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樓尖,青苔密布的石墻。
死城,竟然是一座歐式城堡。
面積并不大,五百畝左右。
高大的樹木,雜亂的藤蔓,遍布死城。
www◆t t k a n◆c o
令武凡陽等人更為吃驚的是,扒開一堆枯藤,竟然發(fā)現(xiàn)幾輛以蒸汽為動力的古董汽車。
搜遍整個城堡,見不到一個活人。
在一間倉庫里,士兵搜到一袋袋板結(jié)發(fā)黑的面粉。
有糧,人卻不見了。
如果是遭到猛獸襲擊,最起碼留有骸骨,一根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這么大一個城堡,至少生活著數(shù)千人,全都神秘失蹤。
這座城堡,應(yīng)該是二百年前穿越到此地的,韓教授認為。
還好,沒有穿越一個美國佬軍事基地來,否則他們又要稱霸這處地方了,陸濤打趣道。
“老大,這座城堡可以作為后勤補給站。”季月說道。
自出征以來,有人叫他城主,有人叫他將軍,有人叫他統(tǒng)領(lǐng),還有人叫他王爺。
武凡陽統(tǒng)一了叫法:老大。
喊老大,親切,他認為。
季月,跟在陸濤旁數(shù)月,已習慣用現(xiàn)代詞匯。
后勤,補給站,都是陸濤教她的現(xiàn)代詞匯。
“這個主意不錯。”陸濤大加贊賞。
“切,我是和老大說,又不是和你說。”季月笑道。
“這個主意不錯。”武凡陽忙認真說道。
“太好了,老大同意我的建議了。”季月興奮地說道。
“獸群!”
“獸群!”
突然,高處拿著望遠鏡警戒的士兵拼命喊著。
眾人都是一驚。
城堡,木質(zhì)大門早已腐爛。
“快,開幾輛卡車過來,堵住大門。”武凡陽吼道。
腳底,已感覺到震動。
一陣隆隆之聲傳到眾人耳朵。
“媽的,都是廢物,這么近了才發(fā)現(xiàn)。”陸濤仰頭看著塔樓大罵。
“槍手占領(lǐng)制高點,一大隊,二大隊弓弩手防住大門,其他人做好戰(zhàn)斗準備。”武凡陽迅疾下達軍令。
一個大隊,一千人,由大隊長負責。
大隊長,相當于原來的千戶。
“老大,老大,好事,好事,是猾羊群,我們有羊肉吃了。”一名崗哨奔到武凡陽前急吼吼說道。
“看仔細了?”季月喜出望外。
“看仔細了。”士兵興奮地說道。
“猾羊是一種羊?”陸濤驚訝地問道。
“先看看。”武凡陽爬上卡車,站到車頂,舉起望遠鏡。
遠處,一團青色,如同霧氣一般向城堡北面涌去。
像羊,但不是他見過的羊。
身軀青色為主,從脖子到腹部底處有一條黑色條紋直通尾巴,如同勾勒出一條墨線。
身軀足有水牛大,兩根角一米多長,高高翹起。
“媽的,今晚有肉吃了。”武凡陽沖車下人嚷道。
肉,在幾座城都不多,十分昂貴。
“一大隊上卡車,追猾羊!”他回身下令道。
“老大,不用追,取一麻袋鹽來,沿路撒了,猾羊很遠能聞到,就會過來舔食。”季月樂呵呵說道。
鹽,卡車上帶了很多。
很快,幾名士兵乘坐卡車,帶了一麻袋鹽,出了門二百多米,繞著圈撒鹽。
猾羊群,至少五、六千只。
“幼珊,書上可寫過猾羊?”
一個問題突然冒出,沿途都是荒涼地帶,根本沒有草原。
植物不多,大多是些荊棘。
這么一大群羊,就是喝水也困難,哪里能找到那么多草料?
“老大,猾羊之所以稱為猾羊,并不是它們狡猾,而是因為它們來去都極為神秘。沒有人知道它們從哪里來,也沒有人知道它們?yōu)楹瓮蝗徊灰姟!庇咨赫f道。
“這里不是草原,而且天寒地凍,也找不到鮮草,怎么會有這么大一股羊群?”武凡陽非常奇怪。
“老大,管它們從哪里來呢,眼下先搞點肉吃吃,嘿嘿,這鳥地方,啥都好,就是缺肉。”陸濤嘿嘿笑道。
猾羊群突然改變了方向,哞哞叫著,向城堡涌來。
一袋子粗鹽,已經(jīng)撒完,卡車回到城堡內(nèi)。
一千弓弩手出了城堡,列隊向前。
很快,猾羊群找到了食鹽,紛紛低頭舔食。
“放箭!”一大隊長許飛長刀指向羊群。
“唰……”
一千支弩箭齊射。
“哞哞……”
大批猾羊中箭,有的立刻斃命,有的掙扎著向一邊跑去。
猾羊群驚慌地抬起頭,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放箭!”
又是一輪齊射。
“哞哞……”
又一批倒下,猾羊群慌亂地向后奔去。
“追,追上那些中箭的。”武凡陽跳上一輛卡車叫道。
中了箭,也活不了,與其死在外面,不如追上殺了。
三輛卡車載著槍手追了出去。
“老大,小心啊。”陸濤未去,喜滋滋帶人收拾倒地猾羊。
兩輪弩箭,至少獵殺了五百頭。
一頭羊,足有千斤。
大軍吃一些,回頭也可帶走不少。
要趕緊放血剝皮,羊血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
猾羊群受了驚嚇,掉頭狂奔。
受傷的猾羊并未脫離群體,拼命跟著。
漸漸,一只只掉隊。
“砰!”
“砰!”
身上挨了弩箭的,一只只被槍殺。
追了十多分鐘,猾羊群速度反而更快,不再有受傷掉隊的。
“行了,留著羊群,才能年年有肉吃。”武凡陽拍了拍車頂,示意司機停車。
“老大!”陳君文突然一聲驚叫。
“咋呼什么,嚇老子我一跳。”武凡陽扭頭笑罵道。
“你看……羊群……”陳君文瞪大眼睛,指著前方,緊張地差點發(fā)不出聲音。
前方數(shù)百米外,地面上方,蕩漾起淡淡的藍色。
七、八十米寬,十多米高。
猾羊群,沖到藍色光芒里,立刻不見了蹤影。
“雷暴?”武凡陽一下想起金山城周圍的大山。
當日才到這里時,山頂也是有藍光涌起。
“我不知道啊,難怪幼珊說猾羊來無影去無蹤,原來是從這里鉆出的。”陳君文驚魂不定地說道。
說話間,猾羊群全都鉆入淡藍色光圈,消失了。
“走,過去看看。”武凡陽拍著車頂,大聲說道。
幾輛卡車駛近藍光。
站在數(shù)十米外,幾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的眼前,如同立著一道水墻。
寒風吹過,蕩起一圈圈波浪。
“射幾箭!”武凡陽叫過幾名背著弓弩的短槍手。
“嗖嗖嗖……”
十多支弩箭射出。
沒入“水墻”,不見了蹤影。
數(shù)十人向右側(cè)繞過,走到藍光后面。
藍光只有一米多厚,后面看不到一只猾羊,見不到一支弩箭。
“走,進去看看。”武凡陽對陳君文說道。
“老大,萬一過去回不來怎么辦?”陳君文忙說道。
“不會,猾羊群知道這處藍光,它們過來是覓食需要的東西,覓食完畢,肯定也會從這里回去。一時半會,藍光不會消失。”武凡陽分析道。
說完,他走近“水墻”,伸出右臂探到藍光內(nèi)。
縮回,沒有任何不適。
“敢不敢進去?”他回頭問道。
“老大,聽你的。”一干人說道。
槍手,都是金山帶出的。
武凡陽牙關(guān)一咬,閉上眼睛,大步跨了進去。
微風,暖陽……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身邊,數(shù)十人都隨他過來。
空中,白云朵朵,艷陽高照。
地面,是一望無際的草原。