興奮的,不聽問我情況。
不過他們雖然興奮,但卻并沒有什么太過驚奇的表情,想必他們這樣的人,這種事情早見怪不怪了。
我把快遞公司的一些情況簡單的跟他們介紹了一下,然后跟少婦說起這些天的發(fā)展。
聽完我匯報的數(shù)據(jù)之后,少婦笑著說,“按照你說的這些,我計算一下利潤,不算太理想,跟你當(dāng)初計劃書上的數(shù)字還有不小的差距啊。”
說實話,這中間的發(fā)展,我現(xiàn)在也有些難以掌控,一切基本都是按照錢曉文的思路在走,不過錢曉文上周說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逐漸發(fā)生了,我心里對他還是有信心的。
我思索了一下,對少婦說,“現(xiàn)在的數(shù)字的確沒達到,但發(fā)展的趨勢卻還是不錯的,我有信心一周之內(nèi),這個數(shù)字會增長上去。”
少婦點了點頭,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說那等等再看吧。
我們又閑聊了一會兒,少婦說有事請要去忙,而且把梁俊杰也叫了出去。
我本來心里沒怎么在意,但等董天琪和小四都出去了之后,我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屋子里又是只剩下了我和凌靖瑤。
我有些無語,上次已經(jīng)跟少婦明確說過我在學(xué)校里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她怎么又這么撮合我和凌靖瑤?
少婦他們出去的時候看似無意,但我不信把我倆留到屋子里只是巧合。
今天凌靖瑤穿的一個粉色套衫,內(nèi)里淺灰色的打底衫領(lǐng)口比較深,看起來跟平時那種陽光大方的形象略有不同,似乎多了一絲性感。
自從上回跳舞事件之后,我跟凌靖瑤之間幾乎沒怎么交流過,忽然又單獨坐在一起,說不尷尬是假的,不光我這樣,凌靖瑤明顯也有一些。
她拿著一本書默默看著,我則是抱著手機瞎翻,屋里氣氛有些壓抑。過了一會兒,我尋思著不太對勁兒,反正我對人家都沒什么念想了,我還尷尬個什么勁兒啊。
這么一想,我就抬起頭準備隨便扯兩句什么,但抬頭看著凌靖瑤,張張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許是因為今天她打底衫的領(lǐng)口的確有點大,從我的角度上,甚至能看到胸口隱隱約約的那一片雪白。
不知怎么的,我眼睛就盯著那里看了過去,正看的起勁兒呢,就聽見凌靖瑤幽幽的聲音傳過來,“很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