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不存在世上了,她不存在他的心里了。
韓冰痛過恨過,可人生仍要繼續。
愛情,不存在了,她能把握住的,只有工作了。
以為熬不過去的分分秒秒,就在她自虐的不停工作中,一點點流逝著。
第二天晚上。
韓冰看了看手表,七點整,離楚云霄和慕容飛燕的訂婚晚宴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她打電話給等在酒店外的鄭克清,五分鐘后,她上了加長林肯,七點半時,車子停在了京都風水龍脈所在地的高檔別墅區。
楚宅和慕容宅都坐落在這里,兩家相距兩公里,分別坐落在別墅區的兩側,占據了最佳的風景位置,兩家宅子的占地面積加起來差不多是整個別墅區的一半。
韓冰決定先從慕容宅查起。
八點整,她準備進去,想著楚云霄和慕容飛燕的訂婚禮開始了,她水眸驟暗。
“韓特派員,讓我也進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鄭克清本來是打算說多一個幫手的,但是想著她是上級,而他是下級,說幫手不太合適。
“不必,有時候人多不是力量,是麻煩
。”韓冰眸子恢復冷冽,她必須要在他們訂婚晚宴結束前,將慕容宅和楚宅查個遍,時間很緊迫,不容得她再想與工作無關的愛恨糾纏,她淡淡說到,“你和你的手下注意留心外面的動靜,時刻準備接應我。”慕容家守衛森嚴,若是鄭克清一不小心暴露了,會破壞她的行動計劃。
“哦。”鄭克清有些懊惱,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說成是麻煩,想他也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員,不過對于“蛟龍”,他是可望不可及。
韓冰一身勁裝,跟鄭克清確認通話系統和離開的相關事宜,整理檢查了自己的行裝,就趁著夜色,暗預先計算過的路線,潛進了慕容家。
因為事先的準備充分,她順利地避開層層攝像頭,而外圍巡防的特種兵被她用消聲槍擊中。
撕開了一道進入的口子,到里面守衛就相對少了些,她打開了縫在袖子上紐扣大小的感應器,機敏靈活地快速查過慕容宅的每一寸土地。
在這期間,鄭克清一直通過語音對話告訴韓冰在哪里要怎么走,才能讓她事半功倍地避開危險,可是忽然他的聲音消失了,她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韓冰想著,恐怕鄭克清出事了。
如果是慕容家的人干的,他們應該知道她在宅子里,很快就會來捉她。
她警覺地隱藏了許久,也沒見到有異樣。
再次打開對講機呼叫鄭克清,卻依舊沒有回應。
到底是什么回事?
她蹙眉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先不管鄭克清,繼續查探慕容宅。
沒了鄭克清在外面看著電腦上的路徑告訴韓冰怎么走,她比之前走得艱難很多,好幾次差點被發現,好在以前的殘酷訓練和對敵實戰經驗豐富,她每一次都化險為夷。
等她出來時,看到黑色林肯停在原定位置,但是卻不見鄭克清和他的手下。
她警覺地觀察四周,卻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情況。
鄭克清到底是去哪了?
是被人抓走了?
還是臨時有任務?
韓冰知道,他被抓走的可能性很大,因為如果臨時有任務,他完全可以跟她打個招呼
。
她暗想不妙,抓走鄭克清的人,到底是誰,知不知道他們的行動計劃?
現在沒時間考慮那么多,只能抓緊時間,去查探楚宅。
韓冰想著,如果沒有鄭克清的接應,要想闖比慕容宅戒備森嚴一倍的楚宅,對她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挑戰的任務。
只要她夠小心。
她看表,已經差不多九點。
訂婚禮恐怕進入最后階段,等下楚澤浩和楚云霄萬一回來了,要查楚宅,就很不好辦了。
凜凜眉,她做了決定,拿出一張薄薄的很有韌性的卡片,插進了鎖著林肯車子的車門的縫隙里,稍微扭轉,車門被她打開了。
坐在駕駛座位上的她,沒有車鑰匙,但是她只用了一分鐘,就將車開走了。
在火島,她經受的訓練科目五花八門,開汽車、坦克、飛機等等是屬于必修科目,只要她愿意,平常路邊停著的鎖著的車子,她能在十秒內開走,而此刻的林肯車,因為是特制的,有防盜等高端系統,才耗費了她一分多鐘。
“爺,要不要跟上去?”坐在深藍路虎副架座位的流炎,見韓冰離開,忙請示后排的夜爵。
“不用。”夜爵藍眸一閃,“去楚宅,要快,趕在她前面到。”
流炎想問,您怎么知道她一定會去楚宅呢?
但是,他沒敢問,只是按照夜爵的命令行事,等路虎剛隱匿地停在楚宅旁,就看到韓冰的加長林肯也到了,心里更加佩服夜爵。
昨天,流炎在京都查了一天,都沒有查到韓冰的行蹤
。
他因為辦事不利被夜爵罰了一個季度的獎金,被罰獎金是小,他根本不在乎那點錢,他在乎的是,從沒有因為完不成任務被爺罰的他,面子上過不去。
夜爵罰了他,但是也沒有取消他的任務,要他繼續追查,他是想盡了辦法,直到今天下午,才查到韓冰入住的酒店,但是去到那里,發現她人已經不在。
夜爵令流炎先將找韓冰的事情放一邊,讓流炎先潛入慕容宅和楚宅找布朗。
流炎正準備偷潛進去時,意外地看個一個黑衣勁裝的女子,敏捷地循著他們之前策劃的路線前行,女子的身手極俊,很快就利落地干掉了幾個巡防的士兵。
待流炎看清女子面容時,驚得整個人當場死機般。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個女人,竟然就是夜爵命他尋找的女子。
流炎暗嘆,他查到的資料,她只是某個企業的高級白領,做著文秘工作,但眼前出手凌厲的她,哪像什么文秘?
之前她可以接近雷諾,現在又來了慕容宅?
難道,她和他們的目的一樣,也是來找布朗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流炎想著,必須將這情況第一時間報告夜爵,由夜爵決定怎么處理這個女人。
電話那段,夜爵給的指示是,讓流炎不要輕舉妄動,盯著她。
流炎先韓冰離開慕容宅,他沒想到,從來習慣遙控指揮的夜爵竟然會親自過來現場,而鄭克清等人就是被夜爵的人帶走的。
當韓冰悄悄潛入楚宅的時候,流炎緊隨其后,夜爵瞇著眼,坐在路虎里,司機恭順地下車,打開后排車門,遞給夜爵一只雪茄。
夜爵接過,司機熟練的點燃。
香煙繚繞中,夜爵的藍眸幽邪至極
。
九點。
韓冰深呼吸一口氣,快行動,否則,就有可能來不及了。
可是,她應該義無反顧地向前再向前,可是她的身體和神志,開始漸漸不聽她的指揮,叫囂著,要轉身,朝后飛奔出去,奔到那七星級的景天大酒店,奔到楚云霄和慕容飛燕的訂婚現場……
如果她執行完任務,訂婚禮早就結束,一切都塵埃落定,她再也沒有辦法挽回。
可是她又不能棄任務于不顧。
她的心中,天人交戰,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她在楚宅仔細地查看著每一寸角落,楚宅比慕容宅復雜得多,安保和攝像頭也多很多,她告誡自己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是這么想,可是她的精神,常常處于恍惚狀態,尤其是當她潛在楚家別墅的客廳外圍,看到一大群仆人圍在一個大屏幕前,而屏幕里,正好播放著楚云霄和慕容飛燕訂婚晚宴的現場情況,她的心徹底亂了,甚至不小心踢翻了腳下的花盆,發出輕微的“砰”的聲音,她也沒察覺。
客廳的仆人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屏幕上,議論著他們家的少爺和慕容小姐是多么的般配,都沒注意到韓冰,但是防衛在外面的兩個特種兵發現了韓冰。
他們舉槍,朝韓冰做好了射擊準備,一直尾隨的流炎暗叫不好,立刻用了特質的消音槍,將那兩個特種兵擊斃,而這生死一線的變故,她一無所知。
韓冰的目光,全都黏在了手挽著手,在紅地毯上緩緩而行的楚云霄和慕容飛燕。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面對的準備,但是當親眼見到,她完全接受不了!
她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里,絲絲血滲出,很痛,但是抵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你甘心,就這么看著他訂婚?
再不去,真的來不及了!
她心里有個聲音,瘋狂地叫囂著,給我趕過去,馬上趕過去,阻止他的訂婚禮,一定要阻止
!
她決定了,不管結局如何,不管他心里還有沒有她,她此刻只想由著自己的心,徹底地瘋狂放任一次!
因為,這次不瘋狂,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更沒有勇氣瘋狂了!
因為一心念著阻止訂婚禮,韓冰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
流炎不知道冷靜的韓冰為什么會屢次恍惚,差點喪命都毫無察覺,當他看到她快跑離開楚宅,他覺得不妙,立刻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匯報給夜爵。
流炎緊跟著韓冰,暗暗為她解決了不知道多少的敵人,打掉了多少個攝像頭,要不然她就是有九條命,也跑不出這重重防衛森嚴的楚宅。
當韓冰跑出楚宅時,頸部忽然遭受重擊,在昏迷的瞬間,她模糊地看到一張妖孽般俊美絕倫的臉,她驀地瞪大眼,驚愕萬分,“逸?!……”
“爺,要怎么處理她?”出來的流炎正好看到夜爵將韓冰擊昏。
“扯下她的袖扣,你繼續去楚宅查探。”夜爵說。
“袖口?”流炎有些不明白。
“你不是說,她一進去楚宅后,那袖口偶爾發出微光,我想是感應器,沒準他們在布朗身體里裝了什么東西。”夜爵說。
流炎這次明白,更加佩服夜爵,光是憑自己的描述,夜爵就能想到那么多東西,而每一次的事實都證明,夜爵說的,都是正確的。
流炎再度潛入楚宅后,夜爵看著自己的手,皺了眉。
跟隨夜爵多年的司機老李迅速拿了塊干凈的手帕,幫夜爵擦手。
夜爵不喜碰觸女人,這是他身邊的人都知道的。
伺候夜爵擦完手,老李立刻拿了把刀,要削掉韓冰的頸脖,因為夜爵的慣例是,哪個女人的哪里碰著了他,或者是他碰著了哪個女人的哪里,都要用刀剁去或者削去
。
所以,那個如煙的斷手是她自找的,至于斷腳,是因為她碰了夜爵,還自以為風情萬種地朝他笑,讓他覺得非常惡心,額外的懲罰。
“你干嘛?”在老李的刀子要碰到韓冰的頸脖時,夜爵冷冷出聲。
“爺,我要削了她的頸脖,因為她那里碰著爺的手了。”老李據實匯報,平時做這種事情,他做習慣了,并未察覺到此刻夜爵語氣的異樣。
老李手中的刀,再次朝韓冰削去。
“誰準你動她?”夜爵的語氣驟然幽冷如冰。
夜爵這一冷喝,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固了般,老李的心發寒,這次他終于聽懂了,夜爵不讓自己動這個女人,他惶恐地解釋,“爺,我……我以為……”
跟隨夜爵這么多年,老李還是第一次見夜爵,放過一個觸碰過他的女人。
景天大酒店。
衣香麗影,輕歌曼舞,觥籌交錯。
京都上流社會的達官顯貴云集在富麗堂皇的酒店頂層大廳里,恭喜著一對新人的訂婚,臉上都掛著很相似的笑容,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誰是真心,誰又是假意?
原本定于八點準時開始的訂婚晚宴,整整推辭了一個小時,在眾賓客以為男女主角不會出現的時候,男女主角才相挽著,緩緩走進大廳。
很多嘉賓心里不爽時間的延后,耽誤了他們的時間,但是他們沒有一個表現出來,因為今天訂婚的男女,都是家世顯赫,權勢中天,他們不敢得罪。
光是楚家,楚澤浩是中央軍委常委,任軍委副主席,軍銜上將,那權勢就不用說了,林千嬌是資產上千億的華夏集團董事長,那財富是好多人可望不可即,楚云霄年紀才三十四,就已是少將軍銜,前途會怎么樣,讓人難以想象,而慕容家,慕容瑾在軍委的排位僅次于楚澤浩,三十二歲的慕容飛燕,是國內唯一得到大校軍銜的女子,她日后的成就,注定光芒萬丈。
這兩家的結合,是顯赫權勢和頂級財富的完美結合,楚澤浩、林千嬌、慕容瑾是一萬個滿意
。
在楚云霄和慕容飛燕到了適婚年紀的時候,楚澤浩和林千嬌就有心和慕容家成為親家,慕容瑾也很樂意,但是陰差陽錯,都沒成。
后來燕芷楓出現,林千嬌更傾向于燕芷楓,因為燕芷楓表面上儀態萬方,非常的溫良賢淑,是一個完美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都盡顯名媛風范,而慕容飛燕是出了名的火辣脾氣,兩者比較,林千嬌肯定選擇溫柔的,誰知道燕芷楓的溫柔是假象,內地里骯臟得不成樣子。
而燕建國在政界的地位,讓楚澤浩很滿意,楚家一直在軍中占據著顯赫位置,卻在政途上沒太大的起色,通過聯姻,利用燕家在政界上的優勢,使楚家也能在政界里呼風喚雨,是楚澤浩的心愿,然而燕芷楓純良外表下的浪一蕩本質,讓楚澤浩太憤怒了。
經過了燕芷楓的事情,楚澤浩和林千嬌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慕容飛燕,畢竟慕容飛燕是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脾氣火爆點,但是本性是好的。
長長的紅地毯上,慕容飛燕挽著楚云霄,嘴角揚笑,但是你若認真觀察,她的眼睛形狀是笑的,但是眼睛里卻沒有笑意。
她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場訂婚禮,她也知道,縱使真訂婚了,也是虛假的幸福。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豪賭,結局會如何,是喜,還是悲?
可到了這一步,她告訴自己不能遲疑,只能走下去。
身邊的男子,是她從小就愛慕的。
縱使后來有過改變,但是愛了那么多年,已經愛成了習慣。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她和他的寫照。
她曾那么熱切地期盼過這天,他挽著她的手,走在婚禮的紅地毯上。
如今,希望成了現實。
她該萬分喜悅的,是不是?
為什么,她會覺得如此惆悵?
“師兄,已經推遲了一個小時,如果在婚禮結束后……我們說好了,誰都不能反悔,好嗎?”即將走到訂婚的平臺上,慕容飛燕輕聲在楚云霄耳邊說
。
楚云霄一怔,墨眸藏著太多太不懂的情緒,深深地朝大門口凝視了一會,失望地收回目光,對著忐忑的慕容飛燕,虛幻地笑,“好……”
慕容飛燕凝著的臉,浮起淡淡的笑。
除了楚云霄,沒人看出,她的笑,有多虛渺。
而眾人看到的,是一對即將訂婚的新人,相視而笑,恩愛甜蜜。
攝像機紛紛對準他們,閃光燈閃個不停。
開始害怕他們臨陣脫逃悔婚的楚澤浩、林千嬌、慕容瑾,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司儀宣布訂婚正式開始。
楚云霄的肩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慕容飛燕暗暗,捏了一下楚云霄的手。
一切流程都進展順利,可是當到了男女方互相交換戒指的時候,出了意外。
戒指突然失蹤了。
楚家和慕容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楚云霄和慕容飛燕又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訂婚現場,戒指失蹤,引起了很大的騷動。
有人悄悄議論,恐怕是楚云霄或者慕容飛燕,其實根本不想訂婚,所以搞出來的事情,要不然無緣無故訂婚禮怎么會被推延一個小時;
有人辯駁,要是楚云霄和慕容飛燕不想訂婚,楚云霄如今的權勢大有超過楚澤浩的勢頭,根本不用受家人擺布,他們大可以不來,而且現場看他們兩人的眼神交流很頻繁很默契也很溫情,尤其是,一向臉上寒如萬年冰山沒有一絲笑容的楚云霄,看著慕容飛燕時,是笑著的,這說明,楚云霄對慕容飛燕絕對有感情。
“會不會有人不愿看到兩家聯姻,故意偷了戒指?”
“有可能哦,沒準誰家大小姐暗戀楚云霄,不愿意他訂婚,所以暗中找人偷的……”
臺下,來賓們小心翼翼地議論
。
臺上,慕容飛燕用眸光詢問著楚云霄,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云霄如幽潭的墨眸,暗晦難明。
楚澤浩擺手叫來人,一番吩咐。
他料到訂婚禮可能會出狀況,事先做了準備。
這會,叫人去他車里取他為楚云霄和慕容飛燕準備的戒指。
不一會兒,司儀對著麥克風,說不好意思啊,剛才是和大家開個玩笑,戒指沒有失蹤,訂婚禮繼續進行。
楚云霄眉頭微動。
慕容飛燕心跳如鼓。
“現在,請楚云霄先生,將愛情的信物,代表著日后會牽手一生的訂婚戒指,戴在慕容飛燕女士的左手中指上。”司儀笑道。
因為是訂婚,所以戒指戴的不是無名指,而是中指。
司儀說完,就等著楚云霄行動,但是楚云霄根本沒有動。
以為楚云霄沒聽到,司儀耐心地重復了兩次,可是楚云霄依舊沒有任何表示,搞得司儀一直帶笑的臉哭笑不得。
慕容飛燕在心里幽幽地嘆了口氣。
楚澤浩、林千嬌、慕容瑾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現場不知不覺安靜下來。
眾人猜不透楚云霄在搞什么鬼,想議論,可是死一般寂靜的氣氛下,沒人敢突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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