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瞬間若醍醐灌頂般,猛然醒悟。
原來如此。
所有路人們一致稱贊為“十年未見的鑒寶傳奇故事”,必然是罕見得很,而那件數千萬的鬼谷子下山瓷罐,定能夠賣出天價,而面對著根本不可能贏的局面,徐河圖和夏銘鼎依舊在圖謀些什么。
其中,如果說沒有貓膩,那余凡絕對不可能相信。
就算是余凡,他能夠將那宋鈞瓷從一堆破瓦礫中搞出來,全憑著超乎尋常的靈蘊感應,而那已經玄幻得超乎想象,根本就沒法用科學解釋。甚至如果余凡將事情說出去的話,很容易就被人當成所謂的超能力者,然后如牲畜般麻醉,拉回去解剖研究。
所以,余凡一直小心翼翼地隱瞞,絕不愿意將內力變異的事情說出去。
小概率事件,須得數十年才可能發生一回,而如果接二連三地出現,其中必燃隱藏著一些玄機,所以余凡即刻心生警惕,而事實上,徐河圖能夠使用的辦法也非常有限,無非是那么一、二、三種。
余凡略微盤算,只找出三種辦法來對付自己,而最簡單的無疑是第三種。
于是,余凡便授意她們稍安勿躁,依舊噙著淡淡微笑,瞥向徐河圖和夏銘鼎:“哦,看來你們對自己的鑒寶本事很有自信啊,那樣的話,我也會繼續的。畢竟,我只是耗費掉10萬而已,手上依舊有著整整90萬,起碼能夠再翻番到一兩千萬吧。”
“哈哈,別以為你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能夠福運昌隆。”夏銘鼎桀桀冷笑,“余凡啊,小心好運耗費得太厲害,忽然走背字,賠得一干二凈不說,甚至丟盡顏面,將你先前很僥幸撿到的便宜又吐出去。”
余凡聳聳肩膀,有靈蘊感應在,他簡直立于不敗之地。
然后,他們就一同來到一個玉器攤位旁,緊接著余凡就徑直走向一個玉擺件。只見它做工精細,特別的精致,一見就令人覺得很是想將其據為己有。
余凡立刻就報價,淡淡笑笑:“老板,請問它賣多少?”
徐河圖一蹙眉,立刻就提醒夏銘鼎,后者登時略微琢磨一二,壓低嗓音道:“徐哥,我瞧那玩意,的確品相絕佳,但玉器嘛,往往是價格非常昂貴的。因為就算是贗品,但玉本身的材料價格,就擺在那里,贗品也往往特別值錢。”
徐河圖很是贊同,在他看來,余凡那純粹就是削減成本的穩妥做法:估摸著,余凡已經覺得他穩操勝券,所以才特意地要將其余的90萬用來買一些保值的物品,那樣的話,就算被打眼,也依舊能夠保本五六十萬。不得不說,在目前的情況下,余凡對自己特別有信心的時候,的的確確是很好的主意。
但是……
徐河圖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冷笑,喃喃低語:“如果在公平公正的游戲中,所有規則都對我們通用,那樣的話,我的確沒法玩得過你。呵
呵,那就好像網絡游戲,所有人享受同樣的資源,使用同樣的技術,又有多少富二代能夠在那樣的游戲中玩得過吊絲呢?但我們為何要跟你們玩公平公正的游戲?我們蠢嗎?我,已經不玩規規矩矩的游戲很多年,只玩權力的游戲!”
茲茲。
口袋里的IphoneX輕輕晃動,一條短信瞬間收到:“OK,已穩妥,小福在路上。”
徐河圖特別滿意,老管家已經是在徐閥服務整整50周年,他做事素來穩妥得很,而他確信,憑著小福帶來的物品,必然能夠大賺特賺,一舉輕易超越余凡的所謂汝窯鈞瓷。
畢竟,在徐閥的收藏品中,有太多東西的價格遠超那鬼谷子下山圖鈞瓷罐子!
而余凡已經是在跟攤主詳談價格,見此良機,徐河圖登時暗暗丟給夏銘鼎一個眼色,然后兩人即刻撒丫子開溜。
既然是準備秘密行事,那自然就絕對不能泄密,不能被余凡給捕捉到,否則的話,西洋鏡被拆穿,那就非常糟糕。所以,福管家才特意讓從未在任何公眾場合曝光的小福來做,那樣的話,就算是被余凡瞧到,雙方只要咬死不松口,那就不可能被揭穿。
而事后嘛,根本都沒有證據,誰也沒法刁難誰。
一念至此,徐河圖笑得特別璀璨。
夏銘鼎也猙獰一笑,咬牙切齒:“那小子依舊沉浸在穩操勝券中呢,待會他輸得賠光底褲,我倒要瞧瞧他的表情。呵呵,呆會一定得用手機拍照,回家再慢慢欣賞。”
一待徐河圖的夏銘鼎消失,余凡瞬間收斂神色,砍價欲望立刻無影無蹤。
攤位上的小販目瞪口呆,而余凡已經是拍拍衣襟,懶得再搭理他。
“我能降價,你別走啊……”
小販的呼喊卻已經沒人搭理,畢竟余凡早就從靈蘊感應中搞清楚,那件玉器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絕非是古代的東西。而余凡之所以跟他談得很是焦灼,為的就是給徐河圖提供溜走的機會。
“他們果真如你所料,已經離去,那樣的話……大概是已經準備請人做托。”周敏不禁唇角微翹,露出一抹輕蔑,“那些家伙,未免也太小覷天下英雄,覺得我們會蠢到沒法識破嗎?”
余凡搖搖腦袋,淡淡笑笑:“他們只有三個方法獲勝:其一,就是派人直接強奪掉我背包中的鈞瓷片;其二,就是找人偽裝成不經意打碎我那一套瓷片中的一塊,那樣的話,瓷片沒法成套,變成殘缺品,就沒法再按照數千萬的成品價出售;其三嘛,便是找人助他偽裝成撿漏圣手和淘寶達人的假象,也仿效我,從那些攤位中搞到些極品古董,博得眾人的眼球。”
“憑徐河圖和夏銘鼎的性格,基本上99%會選第三種。”周敏媚眼如絲地輕笑,細腰微扭,邁動長腿就要去跟蹤。
余凡輕輕一按她的裸肩,入手滑膩。
周敏登時雪靨暈紅。
余凡趕緊強自鎮定心神,說:“別急,我已經鎖定他們。呆會,讓徐河圖確信我們已經沒法再找到他們,那時候,咱們再忽然現身,一定能夠將徐河圖嚇得肝膽俱裂。呵呵,屆時,我們也能直接揭穿他的陰謀伎倆。”
“好啊,那接下來我們……”
“你先說說,為何徐河圖會有99%,如此之高的概率去選第三種呢?”余凡好奇地問。
“很簡單啊。”周敏點點臻首,笑靨淺淺,“夏銘鼎身為他幻想中的‘前男友’,在你,也就是‘現男友’面前丟盡顏面,他必然想找回場子,那樣的話,第一種和第二種根本無效,而且也容易落人口實。徐河圖,可謂一敗再敗,他必然也想獲得酣暢淋漓的完勝,直接將你踐踏成渣渣。所以,他們一定會選揚眉吐氣的第三種,打破他對你從來不勝的心魔。而第一種和第二種的話,根本沒人會承認是他靠本事取勝,只會認為他在后面搗鬼,靠著陰詭伎倆而已。名不正,言不順。”
余凡點點腦袋,很是贊同,周敏對他們的心理畫像,倒是已經入木三分。當然,鑒于徐河圖和夏銘鼎,都對她來說相當熟悉,精準把握其心理狀態,倒是容易得很。
“怎樣,我的本事足夠做賢內助吧?”周敏舔了舔性感紅唇,眉梢帶著一絲媚態。
周舟卻是嘟嘴:“但余凡哥哥,早就知曉他們會采用第三個方法。而且是100%確定,所以他才會故意去跟小販交流,放縱徐河圖和夏銘鼎逃離,對吧?”
“真的?”周敏蛾眉微蹙,“雖然說,第一和第二兩種方法非智者作為,但今日夏銘鼎已經情緒失控,徐河圖也臉色不善,很難排除他們在惱羞成怒下喪心病狂的可能性。”
余凡無奈地聳聳肩膀,伸手寵溺地一刮周舟的雪膩瓊鼻,然后笑著說:“我無需考慮太多高深莫測的東西,原因很簡單:在H市憑徐閥和夏家的人,根本無一是我的對手,全都是小貓小狗兩三只,隨手就能被我碾死。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來搶我背包中的瓷片。”
“好吧,原來如此,瞧把你給志得意滿的。”周敏媚眼如絲地翻翻白眼,然后趕緊提醒他,“再不加緊點的話,小心徐河圖他已經完成表演。我們得加快點步伐才行。”
余凡一攤手:“跟我來。”然后率先從浩浩蕩蕩的人群中往里擠去……
徐河圖露出滿意神色,然后惺惺作態地跟面前臉色稚嫩的小販道:“什么?你那狗屎一樣的東西,竟然也賣一萬塊錢?8000,想賣就賣,不要拉倒,誰家的錢也非大風刮來的!”
夏銘鼎在旁裝腔作勢:“你瞧你面前是誰,那可是鑒寶大會的舉辦方!徐閥的貴公子徐河圖,他的火眼金睛在古董圈鼎鼎有名,豈是你能夠欺騙的?”
一瞧到紛爭將起,路人們,登時蜂擁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